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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苏云恒闻言失笑。道:“何必这样麻烦,若是做戏的话,让那几个宫女作戏不如让你自己的丫头作戏,还更省心些。”
黛玉闻言不高兴了,道:“我的丫头以后都要嫁给别人做正头娘子的,这会子开了脸以后怎么办?我才不要呢!”
苏云恒只好妥协道:“那好吧,不过那个说你坏话的宫女品行败坏,可不能接回来,要不然我岂不是威严扫地了。”
黛玉窃笑着点了点头。
这日还不到天黑时分,大街小巷又传开了定国公府世子妃如何如何的心胸开阔、贤淑大方,虽然定国公世子有怪癖,不过还是张罗着给他寻通房丫头,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大家都亲眼所见似的。
当然了,那四个宫女最后大张旗鼓的被接回来三个,这三个还是被扔去学规矩,不准进正房,但是总比那个被打发到庄子上的好得多了。
有比较才有差距,这三个宫女都忍不住对黛玉感恩戴德起来,且亲眼见识过苏云恒不容分说的铁血手段,也都不敢不听话了。
黛玉又得了几天清净日子,这日便跟承影感叹道:“自从大婚之后,我怎么觉得就跟过五关斩六将似的呢?可是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真是累啊!”
承影看她半靠在大迎枕上,怀里抱着一个水晶碗,一个个的青提吃得欢快无比,哪有一点点累的感觉?便没好气道:“姑娘要是还这么说,那全天下的女子都没有活的门路了!”
黛玉吃够了,把水晶碗往旁边一放,摇头叹道:“你这小丫头懂些什么?”忽想起一事,冲承影笑道:“对了!我竟把这茬给忘了,我本打算大婚之后就给你和赤霄寻个归宿的,没想到拖了几个月才想起来。”一边冲承影招手,笑道:“来来来,坐我旁边,跟我说说看上谁了,我去给你做媒!”
承影虽然是习武之人,素来大大咧咧的,但是听说婚嫁之事还是免不了害羞,听黛玉这样说羞得一跺脚,道:“姑娘要想做媒就去寻赤霄那丫头去,别扯上我!”
黛玉纳闷道:“赤霄……难道她想嫁人了?”抬头正欲问承影,却已经不见了承影的身影,不由摇头一笑,会武功的丫鬟就是不好管啊。
立秋之后,一早一晚渐渐的凉了,黛玉也终于可以睡得沉了些,孕妇嗜睡的体质这时才得以显现。
肚子渐渐凸了出来,但还是感觉不到胎动,黛玉曾经很担心宝宝有事,特意在御医请平安脉时仔细问过,得知没有大碍才放了心。
这些日子苏云恒也越来越感受到孕妇的喜怒无常,睡觉被吵醒就要大发脾气,发完脾气转眼间却又晕乎乎的睡着了,平时记性也变差了,一句话反复说个四五遍都是正常的,还不能提醒她已经说过了,要不然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埋怨自己变笨了。
不过苏云恒显然是甘之如饴,以前的黛玉聪明但是敏感疏离,现在的黛玉已经真的把自己当成她最亲近的人,也不再有什么事情就想着先告诉她父亲林如海。有时迷迷糊糊的样子让苏云恒觉得她更像是自己的女儿,想到女儿,苏云恒又开始忠心期望黛玉这一胎能生下一个跟她一样的女儿。
苏云恒每天跟黛玉的肚子对话时都是以乖囡囡为开场白,每每逗得黛玉捧腹大笑。囡囡是南方方言,真不知道苏云恒是跟谁学来的,看起来黛玉要是真的生个女儿的话,这女儿的小名铁定就叫囡囡了。
到那时,囡囡的三个姑姑叫大妞二妞三妞,要是囡囡有了妹妹,只怕也是顺着一路叫下去了。
这日秋风乍起,黛玉扶着肚子去慎如堂寻长公主说话,刚走了没几步,就见林家两个嬷嬷脚步匆匆的走来。
林家的下人往定国公府跑得勤快,林如海平日里得了什么都不忘给黛玉送来,就是平时定国公府什么都不缺,林如海也觉得自己闺女还是用自己家的东西好,照样的往这送。
黛玉早就习以为常了,便站住脚等她们过来。一时那两个嬷嬷走到近前行了礼,便向黛玉道:“老爷今儿有事,说是不能来瞧姑娘了,送了一封信来,请姑娘过目。”说罢掏出一封信递给黛玉。
黛玉略觉奇怪,传个话也就罢了,怎的还特特写了信来,当下便把信拆开看了。
信中并无其它,只说让黛玉最近莫要出门去。
黛玉脑子里转了两圈才明白过来,这大约又是政局有所变化,便跟那两个嬷嬷道:“回去转告父亲,就说我记住了。”
