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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宁伯侯胆子真有如此大,他怎么敢……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你能把儿子给他养,他不塞个儿子给你养划得来么?再说了,你是不要儿子,他是想给儿子骗一个江山坐坐,何乐而不为?也不想一想,他真的会听你的,在亲生儿子身上下毒,生生折磨亲生儿子十九年么?”叶成绍毫不犹豫地打击着皇上,说话间,看向了皇后。
皇后眼中有丝黯然,稍稍偏过眼去。
皇上越听越紧张,“你……可有证据?皇家血脉,岂能混肴,你不是骗我的吧!”
“狗屁皇家血脉,我还是你的嫡皇子呢,你当初将我送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能混肴皇家血脉了?你去查一查就会知道,二皇子腰间的一块胎计,其实是假的,绍扬身上的才是真的。”
叶成绍冷冷地对皇上说道。
二皇子身上的胎记皇上是无法查验了,但皇后是养了二皇子十几年的人,她难道也没发现?或者,她也是帮凶之一,皇上骤然转过头来,眼神如刀一般的射向皇后。
皇后直视着皇上的目光,冷笑道:“不要用这种好像你被人出卖了的眼光看我,我并没有参与过,最多是冷眼旁观而已,对于我来说,宁伯侯把儿子交到我手里,也是交了把柄在我手里,至少,他会看在自己儿子的份上,不会对绍儿下狠手,他不得不对绍儿好,不得不阻止侯夫人的报复。不然,我的绍儿能不能完好的长大都还是个问题呢。”
皇后的话,让皇上又信了几分,神情复杂的颓坐了下来,好半晌,他又起了身,匆匆的对叶成绍道:“走,去宁伯侯府,我要去看看那个孩子。”
“看他?你要去认他吗?认了以后对他怎么说?孩子,你身上的毒是我让你的养父下的,让你被折磨了近二十年,对不起?绍扬是个单纯又干净的人,不要再用皇家的龌龊去污染他,打扰他了,让他快乐又自在的过完后半生吧,宁伯侯临死的时候,给了我解药,他的毒,怕是又要发作了,我跟娘子这就回去,给他解毒。”
叶成绍无情的对皇上说道,对绍扬,他也是有着愧疚的,如果不是自己,或许绍扬会是一个快乐的皇子,会生活得很好,以前只以为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后来才知道,他才是自己的亲兄弟,宫里的那个是假的,所以,对二皇子,他半点也没有留情。
皇上听得痴了,心中猛然绞痛了起来,绍扬的毒是他逼着宁伯侯下的,他也怕成绍在宁伯侯里不安全,怕宁伯侯怀有异心,一心只想扶二皇子上位,他那时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既给宁伯侯以希望,又让宁伯侯不得不听从于他,二皇子是他给宁伯侯的希望,而绍扬就是他挟持宁伯侯的手段,自以为天衣无缝,却被人钻了空子,差点就铸成大错,若二皇子那一日伏杀叶成绍成功,冷家的天下不就真的要改姓叶了吗?
皇上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暗道侥幸,二皇子果然是死得好,死得活该,想着自己的儿子虽然身体不好,至少没死,他的心又雀跃了起来,完全忘了是自己害得儿子身份尴尬,害得儿子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一时心槽犬好,仍是急急的拉住叶成绍的手道:
“去看看绍扬,我要去看看他,他还好么?”
叶成绍烦燥的甩开皇上的手道;“你要看他,就偷偷看好了,不要妄想认回他,除非你皇家的脸面彻底不要了。”
皇上也是被儿子还活着的消息喜的忘了形,被叶成绍这样一说,也冷静了下来,自己着实不能去认他了啊,哪有两个儿子都养在宁伯侯家的道理,叶成绍的身份还好解释一些,但二皇子呢?难道真要告诉世人,皇家的血脉被人更换了?那以后后宫还不得乱了套去,生个女儿就去找个儿子来换?
