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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多虑了,茹毛饮血多为旁人杜撰,南夷虽不如大夏富饶,但月儿身为一国王妃,他们总不敢怠慢的。况且,如今承蒙圣上恩典,准月儿还家,咱们以后多宠着些就是了,公主且安心,总不会让月儿受委屈的。”
瞧着昌华公主依旧泪流不止的模样儿,温侯爷叹了一声,微微俯下身子,低声软语劝道:
“眼瞅着月儿的车驾就要到了,公主这副样子被月儿看到,岂不让月儿更是难过,咱们且忍忍,叫孩子欢喜回家可好?”
闻言昌华公主微微点头,赶忙擦了眼泪,只露出一个微红的眼圈,对着温侯爷笑道:“侯爷说的是,月儿即然回来了,往后都叫她开开心心的,谁都不能屈待了月儿。”
说到最后一句,昌华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出的话竟是带了一丝许誓的意味。
温侯爷却全无察觉,只微微一笑,只当公主思女心切,如今想要补偿一二,也是有的。望着昌华公主重整笑颜,邵侯爷眉心一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丫鬟却是高声叫道:
“来了,来了,县主回来了。”
温侯爷和昌华公主同时抬头向远处望去,果然见得一列军士护送的宽大马车缓缓而来,待马车停下,在小丫鬟搀扶下,只见一个着月白衣衫,身形消瘦,面容秀美,眉宇之间却带着淡淡忧愁的女子缓步落地,温馨月刚刚站定,上头的昌华公主早已快步下来台阶,上前一把攥着温馨月的手,满脸激动,含泪笑道:
“我儿总算回来了,可想死为娘了。”
“娘,女儿也想娘,想极了。”
温馨月闻言,立时眼圈一红,杏眼一眨,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瞧着楚楚可怜,叫人心尖儿泛着丝疼。
含着一丝委屈的娇声软语,让自小便极疼女儿的昌华公主心头蓦然一酸,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溢满眼眶,母女俩泪眼凝噎,相视一眼,竟是同时哽咽出声,当着大街上,毫不避讳的抱头痛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
“娘!呜~~”
温侯爷:“……”刚说好的欢欢喜喜呢?怎么又哭上了。
温侯爷身后一个清俊秀致的青年男子,这会儿已经翻起了白眼,女人都是水做的,古人诚不欺我!
眼露无奈的围观一会儿,瞧着两个女人是要拿水淹街的迹象,再看看街口堵的那叫一个严实,温侯爷想了想,只得走上前去,揽住昌华公主,一手扶着女儿,低声劝道:
“好了,好了,女儿回去这是大喜事,怎么还哭上了。月儿一路劳累,先回府里梳洗歇息一番才是。往后月儿都在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从袖里抽出帕子给昌华公主拭着眼泪,温侯爷满眼慈爱的看了眼频频拭泪的温馨月,见她抬头露出一抹浅笑,不由欣慰点头,随即低首对着昌华公主道:
“公主不是专门为月儿收拾了绣楼,还有准备的衣裳首饰,即是一番心意,便该叫月儿看过才好,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好趁早改了,好教女儿住的舒心。”
虽是小声哄劝,但因着母女俩几乎贴着身子,温侯爷这话便教温馨月听了个正着,不由得眼中溢着温暖之色,孺慕的望着温侯爷,声音里带着哭后的颤音,轻声道:
“多谢爹娘为我费心,娘准备的自然都是好的,女儿都喜欢。”
这话平一出口温侯爷还没怎样,昌华公主又是眼一酸,扑簌簌落泪开来,看着温馨月,满是疼宠怜惜,她可怜的女儿,竟是变得这般平和性子,指不定在南夷受了多大委屈,才把棱角磨平的,她的女儿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吃用无一不精,便是极好的珠宝头面还要挑拣一二。如今……
昌华公主看着温馨月头上直寥寥插着两根银钗,素净的不像样子,心尖儿酸疼酸涨的,竟是忍不住扑上前将温馨月抱在怀中,悲声道:
“我儿受苦了啊!”
