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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良听了这才没有做声了,叶成绍没有再继续听下去,悄悄地闪身走了心中却如打翻了个五味杂瓶,什么滋味都有,侯爷的态度太让他震惊了,绍扬身上的毒,究竟是谁下的?那日陈贵妃对侯夫人的话说得就很奇怪,也是,侯爷在他的印像里就是一个深不可测之人,他似乎……从来就没看透过,认清过他。
一个叫了二十年的父亲,一个张开了臂膀护佑他多年,又疼爱他多年的父亲,虽不是亲生,但自小到大,如果没有侯爷给他父亲的慈爱,他不知道是否真的能活下来,是否能坚持到现在,分明自己并非他亲生,他却待若亲生,并没有因为自己有那么个尴尬的身世而特意的尊敬他,疏离他,而是如同所有的父亲一样的,关爱和保护着他,如果不是侯夫人的尖刻心狠,不是侯夫人的嫉恨,他一度认为自己就是侯爷的亲生儿子……
可是,绍扬才是他的嫡子啊,侯爷待绍扬……似乎自他懂事起,就发现侯爷对绍扬很淡,虽没有刻意的对轻视绍扬,但也绝对不是对自己嫡长子应该有的态度……对文娴倒是如同每一个慈父一样的宠爱疼惜,难道,因为绍扬身上的毒,侯爷将他放弃了吗?就算绍扬于侯府无用,但父子至亲,骨肉相连,再放弃,父子天性也不应该如此冷漠才是啊,或者,给绍扬下毒之人,是侯爷最忌惮的?难道是皇上?
叶成绍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心寒,很有可能,如果是皇上的话,很多事情就可能说得通了,那个人,生下了自己却不肯认,可能又把侯爷不会待自己如亲身,便下了毒要胁侯爷和侯夫人,令他不得不对自己好,也是,以他那人的性子,怎么可能送了自己的儿子于别人手上作把柄,而自己没有半点掌控的自主权呢?
想到这里,叶成绍的心一阵愧疚,绍扬还真是受了自己的连累太深了啊,怪不得,娘子会想方设法的对绍扬好,连带着,对侯夫人也是多般原谅,侯夫人曾那样欺负和凌辱她,地都不计较了,一切,就是为了绍扬,更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吧。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了,很想立即就见到素颜,那个今生唯一真正爱他,疼他的女人,那个他肯用了命去爱着的女人。
叶成绍去了成良那里,素颜便在屋里琢磨着香粉的事情,那日在寿王府里头,她的那个手袋和护手液都得到了贵妇和闺秀们的喜欢,手袋人家买到一个,定然就会学着自己做,她倒不太看好那个,倒是护手液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仿得出来的,还有,在皇后店里时想到的湿粉的作法……
自己脑子里的想法都已成形,怎么做,也有个粗略的法子,只是太缺人手了,她需要一个会胭脂水粉,品香的手艺师博,能帮着自己一起做,方子有,自己不可能都亲自动手,但是,将方子全教给了别人,又很可能会泄露出去,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保护,专利什么的……灵机一动,又想起了前世的流水线生产来,如果每个人只掌握一道工序的制作,而自己过程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管理,那就不怕有泄密之事了……
正谋算着时,叶成绍回来了,就站在穿堂外的门口直直地望了进来,午后的阳光透过屋前的香樟树叶洒在他身上,细细碎碎的光影轻轻摇动,像披了件镶金缀玉的彩衣,很是耀目,墨玉般的眸子亮晶晶的,里面蕴了笑,幽幽的,像是一张大网,要将她扑进去一般。
不是去找成良了么?怎么是这个神情回来了?看着不像是不高兴,素颜心头一松,她也不想府里总发生骨肉相残的事情,更不愿意把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想得太阴毒,于是展颜一笑道:“站在门口作甚?快进来。”
