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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说不想救,皇后又会认为她无情无义,对自家亲人也不关心,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到她了,想了一想,黯然的垂了眸子,声音有些哽噎,“回娘娘的话,自是想救的,但臣女年纪小,不知道外公所犯何罪,若他真是触犯国法,做了那有损朝庭和百姓利益之事,臣女少不得也要硬硬心肠了,总不能为了救样人而置法制于不顾吧,健全的法制可是一立国之本啊。”
皇后听得眼睛一亮,抬了手,抚了抚素颜的头,叹了气道:“倒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如此不怕人说你不孝么?”
“臣女听得娘亲说过,外祖为人刚正清廉,不知道怎么就犯了事了,臣女虽不相信外祖真会触犯国法,但朝庭既是处置他,自然是他真犯了错处,该受此罚,臣女就算再心痛,也只能忍着了。”素颜斟酌着说道。
皇后听了认真的看着素颜,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素颜这话听着,面上不像是在帮顾大人求情,句句都是以国法为重,不以私情而违礼制,但实则内里却是在向自己暗示,顾大人很可能是被冤的,这便是变相的想请自己帮助顾大人,这个女子,倒真的很有意思呢,怪不得成绍那家伙对她不一样呢。
“既是为人刚正廉,就应该不会触犯国法才是,以顾大人的人品学识,被流放千里,去了那苦寒之地,真真可惜啊,又是如此大的年纪,怕是难以受得了那份苦,你以后再想见他,就难了哦。”皇后有些难过的说道。
“娘娘说得对,外祖的身子骨原就不太强,此去不知道何时再见,怕是,今生都难再见啊。”素颜说着,眼圈就红了,但她强忍着,并没有流下泪来。
皇后听她仍没有开口求自己救顾家,但话语间,却时时透露着她对顾大的人眷念,分明是想用亲情打动自己,主动提出相救顾大人的话来,这小妮子,也太过滑头了些,不过,成绍倒是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谨慎小心,又大胆心细,还聪慧沉稳,是个好苗子啊……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皇后面色露出一丝倦意,又拿了许多东西赏了素颜,这一次赏的东西很普通,没一件是违了礼制的,不过是些首饰宫花点心之类,那套衣服和头面,便留了下来,并没有再带回去,皇后也不置可否,再没说到那首饰和封诰的事,素颜心中更是坚定,皇后说那么许多话,其实不过是在考察她罢了,但愿自己没有说错话,做错什么。
素颜告辞出来,在先前那名宫女的带领下,离开了宫里。
素颜一走,皇后一改方才的慵懒随意的模样,正着身子坐在榻上,脸色端严,赵嬷嬷便自帏幔后走了出来,给皇后行了一礼,立在一旁。
“你觉得她如何?”皇后神态威严端庄,声音冰冷如霜,眼里不带半点暖意,若是素颜此时进来,必定会说,这才是作皇后的样子嘛。
“回娘娘,是个可造之材,也与世子爷甚是相配。”赵嬷嬷恭谨的回道。
“哦,何以见得?”皇后不露声色地问赵嬷嬷。
“回娘娘的话,奴婢看她一是不贪权财也不虚荣,处乱不惊,娘娘几次暗示可以封她为三品诰命,她却推托了,哪个女儿家不想身份显郝,位份高的,她却有自知,知进退,并不强求不该属于她的东西,二则,也滑头,不能说的不说,或者不明说,奴婢可是看出,她对世子爷并不上心,娘娘几次试探她要么不答,要么便是顾左右而言他,说的话,却很体面,没半句伤害世子,或是对世子不利的话,其三,她有孝心,也谋算,在您问到顾家时,她采取迂回战术,说话滴水不漏,面上看,她半句也没有求您相帮顾家,但句句却是言出顾大人冤屈,娘娘就算以前根本不认得顾大人,顾大人这件案子,怕也会关注起来。”
“嗯,与本宫的看法一致,只是,她对绍儿那态度令本宫不舒服,绍儿对她怕是有求必应,那孩子,只要他认同了,就掏心窝子的对人好,唉,本宫怕他将来制不住这个女子呢。”皇后轻蹙黛眉,站起身来,随手翻着那布包里的衣服,像是自言自语:“能抵挡住这身衣服和这套头面的诱惑的女子可不多啊。若她不是在作戏,就凭这一点,本宫也是满意的。可成绍这孩子……本宫可不想让他再受苦了,小夫妻若不能两情相悦……本宫怕他会受伤害啊。”
说到后面,声音里竟是带着一丝苍桑,还有一丝心痛。
“娘娘,她毕竟是女子,女子只要嫁了,哪有不一心对待夫君的道理,这点您倒不用太过虑。”赵嬷嬷不赞同的劝道,在她的认知里,出嫁从夫,妻子全心全意对待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会有二心?
