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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我’而并非是‘我们’。灵飞飞知道自己的使命,也知道百里若雪的使命。百里若雪更加知道他自己的使命,所以灵飞飞的话虽然完全没有挑明,可是百里若雪却懂了:他为了白银一族,必须留下。
“好。”百里若雪并没有说什么,十分痛快的应下了。“飞儿,明日我们先回一趟岛主府,然后我们一起去‘幻天雾雪’可好?”
灵飞飞此时并没有意识到百里若雪说的‘我们’是何意。点头应道“好”
一声欢快的鸣叫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道七彩光晕向着灵飞飞而来。灵飞飞伸出白皙莹润的手掌,彩儿顺势飞落在灵飞飞摊开的掌心里。小小的身子在灵飞飞手心里打滚、撒娇,惹得灵飞飞娇笑不已。
另一只手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点在彩儿的小脑袋上,轻声呵斥“吃饱了?有没有洗澡?你身上臭死了。”灵飞飞说完,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副嫌弃的模样。
原本撒娇卖萌的彩儿,听到灵飞飞这样嫌弃的声音以及动作之后,不满的拍打着翅膀,一双鸟眼睛睁得大大的,鸣叫出声,宣示着它的不满。
“原来彩儿洗完澡了?真的?只是,彩儿你洗过澡的水,鱼儿还活着吗?会不会被熏死了呢?”灵飞飞装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双眸中却闪过细细碎碎的光亮,逗弄彩儿着实有趣。
灵飞飞的话说完,着实惹得彩儿炸了毛,彩儿‘咕咕咕咕’叫了数声之后,气鼓鼓的瞪了灵飞飞一鸟眼之后,挥舞着翅膀向灵飞飞的房间飞去。吃饱喝足,它要去睡觉觉。
彩儿如此模样,逗得灵飞飞笑弯了腰。
百里若雪在一旁看着绝美的人儿逗弄一只小鸟儿而乐得合不拢嘴,灵飞飞如此调皮可爱的模样,百里若雪第一次见,却心中满满的都是甜蜜。只要在她身边,就算是不说话他都觉得幸福。
“飞儿,你是如何驯服百灵彩雀的?”百里若雪看着灵飞飞,突然开口问道。
“百灵彩雀?是彩儿吗?”灵飞飞看向百里若雪不解的问道。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彩儿是百灵彩雀啊。”
百里若雪看着灵飞飞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调侃道“拥有如此灵物,飞儿只是用它来做个信使,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灵飞飞耸了耸肩,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像它这样贪吃又爱美的小东西,也就适合做个信使而已。怎么会是大材小用?明明就是委以重任嘛!”
“若雪,这百灵彩雀我怎么都没听说过?”灵飞飞歪着头看着百里若雪,开口问道。她拥有灵飞飞的记忆,她也不算是孤陋寡闻之人,可是对于百里若雪所说的百灵彩雀,却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百里若雪唇角微勾,牵起灵飞飞向竹屋走去。示意灵飞飞坐在竹椅上,百里若雪给灵飞飞沏了茶,将茶杯放在灵飞飞面前的竹制桌子上之后,才缓缓地开口道“百灵彩雀本就世间少有,而且只生活在极寒之地。百灵彩雀虽然很小巧,却十分凶残并且没有天敌,只因它们极为聪明、速度迅捷、更加通灵。”
灵飞飞听到百里若雪的话,想象着彩儿可爱的模样,实在是无法想象将凶残这样的词汇,与这么可爱美丽的小家伙联系在一起。
百里若雪接着开口道“想要驯服百灵彩雀这样个头不大却凶残无比的灵物,着实不易。可若是能够在它们还未孵化之前每日里用血喂养的话,待得百灵彩雀孵化而出之后,就容易驯服多了。”
“不过,想百灵彩雀这样的灵物,一般之人的血液根本就不能让它臣服。只有上古纯血统才能够驯化成功。若是训练得宜,百灵彩雀能够做很多的事情。比如能够与人类交流。比如劫信,比如毁掉敌人的信鸽等等。”
灵飞飞听完百里若雪的话,先是点了点头,却是彩儿能够听得懂她所说的话,然后又开口问道。“怎么毁掉?”
