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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觉着自己是正大光明的,便是在儿子面前说也不怕,便道:“刚才听外面管事回说,林姑娘的庄头来送夏季的租子,话传到我这来,毕竟未婚的姑娘不好见外男,我就让他把租子等物交上,我们自会转交给林姑娘。谁知这人听了,也不说一句话就赶着车走了。我想着事关林姑娘,就特来跟老太太回一声,看看是怎么办?”
平素王夫人、凤姐儿等来问些家务事时,贾母都是一概不管的,但是事关黛玉,就不得不上点心,便道:“我遣人去跟黛玉说一声,让她打发人叫那庄头仍旧来交租子就是了。”
王夫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半晌干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只不过这也不是长处之法。林姑娘年轻不知事,让她去管着林家的这些产业,还不让那些下人都坑了去。”说着说着,胆气越发壮了,“他们林家本家没人,我们外家还是得帮她守住这份家业,不然只怕以后说亲都不大好说。”
贾母听她话音就知她惦记上了林家的产业,又听她说“说亲”等语,越发不喜。众所皆知,贾母一直撮合宝玉和黛玉二人,王夫人此说是明摆着不同意了。
贾母皱眉道:“如今姑老爷是生是死还没有定论,你就着急忙慌的要接手林家的家产,让外人知道了,贵妃娘娘还怎么在宫里做人?”
王夫人早想好了对策,忙道:“我们只是帮她打理,并不是要吞她家家产。到时只管请人作证,各处对了帐,待林姑娘出嫁时,原样奉还。”
贾母自然深知所谓“做账”之类的只是骗骗外行人罢了,便道:“这事以后再说吧,你就不用操心了。”
王夫人百般不甘心也只得退下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回 账册
没过多久,这份夏租就从后门的看门婆子那里送进了潇湘馆,同时,黛玉也从信中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
若是贾家当真要“托管”林家产业,自己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孤女”又怎么能反抗呢?黛玉打定了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父亲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林家产业。
这日因袭人当着贾母的面请宝钗的丫鬟莺儿来打几根络子,惹得贾母大大夸奖了宝钗一番。午饭时,莺儿便跟玉钏一起去怡红院送荷叶汤。
宝玉见莺儿来了十分欢喜,忽又见玉钏,便想到她姐姐金钏身上,又是伤心又是惭愧,便把莺儿丢下,只和玉钏说话。
莺儿此来,是袭人早就跟宝钗商议好的,为的就是在贾母跟前卖好,顺便跟宝玉说上话,以后好常来往,却见宝玉只顾着玉钏,却不理莺儿,忙把莺儿拉去那边房里吃茶说话去了。
一时玉钏去了,袭人便携了莺儿过来,几人商议着打什么花样的络子。宝玉一面看莺儿打络子,一面闲话。
宝玉问了些年纪本名等语,宝玉看莺儿娇俏可爱,比宝钗更是知情知趣,便笑道:“明儿不知哪一个有福的消受你们主儿两个呢。”
莺儿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还在其次。”
宝玉看她娇憨婉转,就忙追着问。
宝钗在门外听见,知道莺儿有时不分轻重,不知会说出什么,忙进来打断他们的话。一时看见打的络子,又说起什么颜色的络子配宝玉的那块玉。
忽见袭人端着两碗菜过来,告诉宝玉道:“今儿奇怪,才刚太太打发人送了两碗菜过来。”
宝玉不当回事,只说:“必是菜多,送来给你们大家吃的。”
袭人见宝玉不明其意,又道:“不是,指名给我送来的,还不让过去磕头,这可是奇了。”
宝钗早知袭人向王夫人投诚之事,王夫人先前决定提拔袭人也是跟宝钗说过的,便笑道:“给你你就吃了,有什么好猜疑的?”
