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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眼泪汪汪的,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
宝琴笑道:“林姐姐要嫁的是好人家,我们都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哭呢。”
何玉听了连连称是。
黛玉肌肤莹润光泽,那全福太太看了又看,又夸张的叹道:“这可叫我为难了,这么一张脸哪还用涂脂抹粉的呢。”屋里众人闻言都笑了。
那全福太太给黛玉仔细上了妆,何玉和宝琴都围拢来看,惊叹道:“这都看不出本来什么样子了!”
黛玉望着镜子也是无奈,脸上涂了脂粉也就罢了,两颊抹的胭脂却着实有些太多了。红扑扑的,看上去像傻姑一样,嘴上的口脂是大红色泽,也是点了樱桃小口。
这就是所谓的新娘标准妆了吧,珊瑚几个见了黛玉的窘状都掩嘴偷笑。
上了妆穿上嫁衣,黛玉宛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总是淡妆素衣,便显得清丽脱俗,这回穿上大红嫁衣,一下子变得明艳照人。她本就身材高挑,绣鞋也是高底镂空的。看去更是身段婀娜。
屋里站着的十几个人一齐发了一会儿呆,全福太太先出声赞叹道:“我见过那么多新娘子,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
何夫人看何玉愣愣的微张着嘴。显是被惊艳了,笑道:“听闻当年给林夫人做全福太太的那人也是这样说,一般无二。”
黛玉一愣,贾敏……自己这个冒牌的女儿从没见过她,但是从旁人的言谈中也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多么惊才绝艳之人,若是她没有死,只怕黛玉也不会去荣国府,自己也不会穿越了。
何夫人见黛玉出神。忙道:“都是我不好,偏提起这些做什么!”又道:“新娘子还是赶紧坐下歇一会儿的好,今儿还有一天累的呢!”
郝嬷嬷便去扶黛玉坐下。替她整理好嫁衣,省得坐皱了。
天微亮时,凤姐儿竟带着巧姐儿来送黛玉。说起来林家亲戚不多,也只有贾家的人能来送送黛玉了。
凤姐儿的脸色仍旧是蜡黄蜡黄的,但是精神尚好,黛玉拉过巧姐儿说了几句话,见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似的,知道凤姐儿是特意拉她来见见自己的,心中感慨,便叫过水晶,让她带巧姐儿去歇息。
贾府历经大变,凤姐儿再次见到黛玉也是感慨万千。那时黛玉只是区区孤女,只有风烛残年的贾母是她的靠山,就是想做宝二奶奶也是千难万难,如今她家财万贯,即将嫁入本朝唯一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府,从此以后,两边的身份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刚好是黛玉丧母上京的十年,跟那时的步步小心相比,景况已然大不相同。
今天是黛玉的大喜之日,显是不适合说些丧气话,凤姐儿也是懂规矩的人,只说了些贺喜的话,便坐在一旁了。
林家纵然显赫,可是此时也看出人丁寥落的敝处,若是那些大家族的人办喜事,一定是早就热闹得沸反盈天了,也有些喜气,林家没有亲戚,又没有女主人,因此黛玉这里便显得有些冷清。
