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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入座后,又点了一碟儿云片糕,偶尔有风徐徐而过,坐静下来倒也凉快。
“你真是,喝什么热茶,这么热的天,不如旁边二文银子的大碗凉茶来的舒服。”花鸢摸了摸茶杯的杯壁,还有些烫呢。
沈青愁也挺后悔,不过这厮嘴里可不承认,却故作气定神闲的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啊,这热天喝热茶,初喝会觉着浑身发热,可过一会就无比凉快舒闲了,不信你试试。”
花鸢一想,转而笑道:“发了汗,风一吹,自然是无比凉快,我可不上你的当,老板,给我一大碗凉茶。
老板闻言,忙张罗来一碗凉茶到花鸢跟前。
花鸢接过,饮了一大口,舒服的一叹:“好舒服,好解渴。”
沈青愁瞟了她一眼,也不言语,只是边摇头边抿着嘴一笑,然后低头浅饮了一口。
花鸢坐静了,环顾四周,许是正值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路上少有行人,这茶棚里,除了他们二人和卖茶的夫妇,另只有两个人。
那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面目英气,眉眼有神,坐他对面那人,年纪有些大了,约摸四十多岁,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衫,手持一个铁烟杆,正在巴兹巴兹的抽着。
“那两人看上去是晋阳镖局的呢。”沈青愁小声道。
“晋阳镖局?”
“恩,你看他们的腰上,挂着牌子呢。”
花鸢听了,往他们腰眼上一瞅,果然都被有个小牌,上面一个大大的“镖”字,两边各一个小小的字,仔细一辨,确是“晋阳”二字,不同的是,少年的牌子是木制的,而年长的那个牌子却是铜制的。
“我倒是听闻‘晋阳镖局’有个人称‘烟枪老金’的金师傅,用的武器,便是铁烟枪,只怕便是此人了。”
“晋阳镖局……”花鸢仔细看了那人几眼,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名声大吗?这个‘烟枪老金’厉害吗?”
花鸢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所以倍感好奇。
沈青愁只是笑,却不答,将温了的茶饮了一大口。
这一笑,有些不好说的意思,有可能是故意吊她的胃口,也有可能是,这种评论的话,此时说被人家听去,不大好。
晋阳镖局,在福州一带,确实小有名气,虽然沈青愁与花鸢压低了声音,不过这一片茶棚,巴掌大的地方,那二人分明听见了,只是不做声罢了,那少年还故作不经意的往这边瞟了一眼。
所以少年人就是沉不住,看人家金师傅,眯着眼抽着烟枪,充耳不闻,好似根本没听到一般,多么沉稳。
花鸢收回目光,也转移了话题,道:“约摸还要一个多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了,我们坐到那时再赶路吧,横竖这里有吃食,晚饭便一道儿在这里解决吧。”
沈青愁懒懒打了个呵欠,道:“也好,太阳底下赶路委实难受,不过这里没啥好吃的,垫巴垫巴等进了城镇,再正经的吃一顿吧……你在这里坐一会,赶了半天的车,我也倦了,先去马车上睡一会而去。”
说着,便起身出了茶棚,马车栓在树下,拉车的马儿自行在地上找草吃,那块地儿也有几分阴凉,沈青愁嫌车厢里面不透风,也不睡在里面,只是歪在车驾上,随意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一章
花鸢一个人坐在茶棚里,有道是夏日昏昏好睡眠,她到底身体的年纪还很小,百无聊赖便有些犯懒犯困,便撑着脑袋用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侧头一看,另外一边桌上的两人,仍然在那里坐着,也没有半点打算走的衣裳,约摸也是想等太阳下山再走吧。
又过了一会,花鸢已经趴到了桌面上,侧着脑袋贴在手臂,眼睛一闭一闭的,便是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瞅到远处有几个人影,撑起脑袋一看,远处官道上有几个人策马而来,眼瞅着就近了,为首的是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一身锦衣,长着圆圆的脑袋,微微发福的身子,颇为富态,不过仔细看去,脸上满是怒容,又在烈日下策马,圆脸晒得通红,额上淌着汗水,神色更添烦躁。
他把马驱到茶棚处,就下了马,正准备进棚躲阴,不料突然脚下一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去。
原来刚刚卖茶水的老头子给炉子加火,漏了一根柴掉在地上,正好被他不察,踩了去差点摔倒。
老头忙过来捡起柴火,连连赔罪,不想那小公子虽然年纪小,却是个不饶人的角色。而且他本就心里窝火,这下子全对这老头发泄了出来。
“老家伙!”小公子一把将老头子推倒在地,喝道:“你诚心找小爷晦气是不是,你还嫌小爷今日个不够倒霉是不是!!”
这老头委实冤枉,这话从何说起,此时那老妇赶忙上来扶住老头,忙道:“你这小公子,为何这般不讲道理,我老头子掉了根柴火在这里罢了,是你自己没瞧见,差点摔了去,而且我们已经赔罪,你为何还要推人……”
此时跟着小公子的三人,都已经下马,围了过来,其中有两个家仆打扮的人,一唱一和的道:
“话怎么能这样说,你们害我们公子差点摔倒,本来就是你们不对。”
“就是,这里是走人的地方,你丢根柴火在这里,不是害人么!”
“万一害我们公子摔个好歹,你赔得起么!”
“我看哪,你只怕是成心想害我们公子,真是一对刁民刁妇!”
那老妇还想说什么,被老头儿拉住,老头儿见小公子衣着华贵,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人,有道是贫不跟富斗,怕最后闹大了,便不让老妇继续说,只是连连赔罪,想着快点打发了这群人离去好了。
可那小公子见有人壮势,更加了不得了,只当是真有人成心害他一般,竟然扬起手里的马鞭,挥在老头子的身上,一边抽,一边喝道:“道歉有用吗?要是我放火烧了你的屋子,烧死了你老婆,要是你还有个闺女,我也找人把她玩个一百遍,回头我再跟你赔罪,你说有用吗?有用吗!!”
