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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如飞地向自己的院子里奔去。
紫绸和方姑姑还有陈妈妈几个胆战心惊地守在正屋里,也是一夜都没有合眼,这会子见世子爷抱着大少奶奶回来,步子又走得急,一时脸都吓白了,陈妈妈首先就冲了上去,颤着音道:
“世子爷,大少奶奶她……她没有受伤吧?”
叶成绍一看大家的神情都很紧张,心中一暖,这些人对自家娘子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危难之时,并无人逃走,便好声好气地对陈妈妈道:“无事,大少奶奶没有受伤,我们只是累了,想歇息,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要叫我,你们也是,轮流睡觉去,什么也别管了。”
紫绸和方妈妈几个相对一眼,方妈妈还是小心地问道:“爷,忙了一个晚上,还是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洗洗睡吧。爷的身上血迹斑斑,一进门就带着一股肃杀的血腥气,这样子去睡,内屋得熏多少香才能去味啊?而且,也太不吉利了些。”
叶成绍听得微怔,笑了笑道:“也好,去备些热水来,再弄点燕窝给少奶奶吃吧。”他疲倦而又满足地看着依在怀里像只小猫一样的蜷缩着的素颜,大步向里屋走去。
紫绸跟着进来要帮素颜脱外衣,叶成绍的手一扬,让她退下,轻轻将素颜放在床上,素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咕哝道:“相公,睡了。”便翻个身,自动自发地钻进了柔软的锦被里。
叶成绍含笑看着她静谧安神的睡颜,也许是因为操劳和忧心,她的脸色微有些苍白,却使得肌肤更如细瓷般透明晶莹了,秀眉轻轻地舒展着,如两弯裁剪秀气的柳叶,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着,可爱地翘起,像两扇轻颤的蝴翼,挺直而小巧的鼻子,鼻尖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最是那红润丰俏的双唇,微微嘟起嘴,像要向他发出邀请,诱惑着他去品尝一般,身体里又涌起一股燥热,尽管浑身倦怠得连伸手都发懒,偏生看到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娘子又兴奋了起来。
他们分开得太久了,他就像久旱的禾苗,碰到了潺流的小溪,很想将她抱进怀里,吸取她的甘甜雨露,在淮安时,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以前就知道自己被她迷住了,离开后,相思更让他刻骨失魂,尤其夜深人静,睡着冰冷而又简陋的工栅里时,看着窗外那轮孤独的明月,他就越发地想念她,甚至他有过御起轻功,连夜掠至几百里地,回来只看她一眼的冲动。
“爷,热水备好了。”紫绸在耳房里轻轻唤道。
叶成绍依依不舍地自床边挪开步子,去了耳房,脱了衣服将自己泡在热水里,温暖的热水将他包裹起来,一身的疲惫顿时消散无遗。惦记着床上的素颜,他又泡了一会子,起了身,只松松地披了件薄袍子,便出了耳房。
床上,素颜睡得正香,一只白玉无瑕的皓腕搭在另一只软枕,正不自觉地摸了摸,像是要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子,又见她蹙了蹙眉,又睡着了。
叶成绍的心尖上像是被人用羽毛撩拨着,痒痒的,软软的,鼻子也是酸酸的,自己没在家的日子里,她一直就是这样睡不安稳的吧。睡梦中下意识地还在寻找着自己,触不到熟悉的身体,失望和孤寂让她更加地思念了吧。怪不得,自己会感觉相思入骨,因为相同的挂牵,便是相隔万里,也一样能灵犀相通啊。
轻轻悄悄地揭开被子,将那个湿软的身子抱在了怀里,握住那只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心口上,再吻上她的明泽的额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先前的燥动化为了派安祥和满足:“娘子,睡吧,我陪你睡。”
可惜,这一觉只睡了两个时辰,门外就响起了方妈妈的声音:“大少奶奶,世子爷,侯夫人来了,快些起来吧。”
方妈妈在外头站着,她快要急死了,侯夫人像疯了一样,带着文静和文娴两个直往正屋里冲,好在青竹临睡时就派了好几个粗使婆子在外头,不许人进来打扰两位主子。
但这会子侯夫人又哭又骂,整个院子都闹翻天了,三小姐素丽去劝阻,被文静好骂了一顿,侯夫人在骂什么白眼狼,畜生,忘恩负义什么的,方妈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侯夫人会一大早就从侯府闹到别院里头来,看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应该是出了大事了。
叶成绍恼火地睁开了眼,抱着素颜就不想动,素颜也被惊动了,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日思夜想的那张俊颜,有些不置信,以为还是在梦里,探了手,顺着他的脸庞抚摸着他的眉眼,真的是他呢,嘴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醒来能看见他在,真好。
外面方妈妈又在催促:“起了没,大少奶奶?侯夫人要闯进来了。”
素颜这才想起昨晚的整个事情来,不过,她还不知道宁伯侯也死了的消息,所以有些奇怪,二皇子死了,侯夫人来闹个什么劲,叶成绍以后成为了皇大子,那绍扬的世子之位不是又得回去了么?