“一般的鸟类见到百灵彩雀之后都会乖乖的静止不动,等待百灵彩雀要么杀死它、要么放过它。就好比是一国皇帝,皇帝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百灵彩雀则是鸟类中的王者。”
“百灵彩雀竟如此厉害。”灵飞飞惊讶于百里若雪的话,更加震惊于小小彩儿竟然有如此神威。
“正是因为厉害所以百灵彩雀才会极为少见。每一只百灵彩雀都能够感应到自己什么时候死亡,在死亡的前一年里,它们会寻找同类共同孕育出下一代。在下一代破壳而出之后,成年的雌雄百灵彩雀便会死亡。而刚刚出生的小百灵彩雀就会吃掉自己父母的尸体而存活下来。”
灵飞飞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物种。
在灵飞飞的记忆里,百灵彩雀是她十五岁那年在天山上无意中发现的。天山,那是极寒之地。当初的灵飞飞在冰洞中救出了奄奄一息的彩儿。当时的彩儿身上乌溜溜一片,难看至极。却在灵飞飞伸手捂住它给它取暖之时,啄破了她的指尖,喝她的血。
也是从那天开始,灵飞飞给当时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取名叫彩儿。并且带回了皇宫,后来彩儿跟随她搬进了凌悦王府。灵飞飞从未让彩儿出现在外人面前,包括环儿在内。也是在真正的灵飞飞出事的前一段时间,灵飞飞才将彩儿交给了云心焉。
如若不然,恐怕是除了灵飞飞自己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彩儿的存在。
……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日清晨,灵飞飞在彩儿不断地捣乱之下醒来。
彩儿歪着鸟头看着依旧睡眼朦胧的灵飞飞,圆圆的眼睛眨呀眨,似乎是在观察又似乎是在惊讶。
直到灵飞飞彻底清醒过来之后,看到彩儿一双鸟眼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看。灵飞飞伸出一只手指戳着彩儿的小脑袋,打趣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彩儿一副不解的模样看着灵飞飞,然后啼鸣了数声。
“呵呵”灵飞飞摸着彩儿漂亮的羽毛,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了?本姑娘我变得漂亮了彩儿不高兴?还是说彩儿嫉妒本姑娘长得比彩儿漂亮?嗯?”尾音高高扬起,带着明显的捉弄之意。
彩儿红红的喙微微张开,发出绵长的低鸣,惹得灵飞飞娇笑不断。
“好好好,彩儿最美好吧?还真是个小气鬼……”灵飞飞话还未曾说完,轻叩房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灵飞飞的话。
‘叩叩叩’
紧接着,百里若雪清越温润的声音传来“飞儿,起床了吗?”
灵飞飞暗暗吐了吐舌头,应道“马上来。”话落之后,灵飞飞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
百里若雪看向站在房门外的黑衣男子,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隔着门对着灵飞飞说道“飞儿,不着急,我等你。”然后,走向黑衣男子,清越温润的声音说道“冷公子,可是用过了早膳?”
