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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修容吓了一跳,抬头一见柳贵妃暴怒的神情,不敢再拖,忙起身跪下说道:“妾不过一时口快,绝无此意,请贵妃娘娘见罪。”
“尊卑不分,口出狂言。”柳贵妃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就罚你禁足瑶华宫三个月,抄写女戒和女四书各一百遍,以儆郊尤。”
阮修容有苦说不出,完全没了适才的神采飞扬,只能低声说道:“妾遵命。”
柳贵妃发落了一顿,这才觉得心头的火气消了一点,见阮修容还跪在地上,便抬了抬手让她起来,又看了所有人一圈,最后落在高贤妃那儿,眸光一闪,却是道:“没事就散了吧。阮修容的禁足从今天开始。”
“是。”
沈茉云此时并不知道,柳贵妃这一场发作,竟然是后来某场变故的开端。后来想想,才发现这么早就出现了预兆,却无一人发现。
此时她正纳闷:“贵妃今儿好大的火气,充媛可知为何?”
周充媛的步辇就在旁边,说道:“娘娘近日来一直在建章宫随侍,少来延庆宫请安,可能不清楚,贵妃娘娘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太好。前两日才发作了一回何承徽呢,说她照顾不好五公主。”
沈茉云皱了皱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三公主看起来倒是懂事了不少,前儿遇见她,还向我问了安呢。”
周充媛笑道:“栽了一回,再不晓事儿,可没亲娘替她出头了。”
沈茉云随口应道:“这倒也是。”
没多久就是岔路口,便顺势分开了。
进入三月,孙子辈的孝服都除了,宝儿也找了个时间,去了一趟宁王府,特地道谢,当然回宫时仍然是满载而归。看得沈茉云都有些无语,心想叫女儿去给宁王道谢是对还是错。
宝儿笑道:“阿娘您担心什么?二哥送我这个做妹妹的一点小礼物,有什么好让人说嘴的,您别自个在那瞎紧张了。”
沈茉云一想还真是如此,遂便放开了此事。
然后又是清明、端午等节日,沈茉云忙得不可开交,反倒是柳贵妃,最近欲加心神不宁,犯了几个小错误。不过沈茉云也正忙着,没时间琢磨,反正也扯不到她头上。
六月盛夏,荷花接天映满池塘,而朝堂上却在经历着难得一见的大动荡。以户部尚书为首,一连十几个官员,纷纷被贬官外放,其中有一个姓柳的官员连降**,贬为七品县丞。而户部尚书高井更是被贬为绵云太守,即日上任。
赵王意图谋反,罪证确凿,爵位国除,赐死。
七月,高井又贬为广南员外别驾。
八月,皇帝再次下旨,令高井并他的两个弟弟及其长子,一起流放岭南封阳县,籍没家产,其发妻发还本家。
短短半年内,高家不复往日辉煌,门户清冷。
如果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沈茉云听了还没什么反应,那么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就真让她惊住了。
宜云问道:“姐姐,你说的这事是真的吗?”
沈茉云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是真的,昨夜皇上留在长乐宫,我亲口问了,是真有其事。彭城郡王昨天上了折子,说是跟高王妃情义不睦,请离婚。皇上虽然还没有发话,不过想来只要彭城郡王坚持,他还是会同意的。”
高王妃是高井的女儿,也是贤妃的亲外甥女。
宜云却是听得满腔怒火:“这彭城王也太过份了,当年可是他亲自向高家求娶高王妃的,如今一出事,就要自请出妻,实在太过份了。”
沈茉云苦笑:“谁让高家倒霉呢?我试着劝下皇上吧,但希望并不大,如果彭城王真的坚持的话。”
宜云也是摇头叹息,却还是道:“姐姐尽力就是,也别太倔,万一皇上恼了你就不好了。”
不等沈茉云试图劝说宇文熙,景福宫就传出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高贤妃半夜时分悬梁自尽,已经去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天色还没亮,沈茉云却是被吓醒了,连声追问:“可是真的?贤妃真的悬梁自尽了?”