“这个女子与众不同啊,本宫觉得她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你没看到她眼里的倔强吗?她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皇后摇了摇头,眼里露出一丝狠厉来:“不过,她若敢伤了绍儿……哼!”
皇后的声音仍是软糯,但听在赵嬷嬷的耳朵里却是森冷异常,她忙垂了眸子,不敢再看皇后的眼睛,想起在蓝府看到的那些礼品箱笼,她忙又道:“禀娘娘,奴婢在蓝家看到了中山侯府再次送过去的聘礼,这蓝大姑娘怕是与中山侯世子的婚事没退得成。”
皇后听昨微怔,却是笑了,端肃的面容一旦展开笑颜便如春花绽放一般艳丽动人,她懒懒的回到软榻上歪着,“绍儿若是连这点子事也要本宫操心,那他便不要娶媳妇好了,打一辈子光棍吧。”
赵嬷嬷听皇后说得粗俗,没敢接口,皇后能说这样的话,她奴婢可不敢,正说着话,殿外有宫人来禀:“贵妃娘娘求见。”
皇后听得秀眉微蹙,懒懒的坐直了身子,挥手道:“请贵妃进来。”
陈贵妃听传后,带着贴身宫女走进慈宁宫,她着一身华贵绛紫色掐金红绣五彩金凤长摆外袍,走路端庄得一丝不苟,面容冷肃,长得却并不算太美,只能算是中上之姿,比起皇后来,要逊色许多,尤其她的眼睛,虽大,但眼睑下却有着两条细微的眼袋,虽然她用厚粉扑了,但要稍皱眉,那眼袋便若隐若现,加之她的眼神太过冷冽威严,神情太过严肃,便给人高高在上的凌厉气势。
皇后待陈贵妃一进殿,脸上便立即挂上了温婉可亲的笑容,
陈贵妃静静的走到皇后跟前,刚要行礼拜将下去,皇后急急地自软榻前走下来,亲热的拉住陈贵妃的手道:“姐姐怎么又跟妹妹行那虚头巴脑的礼呢,快请坐,妹妹正两天身子有些乏,没去拜见姐姐,姐姐就来看妹妹了,咱们姐妹正好说说话儿。”
陈贵妃却是不露声色的缩回手,仍是一本正经的向皇后娘娘拜了下去,将礼行完,“娘娘,宫中礼仪是祖上传下的规矩,不可轻废。”
皇后听了嘴角扯了下,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却是大大方方的受了贵妃这一礼,等贵妃立起身时,她脸上的笑容又灿烂可亲,还带着一丝不自在起来。
“姐姐快这边坐吧,今儿是特地来看望妹妹我的么?”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欢快,再次拉住陈贵妃的手往软榻前去。
陈贵妃却是软榻前停了下来,坐在宫女早就搬了过来的椅子,那搬凳的宫女似乎早就习惯了皇后与贵妃之间的这一番互动,搬过椅子后便静静的立在一旁,眼都不抬一下。
“今儿可是有事来与娘娘商量的。”陈贵妃端坐在椅子上,沉身说道。
皇后看着陈贵妃稳稳的坐姿,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一抹狠戾,依制皇后乃后宫之主,就算皇后赐坐,其他宫嫔也谢了赏后也该半坐于椅,不能满坐,陈贵妃看似很讲礼仪规矩,实则对皇后似恭实倨,即不谢坐,坐下后又是满坐,此种态度其实并不将皇后看在眼里。
“哦,姐姐有何事,尽管说来听听。”脸面上笑容不减。
“乃是臣妾娘家一点锁事,臣妾听说宁伯侯世子想娶蓝大学士之大孙女为妻,那蓝大学士之孙女本与中山侯世子定亲,连婚期也定在正月十二,中山侯府将喜贴都发了,蓝大学士却变卦,说是要退婚,臣妾便是为了这事来与娘娘商量的。”陈贵妃仍是不苟言笑,说话的声音也硬梆梆的,如铁器碰石一般,听着人耳朵里很不舒服。
“啊,有这等事啊,本宫只听说绍儿他要娶蓝家孙女为妻,他那婚书早就下了,那女子竟是先与中山侯世子议的亲么?”皇后一脸的惊诧,像是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陈贵妃皱了皱眉,脸色不豫,冷声道:“娘娘,臣妾听闻,您方才见过那蓝大姑娘,怎生不知道此事?”
