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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瞧你这话!”
玄枫嫌弃地剜了她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暴发户似的鄙夷:“就你那碗口大的井,我就是想落石,也怕石子卡中途塞不进去呢!”
青汐决定无视他。
见她黑了脸不再理睬,玄枫随手拔根草去逗她,青汐挺正了腰板偏过头去,玄枫逗了半响无果,终于放弃。
眼前出现一袭暗底金纹的袍摆。
“那,要不要跟我回去?”
周围仿佛有风吹过,将耳畔的声音衬得有些空灵而悠远,青汐抬脸,便瞅见了一只手,干净而修长,直直地伸向她。
视线循着掌心上循,发丝飞扬间,她蓦然望进了一双眼。
赤红色,妖冶而深邃,隐隐的光芒敛于瞳内,嗜血里涌动着蛊惑的美好,那样一双不属于常人的眼眸。
青汐看得有些发傻:“你…………”
“哦,看起来你还不是特别呆么!”
捕捉到她脸上变幻的情绪,玄枫扯动下嘴角,抬手抚上自己的左眼:“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不等她开口,他又道:
“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有的,你一样也有。”
“啥?”
两句之间跳度太大,青汐一时没法跟上他的思维节奏,玄枫弹了下她的脑门,笑得很是奸诈:“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额头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有瞬间的迷茫,脑海中片影掠过,犹如混沌里牵引出一线清明。
玄枫看她走神,忍不住又弹了她一下,指尖刚碰触到皮肤,电光火石之间,那女子忽而启唇,低沉的字音从舌尖飘出:
“颛顼…………”
这一刻,天地静止。
玄枫怔仲良久,声音微微颤抖:“你刚才,叫我什么?”他扣住她的手腕,眼睛死死盯住她,前所未有的紧张。
“啊?”
回过神来,青汐一拍额角,茫然道:“我叫你什么?”
眸中光芒黯去。
玄枫沉默了下,慢慢放开了她,笑容颇显僵硬:“算了,是我糊涂,你记得才怪,隔了那么久,哪容易那么想起来。”
青汐正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已经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天边。
“你的心上人来了。”
祥瑞蒸腾,王气弥漫,远处隐有白影疾追而来。
玄枫冷哼扭头,在她脸上狠掐了把:
“以前你对我那么凶,如今可还有半分远古神祇的架子?要是输给别人也就罢了,怎么能让几只毛崽狐狸欺压到头上?!”
青汐被他掐得差点飙出泪来,大怒:“谁说我被欺压的?”
“你若连只母狐狸都斗不过,日后回来,也别说我认识你。”玄枫‘嘿嘿’一笑,凑近她耳边:
“上辈子咱们打得六界天翻地覆,这辈子,你可千万别栽在这种小角色手里。”
青汐拍开他:
“你要去哪里?”说话间,玄枫已踏风而起,猎猎的衣袍翻滚飘扬,依稀有神光笼罩周身,远远望去,恍若帝王。
“回府!”
他抱臂而立,大爷状翻着白眼:“等你醒了,我自然会来接你,你在这呆久了,脑子越发木愣起来,我怕再过些时候,你就真成傻鱼了!”
丢下这句话,他甩开大步,扬长而去。
青汐站在原地膛目结舌了好一会儿,这才醒悟过他话里的意思,怒吼声冲破云霄:“我是龙,不是鱼!!!!”
。
这边玄枫刚走,白央君已匆匆赶来,见她无恙,方才松了口气。
“小七。”
温润的声音穿透耳膜,青汐本不愿应他,白央君已张臂将她纳入怀中,鼻尖擦过对方颈侧,一股幽香沁入。
“……………”
努力抗拒着那宽广的怀抱,白央君却搂紧了她的腰身不肯放手,轻声道:“这里荒僻,不如先回宫去吧?”
