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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给皇后说了好些个前世用的粉底,养颜的滋润霜之类,竟然有了个开美容院的想法,但却很快便被皇后否决了,说那太不现实了,这个时代的贵妇,规矩太严,家累又多,出得起钱的夫人们,那一个不是掌着一个大府,成日介要围着三姑六婆,一大堆男人的的吃喝拉撒的锁事忙的?
想要出趟门子,那是难上又难,哪里有时间去什么美容院,再说了,谁家夫人身边不是有好些个丫环婆子服侍着,你那美容的法子,人家看几回就学了去了,自家在府里头由丫环们服侍着,又能省去不少花费,哪里还会去美容院?
素颜听得直点头,觉得皇后比自己更了解这个世道一些,于是打消了开美容院的念头,皇后还是惦记着开胭脂铺的事,素颜也正是想跟皇后商量这事,两人便嘀嘀咕咕的凑在一起商量了好一阵子。
后来,素颜还是把话题转到了绍扬的毒身上了,试探着道:“二弟他,着实可怜,那毒发之时,太过恐怖了,那可是非人的折磨啊,儿媳实是看不过意。”
皇后听了却是脸一沉,笑容全收了,冷着声道:“这事你不要多管,里面的弯绕太多,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只须好生护着自己就好,还有,早些给我生个孙儿出来才是正经。”
素颜没想到一提绍扬的事,皇后就变了脸,心中好生生疑,皇后不会是那下毒之人吧?听白妈妈的话里的意思,那毒不是贵妃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如此一想,便感觉后背的冷气直嗖嗖的,不禁打了个寒禁,皇后眼波一转,嗔了她一眼,伸手就去拧素颜的鼻子,骂道:“你想什么呢,那孩子的毒中了可是有好些年了,那时候,本宫还是个正年轻呢,要有那样的心思,绍儿那孩子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了。”
素颜被皇后说得脸红,不自在的点了头,小意地说道,“您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么?”
皇后听了对着素颜的额头就敲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呀,不要太过仁慈,这事我说了,你不要管,就不要管了,免得惹祸上身。”说着,便懒懒的往软榻上一靠道:
“你那婆婆还去了宗人府呢,你也去看看吧,她可是个蠢脑子,别一会又闹出了什么事来不好收场。”
这便是在赶素颜了,素颜也觉得无奈,皇后还真有点小孩子心性,高兴的时候,巴不得巴着你亲亲热热的,不高兴就赶人,也不怕人家受不了她这脾气。
于是乖乖的行礼退出了,外面红菊青竹正侯着,素颜便和她们两个一同去了宗人府。
宗人府里,果然侯夫人正指着贵妃在骂:“你身为皇贵妃,竟然如此恶毒,将我那孩儿害得痛不欲生,折磨了他十几年,如今你又害我儿媳,你太不是个东西了。”
主持审理的正是陈王爷,他正黑着脸坐在正堂之上,无奈地看着侯夫人,贵妃虽然一身素衣,但衣服整齐,头发梳得光洁,纹丝不乱,正笔直地站在堂中,侯夫人话音未落,贵妃便突然扬了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侯夫人脸上,冷冷道:
“本宫便是真犯了罪,也由不得你这贱人来训斥于我,一个小小的侯夫人,也敢对本宫大小声,真以为本宫是任人欺凌的主么?”
原本应该在这里的叶成绍这会子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素颜皱了皱眉,上前给陈王爷行了一礼,陈王点了点头,示意她到一边坐下。
侯夫人被打得头晕眩,冲上去就要撕扯贵妃的衣服,一旁的宫女忙将她拦住,喝道:“大胆,贵妃娘娘一天没有定罪,没有被废,便还是贵妃,你要以下犯上吗?”