又过了一会儿,府里的丫鬟婆子都穿了新衣,来涵碧楼给黛玉贺喜磕头,才算是热闹起来。
一时乱哄哄的散红包和果子,年纪小的丫头们叫着笑着去捡撒在地上的铜板,乱成一团。
郝嬷嬷笑眯眯的站在台阶上照看着,省得有人摔倒被踩伤了。
占卜的吉时是将近中午,未到早饭时候,林如海到涵碧楼来看了一回,但是涵碧楼有女眷,不便久待,便又回去了。
因时辰尚早,黛玉没有像其她需要一大早就上花轿赶路的新娘一样饿着肚子,而是照常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但是身上嫁衣繁复,穿脱起来太过麻烦,为了防止中途要用恭桶的尴尬,黛玉很自觉的只吃了一点便罢。
用过早饭,留蓝来涵碧楼传话说老爷让黛玉去祠堂。
这应该是去祭告祖先,顺便跟贾敏磕头罢?郝嬷嬷忙捧了沉甸甸的凤冠来,小心翼翼的戴在黛玉的头上。
凤冠刚一戴上,黛玉的头就往旁边一歪,忙用力支起脖子,虽然还是早上,但是黛玉已经预感到一整天的悲催命运了。
林如海等在祠堂,见黛玉身着嫁衣远远走来,忍不住有些眼眶湿润。
黛玉跟在林如海身后进了祠堂。林如海焚香祭告了列祖列宗,又给贾敏烧香,告诉她她的女儿今日要出嫁了,望她保佑女儿此生喜乐安康。黛玉只跟在林如海身后叩头。
一时回了正堂,下人拿来拜垫,黛玉又给林如海磕头告别,这次磕头可就真心多了。
林如海见黛玉眼中泪光闪闪,也是心中激荡,说了些出嫁以后要孝顺公婆,顺从丈夫之类的套话,便赶紧让黛玉起身了。
第七十八回 大婚(二)
林如海到底是首辅大人,来凑热闹的官员不在少数,不过都在前院罢了,有些带了女眷来的,那些女眷见黛玉被围在几个亲近的人中间说话,便也不敢贸然去套近乎。
时间飞快流逝,黛玉正心不在焉的听宝琴跟何玉说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回道,姑爷到大门了!
黛玉心中猛地一跳,抓紧了手里的帕子。
何夫人向黛玉笑道:“别慌,还得一会儿时间等呢。”
黛玉定了定神,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哥哥弟弟,但是仍旧有许多人自愿去做为难新郎的那个人,毕竟办喜事就是要热闹才算喜庆。
这么一算,苏云恒突破重重阻碍,直到自己面前,应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罢。
黛玉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苏云恒是定国公世子,那些拦路之人也不是黛玉的亲兄长弟弟,因此只做做样子命他对几幅老掉牙的对联,作首贺新婚的诗。
苏云恒武功极好,文采也能勉强过关,对了对联作了诗,身后跟着来的众多羽林军儿郎们生怕这帮酸书生再出题目难为苏云恒,不等苏云恒发话,就一阵呼喝,拥着一身红袍的苏云恒大力冲开阻拦,往院子里冲去。
一帮人被羽林军的儿郎们冲得七零八落,帽歪鞋子掉的,一身狼狈,看着羽林军的这些贵胄子弟呼啸而过,状若土匪,都是哭笑不得。
涵碧楼这边,小丫头又跑来回话,笑道:“姑爷已经在跟老爷喝酒了。那帮出对子的人这会子都下去了。”
宝琴忙道:“出了什么对子,你学来我听听?”
那小丫头口齿伶俐,活灵活现的学了个*不离十,众人听说羽林军的这些人最后把那些酸书生挤得七歪八倒,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没过半个时辰,外面匆匆走来两个插金戴银的嬷嬷。嚷道:“快快!姑爷已经往这边来了,姑娘赶紧把盖头盖上!”