青汐不想再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直接开口:“我想回去。”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白央君微笑着执起她的手,想像以往那样带她走,青汐却站着不动:“帝君误会了,我是说想回北海。”
白央君的身形僵了僵,柔声安抚:“这事不急,以后再说。”
“以后?”
青汐看着布满结界的水面,已经不再相信他的承诺:“帝君所谓的以后,究竟要等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还是更长的时间?”
难得见她如此倔犟的样子,白央君总算回过头来,正视她。
“帝君既有婚约在身,横竖留着我都是个麻烦,你现在就送我回去,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也缄默不提,这样对大家都好。”
青汐绷紧了身子,避开与他接触:“你也不想为难,对不对?”
白央君愣了愣,皱起眉头:
“小七,你这是什么话?”他禁锢住她的双臂不容抗拒,低下头,俊美的容颜越发清晰起来,“你只是在胡闹罢了,这话我就当没听过。”
须臾,他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脸庞上,带着近乎纵容的宠溺:“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我们在一起不好么?”
“然后你娶白若烟为妃,我给你当小妾?”
青汐冷笑一声,磨着牙道:
“白央君风流惯了,想必三千佳丽亦不会放在心上。但我还想循规蹈矩地嫁个好人家,这种争风吃醋的事,还是留着给其他人吧!”
后院野花都没收拾完,还想着套老娘,做梦!
闻言,白央君脸色微沉:“你要嫁人?”锁着她的手臂用力收紧,青汐几乎被他嵌入胸膛,只是嘴上仍不肯认输:
“你能娶妃,我如何就不能嫁人了?”
隔着单薄的衣衫,稳健的心跳传来,青汐埋首在他怀里,看不见他此刻的神色,心里却没来由得一阵阵发堵:
“是你先理亏的!”
牙齿忽一用力,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口。
白央君下意识地放开她,青汐使劲推他一把,掉头就跑,白央君顾不得流血的伤口,起身追她:
“小七!”
手腕被人拉住,青汐一个踉跄,脚下踩到裙摆,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白央君长臂一捞,险险接住了她,不想这边缘竟是流瀑,他被她撞得连连后退几步,两人顺势摔了下去。
幸好,这是个浅滩,水并不深。
瀑布将他们从头到脚都淋湿了,青汐被白央君单膝抵在岩壁上,头顶水珠四溅,紧贴的身体,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服渗透到彼此体内,带起莫名的颤栗。
白央君扣紧了她的双腕:“谁说我娶妃的?”
他的呼吸略显不稳,温热的吐息拂过脸庞,青汐从没见过他如此强硬的一面,结结巴巴道:“嫣娆说,你们有婚约。”
“规矩是人定的,婚约也是人定的,”
白央君拥住她,抬手轻抚她凌乱的鬓发:“能定下,自然也能解除,我一生只守一人,即便要娶,那也只会娶你。”
青汐默然。
长指沿着耳垂划过,衣襟被松开了些,柔软的唇贴着锁骨往下,于颈窝处细细摩挲。她想挣扎,白央君却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搂着她,喃喃低语道:
“你要承诺?”
他微微一笑,侧头,轻吻她的嘴唇:“你若要,我便给。”
青汐被他吻得两腿发软,勉强维持最后一丝理智:“那白若烟呢?”
“这是我欠她的。”
白央君抱着她离开水中,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血水浸染了他雪白的衣袍,他却毫不在意:
“我自会好好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快忙死了,呜~~
41
41、那个劫数 。。。
出了石林,白央君抱着青汐,一路往玉狐宫走去。
经过正殿时,嫣娆刚好从门里走出来,瞥见白央君衣襟上沾染的血迹,不由大惊失色道:“王,你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并无大碍。”
难得逮到表现机会,嫣娆自然不肯放过,手指纤纤攀了过来:“父亲精通药理,曾传授了我些,不如让我替王来看看吧?”