侯夫人瞠目欲裂地瞪着贵妃,还待要再骂,素颜上前拖住她道:“母亲,你且稍安勿躁,有王爷在,王爷会主持公道的。”
陈王与宁伯侯关系甚好,也深知侯夫人的脾气,一直不好太过斥责侯夫人,如今素颜劝住了侯夫人,他才松了一口气,便对素颜道:“叶夫人,如今你交上来的两名证人已然承认,的确实贵妃指使他们下手加害于你的,因贵妃生得有皇子,于大周有功,所以,按律死罪可免,本王写陈条,一会就呈报于皇上,究竟如何判决还是由皇上亲点吧。”
素颜知道陈王这也是公事公办,由不得她多说什么,忙站起身来致谢。
侯夫人听得不甘,又道:“王爷,陈氏她下毒害我孩儿,得让她拿出解药方子来才是。”
贵妃冷冷地看了侯夫人一眼,冷笑一声道:“说了你蠢,就是蠢,你家男人是个什么角色,难道你不清楚么?以他的本事,本宫如何能在你府上加害于他的亲生儿子?”
贵妃并没有反驳陈王的话,似乎是默认了她下毒、杀素颜之事,这让素颜好生奇怪,贵妃身在冷宫,行动不便,就算在宫里经营多年,有不少人脉和资源,怕也是难以使得动刘全海那种身份极高的太监的,能让贵妃忍气吞声,自甘顶罪之人,只会是大皇子,果然是大皇子对自己下的毒吗?
素颜不由一阵冷笑,也好,贵妃如今倒台了,大皇子就失了一个很大的助力,所能倚仗的,也只有陈家了,如果陈家也倒了呢?她不由又盘算了起来。
侯夫人听得大震,脸色立即苍白起来,不由连连退了几步才站得稳了,素颜也是听得震惊得很,难道说,绍扬所中之毒究竟是何人下的,侯爷一直是知道的,而且是纵容的?
侯夫人一直便被贵妃挟持,侯爷怕是也清楚吧,他却装作不知,任侯夫人独自痛苦挣扎?
侯爷究竟是何用意,他在叶成绍的生长过程里,究竟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贵妃被人带走,皇上的旨意这一次下得很快,素颜离宫时,就听到皇后差人来送的信说:“贵妃被皇上废了,彻底打入冷宫。”
素颜听得无喜无忧,扶着心思恍忽的侯夫人出了宫,让侍卫们护着侯夫人回了府,自己却是直接带着青竹红菊去了皇后娘娘的那间铺子,她想着手开店了。
兹宁宫偏殿,太手正气得两手发抖,痛苦地瞪着地上跪着的大皇子,“你这个蠢货,哀家教了你近二十年,你做事还是如此的不顾后果,不经大脑,你真真是气死哀家了,早就对你说过,不要轻易去动那蓝氏,你不听,如今把你那蠢货的娘送进了冷宫,你开心啦,你得意啦?”
大皇子黑着脸,一眼的阴戾之色,却是垂着头,老实地听着太后的训斥,一言都未发,两只肥短的手掌紧握成拳。
“你快些去信给你家舅舅,如今也只有他能救你娘了,皇上原就最是宠信皇后,如今你娘再倒了,宫里还有谁能与她匹敌?陈家,可还是大周肱骨,皇上暂时还少不得陈家的,你快些趁现在这个时期,好生韬光养晦,趁着陈家圣眷还浓时,讨好皇上,最好逼他立你为太子,不然,再过几年,等那个孩子羽翼丰满了,你就再没半点机会了。”太后瞪了大皇子一眼,扶着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声音放软了些又说道。
大皇子忙应了,又老实地说道:“皇祖母,您不能救救我娘亲么?都是皇孙的错,皇孙太冲动了,没有听您的话,您消消气,打孙儿几下吧。”
太后听了便叹了口气道:“哀家能救她一命,已是费尽心力了,只要她没死,就还有机会起来。”说着又顿了顿,继续道:“若非只有你的血统最纯正,哀家又何必为你操这么些心,皇上的野心太大,殊不知,蛇吞象,也要吞得下去才是,一个不小心,蛇就会被象踩死的。”
大皇子听得糊涂,却是不敢多说,只能低了头垂眸听着。
太后骂了他好一阵,又说了些安抚和鼓励的话,才让大皇子起来,大皇子便扶着太后回到了正殿,殷勤而孝顺地给太后捶着腿,这时,宫人来报说,皇上来了。
大皇子听了就想要躲,太后气得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骂道:“他是老虎么?见着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大皇子苦着脸,眼睛不时的往外头睃,一副怯懦畏惧的样子,太后看了更是气,平素大皇子也怕皇上,但没有怕到这个地步,人还没来,就已经像是吓破胆了,如此模样,叫皇上如何喜欢得他起来?
