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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敏脸色窘了起来,呐呐地像是要解释,但看素颜像是根本没有兴趣听她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
寿王世子妃实在是气不过,也不管司徒敏才醒身子弱,冲口就说道:“我说司徒妹妹,你好好的怎么掉河里了?我们大家都在亭子里赏花,你却要一个人到湖边来,叶夫人家的荷花再好看,你让丫头去摘就好了,可不值得你拿了命去讨吧。”
这话说得意思就多了,分明就是在说司徒敏不懂事,没事瞎闹,给大家添麻烦,也暗讽司徒敏这番作为有为了吸引冷傲晨而拿命去堵之嫌,这话听着就重了。
司徒敏听得更加伤心起来,她身边的丫头却是个嘴利的,也不顾寿王世子妃的身份,气呼呼的说道:“我家小姐不过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在这边走走,谁知道这园子里边这般的不干净,好好儿的人,突然就被推到水里去了,早知道,就不该跟着来这里了,小姐要是有个……那夫人还不得伤心死去?”说着,那丫头又抱了司徒敏哭。
寿王世子妃被她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再说,中山侯夫人叹了口气道:“还是听素颜的,到客房里好生休养去吧,夜深露重的,要再着了凉,那岂不是更不好了?”
东王妃听了也是担心冷傲晨:“晨儿,你且回去换身衣服吧,看这一身湿的……”
冷傲晨犹豫地看了眼素颜,先前那些个潜入的人还没有处理呢,她一个妇道人家,便是再精明能干,遇到这种事情,不吓住已经很不错了,那些捉来的人要交到顺天府去,她出去交涉就很不方便,这个时候,他是决对不能走的。
“我没事,衣服一会子就干了,母妃不用担心。儿子送您去歇着吧,夜深了。”冷傲晨说完,就扶了王妃要走。
那丫头一见冷傲晨和王妃要走,突然爬起来,飞快地跑到王妃面前跪了下来,大声道:“王妃,世子爷,你们不能走啊,我家小姐……是世子爷救上来的,您看她……她那一身……”
司徒敏也是只穿了伯薄衫,身上原有的一件半臂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湿衣也是紧贴在身,少女玲珑有致的身体突显无遗,像是没穿衣服一样,东王妃听了这话,眉头一挑,微眯了眼看着那丫头。
青竹撇撇嘴,轻蔑地看了那丫头一眼,你也知道你家小姐这样子不妥,怎么就不见你脱下身上那件半臂给她掩一掩?分明就是故意这样,好拿这说事。
明英听了那丫头的话不阴不阳的说道:“也是啊,这火一样的天气,谁身上穿那么多啊,这落到水里头,要救人……那可是免不了肌肤相接……哎呀呀,小敏可是闺中女儿,还没议亲呢,这……”
那丫头一听明英帮她说话,便向东王妃磕起头来:“王妃,世子爷良善,救了我家小姐,本应重谢,无奈这女儿家的闺誉胜过性命,这……这要是没个说法,没个交待,小姐怕是也没脸见人了,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再说小姐也是侯门嫡女……”
那言下之意便是要让冷傲晨负责,娶了司徒敏,不然,司徒敏又得再去寻死……
东王妃气得倒仰,脸色变得很难看了,但那丫头说的又有几分是实情,在这礼教森严的社会里,如此肌肤相亲后,若是没有个交待,女孩子的声誉确实会受损,不然,先前她们也不必费了心机设计素颜和上官明昊了,为的,就是坏了素颜的名声,她正暗自思量,要如何堵了众人的嘴,就见冷傲晨松了她的手,向司徒敏走去。
东王妃心里一急,原本,这司徒敏家的身世也不错,司徒敏的性子虽莽撞了些,但还算纯良,与护国侯府结个亲家也还过得去,但奈何冷傲晨看司徒敏不上,而今晚的司徒敏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东王妃很是瞧不上眼,便更加不喜司徒敏了,谁愿意自家儿子救了人,还要被人要协着娶她啊,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死乞白赖的要嫁给救命恩人,这以后,谁还敢救她?