“而且,你也不要再对宁伯侯府治罪了,毕竟是我和绍扬面对了十几年的亲人,有罪的只是宁伯侯一人,他已经死了,而且,是在杀死亲生儿子和被亲生儿子所杀的双重痛苦之中死去的,他也算是死有余辜了。”叶成绍又道。
皇上听了眼里就露出一丝愧意和痛苦来,缓缓的向外走去,皇后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孤零零的走着,步子也变得蹒跚了起来,完全没有以往龙形虎步的生气了,觉得皇上可恨的同时,也有些可怜。
皇上艰难地走出坤宁宫,心就像是先被放在冰窖里冷冻着,又突然再拿出来,被放在油锅里打了个滚,骤冷骤热,煎熬着,让他喜的同时,又痛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多的,是愧,如今身边的亲人,皇后怨恨他,叶成绍不屑他,绍扬……对他可能也是恨吧。那种毒的毒性他是清楚的,中毒之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全身筋骨抽畜,浑身像在用刀子在片肉一样的疼痛,就算是吃了解药,也只能缓上一段时间,那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十九年啊,成绍不让自己去认他,也是,认了又如何,他也回不来皇家了,为成绍洗白已经费了不少心思了,再来一个,百姓和大臣们要如何看待皇家?
而且,那孩子的身子已经垮了,身体弱得很,被那个毒折磨了十几年的人,怎么还可能会有一个好身体?
皇上这会子的心情真的不能用任何词语来形容了,他只觉的脚下像灌了铅,沉重得每抬一下脚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手脚都有些发麻,僵冷,儿子未死的喜悦很快就被浓重的愧意给覆灭了。
坤宁宫里,皇后叹了一口气,眼神也有些晃忽,叶成绍对她道:“母后,你不用想这么多,那不是你的错。”
“当初,我也想要告诉他真相来着,但是,告诉了又如何,他无论如a何也不肯让我抱回你,我心里是有恨的啊。只是苦了那孩子了。”皇后喃喃的说道。
“宁伯侯是他的亲舅舅,但他还亲手下毒,更是冷漠的看着他痛苦了十多年,算了,母后,您也是无能为力的。”素颜看到皇后眼里的自责,有些不忍,安慰她道。
又转了话题:“母后,我那厂子里的生意如今是越做越大了,您要是有法子,帮我把货销到北戎去吧,到时候,我还可以赚更多的钱呢。”
皇后听了果然眼睛一亮,笑着对叶成绍道;“你这老婆可是钻钱眼子里去了,你不在家的这半年,她成天介就想着赚钱,现在可是个小富婆了,如今宫里的那些宫女妃嫔们,只用玉颜斋的东西,别的胭脂铺里的都看不上眼了呢。”
叶成绍听了好生得意,眨巴着黑幽幽的大眼对皇后道:“是吧,儿子的眼光很好吧,给您找了个多能干的儿媳回来了呀。”
皇后看不得他那欠抽的笑脸,嗔了他一眼道:“是,你本事,不过,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点给我生个小孙子来才是正经呢。”一时又拉起素颜的手道:“先前是成绍没有回来,我逼不得你,这会子成绍可是回来了,你可得努力才是。”
素颜被皇后说得脸一红,垂了眸子不好意思看皇后,叶成绍却是听得哈哈大笑,对皇后道:“嗯,母后,儿子会和娘子一起努力的,为了怕母后等得急,儿子就不偷懒了,这就带了娘子回家努力去。”
叶成绍带着素颜从宫里出来,没有直接回别院,而是去了宁伯侯府,如今侯爷死了,罪名也下来了,但是,皇上也并没有如何处治宁伯侯府,这会子侯府已经乱成了一团。
叶家二叔和三叔却是并没有回府,叶成绍和素颜进门时,府里正乱得很,大房的婆子和亻卜役们正和二房,三房的闹着,二房三房的人手里不是抬着家什,就是拿着细软,看那样子,像是要搬家似的。