等那两个嬷嬷离去,黛玉将信收好,又往慎如堂去了。
最近天气稍一凉快,长公主便寻了一个夫子来给二妞三妞启蒙,这会子正巧在上课。
趁着屋子里没有旁人,黛玉便直接问长公主道:“最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怎的我父亲写信来让我不要出门?”说罢掏出信来。
长公主摆摆手道:“不过是那些个争权夺利的事罢了,咱们只管呆在府里,别给他们添乱就是了。”
黛玉蹙眉道:“是不是二皇子……”
第九十一回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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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长公主说是争权夺利之事,立时便想到了一直不老实的二皇子,便问道:“是不是二皇子……”
长公主忙以眼神示意,黛玉便停住不说,柳嬷嬷出去看了一圈,回来对长公主点点头,长公主这才继续道:“现在朝里除了梅花内卫又多出许多暗卫——说是暗卫,其实不过是些江湖上会点武功之人罢了,不过还是不得不防。”
难道局势已经紧张到这种地步了?黛玉忍不住问道:“皇上他为什么不管?”
长公主苦笑道:“总要有了证据才好下手,如今这些人虽然猖狂,不过做事缜密,抓不住证据也不好定罪,尤其那位还是他儿子。”
黛玉想了想,叹气道:“不知道我父亲会不会有危险……”
长公主便宽慰她道:“不会有事的——林大人是内阁首辅,位高权重,且又是文臣,在满朝文官中的号召力不小,还是举国上下学子们的榜样,要想动他,除非二皇子疯了。”
黛玉稍微放心了一点,如今的局势跟废太子造反时不同,林如海身份更高了,二皇子的势力和名头也比那时的废太子更是不如,且林如海如今保卫严密——前些日子苏云恒又特意加派了三个暗卫过去贴身保护,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趁着早上天气不冷不热,长公主便陪着黛玉去花园子里逛了一会儿,二人顺道去了上课的地方看了看二妞三妞的情形。
黛玉这一胎怀的很是轻松,除了嗜睡这一条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毛病,因为每天都要坚持走半个时辰,御医每次来请平安脉都赞她身体好。
来定国公府拜访的一些官员女眷嘴上都是艳羡不已,心中却是幸灾乐祸——都说女儿疼娘。这一胎怀得这么轻松,必是女孩儿无疑了。
晚间黛玉照例在丛穆轩等着苏云恒回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去慎如堂用晚饭,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已是打发了几个人去外院等着了。
水晶见时辰不早了,便劝道:“要不姑娘先去慎如堂罢?世子爷可能是有应酬。忘了打发人回来报信了。”
黛玉蹙眉不语,苏云恒向来少有应酬,即便是不回来也该早早的就打发人回来报信了,今天这么反常,不知到底是何缘故。
看看天色已晚。说不定长公主知道些什么,黛玉便去了慎如堂。
到了慎如堂,二妞三妞正爬在定国公的怀里嬉闹。
长公主见黛玉来了。便拉她坐下,道:“恒儿许是有应酬,我们不等他了。”便下令传饭。
定国公一边挡着二妞拽他胡子,一边向黛玉道:“听说逸亲王府上有夜宴,恒儿跟逸亲王交情好,说不定是去逸亲王府了。”
黛玉闻言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二更时分,郝嬷嬷剪了剪蜡花。看着手里捧着书却一副魂不守舍样子的黛玉道:“要不姑娘先睡罢,都这个时辰了,姑爷许是喝醉了。”
黛玉回过神来。摇头道:“再等一会子罢。”
郝嬷嬷只好吩咐下人去厨房要夜宵。
夜漏更深,夜宵送上来的时候,黛玉已经歪在榻上睡着了。
快三更时分。苏云恒才一身酒气的回了丛穆轩,看黛玉已经在床上睡的香了,怕扰了她的觉,索性就睡在了外屋的炕上。
黛玉一觉醒来已经天色大亮,刚睁开眼没看见苏云恒就忙扬声唤人,郝嬷嬷匆匆走过来,黛玉忙道:“世子回来了没?”