眼瞧着弄不好就又是一通好哭,温侯爷头疼了,他们家阻着街道,外头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瞅着呢,思量之下,一咬牙,上前分开二人,一边儿揽着昌华公主,一边儿对在后头缩着脑袋的青年叫道:
“浩儿,还不赶紧来扶着你姐姐,先进了家门再说。”
“哦,这就来了。”
温允浩微微一笑,快步上前扶着温馨月,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满心想着的却是,假装不认识那俩哭神转世的女人,忒丢人了好么!
“姐姐,咱们回家吧!”
瞧着眼前舒雅俊朗的温润男子,温馨月擦了眼泪细细打量片刻,勾起嘴角,浅笑道:
“几年不见,浩儿长大了呢!”
嘶!这语气听着,可真是——牙酸的慌!温允浩隐秘的撮了下牙,面上露出一抹温和笑意,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心中却暗道:你以为换张温婉的皮,我就不记得你揪我头发,满脸凶残的抢家传玉佩的事儿了;还有使下人摁着我,强逼着我穿女装,描眉涂红的给你一群小姐妹儿围观的事儿了;还有我熬夜做的功课,累的跟死狗似的,你趁着我睡着的功夫,偷走署上自个儿名讳,去爹爹书房邀功,使得我没法交差挨竹板儿的事了;还有……
呜呜,真是数不清的辛酸泪啊!
哪怕心里头小人飙泪打滚儿,温允浩面上却是一派文质彬彬,轻笑道:
“瞧姐姐说的,一别六年,可不该长大了么?”老子媳妇儿都娶了快三年了好么!
温允浩脸上带着笑意,跟在父母身后,扶着温馨月往家中走去。他倒不是不高兴姐姐回来,只是单单对温馨月的眼泪怵的紧,记忆里姐姐在家中最是受宠,每回他姐姐落泪,随之而来的就是自己好一顿竹板炒肉,半回不错,绝对妥妥的。以至于,直至今日,他一看到女人流泪,便反射性的浑身一个激灵,产生阴影了有木有……更别说是见到原主了,没有表现出惊悚已经是他掐着自个儿大腿强忍的结果了。
温允浩撇过头瞄了眼温馨月文雅柔和的侧脸,不由微微纳罕,那南夷王好歹也是正值盛年,六年前迎亲时瞧着硬挺壮实,怎么徒然便急病病故了?这可真真是——人有旦夕祸福,都说不清呐,唉!
、第82章 再嫁
外嫁多年的馨月县主以寡回京;居于娘家西昌侯府衙。这是这几个月来京都最热门的话题。因为西昌侯夫人昌华公主带着温馨月频繁活动于京都的上流的社交圈儿;没几个月的功夫;竟是入宫不下三次了;更不用说交好的人家,自家的亲戚朋友;但凡花会什么的必会看见她们母女的身影;简直活跃的不得了。
本来温馨月新寡之身,理应为夫守孝至少一年的;可不知昌华公主怎样同皇后说的,宫里却是传话出来;说即是嫁到南夷,便遵着南夷的规矩即可。
南夷的规矩?
呵呵!
南夷的规矩,那就是——没有规矩。南夷的妇人若是守寡;守孝三个月那都是长的,夫死再嫁真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昌华公主进宫几趟,而后便传出这样的消息,不得不感慨一句:慈母心肠啊!
自打这话流传出来后,温馨月也换下素装,扮上明艳颜色,再加上花会中频频现身,便是个傻子也知道西昌侯府是个什么打算了。
如此,心中约算着自己男儿年岁的夫人们,其中部分人很是有一些惴惴不安来着。可瞧着昌华公主近来表出亲近之意的那几家,余下的夫人又大喘气儿似的松了口气,各自回去暗地里念阿弥陀佛暂且不提。
因着这个缘故,各家夫人间的花会,连着好几家夫人称病缺席,很是默契,理由五花八门,头疼的,肚子疼的,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一位二品朝官的夫人,人家竟是中年怀子,叫好大一群人瞪眼无语好半响,转过头暗暗撇嘴,道一声:老蚌怀珠!却是羡慕嫉妒种种情绪交互杂织,难以分辨清楚了。
此番反应,倒不是各家夫人对西昌侯府有何偏见,实在是,昌华公主择婿的要求太过于……呵呵!青年才俊谁不爱,可你眼睛总瞧着嫡出尊长的男儿,连个稍次一点儿的都看不上,这怎么能成?那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最有出息的那个,所娶妇人要担起宗妇之责,又不是娶不来鲜嫩嫩的媳妇儿,何苦将就?
