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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
简符心底怪异,憋不住提醒了一下,裴野才恍然大悟,脸上五光十色飞过,尴尬很快被镇压成一贯的从容冷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
“噢……憋久了吧?泄泄就好。”
裴野点了点头:“好的……今天穿粉衬衣好,流行。”
怎么这小子竟然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话题岔开,简符也没执着,心底有点生气,那自己的那些道德啊纠结啊算什么?他倒是甩头就忘得一干二净?算了算了,这也好,要是裴野也记着那事见面不得尴尬死。
大事化小,小事化没。
这种话题也不需要继续下去,反正裴野都没放心上。简符也是心又宽又粗的人,晚上那事虽然刺|激,但也是人在睡梦里,怎么想都觉得跟做梦一样。
于是,裴野依旧是那个很贤惠的裴野,晚饭时就各种花样的上,简直让简符刮目相看。
简符横在沙发上敲着笔记本,那边传来一声:“简符,要柳丁汁还是香蕉奶昔?”
“……柳丁。”
这日子,这种被伺候的日子,美好啊犯规啊。有弟如此,夫复何求?!
时光飞快,距上次与南倾正式探讨招投标项目已过去近两个月。
标书已经递过去。
南氏集团的招投标流程如它一贯的风格:沉静、平稳、按部就班。这种非常时期,简符免不了要和南倾频频洽谈。期间,南倾及多名南氏高层来契符实业考察了一次,简符被南倾领着面见了南老爷子一次。
正式相见之后,南倾总会顺势“约”简符一同“随意”走走。
南倾一如既往的从容,说话又很有技巧,就跟红葡萄酒一样,入口绵柔,等酒下了肚见一个放倒一个,简符一不小心就落入觳中。结果,两个大男人逛了一次菊花展、湿地公园里看了一次白鹭飞落飞起。
这不能全怪南倾,简符自己也有些顺水推舟的意思。
怎么说呢,正是有合作关系,中间的相处尤为微妙。平心而论,南倾一言一行都极温和,做事却冷静果断,是一个难得的商业合作伙伴。再功利一点儿来讲,南倾不止是一块敲门砖,他更是以后掌权南氏的人,简直就是一块热气腾腾的大肥肉。
简符自然也会争着抢着上去夹一筷子。
第三次约见却是通过电话,南倾打过来的,有要事商量。
约见地是南倾的住所。大概和家人住太拘束,几天前才搬进了这个崭新公寓。简符很自然地赞了几句房子,无非就是舒服自在、又是市中心之类。
听到这话南倾笑了笑,目光投在落地窗外:“我不太喜欢在市中心,灯火辉煌亮一晚上,把天空照得一点星星都没有。”
双腿随意交叉,语气随意舒缓。
“入冬了哪里星星都少。”简符不动声色。
“我倒是挺喜欢你住的那边的环境,虽然是郊外,但空气、风景、交通都好很多,还有那么个天然原生态的大公园。”
“凑合,当初也挑了很久。”简符笑笑。
“帮我留意下你们那有没转让的,要是能做邻居就更好了。”南倾回头,目光微眯,“住这里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房子里连空气都是寂寞的 。”
这种环境,这种语调,这种不言而喻的暧昧……
简符挣扎了一下。
不止一点遗憾,若南倾早到几年,他可能就会顺势给个安慰的拥抱,相互凝视三秒,然后是双唇合璧的吻……毕竟南倾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很优秀的。一头短发闲闲站着,就是自己最下饭的菜。
可简符他必须全方位考虑,他过了肆无忌惮的年纪,南倾的身份就是一块硬铁板,踢上去只会头破血流。抛开一切,就算自己能和南倾比翼双飞,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南倾家人的祝福的,因为爱,让南倾众叛亲离?不是太过自私残冷吗?
就好像,孤孤单单的景朔。
瞻前顾后,是的,看得多了自然就会想得多,这就是成长吗?——打住,想得太远了!
