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弦月像是没有听到他们倒抽气的声音,毫不在意的用衣袖擦干自己嘴角的血渍,清亮的眼眸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尖锐而又锋利,她盯着华初雪,那些的碎片纷飞,那眼神,更是冰冷一片。
这是她第二次挨巴掌,以前是苏芷心的时候,苏父苏母虽然不待见自己,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们丝毫不敢怠慢自己,不要说这般狠狠的扇她巴掌,便是怒目斥责也是少的,唯一的那一次,是哥哥落水,凤玄凌气愤打自己,她认了,那件事,确实是自己的错,是她害了哥哥,就算是他把自己杀了,她也认了,但是华初雪凭什么,她到底凭什么?或许她此刻比自己还要难受,毕竟打她的那个人是她最爱的人,但是这能代表什么,那是她活该,兰裔轩打了她并不表示她就消气了。
她凤弦月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不是谁都能打的,这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没脸是凤国,还有她的哥哥,谁都不能让她的哥哥没脸,谁让他没脸了,不管是谁,她就要将她的脸踩在地上,还有那些坐视不管的大臣,都要教训。
她想也不想,向后退了几步,伸手就要去取腰上的玉笛,兰裔轩急急的走到她跟前,摁住了她的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弦月觉得怒火中烧,就像是有一把火在她的心头燃烧,那种感觉,仿佛有人在她的心里倒了燃油,然后呢,临近爆炸。
弦月想也不想,甩开兰裔轩的手,那眼神,起初是恶狠狠的,而后,很快染上了笑意,淡淡的,冰冷的,嘲讽着兰裔轩的自不量力,更多的还是陌生,那种感觉,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相处了好几个月对她处处照顾的兰裔轩,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兰裔轩只觉得冷,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居然也可以伤人,他没松开弦月的手,不发一言,反而握的越发的紧。
弦月微蹙着眉头,心头的怒火还在燃烧,挣扎不开,可她却没有发作,她觉得挺费劲的,真的,这个世界能伤害你的就只有那些你在乎的人而已,如果不放在心上,他做什么又与自己何干呢?
这样想,弦月心头的怒火平息了许多,眼底没了方才的阴郁,嘴角上扬,是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像是绽放的花朵,越来越灿烂,她能感觉到兰裔轩的手在一点点的松开,她伸出左手,弹了弹兰裔轩握着自己的右手的手臂,那种感觉,就好像拂去身上不值一体的灰尘。
“我和你很熟吗?”
她仰着头,眨了眨眼睛,那模样是无辜的,清亮的眼眸却是生疏而又漠离。
越过兰裔轩的肩膀,她能感觉得到不远处那清澈的狐媚眼,尽是得意,那昂着的下巴,就像是只打了个翻身仗的孔雀,那骄傲的姿态,弦月有种将她的下巴卸掉的冲动,不过她知道自己的本事,如果两个人真的动起手来,她未必就是对手,她不做赔本的买卖,但是此仇她非报不可。
“不是自己的东西,捉的太紧也没用。”
弦月的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她伸手,将兰裔轩的手指一个个掰开,然后狠狠的挥开。
“不过既然兰公子开口,我怎么能拂了你的面子呢?”
快,那是丝毫不逊色于华初雪的速度,那白色的轻的没有任何重量的纱裙,霎时变成刚硬沉重的旌旗,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打在脸上,像是冰锥一般,生生的痛,穿透衣裳,在身上划开一道道的口子。
兰裔轩转过身,手上却捉了个空,那凌厉的劲风打在她的手上,拇指和食指之间,划开一道口子,很快,就有鲜血滴了出来,雷云见了,吓了一大跳,慌忙走了过去,想要替他包扎,却被兰裔轩制止,跟在弦月身后追了上去。
弦月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飘到华初雪的跟前,然后,便是啪啪啪的连续几声的响。
华初雪也是始料未及,她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她不是答应了轩哥哥作罢的吗?怎么还会对自己动手?她难道就一点都不在意轩哥哥的看法吗?