皇上龙行虎步地走进慈宁宫,身后却是跟着叶成绍,叶成绍一见大皇子在,英俊的脸上便立即挂了丝邪魅的笑容,对大皇子挑了挑眉,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却让大皇子感到浑身发冷,垂了眸,不去看他。
皇上一见大皇子,也不给太后行礼,冲过来就揪住大皇子的领子,回手一巴掌,打得大皇子晕头转向。
太后知道皇上也明白陈贵妃是给大皇子顶了罪,皇上心中有气也是有的,便没有阻止,任皇上出着气。
可是,皇上打完一下后,却并没有停手,又将大皇子扔在了地上,对着大皇子便是一脚踹去,太后的脸就黑了,说道:“皇上,便是这孩子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下这狠手打他啊,这无缘无故的,打坏了孩子怎么办?”
皇上正怒火冲天,见太后护着大皇子,火气便更大,又是一脚踹向大皇子,怒道:“朕今天要打死这个没用的东西,母后,您不知道,如今京城街头都闹翻了,这个畜生竟然把几个小丫头生生折磨至死,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啊。”
大皇子原本不停的求饶,一听这话顿时脸都黑了,额间青暴起,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疯子一样的向宫外冲去。
叶成绍很随意的一伸双臂,抱住大皇子道:“啊呀,王爷,皇上和太后跟前,你如此不辞而别,也太不敬了些吧。”
大皇子回过头,眼神像恶魔一样的看着叶成绍,干着嗓子道:“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下的手?”
叶成绍听得大怒,随手一推,将大皇子肥胖的身子推倒在地上,冷冷道:“王爷疯了不成,莫明其妙的说些什么,臣何时对你下了什么手?”
皇上听了更气,走过来又要打大皇子,太后在他身后喝道:“住手,不许再闹了,给哀家分说分说,究竟出了何事?”
皇上忍住气道:“母后,这个畜生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连折磨死几个丫头,你说你害死了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人丢在了乱葬岗里,不好生掩埋罪证,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不断地将那几具尸体都摆在了这个畜生的王府门前,还在尸体身上盖了一块白布,上书,‘王爷,我死得好惨,还我命来。’几个字,偏生死的又全是他府里的丫头,有些街坊就认出了几个,王府里的下人们也认出来了,现在他府里乱成了一团,人心涣散,而京城里如今连平头百姓也知道了这事,全都在议论着呢。”
太后听得脸一白,原本看着还算年轻的脸上立时显出老态来,颓然地坐靠在椅子上,极其失望地看着大皇子道:“你是疯了么?怎么连这种事也干得出来?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大皇子听得大震,太后可是他在宫里最大的倚仗,他的生母贵妃头脑太过简单,根本就难成大事,帮不了他多少忙,但太后可不一样,太后可是皇上的生母,皇上对太后还是很孝顺的,如果,连太后也不再帮他,那他的还拿什么去跟二皇子争,与叶成绍争?
他跪爬向太后,哭着喊道:“没有,皇祖母,那不是孙儿做的,是有人陷害孙儿。”说着,又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叶成绍道:“是他,祖母,一定是他,是他在报复孙儿。”
叶成绍听了冷笑一声,一摇三晃地走近大皇子道:“我报复你,我为何要报复你?你做过什么事情要让我报复?”
大皇子被叶成绍问得一滞,张口结舌,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叶成绍微眯了眼道:“你自己心狠手辣,虚伪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