这话有些不客气,皇后听着着恼,但面上却露出委屈之色,“姐姐此话怎讲,绍儿说看中那蓝家大姑娘,还说对她一片真心,妹妹难得看绍儿肯正经娶妻,自然高兴,见见未来的侄媳又有何错?”
陈贵妃听得心火直冒,皇后这是在胡搅蛮缠,自己已然与她说明,那蓝大姑娘已与中山侯世子定订,她却故意忽略,还理所当然地将蓝大姑娘说成叶成绍的未婚妻。
“娘娘,那蓝大姑娘可不是宁伯侯世子的未婚妻,而是早已与中山侯世子定下婚誓之人,您怎么能说她是您侄媳妇呢,一女岂能许二夫,这蓝家太不合规矩,也太大胆了些。”陈贵妃的声音里明显带了火气,一旁的宫女个个都吓得低下头去,眼睛只看着自己的鞋尖,努力让自己成为布景板。
“姐姐方才不也说过,蓝大学士已然变卦,退了婚么?这便不算一女许二夫,咱们大周朝里,嫁娶之间,退婚的可不在少数,这也算不得不合礼数吧。”皇后眼里的委屈更甚,红润的小嘴嘟起,美艳的凤眸里闪着水光,声音也弱了几分,但话却是针锋相对,不作半步退让。
陈贵妃听得一滞,怒火中烧,看着皇后那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又不好将声音放得过大,忍着气说道:“娘娘,退婚也得是双方同意才行,中山侯可并没有同意退去蓝家的亲世,这亲世一日没有退成,蓝大姑娘便不能许与二家,此乃大周律法,不容人违背,蓝家,着实做事太过糊涂了。”
“姐姐这话说得妹妹可不服了,这蓝家要退婚,中山侯又不肯,但不能他不肯,蓝家就不退了吧,难不成,议过亲后,就算发觉对方是个混帐东西,也因对方不肯退婚,总赖着,便不得不嫁?这可是有强娶强嫁之嫌哦。”皇后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声音却正好让陈贵妃能听到。
陈贵妃只觉自己的头都快要气炸,蹭地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怒视着皇后道:“娘娘,中山侯世子可不是个混帐的,他的名声比起宁伯侯世子来,强了可不只百倍。”
“他既是名声好,蓝家怎么又要退掉这门亲事呢。”皇后可真是半步也不退让,半句亏也吃不得,句句顶得陈贵妃冒火,偏还一副被陈贵妃的气势所吓到,小意的缩着脖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气陈贵阳市妃得三佛升天,六佛出窍。
“哼,若非宁伯侯世子耍阴谋,蓝家又怎敢退了中山侯府的亲事,娘娘还是请宁伯侯对世子多加管教才是,做得太过了,真要闹将起来,中山侯也不是个怕事的主,到时,怕是皇上也不肯保他呢。”陈贵妃居高临下的附视着皇后,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皇后唯唯诺诺的,眼泪在那双美得惊人的眼眸中打转,正此时,听得报皇上来了,她忙不失看了一旁的赵嬷嬷一眼,赵嬷嬷很有眼力介的洗了块湿帕子递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只是脾气有些急,声音大了些,并没有生您的气,您别难过。”
此时,身材修长,相貌清俊儒雅,年约四十多岁的皇帝穿着一身滚龙皇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