“是真的,娘娘。”剪容再稳重,此时看上去也是吓得不清,忙拿过一件素色的外衫,“娘娘快**吧,咱们得快点去景福宫,想来贵妃娘娘那儿也该接到消息了。”
沈茉云赶紧换好衣服,然后坐上步辇,朝景福宫走去。到了宫门口,正好遇上柳贵妃,匆匆见完礼,就进了景福宫。
高贤妃已经被放下来了,正安放在床上,脖子上有着明显的淤痕。
大大小小的宫女并一干太监,都跪在一旁,哭得哀哀戚戚的。江芳华和胡芳华俱在殿中,江芳华看着还算镇定,胡芳华就真不行了,只差没软瘫在地上,还有两三个选侍,也并立一旁。
“太医呢?”柳贵妃问道。
江芳华说道:“已经让人去请了,也通知了尚宫局的人。”
柳贵妃绷着脸,可还是点了点头,沈茉云突然问:“三公主在哪儿?”
江芳华说道:“三公主年经小,万一吓着了就不好,妾没让人惊动三公主。”
柳贵妃看了一下,又道:“贤妃……可有留下什么书信?”
此时,胡芳华才回过神,听到这话,赶紧上前,将一封书信呈上:“妾过来时,只看到桌面上摆着这个,看字迹,应该是贤妃娘娘生前留下的。”
信件是封好的,上面写着是给皇帝亲启,柳贵妃看了看,倒没拆开,只是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好死不如赖活,怎么就想不开呢?这么多年的情分,皇上总不会亏了她的。”
此情此景,说什么都苍白无力,沈茉云索性闭嘴不言。
高贤妃自溢的事在后宫引起不大的风波,明眼人都知道,贤妃这是受娘家所累,在不知道皇帝的意思前,选择自我了结。宇文熙知道后,叹了一声,随即拿过高贤妃留下的那封遗书看了起来,并没说其他,只说请皇上看在她服侍多年的情分上,照顾一下她的侄女。
宇文熙觉得有些头疼,拿来问沈茉云:“彭城王已是第二次上折子,说是要请与王妃离婚。可贤妃又说要朕照顾她的侄女,你说该如何处理?”
沈茉云看了看彭城王所写的折子,叹道:“夫妻本为一体,既然彭城王无心婚姻,再勉强也不见得对高王妃是好事。这样吧,若皇上不觉得我是越俎代庖,或可召高王妃进宫,问下她的意思,皇上认为如何?”
宇文熙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就依你之言。”
过几天,沈茉云派人让高王妃来了一趟长乐宫,先将高贤妃的请求说了出来,才问道:“王妃有何意愿,但可直说,若能做到,我绝不推迟。”
高王妃神色憔悴,脸颊瘦陷,闻言只苦笑道:“王爷执意要与我离婚,我再坚持又有何意思。淑妃娘娘,我只求一事,请允我归宗,日后婚嫁生死,与彭城王再无干系。”
沈茉云说道:“放心吧,我会替你转达皇上的。”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哭泣的高王妃,意思很明白,高氏还年轻,又无亲生儿女,让她这么青灯古佛一生,确实为难人。只要有一丝机会,她肯定还会想着再 次嫁人,虽然很难,但总比孤零零过一辈子来得强。按大齐户律,再嫁之妇乃是与前夫义绝,郡王妃再嫁虽然少有,但也不是无例可循。
当天晚上,沈茉云就将高王妃的意思告知了宇文熙。
宇文熙听了,便道:“这事好办,朕明天就下旨。”
圣旨下发后,不免有些议论,有人说彭城王刻薄不厚道,有人说高氏不知礼仪,哪有王妃再嫁的道理。
永旭十四年九月初,贤妃高氏没,皇帝下旨,以妃礼下葬,谥号“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的留言,我没受伤,只是车尾被撞了一下。
郡王妃改嫁,在唐朝是真有其事,不过那里是她老公死了,又没子女,并不像文中这样被休。嘛,反正是小说YY,就给她一个好点的结局吧。
98。外出(上)
高贤妃投有亲生儿女,因此宫中并无人替她月日丧,倒是前彭城王妃高氏进宫一趟,拿了几样贤妃生前的物件回去用以悼念。至于三公主的抚养事宜,这一回却是由柳贵妃提了出来: “皇上,贤慎妃去了,三公主该交由谁来抚育?”
