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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去看过，不敢确定。”唐小丫不置可否。
张元奇怪的看着唐小丫，这病她也知道怎么治。为何不直接帮那乔正？
不过这些话他也不可能当着乔正的面问出来，思索了一会儿便对乔正道：“我这里有两个药方，一个要花很多银子的，一个不花银子的，你选哪个？”
乔正想都不想就答：“自然是不花银子的。”
张元点点头：“那我一会儿将方子写给你，你准备好以后，五日之后投进塘里就好。对了。记得没事的时候，多多搅动塘里的水。”
乔正听了张元的话却是犹豫起来：“您都没去看那些鱼生了什么病，就能开方子吗？”
张元正色道：“你塘里的鱼，可是我说的如下症状：病鱼体色发黑，尤其是头部。病鱼独自在池边或浮于水面慢慢游动，反应迟钝。呼吸困难，食欲减退，病情严重时，离群独游水面，不吃食。对外界刺激失去反应。鳃丝末端腐烂、充血，有时被成块的污物和泥土粘着。严重时鳃丝被浸蚀成柱状，鳃骨外露发白，鳃盖骨内外层同时被腐蚀时远看呈空洞状？”
张元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症状，乔正听得目瞪口呆，有些症状他自己也没发现，但大部分都是说中了。这下子一点也不怀疑张元了，暗道医圣果然就是医圣，眼睛不看也能知道是什么病。
忙又给张元磕了个头，方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为何要等五日后才能用药？五日时间，不是要死很多鱼吗？”
唐小丫暗笑，张元却更加的一本正经：“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要信不过我，大可去找其他人医治，要找我医治，就该听我的话。”
“不不不，我自然信得过医圣，信得过！”乔正抹了一把冷汗，生怕张元不管了，这病那王大夫查了几天的医书也没找出治疗的办法，要是张元不管了，他找谁去？
张元也不理他，请陆轻尘代笔写了药方递给乔正，还收了他一两银子的诊金。
乔正虽然肉痛，却也不敢不给，唐小丫瞟了一眼那药方，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治疗方法，而是几种不熟悉的草药。
等到乔正离开，张元和唐小丫才辞别了陆轻尘，一起出了门。
“你这么骗他，就不怕日后他发现了，说出去会影响你的圣名？”唐小丫笑着问张元，什么隔五天才用药，分明就是坑乔正的。烂鳃病本就是发病快，死亡率高的病，要越快治疗越好。她已经拖了乔正几天了，张元更狠，一开口就是五天，还让乔正天天拿棍子去搅池水。
“我这些年积攒的圣名哪里是他轻易能影响的？”张元对自己的医术颇有信心，又取笑唐小丫，“再说了，他都自己承认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夺了你的鱼塘，偏还自己送上门来，我怎么可能不为我未来的……”
“你不下山去吗？”唐小丫听张元又提那一茬，忙打断他的话。
张元无奈的叹气：“不识好人心。”
唐小丫也无奈的道：“只要你别在开这样的玩笑，我一定记着你的好，毕竟这里是礼法森严的古代……”
“好，我不开这样的玩笑了。”张元点头，心里却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自然不是开玩笑。
但还是岔开了话题：“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小丫这才将鱼塘的事情前后大概给张元讲述了一遍。
张元沉着脸道：“这乔家事情还真多，又到处得罪人，这样的家里呆着有什么意思。还有那个乔望舒，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挡在前面呢？真不够爷们！”
唐小丫失笑：“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乔望舒不仅挡在我前面，还被人揍了好多下，怎么不够爷们了？至于说乔家事多，谁家还没本难念的经了？”
“果然女生外向啊，嫁了人就只知道护着婆家了。”张元反驳不了唐小丫的话，便故意摆头晃脑的叹息。
唐小丫更觉好笑：“什么叫外向？难道你是我娘家人？”
“我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地方，难道算不得你的家人？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我们两个人有同样的背景，难道算不得家人？”张元有点激动的道。
唐小丫神色也低沉了一些，感慨道：“是啊，你的确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家人了。多难得呀，穿到千年之前，竟然还能遇到一个老乡。”
张元似不愿气氛太压抑，笑着道：“不过，说实话，你也太善良了一些。那乔正既然用了那么阴险的手段夺了你的鱼塘，你怎么还会去帮他？刚才还让我给他的鱼治病，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给他药方，那些鱼全死了才好呢。你可别随时一副妇人之仁的心态，像乔正那样的人，会感激的好吗？你今天帮了他，没准明天他就能反咬你一口。”
唐小丫知道张元是好意，从善如流的应着：“我知道，我也不是那种烂好人。只是，那些鱼毕竟是我亲手放下去的，我也不愿意它们真的全死光了。”
张元“嗯”了一声，点点头道：“的确，那些鱼可比那些人可爱多了。”
唐小丫忍不住又笑了，转开话题：“对了，你医治的患者怎么样了？你这次要在翠竹县待多久？”
“怎么，不想我走吗？”张元随口道，看唐小丫微微变了脸色，又笑着道，“我的意思是，我既然是你的家人，自然是想经常能见到面的吧？不过，我这次真的倒是不可能很快离开。”
唐小丫刻意忽略掉张元的取笑，问道：“怎么，那患者的病情很严重？”
“也不是很严重，只是腿上有肿瘤，我想给她做手术。”张元提到自己的专业马上恢复了正经。
“这样的环境下做手术？”唐小丫惊讶不已，随即又小声道，“那我可以去旁观吗？”
张元看了看唐小丫，摇摇头叹道：“我收回刚才说你妇人之仁的话，一个喜欢看人动手术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妇人之仁？”
唐小丫想要装生气，却绷不住笑出声来，的确，她绝对不是那种特好心的人，甚至都算不上温柔。
正文、第094章 偷听
送走了张元，唐小丫独自回家，路过楚灵儿的房子时不禁又想起上次偷听的事。也不知道楚灵儿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和乔三的对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些，唐小丫就格外的注意了一下楚灵儿房间的动静，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应该说是两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是楚灵儿，另外一个竟然是徐氏。