冷傲晨走到司徒敏身边,冷冷地看着司徒敏,司徒敏则不停地喘着气,眼泪汪汪地看着冷傲晨,见他的眼神冰冷如霜,心头一阵阵发冷,猛地对他摇起头来,张着嘴想说话,又似是喘不过气来,半天也没发出一声。
冷傲晨淡淡地问道:“你很想嫁给我吗?”
司徒敏听得怔住,原本摇着的头也停了下来,脖子僵在那里,不知道是要摇头,还是该点头,豆大的泪珠轻轻滑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冷傲晨见了不屑的抬了眼,不再看她,却是对她的丫头道:“真是对不住你家小姐,让她愿望落空了,方才下水救她时,我是扯着她的头发托上来的,并没有碰她,到了河边,也是你将她拖上的岸,所谓肌肤之亲一说,纯属谬谈。”
那丫头听得目瞪口呆,而司徒敏一口气终于没有喘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那丫头没想到冷傲晨会说这种话,他明明说是抱了小姐上岸的,他怎么可以不认帐?
正要分说,寿王世子妃冷笑一声道:“你要真是为了你家小姐好,就不要再啰嗦了,不然,便是你居心不良,存心要毁了你家小姐的名声。”
那丫头只好闭了嘴,再也不敢多说,跑过去一看司徒敏又晕了,忙又是哭喊又是掐人中,司徒敏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使出浑身的力气甩了那丫头一巴掌,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先前她在湖边走时,听到园子里有了打斗声,便不敢乱动,怕殃及鱼池,老实地坐在湖边发呆,谁知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她便掉进了河里,就听得这丫头大喊大叫,她不会水,吞了好些水进肚子,沉沉浮浮的,以为自己会死,终于被救上岸后,她对冷傲晨和素颜很是感激,但苦于刚刚溺水,身子弱得很,没什么力气说话。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丫头竟然敢自作主张去要协东王妃,去逼冷傲晨娶她,他的眼神那样的冷,里面便是鄙夷和不屑,这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揪痛,她是喜欢他,但是,如果用这种无耻的方式去协迫他,就算是成功地嫁给他了又如何,他根本就看不起她,以后,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不要脸,又无耻阴险的小人……
一时,司徒敏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她又不甘心,自己身后分明就有一只黑手在操纵着,想起伴晚时分,一看到冷发傲晨和上官明昊的出现,明英眼神里闪过的一丝算计,还有她的丫环总巴着自己这丫头不知在嘀咕什么,向来单纯的她,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有人拿自己当工具使呢,她一咬牙,心里也有了计较。
“你……为何要害我?倒底是受了谁的好处?你这背主弃义的狗奴才。”打完人后,司徒敏对那丫头冷冷地说道。
那丫头被打得一震,眼神躲闪着,嘴里却是乱嚎道:“小姐,身体虚,说胡话呢?奴婢可是一心为了小姐好啊。”
明英也关切地走了过来,弯腰去扶司徒敏,“敏儿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就算……就算世子爷他不肯,不是还有侯爷和夫人么?她们会为你做主的,这丫头也着实忠心,一心为着你好呢。”边说,边给司徒敏使眼色。
是劝她咬住冷傲晨,然后回府去让护国侯与东王去交涉呢,司徒敏的脸更红了,她冷笑着甩开明英的手道:“你我相交十几年,我拿你当亲姐姐看,诚心待你,你却是如此对我,你不觉心中有愧吗?”
明英听得脸色一黯,脸上有些不自在,眼神闪烁着讪讪道:“你说什么呢,真的话高烧了吧。”
说着,一副不与她计较的样子去扶司徒敏。
司徒敏手一甩,却是对素颜道:“素颜姐姐,不管你信与不信,先前和方才这事都不是我弄出来的,我……只是被人利用了,我姐姐跟你人怨,但我一直是相信姐姐的为人,也是真心想与姐姐交朋友的,姐姐……你可信我?”