华初雪最先感觉得到不是疼,而是兰裔轩的看法,所以在弦月打了她之后,她甚至连还手的想法都没有,而是顶着那张被弦月打肿的脸,用那双勾魂的媚眼楚楚可怜的盯着兰裔轩,哽咽的声音,满含哽咽,弱弱的叫了声:“轩哥哥。”
然后,眼泪在瞬间肆虐。
弦月惊呆了,不是觉得自己下手太重,而是她被华初雪的反应骇到了,她刚才能打自己一巴掌,可见身手是不弱的,所以她才会假装答应同意兰裔轩作罢,就是为了让华初雪放松警惕,而且白战枫还捉着她的右手,她如果反抗,他也一定会帮着自己,这样自己是不会吃亏的。
对于疼痛,虽然不是很敏感,但是能不挨打当然就不挨打了。
可她却还是担心的,所以在教训完了华初雪以后,才会马上连连后退几步,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华初雪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对着兰裔轩装可怜,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就算是深爱着白战枫无法自拔的念小鱼,放弃了原则也尊严,也不会让自己如此卑微,这样的爱情,已经不能用委曲求全四个字来形容了,根本就是畸形。
自己明明有反击的能力,为什么要寄希望于别人,自己动手不是更方便更解气吗?
转念一想,弦月又很快想到了其中的缘由,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兰裔轩确实优秀,在她看来,全世界的女子都会深深的喜欢上他的,所以,她是想让兰裔轩狠狠的教训自己一顿,然后不再和她抢吗?还是让兰裔轩认清她的真面目,她就是个出尔反尔的泼妇,可是比起自己,她又好到哪里去,刚才自己不是也发疯了。
美人就算是皱眉依旧是美人,可要是发疯耍泼,那就是疯子了。
因为一个男人,还是个腹黑阴险的男人,她可从来就没想过。
她笑,目下无尘,那是真正高傲的笑容,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兰裔轩,走到华初雪的跟前,掏出手绢,替她擦掉脸上的血迹,那动作,是全所未有的温柔,那一幕,真是该死的刺眼,好像有人拿着一根刺扎在她心尖的位置,弦月脸上的笑容,果然,一个人的温柔是不能习惯的,而华初雪为仰着头,像只乖巧的小猫,贴在他的身上,却还不忘向她炫耀。
白战枫已经松开了华初雪的手,走到弦月跟前,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弦月脸上红肿的印记,见弦月皱着眉头,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小心翼翼:“这皇宫确实太闷了,下次再不要来了。”
楚王和王后见自家的宝贝女儿受了欺负,刚好上前斥责一番,也想要挽回楚国的颜面,凤国的公主又怎么了,毕竟这是楚国,走了两步,却被白战枫狠戾的眼神扫了回来,就好像是一头困兽,想要冲出牢笼,发了疯一般的想要将那些人靠近的人咬死。
“走吧。”
白战枫握着弦月的手就要离开,弦月向后仰了仰,看着他,露齿一笑,没有感伤,也没有他想象的心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白战枫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几分,果真就是没心没肺的,这样也好,不会受伤。
“等等。”
弦月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白战枫却不让,弦月用力的踩在他脚上,白战枫吃痛,手微微松开,弦月借力就推开他的手,走到桌边,直接拿了盛满酒的酒壶,走到兰裔轩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兰裔轩转过身,他的脸上是与方才他温柔的动作极为不相符的淡漠,甚至没了以前的温和,盯着含笑的弦月,眼底不由又冷了几分。
弦月侧过身,对着身旁站着的太监勾了勾手指,指着兰裔轩方才坐着的位置:“把兰公子的杯子取过来。”
太监看了看弦月,又小心的瞅了瞅兰裔轩,见他没有阻止,依言就要去取杯子,却被雷安抢先一步,跨步走到弦月跟前:“平日里对我吆三喝五,现在怎么这么客气了?”