唐小丫活了两辈子，总共就偷听了两次，没想到，两次都用在了楚灵儿身上，还两次都偷听到了巨大的秘密。
徐氏的声音先是透出极大的不耐和蔑视：“你找我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灵儿毫不在意徐氏的态度，娇笑一声，道：“别这么不耐烦嘛，也许过不了多久，我还得叫你一声娘呢。”
唐小丫本来只是好奇徐氏既然那样讨厌楚灵儿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现在听了楚灵儿这句话，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再不肯离开，偷听这种事大约也是可以习惯的，唐小丫藏好身形，并没有上次特别内疚的感受。
“你还真是不要脸，你这么上赶着也没用，我乔家的门你永远也别想进！”徐氏对楚灵儿的厌恶从来都是毫不掩饰的。
“这话可不要说太满了。”楚灵儿依然不在乎，慢慢吐出一句足以让唐小丫和徐氏都震惊不已的话，“要是，我怀了乔望舒的孩子呢？”
唐小丫觉得自己真的很冷静，听了楚灵儿这句话，虽然脑子嗡的一声，却还是很镇定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还有精力去注意徐氏的反应。
徐氏自然也受到了惊吓，但她没有唐小丫冷静，已经气急败坏的吼出了声：“你这个贱｜货，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了，你怎么可能怀了望舒的孩子，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楚灵儿还是慢条斯理的：“乔望舒喜欢不喜欢我不是你在这里一句话说了就算的。他爬上了我的床是事实，我肚子里有了孩子也是事实。你大可以不信，也可以去找大夫来验证。不过，到时候要是这事传了出去。怕是丢人的可不止我一个！”
徐氏到底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听楚灵儿说的这般肯定，便调整了自己的怒气，问道：“你这么说，有何凭证？”
楚灵儿道：“记得一个月前的某一天晚上乔望舒没回家吗？当时是我给婉婷捎的信，说乔望舒在陆轻尘家里过夜，可实际上，那时候乔望舒就躺在我的床上呢。”
这事儿唐小丫记得很清楚，乔望舒一夜不归之后，反常了不少。
徐氏大概也是记起了那夜乔望舒没回家。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您一直以来不是很清楚吗？”楚灵儿声音微微拔高，“我只是想嫁给乔望舒而已，我喜欢他了这么多年，您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您千方百计的阻拦。我早嫁给他了。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娘，可那是您和我娘之间的恩怨，我不会因为你们之间的恩怨而对乔家有怨言。我爱乔望舒，我只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您放心，我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孝敬你们的。”
“我阻止你嫁给望舒，并不仅仅是因为不喜欢你娘。”徐氏的声音也有些激动起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看得一清二楚了，你和你娘都是一路货色，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我不可能让我的儿子娶一个心狠手辣的媳妇。”
完了徐氏又加了一句，声音倒是温柔了许多：“而且。望舒现在已经有小丫了，小丫是个好孩子，即便是为了小丫，我也断不能让你进乔家的门。”
唐小丫很奇怪自己现在竟然还能如此镇定的继续偷听，对于徐氏后面的这句话。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刚嫁进乔家的时候，徐氏对自己是很看不上眼的，可现在都已经这么上心了，也不容易。
楚灵儿明显被徐氏的话激怒了：“唐小丫，唐小丫，你们每个人都只看得到一个唐小丫！那个臭丫头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们一个个的这般维护……你好意思说我不择手段，当我不知道你从前做的那些事吗……”
说到这里又硬生生的忍下，换了一副低三下四的口吻：“即便你瞧不上我，可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乔家的骨肉！唐小丫即便再好，可成亲这么久了，她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望舒都快三十了，你就不着急吗？我又不抢她唐小丫的正妻之位，我给望舒做妾也甘愿的。你就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你不想认他吗？”
唐小丫知道，徐氏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孩子，偏偏自己和乔望舒还未圆房，自然不能有孩子，徐氏早就着急了，又不好直接问。楚灵儿后面这段话，倒是说进了徐氏的心坎，唐小丫很好奇，徐氏会怎么应对。
听楚灵儿提到孩子，徐氏果然沉默了，似在思考到底要怎么选择。
楚灵儿似乎看到了希望，再接再厉的道：“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的……”
“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进门的。”徐氏似终于想明白了，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楚灵儿的话，“不管你肚子里有没有乔家的孩子，我都不同意你进门，哪怕是做妾也不行。”
唐小丫想，楚灵儿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吧？她那样漂亮的一张脸蛋，露出狰狞的表情一定很吓人吧？
果然就听到了楚灵儿咬牙切齿的声音：“到底为什么？我已经让步这么多了，到底为什么？”
徐氏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能为了一个孩子，放弃了唐小丫。”
唐小丫听了这句话，眼泪毫无预兆的奔涌而出，这才感觉到一颗心似乎被人反复发蹂躏踩踏，痛到不能呼吸。
楚灵儿彻底怒了，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唐小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