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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口出狂言也不怕折煞了你!”虽未听懂后半句所言为何,但便只语气也知那不是什么好话。
也不知那小二究竟是有什么底细,还是天生愚笨不怕死,只听他仍不绝口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跑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讽刺人还用那么明显没有水准的话,哇,你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
那小二便如倒豆子般“霹雳啪啦”,直说得天蚕夫人脸上似开了个酱油铺,她愤一拍掌,身旁小几倏忽碎为齑粉。那小二瞠大了眼,怪吼一声:“破坏公物要赔偿!”
众人绝倒。
天蚕夫人脸上已是阴云密布,她森然一笑道:“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这张嘴里停不下来了。”不等三人阻拦她已手摇银铃,似是催动什么。
一阵风吹过,五人面面相觑。
什•;么•;事•;也•;没•;有。
小二一拍脑袋,似才反应过来。他把脚挪了挪,下方依稀现出两只已被踩扁的小虫。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啊?不好意思哦,因为这两只虫长得太丑太恶心了,我忍不住就踩掉了,我有洁癖的嘛。嘿嘿。”
天蚕夫人面色僵硬已极,根本说不出话来。梓遥脑袋上掉下斗大一滴汗,心想为此人担心果然是多余的,赤夜凛还落井下石地“唏嘘”了句:“哟,好像是武林排名第十七的冰蚕雪蛊,夫人的成名之物哪。”
强敌去除自然是好事,但除掉这些,在座四人心中都有个疑问,此人究竟为谁!?
看出众人的疑惑,小二假哭道:“那三只就算了,人家心心念念小阿梓,小阿梓却早就把人家忘掉啦,呜~呜呜~~,小阿梓不爱人家了啦~~~”
终于明白那“小阿梓”指的是什么东西,梓遥忍着被寒到的不适感,面对三道各异的目光,无力地道:“你可否先把变装除掉。”
“对哦!”以拳击掌,小二恍然大悟,就想她们家小阿梓不会那么无情,把她忘掉了。“呼啦”一下,地上便掉满了灰朴朴的衣裳,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曾在茶馆和玉器铺里出现的红衣少女。
‘果……果然是……’梓遥嘴角一阵抽搐,无语问苍天。
“呜~~小阿梓见到人家都不高兴,呐,讨厌啦~~”。红衣少女持续娇嗔假哭中。
见自家少爷已近抽搐状态,虽不明就里,赤夜凛仍“大义凛然”地越众而出,一团和气地道:“嗯,敢问姑娘芳名。”
这话听起来怎生如此奇怪,一说完赤夜凛便纳罕不已,一旁的水清寒瞪了他一眼,‘这不是登徒子的开场白么。’
“咦,我没说过吗?”红衣少女双眼圆瞪,转身面对窗外大喊:“喂,小夜!我好歹是女主角,怎么到现在还没名没姓的啊!”
夜幕西沉,窗外一片寂静,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她。红衣少女等了半晌不见回音,只得闷闷不乐地转回身子,习惯性地边摆出个微笑边道:“大家记住哦,我叫离~一~。”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赤夜凛总算寻到机会,忙不迭问道:“敢问姑娘方才是与何人对话?”
离一转过脸,古怪地打量了他一会,方才轻描淡写地道:“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也没必要知道了。”
赤夜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那张脸仿佛在控诉:你不厚道啊不厚道。
离一当然没有理他,又不是小正太。
“嗯。”看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己处,梓遥方才慢吞吞地开口:“敢问,这位夫人该怎生处理?”修长食指一点已然僵硬成石的天蚕夫人。
众人如梦初醒,这才想起被抛诸脑后的某配角。对啊,放了可惜,留着累赘,鸡肋是也。
赤、水这厢正自苦恼,却闻离一欢畅酣笑。赤夜某人登时化身狗腿,谄媚道:“离一小姐可是有不二妙计?”
离一睥睨地看了他一眼,只见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小包粉状不明物,一股脑儿尽数倒入天蚕夫人口中。天蚕夫人甫一回神,却是时不我待,欲呕已晚。生生将玉色的粉颊逼成青绿。
“这包粉,我起名叫‘yeah yeah love!吐,吐,吐,真心话大作战!’”