谁家孩子都是自家的宝,当娘的就没愿意委屈自个儿孩儿的。这馨月县主嘛,说句不客气的,嫁过人倒便罢了,你要是内里有货儿,魅力超凡,能叫朱门大户里的夫人另眼相看,觉出可取之处足以弥补自身之短也行啊!
这个——咳咳,有么?
嗯!瞧着那几家夫人掩袖避走的模样儿,怕是没有的吧!
是以,每每提起个话头,就被各种岔开的昌华公主,却是气得够呛。好容易忍到回府,下来马车,眉眼带怒,也不耐烦管着后头儿媳妇全氏是否跟的上,只走路带风的气冲冲回到厅里,往椅子中蓦然一坐,气恨恨的一拍桌子,怒道:
“欺人太甚!”
啪的一生脆响,惊得安坐喝茶的温侯爷,喉咙一哽,一下子呛到嗓子眼儿,咳个不停。侍立一旁本来同他爹交流感情的温允浩,赶忙上前一步,拍着温侯爷后背,给他顺气儿,一边儿还不忘眼睛余光往门外瞄上几眼,话说他媳妇儿跟着老娘出去应酬,怎么回来时候就没影儿了。
侧头瞥了眼昌华公主气得发红的脸,温允浩很是明智的咽下疑问,瞧他娘这副样子,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吧!左右最多就是把他媳妇儿给落后头了。低头想了想,转头对着身边儿小厮使个眼神,叫她媳妇儿索性直接回屋去,这种喷火时刻,就是出现也不过是充当个出气筒来着,他才舍不得哩。
眼见小厮会意,瞧瞧退下去,温允浩放下心思,回头看着昌华公主还在那儿发脾气,忿忿然的全是抱怨之词。
“……她们以为自个儿有什么了不起的,至多不过三品、四品官罢了,还敢对月儿挑三拣四,竟看不上我的女儿,凭她们也配,哼!倘若不是月儿奉旨嫁与——,凭她们那家世,我才看不上眼呐,也不瞧瞧自个儿德行,给我家月儿提鞋都不配!”
温允浩听得嘴角直抽抽,伸出手指暗暗戳了戳温侯爷的后背,示意他赶紧给自己媳妇儿降降火,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不就是赤露露的挑衅么?仇恨值也不兴这么玩命儿的往怀里拉呀!
被儿子推出来的温侯爷狠狠的瞪了眼温允浩,扭头看向昌华公主时却换上一脸笑模样,弯着唇角,和气劝道:
“公主消消气,既然看不上他们几家,又何必计较许多,左右月儿才回来,时日且长着,慢慢替她相看着,有了合适的再提不迟,先叫月儿跟咱们好生亲近亲近才是,公主不必着急。”
说实话,温侯爷颇觉这段时日昌华公主这么上蹿下跳的,其实很是不必。再怎么说,月儿也是新寡之身,就算幸得圣上垂怜,得以回归大夏,可这一时半刻都不乐意停的着急寻下家儿,只这名声上就说不过去啊!稍微讲究些的人家,谁愿意娶这么个媳妇儿,便是面上不提,背后还不知道怎么嘀咕呢!月儿要是说到人家,能得了好么?
温侯爷摇了摇头,可对着昌华公主却是不能这样讲的,否则,会先把公主气个半死的先,连带着搞不好自己也得来个满脸开花……昌华公主的战斗力,他从来不敢小视的说。
“你说的倒是轻巧,月儿在南夷蹉跎了六年,如今年岁不小了,如何再拖得?”心里邪火一阵阵儿的往上窜,妇人们眼底嫌弃不停在脑海里晃荡,昌华公主气得要死,这会儿温侯爷温言笑脸,非但没让公主消气,反而心底郁气愈发浓厚,她在外头为着女儿奔前程,温侯爷却悠哉闲适的在一旁说风凉话,真真是可恶至极。
得,这又钻牛角尖儿里了,温侯爷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