郝嬷嬷忙拿了盖头来给黛玉搭在凤冠之上。
屋子里的未婚少女,宝琴、何玉她们忙避到屏风后面去。
几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不惧怕定国公世子的威严,堵住了院门不许他们进来。
还好苏云恒准备充分,带了许多小银锞子。往院门里边一撒,小丫头顿时溃不成军。
苏云恒便忙趁机推开门,大步上了涵碧楼的二楼。
说起来因为林家亲眷少。苏云恒这番过五关斩六将着实容易了一些,不像有的人家非得把新郎整治得狼狈不堪才算数。
苏云恒三步两步上了二楼,进屋一看,一个穿着大红色凤舞九天嫁衣的女子微低着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霎时间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别的人了。
黛玉头上蒙了盖头,只能看见眼前的方寸之地,突然觉得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慢慢的。一双穿着黑色粉底朝靴的大脚出现在视线里,黛玉忍不住微微抬头。
黛玉没有哥哥弟弟可以背着她上花轿,便干脆安排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来背。
正当那婆子上前时。却见苏云恒双臂一捞,已经将黛玉整个抱在了怀里。
屋子里站着的何夫人、全福太太并郝嬷嬷等人见了都低呼一声,黛玉猛然间被抱了起来。只觉天地旋转,也忍不住吓了一跳。
那准备背黛玉上花轿的嬷嬷立在那里,望着何夫人,讷讷道:“这……我……”
何夫人见苏云恒笑得像个傻子,也忍不住又是讶异又是好笑,摆手对那嬷嬷道:“既然姑爷代劳了,那你就下去罢。”
苏云恒此刻抱得美人归,心里软软的,只觉这天蓝得可爱,云彩一朵朵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美,空气新鲜得简直让他想要大叫,虽然抱了一个人,不过脚步轻盈,踩在云端一般。
见苏云恒抱了新娘出来,院子里站着的十几个羽林军的儿郎们都欢呼怪叫起来,苏云恒听了更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
既然抱得美人归,苏云恒脚下的步子迈得越发的大,黛玉的陪嫁丫鬟嬷嬷各自捧了东西,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的。
一时到了大门处,林如海已经等在那里,苏云恒抱着黛玉向林如海微一躬身,便迈出门槛,往花轿走去。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黛玉这时才真切感受到离开自己家的恐惧。
苏云恒觉得黛玉好似有些颤抖,生怕她哭了,忙低了头轻声哄道:“别怕,别怕,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比岳父还要对你好一百倍!”
黛玉本来只是眼圈发热,听了这种窝心的话霎时间便忍不住流下泪来。
苏云恒眼尖,看见黛玉胸前的嫁衣上染了泪痕,知她哭了,越发慌了手脚,手足无措道:“你别哭……你是不想离开家么?我……我答应你以后一定经常回来看望岳父大人。”见黛玉仍旧流泪,还在抽噎,又忙许诺道:“不是经常,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便是,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会子二人已是站在大门外的街上,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苏云恒带来的那一群伴郎,见了苏云恒这幅手忙脚乱的样子极是惊讶,反应过来之后都笑得肚子痛。
不明真相的人们指指点点,有的道:“听说定国公世子爷杀人不眨眼,我看怎么不像啊?”还有人啧啧道:“首辅大人家的姑娘真是有福气,嫁得高门,这世子爷看上去也是个疼惜老婆的。”又有人听了笑道:“听说首辅大人家的姑娘貌若天仙,任是哪个男人娶了她怕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着!”
黛玉听见苏云恒的那些同僚大声嘲笑苏云恒,渐渐的也收了泪,心中发窘,若不是揭盖头之前不能说话,就出声提醒苏云恒别傻站着了。
幸好没有被围观多久就到了吉时,苏云恒见黛玉似是止住了哭泣,心下稍松,便轻轻把黛玉送到花轿里面。
喜婆这时忙把装了五谷的瓶子塞在黛玉手里,让她抱牢。
黛玉眼前一暗,轿帘已经放下,只听喜乐吹打声响起,轿身一晃,已经起轿了。
黛玉意识到父亲就在轿子后面站着,一时冲动就想掀开轿帘跟他告别,最终也只是紧了紧手里的瓶子,缓缓的坐正了身子。
轿子行了许久也没有停下,从林府到定国公府只有很短一段距离,但是因为进门的吉时还没到,所以迎亲的队伍便故意绕了远路。
路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只因这一场婚礼实在比公主皇子成婚还要好看的缘故。皇子公主成婚都有定制,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可,但是林苏两家为了儿女所办的婚礼自然是倾其所有,无论是聘礼嫁妆或是宴席排场都比皇室的还要好得多。
此刻苏云恒身着红袍,腰束玉带,骑着红缨白马,这白马神骏非凡自然是不必说的,身前身后围着的伴郎个个都是贵胄子弟,此刻一水的穿着羽林军的甲胄,看上去威武不可言状。
再看后面新娘的陪嫁人口,浩浩荡荡跟着的丫鬟嬷嬷并陪房等,数起来竟不下于六七十人。再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