趁着南倾倒咖啡之际简符打量了一下整个房子的氛围:家具多为布艺,颜色没有严格统一,大多是温暖的米黄色、淡绿色。看上去有点凌乱,但很舒心,衣服随意扔着、地上有鞋子、有书籍还有积木魔方之类的小玩具。
果然,房子的气质就是主人的气质。
就跟南倾一样,穿着随意的衣服站在阳光下,养眼,舒服不做作,相处很惬意——Party上过分精致的装扮应是被刻意修饰过。
同样是温文尔雅类型,沈契的房子就干净整齐得吓人,风格绝对统一,井井有条,该放在上面的绝不放在下面——过分的掌控欲。哼,还说看不上自己是因为洁癖,颜木同样有前科不洁啊——呃,或许这正是症结所在,沈契这家伙该不会一想到这点,就恨不能把颜木从里到外清洗个遍吧?身体能洗 ,心里要洗可就……
“没有太收拾,觉得太邋遢了?”南倾笑着将杂志拾起放茶几上,“我不喜欢被家务拘谨。”
这个男人的洞察力信手拈来。
“自在就好,我也受不了干净得病房似的。”简符很无所谓,他也是个很不讲究的人,之前是一切由男友打点,现在一切由裴野负责,在他的脑海里,自己就是顶梁柱,把房子撑好才是正经。
第16章
16。
“有些事得和你说一说,还是这里比较合适,别的地方谈论很没有安全感啊。”南倾笑着解释,神情正式。
竟能转换得如此的快,谈私事时候语气舒缓慵懒,谈公事时语气清晰冷静。
简符又佩服又困惑。
把咖啡杯递过去,南倾开门见山:“家父近日也回国了,而且介入了南氏集团。”
简符脑子飞快地转动。南氏集团一向由南老爷子做主,第三代继承人是南倾,那第二代继承人不就是南倾的父亲,南骏。南骏在南氏家族里完全隐形,更谈不上涉足南氏集团的任何事情——凡事预则立,简符的准备工作非常到位,南氏家族的族谱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莫非,父子争权夺利?
绝对可能!南氏那么大的财产,要不是南老爷子大权在握,估计早就争得一塌糊涂。
“南骏南先生?”简符挑起声音。
“对,你可能也略有耳闻,家父从不轻易出面。但这一次他竟然为了竞标的事,向爷爷提出了一个要求。”南倾顿了一顿,语气凝重,“就是,不能让契符实业接手南氏的项目。这次请你来,是想问问你和家父之前有过接触吗?”
是否有私人恩怨,南倾说得委婉。
重磅投下,简符愣住了,断然摇头:“没有,南先生向来深居简出,怎么会机会见到?”
南骏,素昧平生,见都没见过,他为什么会出来阻挠契符实业进入南氏的合作圈?没错,契符实业实力不是最强大的,但在新兴的公司中却是最被看好的一个。
简符生起的不是怒火,而是满腹疑惑。
“因为我的斡旋,招标本来已经内定好了,无论A项目由谁中标,B-26都是你们的,没想到家父会在最后一刻提出反对。我向他解释过和你的关系,是好友有私心,但绝对不会置南氏的利益于不顾,我看中契符很大因素是潜力——可无论说什么,家父的态度都很强硬。”南倾语气缓缓。
两人沉默半晌。
“如果合适,我想见一次南先生。”简符开口。
设想过很多阻碍,但这一个简直是凭空而来,砸得人晕头转向。
“我也有这个意思。”南倾手撑着腮骨,慢慢搅动咖啡,语调下压,“刚才我已经邀请他过来,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期望借这个机会你能和他好好谈谈。跟你合作是双赢,别人,我信不过。”
事情来得突然,成败也许在此一举,气氛瞬间变得急迫。
调动所有的脑细胞,简符努力回想着是否与南骏有过过节,结果还是:没有!连南骏这个人的面容都很模糊!
