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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宇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道:“景逸,你我都世家勋贵子弟,看起来光鲜,但前些日子,我才发现自己充其量只能算个绣花枕头。”
喂!设定不对劲的说,这种话居然能从苏承宇口里说出来,如玥极度怀疑他要么是穿越了,要么就是重生了。
“你还记得我那三堂妹吗?”苏承宇问道。
如玥一惊,这俩人的对话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听起来顾景逸应该是点了点头。
苏承宇继续道:“她是我二叔的庶出女儿,前不久亲姨娘没了,只有一个嫡亲哥哥还去了瑾岚书院,可谓孤苦。但就在这种劣势下,她也能气得我方寸大乱,还平白无故挨了二十下手板。呵呵,说来可笑,她还帮我免了十下。”
“你轻视她了。”顾景逸下结论。
苏承宇道:“萧都督曾言,‘恃国家之大,矜民人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用在何处都是对的。三堂妹让我捧着右手疼了足足十日,这十日痛楚告诉我,狂妄自大才是我的命脉。”
“我也一样。”顾景逸道,“但她居然将淬了毒的针藏在我的枕头里,若不是我让郑卫去枕头下取那本《八阵总述》时,他无意中被扎,我可能已经如他一样,成活死人了!”
木板“咚”地一声被砸,连带着恭房也抖了三抖。
“在不能一击致死前,只能示弱装傻。”苏承宇道,“我们先住进三叔府里学武,她想必短期内也奈何不了你。”
如玥很好奇,他们口中如此狠毒的“它”究竟是谁?
之后是良久的无言,只听到有人愤愤地喘着粗气。如玥担心品梅会敲门叫她,这样一来自己偷听墙角的事实就会暴露了,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出了恭房,找到已经在朝恭房张望的品梅。
“三姑娘,奴婢带您去东厢换身衣服。”品梅笑道。
如玥的心思还在琢磨顾景逸的事情上,一时间没转过弯儿来,奇道:“这衣服好好的呀。”话一出口,她立刻恍然大悟,自己可是打着“换衣服”的旗号出来上厕所的。
无X一身轻地回了东厢,由白鹭和黄鹂服饰着换了件桃红刻丝风毛亮缎袄裙,如玥又杀回正堂。
宴会已经到了尾声,太夫人瞅到如玥回席后,就把席给散了。
如玥:“……”
接着诸人各回各府,侯爷苏智博道,待苏智达述职完毕,朝廷新的调令下来之后,这一大家子再齐齐地于苏智达的府里聚一次。
这样子就又有美色可餐了,如玥表示很向往。
额,虽然这个“美色”貌似最近有大麻烦,不过……关她什么事儿嘞?她还只是个单纯地欣赏美色的小豆丁而已嘛。(作者:话不要说得太满。)
太夫人虽然累了,但还是将如玥叫到正房的暖阁内。
“祖母。”如玥窝在太夫人怀里,甜甜地唤道。
太夫人摸了摸她细软的额发,缓缓道:“你母亲到你院子里去了?”
如玥乖巧地点头。
“说了些什么?”