袭人笑道:“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宝钗见袭人果然会作戏,怪不得哄得宝玉什么都听她的,笑道:“这就不好意思了?明儿比这个更叫你不好意思的还有呢。”
宝玉这才听出了话音,却是王夫人提拔了袭人,虽然不知袭人是什么时候入了王夫人的眼,宝玉却知道袭人是贾母的人,如今连月钱还是从贾母房里领。
宝玉自幼跟着贾母生活,跟生母王夫人并不亲近,此时见袭人得了王夫人的赏又是娇羞又是高兴,宝钗跟她一唱一和的,话里有话,倒像是好姐妹一样,心里不大舒服,听懂了也装作没听懂。
袭人见说的这样明白了,宝玉也没有个反应,索性端着菜出去吃饭去了。
袭人为了早日定下名分,整日想着怎样讨好王夫人,有时在贾母跟前含蓄的提一提宝钗,却也不大见成效。
这日邢夫人打发人给宝玉送了两样果子,宝玉便吩咐给黛玉送去一些。袭人想起王夫人正为了林家的家产头疼,便不使唤小丫头去,自己拿了食盒去了潇湘馆。
黛玉正在纱窗下看账册,忽然闻到一股清蒸狮子头的香味,一时食指大动,放下账册就去了后院。
宋嫂子刚把狮子头出锅就见黛玉馋的跑过来,笑得合不拢嘴,道:“姑娘回了一趟家,胃口好得多了,这眼见着脸上也有了肉。”前些日子,宋嫂子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让黛玉多吃些东西,如今黛玉胃口好了,宋嫂子最是有成就感。
郝嬷嬷从外面进来,却见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听声音黛玉和水晶珊瑚都在后院,便去后院道:“这几个丫头也不知去了哪,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黛玉道:“紫鹃她们去领月钱了,一会儿就回来。”等不及回房间,就在后院那株大梨树下的石桌旁吃起了狮子头。
郝嬷嬷看她吃的开心,也是高兴,林家虽只剩了一个孤女,却也是林家下人的主心骨。
郝嬷嬷看黛玉吃得香就去屋里守着,生怕有外人来看到了账册,进了屋却见袭人一手提着食盒正站在窗下翻那本账册呢。
郝嬷嬷猛地一惊,却又想起袭人好似不识字,便上前笑道:“袭人姑娘倒是稀客,来有什么事吗?”
袭人虽不识字,却也知道这本书不是平时看的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之类的,正自疑惑,忽然听见郝嬷嬷说话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食盒掉在了地上。
袭人看食盒里的果子撒了一地,忙道:“真是对不住,这是宝二爷特特打发我送来给林姑娘的。”
郝嬷嬷便道:“我们姑娘不大爱吃这些甜的。”又招呼袭人坐下喝茶。
袭人哪还有心思喝茶,说了两句话就匆匆走了。
郝嬷嬷忙把账册收好,又去书房去检查一遍。
承影看那叫袭人的丫鬟鬼鬼祟祟的,怕她会对林黛玉有什么威胁之处,便跟赤霄打声招呼,悄悄尾随袭人去了怡红院。
片刻后,袭人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又去了王夫人处,承影在窗外听到袭人跟王夫人说:“……我看那本不大像是书,一项一项的,怕是账本子,就赶紧来跟太太说。”
王夫人笑道:“好孩子,还是你忠心,他们林家现在只剩她一个主子,账本子放她那也是正常,要是能拿来看看就好了。”
袭人会意,又说了几句话方才退下。
承影回去跟赤霄一说,赤霄登时就炸了,把袖子一卷就要去把袭人揪出来胖揍一顿。承影心思细腻些,没一会儿就想出了个好主意,如此这般跟赤霄一说,赤霄觉得这样有趣多了,主动请命去执行这个任务。
到了夜里,赤霄潜伏在怡红院外,瞅准了一个怡红院的婆子鬼鬼祟祟的赌钱回来,上前一把捂住嘴拖到花丛中去。
那婆子被点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赤霄没花多少功夫就把袭人问了个底儿掉。那婆子生怕被杀人灭口,连袭人一顿吃几个馒头都招了出来,赤霄已经得了猛料,威胁了那婆子一番就离开了。