郝嬷嬷道:“世子爷昨儿个快三更时候回来的。”又为难道:“可是今儿早上世子爷刚一走,逸亲王府就送来一个歌姬,说是……说是世子爷昨天晚上幸过的。”
黛玉心里猛地一痛,咬了咬牙,捧着肚子从床上下来,恨恨道:“给我更衣,我倒要去看看这个世子爷幸过的歌姬!”
黛玉正在气头上,郝嬷嬷不敢劝阻,只好叫了丫头来服侍黛玉起床。
水晶一边服侍黛玉穿衣,一边小声道:“那个歌姬已经被长公主殿下送去西北角上的小院了,姑娘要不要叫婆子抬了竹轿来?”
这会子黛玉已经冷静了一点,先不说这歌姬跟苏云恒有没有翻云覆雨,就说苏云恒深夜回府,但是这歌姬早上才被送过来,这中间说不定就有蹊跷。
黛玉听水晶这样说,便点头应允了,毕竟这么长的路,犯不着委屈自己。
早饭都没用,黛玉就坐了小竹轿去了西北角的偏僻荒芜之地。
说起来以前叶可馨也在这附近住过,由此可见她的受欢迎程度有多低了。这歌姬住的小院更是偏远,黛玉都忍不住感叹了,这里哪像是豪门大宅啊,简直就是原生态花园,花草树木生长得欣欣向荣,各类藤蔓植物把院落都快掩埋了——该给负责这一片的花匠奖励才是。
一时到了这小院门前,门上的匾额已经被风吹雨打看不出是什么字了,从打开的门看进去,石砖缝中生长的野草可以没过膝盖。
这地方不知有没有蛇虫之类的毒物,黛玉索性就坐在竹轿上没有下来。
还没等黛玉把这里的风景瞄一遍,院子里慌慌忙忙冲出来两个婆子,见了黛玉便忙行礼陪笑道:“世子妃要想见这歌姬,只消说一声就是了,咱们立即押着她过去。”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那歌姬呢?”话音落下,那歌姬这才不慌不忙的从院子里一摇三晃的走出来。果然是吃这行饭的人,妆容精致自不必说,这天已经微凉,她还穿着薄纱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肚兜的图案和肩膀胳膊。
歌姬身姿绰约的上前跟黛玉行了个礼,说话声音宛如莺啼,曼声道:“有劳世子妃大驾亲临,贱妾不胜荣幸。”
黛玉不怒反笑,这才哪到哪,你就自称“贱妾”了,这屎盆子扣得也太不假思索了吧?
郝嬷嬷上前两步昂头道:“你是哪来的小贱人,还没跟世子妃敬茶呢就以为攀上定国公府的高枝了,自称贱妾,哼!也要看看你配不配!”一挥手,道:“给我掌嘴!”
先前从院里跑出来的两个婆子听了一边上前去,一边就掳袖子。
那歌姬见黛玉听了掌嘴眉毛都没动一下,没想到这世子妃的作风竟这般野蛮,跟以前听说过的费心给定国公世子纳妾的贤良淑德的形象一点都不一样,见那两个婆子是动真格的,吓得慌了神,干脆利索往地上扑通一跪,忙向黛玉磕头,求饶道:“贱妾……不不不,是奴家,奴家是被逸亲王妃送来的,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啊!”
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