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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陈首辅身子不好,想让你回去陪他,那你就回去好好陪陪他。”
白战枫的眸光不复方才的冰冷,虽然现在,陈若熙怀了他的孩子,可彼此都清楚,那孩子是怎么来的?他承诺过给她的,他已经给了他,至于感情,他只有一颗心,那颗心已经死了,就算现在还活着,那也不属于陈若熙。
一开始的话,他对陈若熙有着浓浓的愧疚,而现在,她对的所作所为则在不停的消耗着他不多的耐性,她明明知道他对弦月的感情,还三番五次去找她,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他白战枫要的是一个进退守礼的女子,他不能控制她的感情,同样的,他也不希望有人来干涉他的。
“而且你现在有了身孕,江边的潮气重,呆在这边对孩子不好。”
陈若熙听他提起孩子,脸上微微一喜,走到他的身边,“公子,这次我真的知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这么久没回白府,我只是担心,所以才会找弦月姑娘的,最后一次,公子,就算为了孩子,你不要和我计较了。”
她在这边已经呆了好几天了,就算是在军营,想见他一面还是很难,就算是见了面,他也不和她说话,她知道,他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因为她找了凤弦月,因为她告诉了她,她怀孕的这件事情,她有错吗?她没有错,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更何况,她这样做,都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庭,这当然是最后一次,因为西罗村就是凤弦月的葬身之所。
“那公子呢?公子要和我一起回去吗?”陈若熙拥住白战枫,仰头,看着他,一脸的期待,“爷爷也很想见见你呢。”
白战枫掰开陈若熙环住他的手,脸上的神情僵硬,没有丝毫的柔情,“弦月不在在,我要在这边镇守,明天我让白棋送你回去,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还有军务要处理。”
白战枫说完,淡淡的看了陈若熙一眼,转身离开。
“公子。”陈若熙看着白战枫离去的背影,追了上去,可白战枫却连头也不回,她紧咬着唇,一贯温柔的杏眸闪烁着得意而又阴狠的光。
凤弦月,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霸占着公子的心不肯放手,西罗村,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第两百二十一章:大结局(上)
直到第三天晚上,竹林里边还是没人出来。
弦月挑选了绿珠、依蓝、芽儿陪同,这三人,绿珠的身手最好,依蓝反应最快,芽儿身形娇小,最为迅速敏捷,白娉婷说什么都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弦月,弦月拗不过,只能带上她,其余两百余人,一部分守在原地,另外的守在无回谷。
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们也必须闯一闯,坐以待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以宫少华的性格,在得到消息后,肯定会马上赶过来的,她已经让人飞鸽告诉了兰裔轩,这件事情,如果要阻拦的话,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一行五人翻过竹林的巨石,竹林内,地势平坦,软软的松土,踩在上边,像是踩在沙滩上,除了不该在这个季节盛开的寒梅,和一般的竹林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都跟着,别走散了。”
白娉婷站在弦月的左后侧,其余的人也紧跟着,走了片刻,并没有遇到任的危险,饶是如此,几个人也不敢放松戒备,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们比谁都清楚,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林子很大,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还是没看到尽头,越往前走,视野也越来越开阔,再向前走约莫三里路,潺潺的溪流出现在眼前,玎玲的水声,清脆悦耳,迎面的凉风吹来,带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紧绷的神经忍不住放松下来。
“公主,有水。”
芽儿指着前方的溪流,阳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隐约可以瞧见被打磨光滑的石头,还有嬉戏的游鱼。
“身上都是汗,我去洗把脸。”
依蓝笑着挽起袖子,跑到了河边。
白娉婷看了弦月一眼,从怀中取出水壶:“公主,我去取水。”
就只有绿珠站在弦月身后,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像是黑夜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未知的危险。
芽儿直接就下了水,白娉婷与依蓝两人同时蹲下,看着水面,日光反射,直入眼底。
白娉婷拿着水壶的手顿住,而另外两人也像是魔症了一般。
芽儿伸手抚向水面,大大的眼睛在一瞬间盈满热泪:“娘,是你吗?”
她静静的看着湖面,嘴角是淡淡的笑容,突然像个小孩般大哭出声:“爹娘,对不起,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们就不会被洪水冲走了,还有哥哥,他根本就不是和我走散了,那是我骗自己的,他是因为我生病去偷钱被人活活打死的,我是罪人,是罪人。”
说到最后,芽儿已经泣不成声,绿珠顿时发觉了不对劲,刚要过去,就被弦月拦住:“在这边呆着,我过去看看。”
“公主。”
绿珠面露担忧,弦月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应该是迷幻之术。”
青天白日之下,居然能利用水施展这**之术,就算是柳心悠也未必能做到,弦月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敬佩。
相比于芽儿失声痛哭的疯狂,此刻默默垂泪的依蓝和平日里男人婆的形象极为不符,转念一想,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她,她的骨子里就是个柔弱的小女人。
“父亲,大夫人教训母亲,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算是醉酒,可事后既然你纳了母亲为妾,不就该护着她吗?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为什么从来都不对我笑,甚至都不看我一眼吗?父亲,母亲是喜欢你的,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看着她哭,我会心疼。”
弦月从来不知道,平日里天真可爱的芽儿原来一直活在自责当中,笑脸迎人的依蓝会有这样的遭遇,或许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心里都藏着各种常人不明白的酸甜苦辣,却又勇敢而又坚强的微笑着,弦月觉得心疼,心疼芽儿,心疼依蓝,心疼她们每一个人。
走到湖畔的弦月向前探了探身子,看着湖面,并没有任何异常,蹲下身子,捡起茶壶,刚想着如何将她们唤醒,白娉婷却突然开了口。
同样是抚摸着湖面,她的动作却是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仿佛那潺潺的细流是她的情人。
“殿下。”
她的声音就和她的动作一般,极尽温柔,一直拧着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嘴角上扬,含情美目,春水荡漾,尽是喜悦:“你真的要娶我为妃吗?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个太子妃?”