看着简符紧皱的眉头,南倾安慰道:“家父虽不算平易近人,但也是深明大义的人,只要和他说清楚,相信任何误会都能解开的——他,其实非常厌恶掺入南氏集团的事。”
简符想起,似乎南骏和南老爷子闹得很僵,据说曾断绝过父子关系,所以他恨屋及乌厌恶南氏集团也是合情合理。
正因为一向僵硬,如果南骏率先递上橄榄枝,既然“浪子回头”,南老爷子肯定会优先考虑。
铃铃铃!
门铃乍响。
震醒了两个沉思的人,南倾示意,开门去。
玄关恰好挡住客厅的视线,简符站起来,整了整衣领,面露微笑,咚咚咚几声刚劲有力的脚步声进来,伴随着一句:“阿倾,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声音低沉但有力,像十八世纪的伦敦一样尘雾压抑,声音一听就是非常强硬。
“我想让爸爸见一个人……”南倾的语调却轻柔。
简符眼前一亮,果然和声音一样。进来的男子满脸风尘,身材魁梧,剑眉浓黑,眉骨微高,映得目光深邃,一双眼睛锐利无比。似乎刚从越野车上下来,深绿色硬质铆钉上衣,高腰直脚裤,一双墨绿色全旧徒步鞋。岁月的风霜,为南骏渡上的不是沧桑,而是成熟而深沉的魅力。往客厅一站,就好比劲风吹来一股旷野的风沙,令人为之一凛。
眼睛虽然一亮,但脑海没停,简符确定:没见过,更别说有过前嫌之类。
倒是南骏,扫了一眼,见是简符,吃了一惊。
简符伸出手,握住了,遒劲有力:“南先生,很荣幸能见到你。”
南骏显然不擅客套,或者不屑于客套,也完全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但依然很冷静地将墨绿的手套放在茶几上,干脆利落地坐下,端端正正、腰板挺直,如同军人似的风范。而后直视简符,沉默不语。
气氛一时僵硬。
“爸爸,您要喝茶还是咖啡?”南倾问得彬彬有礼。
“茶。”
因为南老爷子是一个英明果断的人——能南老爷子和这样的人闹僵,简符以为南骏是个扶不起的富二代而已。完全没料到,恰恰相反,南骏是极富个性及个人魅力的人。
加上被那深邃的目光直视,简符一时踯躅。不过,以南骏简单刚直的作风,单刀直入不失为好办法:“这次请南先生过来,是想问一下关于契符实业参加南氏集团的事,听南倾说,您很反对我们公司。”
“是。”简明扼要。
“为什么?”虽然简符努力冷静,还是被这种态度激怒了,语调骤然上升。
南骏微一凝眉:“契符实业的实力不到,不能完全保证B26项目的正常运作。作为阿倾的第一个项目,要万无一失,何况其他竞标的每一家,都比契符实力强——这就是原因。”
非常强硬而直接,一派激怒别人而浑然不知的态度。
简符却笑了:“对契符的实力这么了解,南先生,你是在行业内很长时间了吧?”
南骏面色不改:“不,第一次涉足。”
“南先生。”简符收敛起笑,直视南骏的双眼,“即使失败,我也希望能听到最贴近真相的回答——我不相信,您会以这样一个的轻率理由,否定契符。”
“你要理由,是吗?”南骏沉默了一下,手指敲了敲桌面,而后抬头:“阿倾,有烟吗?帮我下去买一包!”
见此情形南倾会意,看来自己怎么都问不出的原因,父亲将会亲自说给简符。
南倾离开后,南骏看了一眼简符。
深邃如墨,明明是很普通的注目而已,简符却猛然一个激灵激得全身升凉,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来——不可名状的感觉,总之就是“不对劲”,迅速梳理一遍,简符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南骏开口了:“放弃B26项目,我可以给你比这个项目更好的项目。”
怔住了。
简符怔住了。
今天,又一次,简符怔住了:第一次是南倾说项目被南骏阻碍,这一次是南骏忽然说给自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