众人一头雾水,爷爷拉?拉屎;拉尿,拉肚子?
离一对大伙儿色彩各异的脸仍不加理会,续道:“吃了这包粉,包你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给我招了。上到家国阴谋,下到恋爱秘辛,哼哼~~”一副纵贯天下,横绝古今,舍我其谁的架势。
梓遥小生怕怕地点了点头,赤夜凛下意识摸摸肚子,水清寒不负冷名,死水一潭无波澜。
惊讶只有一瞬,于是四个人八只眼齐齐盯住天蚕夫人。
“妾身……”方自开口,天蚕夫人已冷汗淋漓,显然正与药力抗争。
离一冷冷一笑道:“抵抗是没有用的。”
“对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赤夜某人欢欢喜喜地跟了一句。
天蚕夫人冷汗已如瀑布倾泻,双眼渐渐涣散。只听她幽幽道:“妾身……当年也是十八一朵花,虽不是倾国倾城,好歹也算得上闭月羞花,沉鱼落燕。奈何……身不逢时与阁主想见恨晚!竟……竟被指摘老牛吃嫩草!真真伤透了妾身的心啊……啊……啊……”
屋内霎时风云变色,凄凄惨惨戚戚,上演一出大好(?)黄昏恋。
水清寒仍是死人脸一张,梓遥与赤夜凛却摇身一变成为八卦男,茶点一字铺开,二人好整以暇地听着戏。离一双手托腮,一脸过来人地道:“难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本自愁云惨澹的天蚕夫人蓦然僵住,“咔叽咔叽”脖子慢吞吞地转过来,阴惨惨地道:“你•;说•;什•;么?”
离一干笑两声转头望窗:“天气真好啊。”
“嗯嗯,然后呢?”显然意犹未尽地赤夜某人,继续发问。
天蚕夫人却似痴了,再不言语。
‘其实是没有后文了吧。’离一坏心眼地想道。
“那……下一次狙击是在何时何地?”惟一头脑明晰的水清寒问道。
“时日不定,地点是后方小树林,只待你四人一进便予阻杀。”
托腮细思半晌,梓遥笑道:“事不宜迟,趁他们还未变更计划,我们先下手为强。”
“少爷,你……”赤夜凛欲言还止。
“怎生知道有人要追杀我们?”梓遥促黠一笑,冲赤夜凛扮了个鬼脸。
“不要再当我是小孩子啦!若非如此,给我治病的‘碧千华’是哪来的?”
碧千华,栖凤山上特有的至阳至刚之草,多长于悬崖峭壁。
话说当年梓遥乃是二三四五岁,小猪宝宝一只,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年纪,却不幸中了叶氏夫妇仇家暗算,罹至阴至寒之毒,叶氏夫妇倾一族之力方获了一只碧千华,这才保住爱子性命。
那碧千华百年才得一株,极难寻获。正当时,湮影阁主慕千山出于不明原因亦在寻找此草,不想却被叶氏一门捷足先登。是乎于明里暗里派人滋茬找事,一者为了泻愤;二者服食了碧千华后可得寒毒不侵,百鬼莫扰,即梓遥的血也便有了碧千华之药效,遂那慕千山便想抓了梓遥回去做药人,从此后可得烦恼多多,困扰不断。
然而躲避终究不是办法,自己的命也要靠自己保护。
抱着这样的信念,梓遥决定主动出击,去会会那群“宵小”。
将处于混乱状态的天蚕夫人丢在客栈雅座,梓遥一行人见天色已晚,便先回房歇息,准备明日清早便上路。
天尚濛濛,梓遥便携赤、水二人动身。霄汉是混沌的青灰,将明未明,欲暗还迟。路上也只有三两个行人,还未脱去夜晚的困顿。
一路马不停蹄地赶了小半个时辰。梓遥终于无法可想地停下,朝天翻了大白眼,颇为无奈地转过身。
“我说这位,嗯,离一……姑娘,我们此行凶险,姑娘不如就此别过吧。”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不过这个叫离一的来路不明,虽未见敌意,但还是小心为妙。
离一登时垮下脸假哭:“呜呜呜呜呜~~~,小阿梓不要人家了啦~~”
梓遥黑线满头,欲哭无泪。