说话间,媚眼含春,张臂就欲勾住他的颈脖。
刚走近,忽然看到他怀中一团,湿漉漉、软绵绵,那碧青色的发丝,实在眼熟。嫣娆愣了下,大概也没料到会遇到这种情景,一时竟有些语塞:
“这…………这是…………”
青汐狠狠瞪了她一眼。
嫣娆脸色顿变,待要发作,白央君已搂着青汐翩然转身,神色虽然温和,眉宇却略微皱起,似有责备之意:
“容妃邀请若烟参宴,想必眼下应是散了,你且代我去接她。”
白若烟既不在,就少了座仗胆的靠山。
嫣娆虽不情愿,期期艾艾还想再说什么,见白央君没有表示,只得憋着口气,讪讪施礼:“如此,嫣娆先行告退。”
白央君朝她点点头,不再多语,径自抱了青汐迈入殿内。
。
九华院菀,仙云缭绕。
天河畔一片桃夭灼灼,此时正是扶桑初绽,原本平静的河水忽然变得狂暴汹涌起来,白若烟低头看了看河水的涨势:
“溯流回升,千年一度的天河泛滥,又将开始了么?”
“不错。”
天妃容凝依旧锦带华裙,望着翻滚的河水,微笑道:“这天河本是上古时期,盘古血脉所化,世世代代守护着天界不受外族侵犯,也可算是一道天险。”
天河虽广,若运用不当,殃及自身。
“听说陛下差选了青离前往洛水镇守,北海二公子神力非凡,又是个聪明才俊之人,想必定能保天河无恙。”
白若烟这话说得没错,容凝闻言,不但没有露出半分欣慰之情,反而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若此,倒也未必。”
白若烟心中一惊。
“陛下这些年来,时常为各族纷争而头疼,四位神王互相扶持确是好事,可这扶持若是太密了,偶尔也会令人不安哪!”
轻飘飘的话语落入耳中,不急不徐,仿佛一片浮羽落于水面,激起的涟漪却层层扩散,一股寒意顺势窜入心底。
白若烟倏而扭头,望着温婉含笑的容凝:“天妃的意思是?”
“不愧是泓垠的女儿,果真伶俐。”
容凝赞许地抬起手,将袖中一物,暗自塞入她的手里:“你父亲当年也算是个人物,只可惜英年早逝,若非先帝一意孤行,他又如何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陈年往事再度被提起,白若烟浑身一颤。
“昔日这事虽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却是最清楚不过的,先帝之所以将你许配给白央君为妃,也不过是借此稳住你,压下你父亲死去的真相。”
容凝继续道:
“陛下知你心有不甘,如今刚好有个机会,可以让你一报父仇。”频频善诱的话语有如心魔缠绕,白若烟低下头,没有吭声。
见她动摇,容凝也不急,这种时候只有耐心等待才是最好的办法,急于求成,反而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北海与青丘比邻,虽相距千里,却有盟约。”
因为是密谈,所以这附近并没有侍奉的仙婢们存在。周围还设下了很强的仙障,早先白若烟来这里时并没有发现,现在看来,这场宴会,怕是玉帝早就谋划好的。
至于目的,她想,或许也并不难猜。
“天河具有含纳万物之能,其戾性可与昆仑弱水相当,只是弱水有昆仑天尊仙力束缚,无法自成一气,天河决堤,却能摧毁一切。”
手中的硬物冰凉莹润,白若烟目光微动:“所以?”
“若是有办法令北海与青丘决裂,届时天河破堤而出,两族必定元气大伤,而这也正是陛下所期望看到的结果。”
一瓣桃花飘落下来,容凝顺手接了,指尖轻捻,化作一汪汁水,红艳艳、粘稠稠的,好像血的颜色。
“你刚好有个下手的对象,不是么?”她望着她,意有所指。
白若烟沉默半响:
“但我仍是青丘子民,身为天狐一族,却做出伤害族人的事情,天妃娘娘,您难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