素颜心知明英在这里头肯定搞了鬼,但是,司徒敏是不是参合了,她不能确定,明英的行为推翻了她以前的认知,原以为,不管将来如何,自己与明英还是能继续做朋友的,她来到这个世上,交好的女子并不多,很珍惜与明英和司徒敏的感情。
殊不知,利益驱使下,小小的友谊又算得了什么,二皇子想要登临大宝,野心很大,明英嫁给他后又是正妃,将来,只要二皇子成功,她便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有谁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看素颜沉默着并不说话,司徒敏便感觉有些绝望,她颤巍巍的向素颜行了一礼道:“姐姐,你信不信我,我都无法辨解,请你使个人,将我这丫头身上全都搜一遍,说不定,就能找得到有用的东西来。”
青竹早就看那丫头不顺眼了,司徒敏的话音一落,便扯过那丫头,很熟练的就将她搜了个遍,连肚兜都没有放过,那丫头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果然,还真搜出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来,司徒敏一见脸上终于有了喜色,对素颜道:“看吧,这样的好玉,便是我身上也没一块呢,她一个丫头,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东王妃和寿王世子妃也同时看了过来,那玉确实是上品,就算她们家底殷实,也不会轻易就拿了这种东西赏给下人,果然真的有人收买了那丫头。
司徒敏趁机骂那丫头道:“说吧,谁指使你的?是不是你推我下湖的?”
那丫头听得脸色大白,连连摇头道:“奴婢再是贪财,心还是为着小姐你好的,怎么敢谋财害命?”
东王妃的眼眯了起来,这种事情,可不是忠心和出卖的问题了,而是害主子,论罪,当斩的,她看司徒敏脸色苍白,说话也不是很有力气,冷声喝道:“那你还不快说,是谁将你家主子推进河里的?这玉又是自何处得来。”
东王妃久居上位,平素温婉端庄,看着亲和得很,但是,一沉下来脸,便自带了一股威严,那丫头不敢多看,垂了头只是不语,青竹看着就烦,也不等素颜吩咐,捉住那丫头的左手,只听得咯吱一声响,那丫头一声惨叫,她左手小指便被生生截断了,像根小枯似的吊在手掌上。
她痛得满头大汗,青竹淡淡地看着她道:“好生回答王妃的话,不然,你其他九根手指也会如这一根一样。”
十指连心,又是断了骨头,痛得那丫头牙齿直打颤,哆嗦着回道:“回王妃的话,小姐着实不是奴婢推下湖的,有个黑影过来,突然推了她下去,奴婢也没看清是谁,不过,这玉……是明英郡主身边的刘嬷嬷给的,她是让我……让我……”
明英听得大怒,过来便要打那丫头,却被寿王世子妃一扯道:“妹妹,就算她污蔑你,也等她把话说完吧。清者自清,你急什么?”
明英哪里肯听,怒道:“我陈王府的东西,都有印记,你们可以仔细瞧瞧,看她那玉上是不是真是有我家的印,这丫头血口喷人呢。”
没有印,不会是在外头买的么?真起了心害人,又怎么会留下把柄,东王妃和中山侯夫人,还有寿王世子妃心里都是一声冷笑,看明英的眼光很是复杂,更带了一丝鄙夷。
明英气得袖子一甩道:“你们竟然信一个丫头,不信我的话,哼,那我再留下又有什么意思,算了,我走就是,素颜,我原本是来看你的,你竟然如此待我?一再的污陷我?我知道,我就要嫁与二皇子了,你……”后面倒底没有说出来,叶成绍的身份并没有公开,明面上,他与二皇子的关系根本到不了对立面上去,她故意说一半,留一半,知道内情的就会多想,而在场的,不知道叶成绍身世的怕也不多了。
“你嫁二皇子那是好事,难不成,二皇子与我家有仇不成?郡主这话说得好生莫明其妙。”素颜淡淡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