叶成绍咧嘴一笑,唇边绽开一朵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身子如松般挺拔伟岸,大步走了进来。
一看方妈妈和紫绸几个都在,顾余氏正端了一碗甜汤进来,他若无其事挨在素颜身的小杌子下坐下,仰了头去看素颜的脸,像个听话的乖孩子一般素颜看着就好笑,他们是夫妻,她坐在酸梨枝做的八仙椅上,他就该坐到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去才时,可他偏生要像紫绸她们那样,坐个小杌子蹭在自己身边,哪有半点男主子的样子……
“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么?看你这样子,好像心情很好?”看着他黑亮亮的眼睛里柔柔的,软软的爱意,素颜倒底没舍得斥他,柔声说道。
“没有,就是一进来,看到娘子坐在屋里的样子,心里好踏实。”叶成绍也不掩饰,笑着伸手拿过素颜手里的小瓷瓶子,放在鼻间闻了闻。
“好香,娘子,这是你自己制的香么?”素颜不太喜欢用薰香,也不喜欢点香片,平素最多也就是涂些润肤膏子在手脸上,但她身上却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兰香,像是与生俱有的一样,那香味能让他的心安宁踏实。
“不是香,是润肤用的,相公,我打算着办个小厂子,准备多做些润肤露出来,那天好多夫人小姐们可都喜欢我这种润肤露呢。”
素颜的声音有些兴奋,眼睛也比平素颜亮了些,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使得眼睛更为明艳动人,脸上也闪着自信的笑容,这个的素颜让叶成绍心弛神醉,他静静的仰脸看着她,就像欣赏一件稀世的珍宝,眼底一簇小火苗不住的跳跃,压都压不住。
声音柔得听起来不像是他发出来:“是吗?那开吧,娘子喜欢就好。”
素颜就知道他会支持自己,于是越发的兴奋起来,又跟他说着自己的设想:“咱们府里头的人太多,太复杂,我不想在府里头做,我出嫁时,娘家是陪了庄子和铺子的……”
“庄子离得太远,铺子又太小,娘子,去别院好了,我早就说过要带你过去的,却总是有七七八八的事情绊住了脚,那里地方大,人手简单,就在城郊,你来回也方便。”叶成绍立即就打断了素颜的话,怎么能让她在陪嫁的庄子和铺子里头做事,她是他的妻,若是连个场地也不能给她,他也太无能了些。
“别院离得很近吗?嗯,要是格局都布置好了的话,我要是想要……”现在的庭院都是设计好了的,各家园子都有各家的风格,园中每一次景致都是精心放置的,轻易建设动土就会失了原本园子的特色和破坏格局,而且,她还有句话没说,别院如果是宁伯侯府的产业,自己轻易动用,只怕又会引出不小的麻烦来。
“你爱在里面做什么都行,就算把那里面的东西全拆了重建,也由得你,娘子,那是我的院子,我的就是你的。”叶成绍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已经不能护得她周全,让她时常处于危险之中了,如果连这点子愿意都不能满足她,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这时的叶成绍还并不知道素颜要开厂子,做香脂是为什么,只当她是有兴趣,好玩,想要做点事情罢了,两淮她不一定能去成,自己就可能要离开她好长时间,把她一个人留在侯府,他也着实担心,虽然明知道她精明能干,如今侯府里能欺负她的人不多了,但不能保证有他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就如今天在东街上的那样。
所以,如果她能去别院里也好,那里都是他的人,是他自己的势力范围,在那里,没有人能伤害到她,更没有人能妨碍她,她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素颜听得越发高兴了起来,一把拉起叶成绍的手,眼睛睁得老大,眼里满是欢喜:“好啊,那明儿你就带我去看看,我想在里面建一排简易的房子,一条线的那种,还有啊,我要招些人手作工,这些,都没问题吗?”