“相公,母亲来做什么?”素颜想了想来,却被叶成绍一翻身,压在了床上,他乌黑的头发扫在她的脖子上,头也在她怀里拱着,嗡声嗡声地回道:“不管她,娘子,咱们再睡一会。”边说边伸了嘴,含住素颜的耳垂,轻轻啃咬着。
素颜不胜其扰,心里也是一阵荡漾,可这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啊,她无奈地将他往外推:“起来吧,去见见母亲,你不在家的日子,她对我还是不错的,父亲几次来找麻烦,她都帮着我呢。”
叶成绍听得怔住,他实在是不想去面对侯夫人,宁伯侯虽然最后并非是他杀死的,但他也伤了宁伯侯,他也不想与宁伯侯成为生死大敌,可是,人家要杀他,他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一切不过是自保而已。但是,整个京城,乃至大周百姓都知道,他是宁伯侯的儿子,就算皇上下旨明说,他只是寄养的,但养恩大于生恩,他成了杀父的凶手,这便会被全国的百姓唾弃的,一时间,他脑子里有了对策,却真的不太想面对侯夫人。
但躲是躲不过的,更不能让娘子去面对悲愤欲绝的宁伯侯府的人,于是,叶成绍道:“娘子,你留在屋里不要出来,我去会会母亲。”
素颜看他神色凝重,心中一凛,知道事情怕是很严重,忙起身服侍他穿衣,“一起去,若是她发火,你先让着点,有话好好说。”
叶成绍对待夫人从来没就有过好脸色,素颜虽然不知道侯夫人又发什么火,但侯夫人最近确实很消停,应该是有原因的,不会胡来才是。
叶成绍没声对他道:“昨晚侯爷死了,母亲以为是我杀的,所以来质问我了,你去,她会连着你一起骂的。”
素颜听得大惊,果然是出大事了,眼睛便疑惑地看着叶成绍,叶成绍苦笑道:“是我的剑刺伤了他,但我只是伤了他,杀死他的,是二皇子,可是,现在怕是说不清了。”
“我信你,相公,他也不要有愧疚心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侯爷也卷入其中,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个心狠手辣,丧天良的人。”素颜坚定地看着叶成绍,这个时候的他,最重要的是来自亲人的支持和信任。虽然二皇子死了,但是,更大的困难还在后面,他以前的身份太过尴尬,这会子就算是给正了名,恢复了身份,要让大臣们接受,要让百姓接受,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更何况,他现在还背了个杀养父的罪名。
叶成绍握着素颜的手紧了紧,放开她,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侯天人在门外大骂:“叶成绍,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们夫妻养育你二十年,你不知图报也就罢了,竟然杀了你父亲,你这个畜生啊,还给你父亲安了那么个罪名,宁伯侯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除了你们夫妻,全都要被判罪,你妹妹,你弟弟都要被连累,你还是不是人啊?”
