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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正热,个个流汗,三人很快就热得喉咙冒烟,颜木转身去买饮料。南倾不愿乘坐施工电梯,非要顺着黑乎乎的楼梯上。“客户”都提要求了,简符只能陪着他踩过沙土,穿过钢筋水泥,进了楼体内,瞬间沁凉。
没有了旁人,南倾转头问:“简符,你一直在躲避我,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吗?让契符陷入窘境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该理解我的心情。”
自最后一晚两人就没有私下碰过。
“我没有怪你,即使怪,你也给了契符多得多的弥补。至于我们俩,不合适,就是这样。”虽然是陷阱,但简符自动地归结于情况不明时的交易。即使是被陷害,说出这种话可以不用脸红不用内疚。干脆利落,不愿拖泥带水。
“你不是和裴野分手了吗?”南倾的眼神很犀利。
这一句话,简符抬头。皮鞋碾了碾地面残留的水泥块,先是一笑,后是无声的连笑,最后是笑出声的呵呵直笑,失控的笑声娃娃一样。最后是不可遏止的笑到肩膀发颤,眼角泛光:“是啊,分手了,但是你和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们都到这样的地步……”南倾倾身,试图亲吻简符,被推开,“为什么还不行?”
“因为你是南家的人。”
“如果因为我是南家的人而PASS掉,我很不甘心啊。”南倾抓过简符的双臂,揽进怀里,靠近简符的耳廓,每个字的气息清晰灼热。
“因为,我不喜欢你。”
简符一把推开,话说得很冷淡、很决绝。南倾如遭痛击,克制极大的疼痛一样,眉毛紧皱苦笑:“我是太想得到你,才借着引见董叔的机遇发生关系。但是,你,真的不喜欢我?”
“那时是交易。”简符实话实说。
“不,我不以为那是交易,你也喜欢我。”南倾眸子的波光是碎的,“只是因为那件事我骗了你,你才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的事,我对你没那种意思。”简符咬了咬牙。
“你在骗你自己而已。有两次,我们就像情侣一样,早晨说早安,还有早安吻,你也喜欢我的拥抱,为什么要否认呢?”最末一句撕裂的痛,南倾一贯的笑容破裂了。
“对不起,让你误解了。”
“我不要对不起。再抱一次,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喜欢我。”南倾的头靠着墙壁,闭着眼睛。
恳求着,伤心着。
简符拒绝,艰难开口,“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只是因为,相像。”
南倾头微仰,美好的颈弯像天鹅飞翔,像天鹅绝唱的欲碎。被粗糙的水泥墙衬得颈弯白皙、脆弱,被轻轻掐一下就会断,望着简符许久,才央求:“是吗?那抱我,一次就好。”
简符没有动。
南倾上前,拥住了简符——拥抱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柔到脆弱。简符没有推开,他的心是乱的,这种类似旧情人的怜悯之情是怎么回事。南倾从没有如此脆弱过,在记忆里,他温柔而强悍,是被玫瑰花瓣裹着的枪。
“一直以来你都拒绝我,我很难过,走错一步就不能挽回,是不是?”面容柔和,目光揉碎。这是不同世界的人,南倾顺风顺水养尊处优,所以脆弱起来,尤其让人难舍。
可是,无论如何也是回不去的。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偶尔看到一处风景,心就触动了,就特别想拥有、特别想住下来,一辈子在一个风景里。”南倾亲了亲简符的脸颊,“第一次见我以为你是颜木的男朋友,第二次知道不是,我就特别想拥有你,和你一起看这辈子风景。”
“对不起……”南倾就像简符送走的远帆,送走时,说一点儿依恋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他如今回到原点,让简符怎么办?