“嗯,娘子想什么时候去都行,至于人手嘛……这个可就要慎重了,一定要信得过的才行,我不在家的时候……”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好好的。”素颜也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他的担心,知道他的愧疚,更知道他的不舍,他是要去做大事,她不想他太过牵挂自己,更不想自己成为他的拘绊,“我还会保护好自己的。”
叶成绍的眼睛就酸了,涩涩的,也顾不得方妈妈和紫绸几个都在,手一伸,便环住了素颜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嗡声嗡气地说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记得想我。”她的善解人意让他心疼,她的坚强又让他心酸,他其实有很多话可以说,他其实很想要说感激,感动的话,但说出来的,却像个耍赖的孩子。
一旁的方妈妈和紫绸很见机的悄悄退了出去。
“你好好的就成,不要太让我想念了。”素颜脸微微的红了,双手将叶成绍的脸捧了起来,神情却是很认真地说道。
叶成绍听了咧嘴一笑,也不去扒她的手,“嗯,我也会好好的,娘子放心。”
两人的心里都有不舍,都在担心对方,害怕分开之后,对方会有什么不测,离分开还有好一段日子,离愁就开始在两人心头蔓延,素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转了话道:“你去了成良的院子里,可是看到他了?”
叶成绍也不想继续离别的话题,他其实很怕离别,恨不得将素颜揉进骨头里,变成他的一部分随身带着就好,可是,成良的事情……
“娘子,这事咱们别管了,父亲已经知道他做了什么了,该如何处置,他自有定论。”
也是,这个府里头,最大人当然是侯爷,文娴是侯爷的亲生女儿,他既然知道了凶手是谁,由他来处置是最合适的,素颜也不想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其实叶成绍还有话没有说,他现在怀疑,雇人当流民闹事的那个幕后之人很可能侯爷是知道的,或者说,侯爷也参与到了其中也不一定,如今很多猜测都指向了靖国侯,但靖国侯毕竟远在边关,真要发起如此大的一个事件,还是有些鞭长莫及的。
流民闹事这个事件并没有影响到叶成绍的利益,所以,现在叶成绍也不好判定是哪一方势力在作怪,总之现在为难的是宫里头的那位,他只当看戏好了,不用管那些。
第二日,侯爷果然回来了,听说文娴和文静二人受伤,很是震怒,说是要严查,但当文静告诉他说,流民里有熟悉的面孔时,侯爷却是矢口否人,只说文静是慌乱中看错了,素颜当时听了就很不舒服,但是,叶成绍头天晚上跟她说过侯爷与成良的对话,她也知道侯爷是有意要包庇成良,气愤的同时,却也无奈,这是侯府的家事,她虽是侯爷名义上的儿媳,但说白了,其实还是个外人,嫡庶之争不是她能解决得了的,也不是她能掺合得进去的,有心为文娴不平,却又无能为力,就算是抓到了成良害人的确切证据,侯爷不想惩治他,自己也惩治不了,只会让侯府更乱罢了。
于是,她也不想多事,只是隐讳的对侯夫人说,要好生顾着文娴和绍扬两个就是了。
用过早餐,叶成绍今天特意没有去上朝,而是带着素颜往京城郊外的别院里去,青竹和红菊还有紫绸、方妈妈,陈妈妈都跟着,令素颜意外的是,叶成绍的别院,也在香山边上,院子后面就是香山,园子里果然也有一口温泉池,这让素颜很是开心,她们准备得充足,带了不少随身衣物前来,等晚上时,就可以在温泉里泡泡,解解乏了。
园子里的布局果然精巧,让素颜惊诧的是,这里竟然按照皇家园林的规格建造的,她立即就明白,为什么叶成绍会说这园子是他的,这里很可能就是皇上或者是皇后送给他玩的,园子里的仆人果然不多,都全是一副宫装打扮,倒让她觉得很不自在的,这里,真的能随了她的意任意改动么?这些个仆人……只怕会是宫里的耳目吧,如此一想,心又沉了下来。
叶成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