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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琳达摸着他的手,满心的欢喜,说:“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很好,你父亲总会给你机会去锻炼的,到那时,你也会是别人歆羡的对象!”
一路上,虽然基本上只有那一个据说是经常出入桑迪国的泰米勒给戴纳一些实质性的建议,另外三人常常都是沉默的,最多在意见不完全统一的情况下举手表决一下,但是那四个人很是团结,里里外外都是一起弄,还特别的尊敬重视那位最最沉默的纤瘦男子。
戴纳可不管他们怎么相处,只要能给他带来实际利益,并且不拖后腿,这就行了。所以这一路上很是太平,五六日的时间行了大半的路程。太阳西斜的时候,他下令停驻休息。
众人扯着篷布搭建帐篷,架起锅灶,喂好马匹,然后该休息的休息,该做饭的做饭,各就各位有条不紊。
吃了饭,不少人已经钻进帐篷躺下睡觉了,他们一路急行军,剩下的路程就要注意休息了,保证精力去面对萨马德拉。
山里的气候非常特别,十里天气就能有四季之分,这里还是春暖花开,那边确实飘起鹅毛大雪。或者刚才还是暖意融融,接着就是冷雨倾盆。就像此刻,他们刚才还躺着吹着凉风睡得正酣,这会就顶着满头的冰雹和狂乱的大风窜来窜去,加固帐篷和马棚,保护他们的物资不会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雨破坏掉。
戴纳穿梭在各个帐篷之间,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跑到那四个向导的帐篷那里,他需要跟他们了解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种天气会不会持续下去。
顶着风雨跑过去,却见他们也在搬着随手捡来的大石块将钉入土地里的铁钩砸的更深,来稳固帐篷承受暴风雨。他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扶着铁桩的瘦削男子像没有力气似的,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但那个搬石块的却不敢朝他说什么,只好闷着头白出力。
这种愿打愿挨的情形,戴纳本不愿多管,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他不耐烦的挥开那个蹲着的男子,让他一边呆着去,自己扶着那个铁桩,另一个男人有那么几下就砸好了,然后把石块也扔在上面压牢了。
“谢谢啊。”粗犷的男子憨厚的笑着道谢,遮风挡雨的把戴纳让进窄小的帐篷里面。
“你们怎么选了那样一个同伴,不觉得受拖累吗?”戴纳掩紧了棚门,坐到铺好的地铺上面,完全没注意里面还有一个人抱膝蜷缩在角落里。
那男子憨憨的笑着:“也没什么的,马特夫人特意交代了的,拿人钱财就要好好做事!”
戴纳心中一动,姑妈为什么要特意交代,交代什么呢?他心里诧异着,那男子推了一把身后缩成一团的人,说:“亚历尼,斯洛尔先生来了呢。”
为了安全起见,在外面的时候,戴纳都是说自己姓斯洛尔,这是戈蓝国很普通的姓氏,上至达官下至商贩,每个阶层都有姓斯洛尔的人。
角落里的人几乎没有动,浓重的鼻音说道:“哦,你好啊,先生。”
眼睛适应了里面的黑暗,戴纳一时好奇,盯住了人猛瞧,想看看这个被姑妈特意交待过的人,其他三人都很重视的,却几乎没有说过话的男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外面一个闪电,厚厚的篷布也透进朦胧亮光,一秒钟的时间就看得清楚那个摘掉头巾的人的脸。
31。2
他怎么会在这儿?!这是戴纳当时唯一想到的。初始的惊讶奇怪慢慢的变成暗喜和隐约的愤怒,他靠向里面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往外拖,却遭到了抵抗。
“呵,你……”戴纳气极反笑,心头的火气冲上来,吼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和姑妈一起在回戈蓝国的路上吗?”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说:“我要去桑迪国。”
“见鬼了!”戴纳咒骂一声,他已经完全忽略了这里面还有第三个人,那老实的男子显然是对这种场面无力处理的,他讷讷的说:“你们有话好好说,我先出去好了……”
戴纳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等着棚门被掩好,他走到角落蹲下来,说:“好了,就我们两个人了,说吧。”
楚衣头也没抬,小声的说:“信上说他应该是不在戈蓝国的,密斯医生说桑迪国最近突然出现一个中土人,我想那应该就是了。是我请求马特夫人帮我混进你们里面的,本来我可以自己去的……但是她说桑迪国很排外,我独自入境会不方便……”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抬了头真诚的看着戴纳表示:“你放心,我不会麻烦你们的,到了那里我就……就自己去找人,不会打扰你们的正事。”
了解了前因后果,戴纳本来挺高兴的,但是听完楚衣最后一句,脸色又沉了下来,阴鸷的看了他一会,突然站起身,说:“跟我来。”
“去哪里?”
戴纳不理他拉开棚门出去了,楚衣想了想还是乖乖跟了出去,虽然满心的疑惑,但是想来戴纳还不至于把他骗出来杀了抛尸荒野,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冰雨还在下,但是比起刚才狂风卷着冰雹一阵猛砸已经很和风细雨了。戴纳走在前面突然停下,把外套脱下来披到楚衣头上,不等他说话就快步跑起来,楚衣跟在他身后一直进到一个帐篷。
戴纳那了两条毛巾,扔给楚衣一条,一边擦着水一边训斥他:“这么冷的雨,你跑出去做什么!又帮不上忙,再犯病了怎么办!”
本来戴纳是还要再说几句的,但是提到楚衣的虚寒症不免又想起山洞里的那场□,他干咳了两声,没再说下去。楚衣当然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色红了起来,只是黑暗里面也看不到。
他解释说:“要加固帐篷,我也睡在里面,总不能让人家自己做。”
“以后你跟着我,让肯尼去和那个奥兰港的家伙挤一起去!”