每个人都有行走的色彩,南倾就是清晨的雾透过第一缕阳光,轻盈明快,简符很喜欢。如今色彩抹上阴影,简符就想为他抹去——但是,任何暧昧不清的举动,都是不应该的。
“当朋友可以,当情人不行。”
第44章
44。
一个人太孤单,三个人太拥挤,两个人刚刚好,但就是遇不着。要来,一起来了;要走,呼啦的一起走了。叫人气得没话说。
这世上少了谁日子都一样过,天亮了起床,天黑了睡觉。偶尔遛马路时遇上一条熟悉的狗,见了简符直扑过来,尾巴摇得都快断了,害得遛狗的老奶奶拽都拽不住。简符蹲下来摸了摸狗的脑袋,长长的毛又顺又柔,爱不释手。那狗也是机灵地顺杆爬,立刻很乖地坐地上,舌头垂得老长,呼哧呼哧,眼巴巴看着简符,两只眼睛乌溜溜的。
老奶奶乐了,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小伙儿,这狗跟你亲。”
简符一边傻笑一边郁闷,早知道还不如养只狗得了,狗认主人,打它骂它都不走。哪像那头白眼狼,说走就走,连头都没回。可怜自己这个狼主人,到底是亲手喂的养的,连着血带着肉,心里的一大块肉就这么生生给剐走了一样疼。
两个月熬过去了,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劲,以前失恋能借酒消愁,沈契曾调侃过他:“你看你多自在,失恋就失恋睡醒再追。”但这次,简符抽干了力气,没劲折腾了。
情场若失意,偏偏别的就顺风顺水,连玩网游都一帆风顺——简符感慨。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刚刚刷装备就掉了一个宝符,开出一个顶级麒麟坐骑,炫耀才没走几步就组了一彪悍的队伍,就是隔久了没玩,单挑的的技巧生疏了不少。
没等熟络,门铃蓦然响了。
简符眼皮一跳,门外的,该不会是……豁然起身,也不顾鼠标劈哩啪啦掉地上,几步过去,猛的拉开门。
沈契。
白色衬衣跟刚粉刷过的墙壁一样白,一身正装。
竟然是沈契,难道两人有心电感应不成,还以为是……简符大眼瞪小眼,差点脱口而出。
沈契的丹凤眼斜斜向上一挑,金色的眼睛边框极亮,亮得瞎眼:“怎么,两月不见,别说你不认识我了啊……打了几次电话你也没接,想听您一句话可真难啊,简爷?”
日子过得太憋屈,都没脸见这难兄难弟了,和裴野闹翻的事他都没和谁说,偶尔来电也由着沈契坚持不懈地打。简符抬头一迎,“沈爷往里请!哪敢呀,你和颜木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哥们就不去打扰了,看我多够意思,你还这么阴阳怪气的,吓唬谁呢?”
“行了啊,前些日子一直照顾我爸,没顾上别的。”沈契声音恢复正常,“今早见到裴野了,聊了几句,你们,分手了?”
不带一点含蓄的,简符把封尘两个月的茶具拎出来,里里外外清洗,答道:“分了两月了。”
“……能不能别这么无所谓的?”沈契叹了口气,“万花丛中过,半点不伤心的,太无情了吧。裴野说起你,脸色都变了,叫我这个外人看着都难受。虽然这孩子有时说话挺冲不中听,但也没什么可挑的。你也是的,差不多点就行了。”
什么叫差不多点?到底谁抛弃谁啊?
“行了你别顾着委屈,简符,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暴躁,脸皮还薄——把人孩子气走了,哄一哄会死啊?”
为什么非得我哄,那死孩子就不能低个头?
沈契似笑非笑:“谁让你以前那么宠他宠到无法无天,现在你稍微动了指头看看,跑了不是?别看都是男人,但凡是个情人都要哄的,何况你以前那么宠,现在却动手打,这落差谁受得了?”
简符扯了扯嘴角:“我们俩,复杂着呢,你别总扯医院那事啊。”
“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我怎么看你这次失恋跟没事一样,没跟我电话诉苦,连颜木都不知道——”沈契帮着把绿茶拿出来,瞅了一眼,“怎么到处都是灰,没个收拾的人,你就这是当垃圾场住呢?”
一个人有什么好折腾的?