“我和兰公子不熟,哪能劳烦他的人呢?”
弦月的不熟说的万分肯定,那眼神也是生疏的不能再生疏,完完全全就是在看着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雷安被她气的不轻,可兰裔轩没开口,他终究也不敢说些,愤愤的将手上拿着的被子就要塞到弦月手上,弦月拿着杯子的手指着他手上举在半空的杯子:“你端着就好。”
雷安心里困惑,盯着弦月看了半晌,拿着酒杯的手顿在了半空,弦月举起手中的酒壶在杯上斟满了酒,然后指着另外一个小太监将华初雪用过的杯子也一并拿过来倒满了酒,单手拿着两只杯子,走到华初雪和兰裔轩跟前,将酒杯分别递到他们手上。
“美丽善良的初雪公主。”
弦月刻意咬重美丽善良四个字,高扬的声音满是冰冷的讽刺:“谢谢你手下留情,没把我这个情敌打死。”
她用手中的酒壶撞了撞华初雪拿在手上的杯子,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抿唇笑出了声:“哦,我差点忘了,初雪公主不会也不能喝酒。”
眸光转动,她的手放在鼻尖,衬的那双眼睛越发的清亮,就像是夜里的明珠,闪闪发亮,照进一切的污垢,斜眼看着地上的死猫,笑出了声:“平日里那么乖巧的东西,怎么发起疯来居然这样恐怖,真是会装。”
弦月的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齐齐集中在华初雪身上,方才心里恐慌,没能转过弯来,弦月这样一提醒,大家的心思顷刻间就活跃了起来。
在磐城大会上,这羲和公主可是夺魁的,看这阵势,白大公子为了讨心上人欢心或许放了水,可那么多的高手在场,这公主必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初雪公主一直呆在皇宫,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那些文官或许还糊里糊涂的,不过那些武官心里却是通透的,这初雪公主和那只猫一样,都是伪装的温顺乖巧。
弦月看着咬牙切齿的华初雪,碍于诸人在场却不能发作的模样,心里欢喜,手中耳钉酒杯微微用力,直接与她手中的酒杯相撞:“但愿公主能和你的轩哥哥,有情人终成眷属,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兰裔轩侧头,看着那欢快的祝福从弦月的口中奔出,那黑亮的眼眸满是真诚,她是真的如此希望的,手中的酒杯握紧,脸上的笑意越浓,可那眼神却越来越冷。
“兰公子,我有内功护体,你那样是冻不死我的。”
弦月侧过身的,对上的便是兰裔轩冰寒的眸,用自己的手撞了撞他的手肘:“兰公子这段时间处处关照,弦月真是感激不尽。”
弦月偏过脑袋,对身后的雷安雷云道:“将来你们家公子大婚也一定要让人通知我一声。”
微抿着的唇,划出冰冷而又讥诮的弧度,那脸上挂着的浅浅的笑容,该死的刺眼:“等我回到了凤国,一定会备上大礼的。”
雷安的眉头不由的蹙起,这个女人的心真狠,他真为他们家公子不值,还觉得愤愤不平:“好心当作驴肝肺,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子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
“雷安。”
雷安还想继续往下说,却被兰裔轩喝止,雷安双眼通红,火焰燃烧,死死的盯着弦月,恨不得扑上去把她烧成灰。
雷安却还是觉得不甘心,闷闷的说道:“明明知道我们家公子想娶你,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不大,弦月却听的一清二楚,心在这一刻更是坚硬如磐石,她难受,她就要让那些让她难受的人痛苦十倍,百倍,想娶她,她现在不愿嫁了,考虑都不考虑了。
彭!瓷片碎了一地,壶中的酒也溅洒了出来,她站在兰裔轩和雷安中间的位置,一字一句:“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一个脚踩两条船的人。”
碎片飞溅,插在心尖的位置,好像有鲜血潺潺流出,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