方妈妈听了这些话愣怔半响,心思猛转,原本清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一改方才的诚惶诚恐的神情,冷笑着对侯夫人道:“夫人,奴婢劝你还是不要再骂的好,侯爷如果是犯了谋逆大罪,你想活命,又想要救几位少爷和小姐的话,就不要再得罪少主子了,你自己也说了,你养他二十多年,侯爷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奴婢不知道,但是,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侯爷若不是真犯了大错,又怎么会死呢?以少主子的心性,他是那狠毒之人吗?”
侯夫人被几个粗使婆子拦着,听了这话,眼前闪过一丝痛楚,也闪过一丝坚定,对着方妈妈就呸了一口:“呸,老贱蹄子,别拿你宫里的那一套来教训我,我是个头脑简单的,不知道那些个弯弯绕绕,我知道,他杀了他的父亲,又害了全家,我要找他理论,找他拼命。”却并不是说要报仇的话。
叶成绍深深地看着侯夫人,见她将似疯狂,眼神却清澈得很,而且,眼里虽然有着惶恐和愤怒,却并无悲伤,便知道侯夫人的用意,对方妈妈道:“请夫人进来吧。”
方妈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恭敬地说道:“少主子,侯夫人她对你怕是有误会。”
“放她进来,我来跟她谈。”叶成绍说罢便走进了正屋,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粗使婆子放开了侯夫人,侯夫人骂骂咧咧地进了屋,后面文娴和文静两个其实更为惶恐,她们两个原本还在睡觉。突然就被侯夫人使来的人吵醒了,一听侯夫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侯爷是侯府的天,他一倒了,那属于她们的世界也就全垮了,突然就从侯府嫡女,世家小姐要变身成为叛逆之女,抄家灭族的危险就在眼前。她们一下子便失去了重心,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文娴更是痛失父亲,一听得是叶成绍杀了侯爷,先是不信,后来心里就有了恨,这会子见侯夫人进了屋,她也跟了进去,但方妈妈却将她拦下了。
“三小姐,非常时期,奴婢劝你还是不要跟着闹的好,大少奶奶是个仁慈的,她对你素来不错,如今你想以后还享有优越的生活,就应该懂事一些。”
方妈妈这是在提醒她,也是在警告她,不要闹事,要去走素颜的路子,或许,她们姐妹还能逃得一劫,还能再拥有宽裕的生活。可是……
文娴骤然之间,像是长大和成熟了很多,像侯夫人那样去闹的确没什么意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冷静下来,抬眼看向正屋,只见素颜正自里屋走出来,明丽的俏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那略显慵懒,眼角眉梢还带着小幸福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文娴,笼在袖中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住,她向方妈妈福了一礼,哑着嗓子道:“多谢妈妈提点,我和二姐姐在穿堂里等候母亲好了。”
方妈妈见她果然知事,便点了头,让紫云给她上了茶,好生待着她和文静两个。
侯夫人还在骂骂咧咧,叶成绍静静地看着她,想等发泄完后,再与她说话,他向来是没有耐心对着侯夫人的,有的,只是厌恶和不屑。这一次,是没法子,宁伯侯死了,但养恩还在,尽管知道这些年宁伯侯一直是在算计自己,但人死如灯灭,他的过错,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他会好生等宁伯侯府的其他人的,算是偿还养育之恩吧。
素颜见侯夫人哭得眼都肿了,让人沏了茶,亲手给侯夫人奉上:“母亲,不要再哭了,侯爷并不是相公杀的,您且消消气,听相公如何解释。”
侯夫人终于止了哭,也不再骂了,看素颜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的期盼,却没有开口。
素颜突然就感觉到,侯夫人可能是知道很多事情的,只是她一直在装疯卖傻,这一次的闹,怕也是曲线救国的法子吧。
“人确实不是我杀的,他与二皇子之间是什么关系,您可能还不清楚吧,我这里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