两人把功夫茶泡好,沈契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听裴野说,你和南倾?”
一切尽在没说完的那句话,简符听了都头疼:“我和南倾你信啊?”
“我信!你和谁我都信!”
“滚!我就那么没底线不挑剔的?”简符郁闷,好歹自己也是个有品味的人。
“不是没底线,是压根看不到底线——每次你带出来的人都天差地远,没一处相似的,冷不丁能把人吓死。”沈契轻声一笑,“我是不喜欢南倾,不过你要和他一起我也没话可说,但你到底是想和谁在一起呢?”
好哥们娶什么样的媳妇儿,你能管不?简符郁闷地白了一眼:“我想有什么用,人都跑了。”
沈契了然,点点头:“你每次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不过依我看,裴野这棵嫩草你可以回个头……说句真心话,我也是最不能忍受一脚踏两船的,你暧昧不清,多伤别人心啊……灭了!不抽烟你能死啊?”
简符掐了烟头:“哼!我吃荤!”
“昨天裴野还说他和叫什么董琮的没有关系……”
“嚓!他亲口跟我说声会死啊!”简符忍不住骂了一句国骂。
沈契笑了笑,有戏:“而且,这个董琮马上就成为南倾的老婆了——听说这是家族联姻。这里头关系很微妙,南倾要巩固自己在南家的位置,而董琮的董家,据说也有些来头……”
简符一愣。
立刻明了个中的关系,利益与利益的联姻,没有对与错,他绝对不会傻兮兮地觉得南倾在欺骗,或者董家在利用——更不会天真地以为董琮不知道南倾的性向。
“哦。”简符漠然。
“……今天下午,厉尉集团十年庆典,还特地给我发了请帖。”结婚太沉重了,沈契转移了话题,“颜木应该也快到楼下了,简符,收拾一下,两月不见,你好像颓了很多,好歹把胡子刮一刮,成不?”
功夫茶,哪有功夫喝啊。
第45章
45。
简符自然也是早就收到请柬,他没太上心,因为和厉尉的关系不咸不淡——两人的合作关系,本身也是互相合作但又有所防备的。
接了南氏的项目之后,在开拓业务上简符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了,回想他还没毕业就出来打拼,当时的目的可只有一个——养活裴野,而奋进的动力随着裴野的离开也就一同被抽走。再绝望时,他都不能像现在这样毫无斗志。
看简符兴趣缺缺,沈契提醒道:“南倾也去宴会……”
还用得着说,即使这种不同寻常的合作关系只是表皮,厉尉也必须维护好。生意场上翻盘靠的就是人脉,同理,即使胜券在握,若简符一直如此懈怠的话,他也会失去原有的——不过,他实在有点厌倦应酬了:“嗯,今天有点头疼,到时我先回,你和颜木多撑会儿。”
“行是行。但你也不至于吧。其实,南老爷子特别看重南倾,他会结婚也是注定的……”
“不是因为他,我是真头晕眼花。”
沈契怪异地瞅了他几眼,好友这种颓废情形实属罕见:“随你好了,难不成还真伤筋动骨了?”
简符、沈契、颜木三人结伴同行,五星级豪华大酒店,宾客济济一堂。
厉尉一向喜欢大排场,除了个人喜好,也是为了烘托集团的实力与气势——很多时候,气场又何尝不是被撑起来的,哪有那么多浑然天成?
南倾的到来恰是时候,言笑晏晏一如既往,但身边却带着男助理,根本不是传言中的未婚妻董琮。见了三人,也还是温煦如风,但只是很平常地三人打了个招呼,目光没有在简符或颜木身上多停留。
简符扶着额头,不知道怎么的,许是心理暗示,还真若隐若现头疼了起来。正要提前退场,会场忽然安静了一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他脑子里的一根筋彻底狠抽了一下。
抬头,果然,非常自然地会场就分出了一条路。两个男子大踏步走进来,表情出奇一致地冷峻,五官轮廓也出奇一致的相像,除了他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