冷陌寒看着面前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一身白衣胜雪飘然若仙的百里若雪。黑亮的眸子再次黯淡了几分。
自从那日百里若雪在所有人面前带着灵飞飞离开之后。整整两日,冷陌寒未曾见到灵飞飞,更不曾有他们一点消息。一直话不多的五长老约他喝茶,实则是控制了他,不让他离开。直到昨晚,他才脱身前来寻找灵飞飞。
他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甚至是‘幻天雾雪’、密室他都去过了。还好,他按照记忆中的路找到了这里,还好,她真的在这里。
可是在看到一身白衣的百里若雪,以及他唇边那极淡的笑容之后。虽然他早有预料,可是还是有些难以承受。他与飞儿……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一身白衣的灵飞飞出现在冷陌寒面前。
一身如雪的白衣、不染脂粉的干净娇颜、清澈璀璨的星眸、微微扬起的唇角,以及轻灵纯然、飘然出尘的气质,让冷陌寒移不开眼。
这样的灵飞飞不仅仅是美的,更是娇艳的,这样的气质并不是后天能够培养出来的,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
“寒,你来了。”灵飞飞在房间内便感觉到了冷陌寒那毫不掩饰的气息。此时见到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唇角勾了勾,对着冷陌寒说道“有没有吃饭?不然一起如何?”
“嗯”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之后,冷陌寒在竹椅上坐下。周身依旧散发着冰寒的气息。
灵飞飞看了一眼脸上一直挂着浅笑的百里若雪,暗暗叹了口气,在二人中间的竹椅上坐下。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默默地吃着,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有两双眸子正直勾勾的注视着她。
……
岛主府 药阁
二长老与五长老二人盘膝坐在软垫上。一人手中一盏茶,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房间中十分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几不可查。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之后,二长老才暗暗叹了一口气,看着身侧老神在在的五长老,开口道“如今该如何?若是岛主执意离开,你可有把握留住他?”
五长老一双老眼瞟了二长老一眼,苍老的声音带着一抹无奈。开口道“你我早已心知肚明,何必有此一问?”
“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二长老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有着一抹明显的担忧之色。
“那女子你也见到了,七彩祥鳞,注定不凡。即便我们不如此,事情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五长老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说道。这也是他们二人一直没有开口阻止百里若雪的原因之一。
二长老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担心岛主一旦离开花屿涧,今后会过的辛苦。毕竟,那女子命中注定一女多夫。”
五长老一双老眼微微闭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命中注定之事,岂是我们这一把老骨头能够改变的?既是岛主命中注定,咱们也无法改变什么。”
二长老看着闭上眼睛的五长老,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地上,也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白银一族的命运,从此就交到她的手上了。”二长老所说的她,即便不说出名字五长老知道说的是谁。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直到许久之后。五长老与二长老同时睁开了眼睛,对视了一眼,二长老淡淡的开口道“岛主,到底还是来了。”
五长老看了二长老一眼,开口道“你个老家伙,明明就是在老夫这里等他,却还说这样的话。”
‘吱嘎’
房门被人推开,一身白衣胜雪的百里若雪出现在二位长老面前。“二长老、五长老。若雪有事相求。”不是自称‘本王’而是‘若雪’,可见此时百里若雪是以晚辈的身份而来。
二长老与五长老两双老眼在看到百里若雪一身白衣之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
岛主府
灵飞飞所住的小院内依旧干净而整洁,灵飞飞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因为这里并没有属于她的东西。
八角凉亭里,灵飞飞静坐在石凳上,喝着小丫鬟端上来的茶。对于这三个小丫鬟,灵飞飞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甚至连长得什么模样都记不太清楚了。
冷陌寒坐在灵飞飞身旁,看着静静出神的灵飞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是喝着茶水,看着安静的灵飞飞。他一直喜欢看她的侧脸、喜欢看她出神的模样、喜欢她亲手做的长寿面、喜欢她的聪慧、喜欢看她惊讶的模样……
在这里,是他二十二年来最幸福、最快乐也是最安稳的地方。因为,有她的存在,这里很美好。
“寒”灵飞飞回过神来,轻轻唤道,并未转眸看向冷陌寒。
“飞儿,我在。”冷陌寒淡淡的应道。
“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你开心吗?”灵飞飞声音淡淡的,转眸看向冷陌寒。
冷陌寒很想要说不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说不出口,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对于他的回答,灵飞飞不疑有他。灵飞飞看着依旧不苟言笑的冷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