那婆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人突然消失,还以为遇上鬼了,吓得尿了一裙子,回了怡红院也不敢多话。
赤霄忙回去跟承影爆料,包括袭人怎样狐媚子挟制宝玉,在宝玉屋里总揽大权,还有前些日子疑似流产。承影和赤霄都是少女,说到此节都颇为看不上袭人的做派。
承影本打算要是袭人果真是个好丫头的话,就干脆无中生有污蔑她一回,好叫她没有闲工夫算计黛玉,如今见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污点,不帮她宣扬出去,简直对不住老天爷给的机会。
散播传言要瞅准对象,赵姨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号人选。赵姨娘此人既能忍又足够狠,最重要的是运气超好,谋害嫡出少爷这样的大罪都整不死她,让人很难不相信她以后终成大器。
这日赵姨娘在窗前的炕上做针线,屋里热的她心烦意乱,禁足期间又不能出去逛逛,叫小鹊,小鹊又不见人影。正自生气,忽听窗外不远处有两个小丫头说话,听起来倒像是园子里的丫头。
一人说:“听怡红院的婆子说,那天袭人被宝二爷踹了一脚,肚痛的厉害,特意叫了她妈上来,她妈走的时候包了一包衣服带走,血都浸到包裹外面来了。”
另一人奇道:“宝二爷最疼她,怎么不给她请太医呢?”
先一人道:“袭人自己不愿请太医的,怕人知道……”二人说着说着走远了。
赵姨娘把耳朵紧紧贴在窗户纸上,直到伸长了脖子也听不见时才坐回来。
赵姨娘一听“肚子”“血”这些字眼就自动联想到小产上了,一时喜得恨不得在炕上打几个滚。
赵姨娘是府上家生子出身,她妹妹嫁了个姓钱的,如今两口子都在库上管账,素来与府里管事的女人们来往密切,又都亲厚。
赵姨娘仔细想了一回,叫过一个婆子去给她妹妹送信。不过片刻,赵姨娘的妹妹钱信家的已是颠颠的来了。
二人密议一回,钱信家的就赶紧行动去收买怡红院的婆子去了。
好在怡红院也不是铁板一块,婆子嬷嬷们素来看不惯大丫鬟的那个轻狂样。纵然是袭人这样八面玲珑的,也有嬷嬷恨她把持的太紧,不给别人一点油水拿。
钱信家的不过是灌上一壶酒,那怡红院的婆子就骂开了:“袭人那个贱蹄子,这么些年管着宝玉的月钱,不知道教她偷着运回家多少,她们家现如今靠着她一个居然就发达起来了。”又骂,“整日装的跟黄花大闺女一样,谁不知道她几年前就把宝玉勾上手了,连孩子都流了一个。”又把怡红院的几个大丫鬟都骂上了,“麝月、秋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几个人跟着袭人鬼鬼祟祟的,还当人不知道她们干的好事!”
钱信家的得了消息,忙去跟姐姐赵姨娘报信,姐妹俩俱是高兴不已。(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回 验身
原本世家公子到了年纪有几个房里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大多是在长辈给开了脸给了名分后才能染指。纵然是薛蟠那样的呆霸王,还是跟薛姨妈磨了一年才得了香菱做妾。没有名分就淫遍身边丫鬟,说出去只会得个荒淫无德的评价。
宝玉跟房里的丫鬟鬼混,首先就在礼数上有缺。其次,本朝男子婚配大都在十七八岁上,“开荤”一般不早于十四五岁,虽然宝玉现在虚岁十四,可也有些早了,更何况他几年前就偷尝禁果了,若是被贾政知晓,只怕宝玉又要挨一顿狠的。
这日贾政休沐,因赵姨娘使人传话说贾环想他了,求他去一趟。贾政虽号称不好女色,却也曾是“诗酒放诞之人”,想起赵姨娘一身雪白的皮肉就忍不住去了赵姨娘的小院。
赵姨娘穿的一身清凉纱衫,大半个胸脯若隐若现,勾的贾政差点就忍不住要白日宣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