她惊呼出声,下一刻,双手捂住嘴,一脸惊喜,不敢置信的看着湖面,弦月知道,在她眼里,那波荡的水纹,映衬着的必定是那张如梨花般干净温暖的笑容。
这就是她的心愿吗?成为哥哥的王妃?唯一的王妃吗?
“殿下,代替你在公主的身边照顾,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会用生命保护她的安全。她很优秀,很聪慧,也坚强,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兰国的王上对她很好,很快她就是这天下的皇后了,会和兰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公主那么厉害,一定会医治好你的,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追随在你身后,你永远不会孤单的。”
弦月拿着茶壶,有种落泪的冲动,她知道白娉婷很爱哥哥,是那种可以为了对方牺牲一切的爱,或许在有些人的眼里,这样的感情太过卑微,但是这样无私的爱情才是真正的伟大。
她觉得心疼,她相信若是发生危险,白娉婷一定会不顾一切救自己,如果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存活,白娉婷一定会将所有生的机会给她。
生死相许的爱情啊,弦月只觉得心头苦涩,成为天下的皇后,和兰裔轩幸福的生活,她倒是想,只是不可能了吧,就算是她愿意放弃自由,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娉婷姐姐,你的愿望也会实现的。”
弦月蹲在地上,伸手替白娉婷擦干眼泪,哥哥也需要温暖啊,不单单是亲情,可以还有爱情,等这次轩辕的事情解决,她就离开,不会是母仪天下的王后,也不是凤国的女王,她只是她,凤弦月,自由自在的凤弦月,而娉婷姐姐会是凤国的太子妃,唯一的一个太子妃,她相信她会照顾好哥哥,也相信,这辈子,哥哥会善待她的。
弦月突然用力的掐了白娉婷一把,白娉婷吃痛,皱起了眉头,弦月立马凑到她的耳畔,大叫了一声:“白娉婷,给我醒醒。”
可白娉婷却依旧没有半点反映,口中还是不停的念叨着:“殿下,殿下。”
弦月对着依蓝和芽儿也用了同样的办法,都没有用。
也对,这幻像若是那么容易,宫少华的人也不至于苦守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见到雪兰落。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弦月看着水面,清澈的就像是一面镜子,弦月心头一震,对身后站着的绿珠道:“找几块大的石头来。”
不一会绿衣就搬来了石头,弦月单手掂了掂,直接投进那一方河水中,只听到彭的一声,雪白的水花如瀑布一般四处飞溅,那清澈的水面霎时一片浑浊。
“我这是怎么了?”
三个人同时回过神,脸上冰冰凉凉的,全是眼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的吃惊,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之术,下次小心些。”
弦月看了绿珠一眼,示意她保密,既然是她们想烂在心底的秘密,那她就当自己也不知道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她永远成为烂在彼此心底的秘密。
几个人施展轻功越过河畔。
方才那一遭,几个人都知道这里边的厉害,更加不敢掉以轻心,紧跟在弦月的身后。
湖畔的另一端,和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诧异,只是竹林变成了梅林,不是绚烂的五颜六色,就只有大片大片的红,那般的艳丽,在阳光下仿佛能滴出血水来,弦月的眉头皱起,这样纯粹而又烂漫的颜色,她忍不住就想到梨花斋的梨花阵。
“跟着我。”
弦月走在最前边,每一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小心翼翼。
白娉婷等人每一步都踩在弦月踩过的地方,依蓝等人也是步步跟着,不敢走错一步。
傲梅盛开,如火如荼,血一般的颜色,刺激着眼球。
梅花飘落,仿若血雨,地面上,也铺上的了一层艳丽的红色,远远看去,像是血海,美的动人心魄。
前方的弦月突然停下脚步,回首,身后的梅林已经被掩于雾中,根本就辨不清来时的路,身后的几个人停下脚步看着弦月,一脸疑惑。
该死的,弦月的眉头懊恼的皱起:“是落英阵。”
若是兰裔轩或是未受伤的白战枫在此,联手的话,或许能无恙出去,弦月看着其余四人,那飘飞的红梅似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沾染上新鲜滚烫的英魂。
“公主,你不用管我们。”
依蓝等人没接触过五行八卦或许不知,百娉婷却是知道一些的,落英阵内埋英魂,若是进来了,便只能葬身于此。
依蓝等听白娉婷这样说,再见她一脸焦灼担忧的神情,便知道事情绝非想象的那般简单,跟着附和道:“公主,大人说得对,不用管我们。”
她们本就是只身一人,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护公主周全,便是不惜一切代价那也是值得的。
“关键时刻弃自己的同伴于不顾,我若是那种人,今后还如何服众,又凭什么让你们效忠,坐下休息半刻钟,容我想想,我会带着你们一起出去的。”
清幽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苛责,却温暖了她们的心。
她们进来就是为了保护公主,可公主说的也对,若是公主是那种会为了自己随便牺牲她人性命的人,她们怎么会如此钦佩效忠?
既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