“呃?”
戴纳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冷冰冰的不多话,倒了一杯热水给楚衣,自己就去整理睡袋,然后拉开棚门出去找肯尼。
楚衣两手捧着杯子,水已经不是很热了,但在这样冷风冷雨的夜里,喝下去还是觉得全身都熨帖了。这是刚才吃饭的时候煮开的水,估计是戴纳特意盛了起来准备自己喝的,结果又碰上了他。心里苦笑一声,似乎戴纳遇到他就很倒霉了啊,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
他喝完了一杯水,戴纳回来了,正好接过去楚衣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的杯子。压好了棚门,脱下外衣钻进了睡袋里面。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楚衣静静的坐了一会,他突然厉声说:“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你要坐到天亮吗!”
楚衣惊得身子一抖,定下神也钻进睡袋里面,合上眼睛心里不禁觉得委屈。
怎么会突然态度就变得这么恶劣了?是因为自己癞皮狗似的跟着他吗,如果是这般介意,他完全可以明白说出来,自己也不是非要跟着来的。他是完全没想到会被他在中途就发现,本来安排得很好,一路也很安稳,谁知道这么一场冰雹就把假面砸碎了。
翻了两次身,戴纳哼了一声,楚衣全身僵住,他想起来回到自己原来睡得那个帐篷去,又怕这样翻身都让戴纳心烦了若是稀里哗啦的起身出门估计更会让他讨厌死自己了。只好就这么忍着,睡不着也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儿,听到戴纳发出平稳的呼吸,楚衣终于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悄悄地坐起身,小心的缓慢的把腿拿出来,戴纳忽然出声:“你要去哪里?”
“嚇!”楚衣受了惊,一屁股坐回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戴纳,半天发不出声音。
、挣扎
32。1
帐篷外面的世界风雨不停,雨滴打在厚厚的篷布上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帐篷内,这么几个平方的小空间,空气仿佛凝滞了,呼吸都像是带着刀刃,每一下都痛到心扉。
戴纳和楚衣侧坐着面对面,暗影里面只模糊的看清对方的轮廓。
“怎么还不睡?”戴纳先出声问道,他大概也发觉楚衣战战兢兢的样子了,声音变得柔和许多。
楚衣眨着眼睛看着他,然后低下了头,说:“我还是回去和奇玛同住吧。”
“为什么?”声音平平的没有任何感情,单纯的只是在发问。
“我会吵到你。”胆怯的呐呐了一句。
“你快点睡着不就吵不到我了。”
楚衣没说话,戴纳也没动静,就这么对坐了半晌,楚衣掀开睡袋重新钻进去,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下,闭上眼睛开始数羊,强迫自己睡觉。他不是不想问,这样互相僵持着拉锯的情形,他也非常不喜欢,他讨厌这种压抑的感觉,有什么都说出来,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奉行的准则。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很累,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了。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不过是搭个伙一同上路,何必去在乎一个驴友他的情绪好坏,管他对自己有什么意见,这一路上只要求能一起安全抵达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刚才还觉得委屈,想着他要是讨厌见到自己那他可以离开,不给人家添堵,自己也痛快。但是这一瞬间他突然想通了,他是来找人的,不是做别的,过程并不重要,能得到好的结果就算路上受再多委屈也值了。他原本踏出侯府就是为了这个,只是路上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有些本末倒置了。
他是必须要跟着戴纳一起进入桑迪国的,就算你心里再不欢迎,只要没开口赶人,他就可以继续在这里呆着。你嫌我烦,那我就忍着尽量不出声,做个会活动的石头人,只要能去桑迪国,一切都好商量。
戴纳看着楚衣躺了下去,只觉得方才这个瘦弱的躯体还散发着一丝忧伤,让人心生怜悯想要去呵护他,但是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觉得他充满了韧性,百折不挠的坚毅。他想不通是什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一个人,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躺下,他的呼吸背对着自己,听着那有节奏的呼吸声,心里竟觉得安心,刚才的烦躁都不见了,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的照下来,一点也看不出昨天夜里这里的风雨肆虐。众人忙着收拾了帐篷喂好了马,吃了些昨晚剩下的饭菜,一刻也不耽误的开始赶路。
好像没什么变化,楚衣还是同那三位从奥兰港请来的向导在一起,只是到了晚上扎营的时候,肯尼会来和他换地方,他心里明白这是戴纳的安排,他也明白这是他对自己的照顾,拒绝过一次之后,戴纳又自己来喊他,他也不想搞的太惹人注目了,只能乖乖跟着去,以后再没有别的花样。
其实,那一天晚上虽然是那么想了也是按照那样来做的,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尤其是,明明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关心,但却总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这让他很不理解。如果是真的对他心生厌恶,那又何必要这样勉强自己照顾他,总不会说是给贝琳达面子吧,毕竟他和贝琳达再投缘也只是比陌生人亲密一点的普通朋友罢了。
可如果不是这样,他在照顾着他的同时摆出这幅冷面是要给谁看?肯尼,还是同行的其他人,还是那另外三个人?无论是谁,都想不出有这个必要。
想来想去始终是理不出个头绪的,楚衣只好放弃了,只好真的认了心里那个想法,他只要安全无事的到达桑迪国,其他的都不管了。古话说得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事情就随机应变吧。作为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不能够为了这么点事情就纠结着放不开了!
又过了三天,终于看到一座城门上面刻了桑迪国的徽标。
遵循那三位向导的提点,戴纳等人全体下马,并且分为几批不同时间进入城门,然后就按照这个分组从不同的方向往国都去。因为这样分散了注意力,行事低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