宁文熙想了一下,道:“进去朱修仪那里好了。”
柳贵妃应了一声,九嫔中唯有朱修仪无所出,进去她那儿倒也合适,不过也看得出来皇帝并无意再将人提升上来,心中雀喜,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如今德妃和贤妃之位空虚,九嫔之位未满,您看要不要给后宫再升升位分?”
宁文熙看了柳贵妃一眼,说道:“你倒是想得同全。”语气听不出是不悦还是高兴,停了一下,“先这样吧,不急。
柳贵妃见他有些不高兴,便不再提,事实上她也不乐给其他女人提位,宇文熙没这个想法就最美好了,于是转移话题:“ 郭芳华近日新学的琵琶曲已是弹得极为出色,皇上可要听听?”
宇文熙道:“那让她过来伺候吧。”
柳贵妃掩下心中酸涩,转过头吩咐宫女去叫郭芳华过来恃驾,当她回过头面对君王时,依日是春风满面的艳丽姿窖,不露半点情绪。
一个妃子的去世,并没有在前朝后宫引起多大的波澜,而文武百官,该办喜事、该走礼亲戚的事儿更是照常进行。沈时屿的辞退折子已经递上去了,但皇帝或许有别的想法,一直扣下不发,沈时屿不免有些嘀咕。不管怎样,就在这一番沉默中,嫡孙沈明皓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走完三书六礼,终于定在十月初九这一天迎娶。
长乐宫中,沈茉云正在检查要送出去的礼物,确定无一丝错漏后,才点头道:“行了,封起来吧,”又对宝儿说道:“ 你说要去沈家送礼,依你了。想要早一点出发,也随了你的意。只两点,一不可顽皮,二要照顾好琦儿,懂吗?要是做不到,就罚你禁足到明年上元节,期间不准出宫。”
京城有宵禁,市井街坊的热闹气自只能在自日才会出现,所以宝儿拉过小弟一琢磨,借着去给亲亲大表哥祝贺大婚之喜的机会,想溜去东市那边转一圈。
沈茉云知道后,也没拦着,只不过提出了两个要求,待他们应允后,就痛快地放行了。 宝儿倚在沈茉云身边,笑道:“有侍卫跟着呢,不怕,而且女儿带了腰牌,有事儿肯定会去京兆府那儿寻助。再说了,丢子脚下,朗朗晴空,还能有人敢为非做歹不成?”
“小心些总是好的。”沈茉云叮嘱道,又对坐在下首的宁文瑞说,“瑞儿,你是哥哥,要照顾好琦儿,还有,别跟着宝儿到处乱跑,到点了就早些回宫,别留太晚。”
“我会的,阿娘。”宁文瑞认真地说道,一低头,就看到宁文琦在对扮鬼脸,那模样实在逗趣,差点役绷住笑了出来,轻畴一声,脸上却是泛出些许笑意。 沈茉云又说了几句,让素月陪同一起,便放人了。
东市设在外城,每日午时各店家准时开铺,晚间关门,时间十分严谨苛刻,但里贩卖的东西却是应有尽有,时鲜花卉、胭脂水粉、金银玉器、珠花步摇、布匹衣裳、应有尽有。就连一些精细别致的胡人物品也能时不时地看见。
姐弟三人在宫中就换好了外出的衣裳,宝儿更爽利,身穿红色长衫腰束玉带,头带皂纱折上巾,手中的扇子一错开,活脱脱就是个风流少年郎。 坐在马车中,宁文瑞忍不住问道:“阿姐,你打算穿成这样出宫?”
宝儿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看了看他,说道:“你有疑问?” 宁文瑞纠结:“那个,阿娘知道吗?”
“没问。”
宁文瑞还想说什么,却被宁文琦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