“母亲为碧灵求情来的,让碧灵又当了大丫鬟。”如玥笑得天真,脆生生地接着道,“母亲还送来个针线丫鬟,叫,叫碧斯!说是手艺可好了!如玥想着什么时候跟她学点女红,将来给祖母绣帕子使。”
太夫人欣慰地捏了捏如玥胖嘟嘟的小脸。
不过她的眸色已经愈发冰冷,淡淡道:“这钟氏的手还真越伸越长了。”
“如玥省得。”如玥笑着伸出白馒头般的小爪子,轻轻地揉着太夫人的肚子,笑道,“祖母今儿那么开心,肯定吃多了吧,如玥给祖母揉揉。”
太夫人轻点了下如玥的额头,笑道:“是你这猴儿吃撑了吧,还赖到祖母头上。”
如玥不好意思地笑出声,露出编贝般的牙齿,嘴唇两侧有两颗小米粒般的梨涡若隐若现。
太夫人抱着如玥摇来摇去,像哄小孩儿似的,缓缓道:“玥丫头,你是个明白孩子,祖母定不会让你被旁人欺负。”
“不是的。”如玥抬起一张玉一般的小脸,一本正经地道,“如玥会长大的,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祖母,如玥要保护祖母!”说着还伸出白胖拳头,像是在立誓。
烛光在这祖孙俩的侧脸上投下剪影。
太夫人布满沟壑的脸上有温柔和感动流淌而过,而原本是打算拍马屁的如玥却渐渐动了真情。面前这位老人,给了她现在安定祥和的生活,因为她,如玥才能最快地融入古代,才能逐渐长大,才会在将来拥有那样一段锦绣人生。
、第二十三章
苏智达述职了几天后,新的调令便下来了。
所以说吏部有人好办事,苏智达如愿以偿地任了正二品的都督佥事,赐正二品都督府,和长兴侯府就隔了三条街。新的都督府是以前皇帝扒的一个伯爵的府邸,总的来说不用太装修,但还是要象征性地动动土,以显示主人家姿态。
太夫人很开心,高氏也很孝顺地帮着孔氏去打理都督府。
良辰吉时动土天,敲锣打鼓乔迁日。
大约不到一个月,苏都督府就修葺一新能住人了。由于苏智达是京城权贵级别的人物,光礼单就长得令人发指,别说那一车车如流水一般送进都督府的“薄礼”了。
如玥跟着太夫人去筵席的时候,还不动声色地愤慨了两句:腐败啊腐败,奢靡啊奢靡,不过那天的牛奶茯苓霜还是挺好吃的。
当然,作为苏智达关门弟子的顾景逸也来了。
惊鸿一瞥过后,如玥的哈喇子又流了一地。顾景逸小同学容色依旧,但眉间的戾气更甚,整个人变得阴沉沉的,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想起那天偷听墙角的内容,如玥向顾景逸投了两枚同情的小眼神。
想不到顾景逸好像有感应,竟然移动尊头,不着痕迹地朝如玥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叶公好龙的杰出代表——如玥同学,立马低下头,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愣是没敢再往他那里瞄。
筵席结束后,如玥跟着太夫人回了侯府。
继续早睡早起的优良生活习惯,终于,如玥的生辰到了。
四月初一。
真是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好日子,前提是如玥没有联想到某西方著名节日。幸好古代不过愚人节,如玥抖擞起精神,问完安,吃完早饭,拾掇拾掇去学规矩了。
程嬷嬷的培训班已经接近尾声,最近在进行扫尾工作。
因此即使如玥生辰,太夫人也没允许她翘课。上完课,用了午餐,窝在太夫人怀里睡了午觉,如玥又由白鹭陪着去灼华院上闺学。
对于这忙碌的素质教育,如玥已经彻底习惯了。
毕竟木有考试、木有择校,授课的还是别人巴巴都求不来的高级讲师,饱受应试教育荼毒的如玥非常迅速地融入了角色。
大概是未正的时候,姜女先生放下《女则》,对在座的几位小姐道:“太夫人传话说,让姐儿们今日早些下课,我就不留了。”
三个如和另外两名少女站起,极标准地向姜先生行了礼,姜先生走到如玥面前,在她的书案上放了一本《遵生八笺》,是高濂的养生专著,如玥一度很心水来的。
“三姑娘生辰,我便送你这本书。”
如玥捧起装帧精美的《遵生八笺》,打开扉页,看到姜先生娟秀的簪花小楷,笑着眨了眨大眼睛道:“谢谢先生。”
另外两名少女凑了过来,一名身穿杏色的对襟小袄,梳着小元宝髻,笑起来甜得像糖,是兵部尚书的独生女白筱;另一名穿着葱绿色妆花通袖袄,梳着双螺,发簪金蝶蝶须嵌珍珠蜂恋花金顶簪,看起来十分富贵,是平江伯的嫡幼女许含双。
由于他们家和长兴侯走得近,便把差不多年纪的嫡女送到长兴侯府上读闺学,一来使交情更加亲近,二来也让这些闺中少女们能有手帕交。
白筱笑起来右脸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眼睛水汪汪的,声音也糯软可爱:“玥儿你今日生辰啊,怎的没早些说,幸好我今日将手帕带来了,不如就充当生辰礼算了。”
那方手帕绣有一朵粉白的海棠,针脚细密,间隔均匀,尤其是粉花绿叶旁的那一首元好问的时安排得恰到好处——“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如玥将手帕收起,仰着稚气的小脸,故意板起脸道:“那可不行,这手帕是我们说好了的,不能算生辰礼,你可不准赖。”
“你个促狭鬼,你还欠我一个锦囊呢!”白筱轻点如玥的额头。
如玥大摇其头:“非也非也,那日是说要各自亲手绣的,我还没学女红,何来锦囊?”