小公子胡搅蛮缠,手里的鞭子可不停下,其中一鞭扫在老头儿面颊上,顿时就红肿发胀了起来。
“哎哟,哎哟”那老头一边疼得叫唤一边慌忙躲避,他这把老骨头脆生得很,哪能如此折腾。
那老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泪都出来了,忙过去拉扯,被小公子一脚踢开。
老妇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啦,就跌在地上捂着刚刚被踢中的腰眼,一边哭一边叫:“这要杀人啦,没王法啦。”
旁边的恶仆冷笑道:“王法,我们公子就是王法。”
事情到这地步,实在让人看不过去了,此时若是没有哪位少年英侠站出来一声怒吼“住手”,委实就说不过去了。
看看沈青愁,还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仿佛睡着了一般。
而花鸢,她老早就想跳出来狂扁这几人一顿,但是又一想,我不过是一小丫头,何苦强出头,旁边不是还有什么镖局的什么人吗?看那少年已是按耐不住要出手,我且等等,万一他们都不中用,我再出手吧。
可是她这一等,一直等到那一对老夫妇都挨了打,晋阳镖局的少年和金师傅居然还能沉住气,于是她憋不住了。
“嘭——”一声,某人站起来一拍桌子,差点把桌子都拍散了,那人怒吼道:“住手!”
很好,少侠,您老就是反应慢了点,花鸢瞥向一旁桌子上的少年,收回了悬在半空,预备拍桌子的手。
原来先她一步拍案而起的,便是另一桌的少年。
其实,这少年老早就对锦衣小公子不满了,只是一旁的金师傅一直按住了他,金师傅是个老江湖,不说这个锦衣小公子是何等身份,只看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却不出声的另一人,便知道,这点子扎手,惹不得。
锦衣小公子身边跟着三个人,除了两个恶仆,另有一人一直没有出声。
那人约摸三十岁左右,身型很瘦,一袭麻灰色袍子被他穿得空空荡荡的,腰间还挂着一根金钩。
不过他的面目长得很有特色,这种特色就是平淡,五官平淡之极,没有丝毫优缺点,看到他的脸就仿佛诠释了五个字——芸芸众生相,且面皮儿上一星半点儿痣、疤、胎记等标志物也都没有,便是那种平日遇见他就算有一百次,也许次次都觉得他跟你刚刚在路上擦身而过的人长得像是亲兄弟,可一扭头依旧不记得他长相的人。
别人不知道,可金师傅认出来了,这个人是陈平平,传说中的外貌特征等如上所述,拿手武器是一单金钩,他是个杀手。
事实上,这人还有个一个师傅抱养,一起长大的师弟,叫与于淡淡,拿手武器是一双银钩,也是个杀手。
“平平淡淡”在江湖上可谓非常有名,又称‘金钩夺命,银钩勾魂’是一双一流的杀手,一流的武功,一流的价格,外头曾流传这样一句话——“平平淡淡,放放心心”。
便是说,买命的事情,交给“平平淡淡”,就可以放放心心了。
有可能是平淡两兄弟自己放出噱头,不过确实有许多人认为不可能横死的武林高手,最后都横死了,便是死在了他们兄弟的手里。
而现在其中之一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跟随着这个锦衣小公子,不像是个杀手,反而像是个保镖,你说奇怪不奇怪。
有什么人这么有本事能请他做保镖,而这个锦衣小公子又是什么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请问,又没人会重复看文的?某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后台显示的点击这么诡异,高低起伏毫无规律,往往前面的高一点,中间的又低了下去,后面的又比之前的还高,接着又低下去,怪异啊怪异,点击咩,乃好顽皮~~在玩我么??╮(╯_)╭
第三十二章
金师傅本来不知道,可是刚刚从恶仆的话语里,就猜出个端倪,所以他在少年拍案而起之后,连忙起身按住了他。
“阿九,不可多事!”金师傅喝道。
“可是师叔,他们太过分了……”
“住嘴!”金师傅呵斥,转过身来,也不知是朝着锦衣小公子,还是一边的陈平平,拱了拱手道:“得罪。”
说完,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儿放桌上,拉着阿九走了,那个名字叫做阿九的少年,一路愤愤的挣扎,出了茶棚还囔囔道:“师叔,为什么跟他们道歉,他们欺负人,师叔,我们学武之人不是应该……”
“啪——”金师傅抽了他一巴掌,沉声道:“你自己招事也就罢了,不要祸害了镖局,回头让你师傅收拾你。”
阿九很是委屈和不解,可是拗不过自家的师叔,也就被拉扯着,走远了。
花鸢满心准备看少年英侠教训恶少,却不料人家愤而一拍了桌子站起来,就憋屈的被自家师叔拉走了,嘴巴不禁微微张开,一副愕然的模样。( ⊙o⊙)
“哼哼。”锦衣小公子看到想要挑衅他的人,还没等他怎么遭呢,就自己走了,不禁更加得意。
他也不打人了,丢下那对老夫妇,转而迈步走进茶棚里,原本他也是准备要进茶棚边歇脚的,他边走边道:“不是我得理不饶人,我心情不好嘛,我最烦人家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招惹我。”如此说,他还真觉着自己有理啦。
锦衣小公子看到里面还有花鸢一个人呆呆的坐那儿望着他,皱了皱眉,大声道:“小丫头,滚开,少爷要歇息,这里被清场了!”
花鸢嘴角抽了抽,以前她也算在镇子里横行霸道了,也不得不承认强中更有强中手,论不讲道理,实在是输给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