赤夜凛见自家“小魔头”吃鳖,心里暗爽了一下后,还是“忠心”地站出来,帮腔道:“不错。我等三人均为男子,姑娘若执意相随,恐有损闺誉。”
对着梓遥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在转向赤夜某人后立即变色,不屑地从鼻孔里喷出两团气,离一一副“鄙视你”的样子道:“只有我挑人,没有人挑我~~,哼,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救,救命恩人!?”赤夜某人干巴巴地大吼一声,眼珠子也快掉下来了。
离一已然出离愤怒,目中的不屑又外带点了凶恶,很有大姐头风味地粗声道:“怎么,小样儿,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啊!你以为是谁收拾掉那个女人的啊~~”
‘古人诚不我欺,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感慨无限的赤夜凛缩缩脖子,大义凛然地……躲回水清寒身边。
无声地做了个“废柴”的口形,离一朝“形影不离”的某两人递去别有深意的一眼。她双手反剪,朝梓遥道:“这样吧,我保证不刺探你们的事,当然,有关我的事也不会告诉你们。没问题不插手,有问题来帮忙,如何?”
赤夜凛与水清寒对视一眼,双双看向梓遥。梓遥抖抖嘴角,心想:‘处于劣势便是城下之盟也得签了,况且这也不算太丧权辱国……’
他耸耸肩,摊摊手,对离一一笑,算是默认了。离一嘴角勾起,一双大眼弯成两汪半月。
心中高唱着‘春天真美好’,一行三人变成了四人。
第二章 此去迢迢
天光微曙,青灰的苍穹慢慢褪去夜的华衣,七彩霞光代之笼罩大地。
梓遥向前行去,稍后一些的赤夜凛也难得掩去笑,一脸肃容地跟着。又行了大约十几步,水清寒微一顿足,道:“少爷……”
梓遥回首,递去一个了然的眼睛,微一哂道:“叶梓遥何德何能,竟劳各位在此等候多时,诸位何不出来一见?”
林中好一阵寂静,俄顷便一声粗豪大笑:“不愧是叶家少爷,耳力果然不凡!”树影轻动,于阴翳处走出十余人,为首乃一虎背熊腰的大汉,满脸络腮,眼露精光。赤夜凛脸色微变,慨然道:“竟是外号擎天柱(众人:喷)的陆虎师……慕阁主也真是好大手笔。”
离一嘴角抽搐,擎,擎天柱!?未语人已先抖。
陆虎师显然误解了离一缘何发抖,心想自己先声夺人,立威无形。得意之余说起话来益发傲慢:“诸位既知我家阁主本事,又何必负隅顽抗。”
梓遥扮了个大鬼脸,嘻道:“陆虎师闻名不假,我梓遥可也不是怯懦之辈,恁地辱没了叶家。”
陆虎师森然一笑,竟很有些阴险意味。他轻击双掌,道:“那这样又如何?”
便只见宁谧的林子一阵骚动,里里外外竟又多出百十号人,将梓遥四人团团围住。梓遥敛去讶色,郁闷地挤眉,这可不是四面楚歌,双拳难敌四手?
陆虎师是冷笑了下,讥诮道:“如何,小少爷。还是及早投降,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梓遥状似苦恼地慼了一下眉,一边撇撇嘴:“真是好生麻烦。”他的尾音拖得有些长,从人的思绪也仿佛牵了根线,被拖得老长。
然后,岑寂中便只听到炸裂的声响。没人看见梓遥的手中是何时多出三粒乌金泥丸,他只轻轻一甩,四周便腾起粉白的烟雾。
白烟顺风而长,一刹便失去了面前人的踪影。陆虎师既惊且怒,催动真气,掌中畜起一股热力击向空中。那热力绵绵不尽,卷起流岚,登时将白烟驱散了些。陆虎师将目力远至极处,却哪里还有梓遥身影?
他却也不急,当下止住手下的骚乱。俄顷,那白烟便散尽了。陆虎师微微调息,一双虎目精光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