她本就长得精致水灵,一本正经起来又带着些俏皮,尤其说话的时候点漆般的眸子里染上狡黠,背着小手的模样逗得白筱捂嘴直笑。
“哼!”许含双不满这二人如此要好,觉得自己堂堂伯爵嫡女被忽视了,阴阳怪气地对苏如华道,“你这三堂妹还真是人缘极好啊。”
苏如华昂着下巴,瞥了眼如玥:“现在不仅太夫人喜欢她,连我那两个弟弟都对她赞不绝口。真不知道哪里好了。”
她的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降低,但如玥和白筱仍然能听到。
白筱颇有乃父之风,粉拳一攥,就要冲上去替如玥说话。
如玥拽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屁还有香臭之分呢,何况人乎?”
白筱忍不住“噗哧”一笑,拧了一把如玥腰间的肉,笑骂道:“就你促狭!”
冲突就这样消弭于无形,姜先生看了眼分成两堆离开的小姐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出了灼华院后白筱就被自家妈妈带着回府,如玥还不忘提醒她:“生辰礼不能少哈!”又惹得白筱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胳膊。
张妈妈笑嘻嘻地道:“这白小姐真是性情中人,为人豪爽又可爱。”
如玥笑了笑表示赞同。
兵部尚书白乐征很有儿子命,换句话说他虽然有一窝小妾,但还是只会咕噜咕噜地生儿子,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跟这些个毛头小子较劲时,年逾三十的正妻黄氏很出人意表地生出一个闺女,即现今九岁的白筱小姐。
自然是娇养着长大的大小姐,却仍然是一副汉子性格。
虽然闺学不赖,女红不错,但舞枪弄棒也不闲着,又有武职转文官的高手白乐征的悉心教导,白筱小姐简直是女汉子中的战斗机,进得了闺房,上得了战场,揍得了叛徒,打得过流氓。后面两项是如玥自己脑补的,毕竟在古代,还真难有她大施拳脚的机会。
今天闺学里还有一个少女有事没来,是徐阁老的孙女徐以慧。
徐以慧小姐十一岁,性格但却和白筱完全不同。为人谨慎小心又善良,是典型的古代真白花,她因为如玥的庶女身份特别照顾她,并不像许含双一样眼高于顶不屑与庶女结交。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六个少女在一起也不见得多太平。
不过姜先生治学严谨,洞察世事,这些小丫头片子还真不太敢在她面前玩弄小心思,生怕有损自己贤良淑德的闺名。不过不太敢并不代表完全不敢,苏如瑶有时候会适时地给许含双的蛮横添把柴,许含双就会很如愿以偿地得到姜先生额外的注视两枚。
由此可见,身为庶女的苏如瑶虽然总是跟苏如华和许含双黏糊着,但她对许含双也是心存厌恶。
如玥表示很无奈,不过十岁左右的小豆丁们,正是努力学习“a、u、e”,初尝考试威力的幼儿教育时期,但古代女人却已经要早熟到能揣摩人心了。
真是可悲啊可叹,哎,不知道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她摇着小脑袋,拐过清晖堂的影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