那一边,晚荣正和一个婆子在吵,好像那婆子手时正拿着一个青花大瓶瓶,晚荣抱着就不肯松手,那婆子就骂:“小蹄子,你犯傻啊,侯府迟早是要被抄了的,这个时候还忠心给谁看?快快松手,得罪了二夫人,你以后连后路都没有了,我看你还不如趁走改投了二房好了,二房再如何,也不是首恶啊。”
晚荣听了就“呸”了一声,骂道:“忘恩负义的小人,还是亲兄弟呢·这些年白吃白喝大房的,一有事就树倒糊孙散,人家还没有来抄家,你们就先抄起来了,真不是个东西。”
只见二婶子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听了晚荣这话,上前就是一把掌打了过去,“贱婢,以为你如今还是大嫂面前的红人呢,大嫂自个都快没命了,你还猖狂个什么劲,敢骂我,我打得你认清谁才是你的主子。”
晚荣身后,文娴气得脸都白了,看着二婶子道:“二婶子,你别忘了,你也是宁伯侯府的人,这些年,几房在一起并没有分过家,父亲死了,母亲和我们逃不过去,你们就能逃过去了?你这样做,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二婶子听了得意的一笑道:“怎么没分家?那家还是原先的大侄媳妇,如今的皇子妃亲自吩咐分的呢,那时我是不同意来着,可是皇子妃远见卓识,让二房先分出去,都分了大半年了啊,只是我们不想伤了侯爷的心,东西一直没有搬走而已。”
晚荣被打得脸上立即红肿了起来,白晰的脸上起了五个手指印,她听了二婶子的话,不由啐了二婶子一口道;“二夫人也好意思说分了家,那时候大少奶奶是下了令让二房分,可是你们可真分了?成日介还不是在大房里蹭吃蹭吃,吃穿嚼用全是大房给的,这半年里,侯夫人可是少了你们半粒饭,半根纱?做人不能太没良心了吧,再说,你搬就搬,这些东西,就都是侯夫人房里的,几时又是你二房的了?”
先前那婆子听了就道:“死丫头死心眼儿,侯府迟早都要被抄,与其充公,不如让二房得了,以后还可以接济大房呢。”
二夫人听了也道:“就是。”又对文娴道:”文娴,你还是好生去劝你娘吧,快去求求你大嫂也是好的,看能不能免些罪过,这些东西,二婶子就帮你们先收了,将来你们真要过不下去了,也好到二婶子家里来生活。”
这话也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文娴想起死去的父亲,又伤心,又难过,又气愤,失声痛哭起来。
二婶子得意的看了文娴一眼·对那下婆子道;”搬,快搬,完了大伙都有赏。”
一时,那些婆子们就更来劲了,这时,文英手里拿着一根不知在哪里找来的烧火棍突然就冲了出来,对着那些婆子们手里的瓷器,罐子,箱笼就一顿乱砸,边砸边道:“不是说会抄家么?好,我全砸了,谁也彳得不到。”
顿时,那些精致的官瓷,漂亮高档玉器全都被文英砸了个稀烂,二夫人看着脸都直了,骂道;“死丫头,你疯了么?”
文英唇边噙了一丝冷笑,举起烧火棍就向二夫人当头砸去,骂道:“我没疯,我只是在打养不家的家狗,打那些不认亲情,忘恩负义之人。”
二婶子的手下一见,蜂拥而上,要去打文英。
素颜实在看不下去了,跟着叶成绍快步走了往府里走,叶成绍飞身上前,将围住文英和的婆子一个甩袖就全打走了。
晚荣一见素颜回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跪在了素颜面前:
“大少奶奶,您可回来的,夫人正伤心着,侯爷的遗体还摆在灵堂里,二房和三房却是闹起分家了,府里再这么下去,非散了不可。”
素颜听了不由多看了晚荣一眼,平素只觉得她还算机灵稳重,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忠心和大义,便让青竹扶了她起来,问道:“夫人在哪里?她不管吗?”
“夫人从别院里回来后,就一直把门关了在房里哭,大小姐和三小姐也管不住。”晚荣哭着说道。
侯夫人是为二皇子哭吧,现在痛苦的不止是皇上一个人,侯夫人才是最可怜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