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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找麻烦,就是件开心的事。
接下来几天,楼洛书似乎变得很忙,总是一早就出了门,很晚才回来,连带的,她也省去了做早膳的功夫,就更加清闲了。
只是,这清闲又开心的时间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人给打搅了,这次来找麻烦的不是楼家的人,也不是岳玲,而是她的兄嫂。
一早上,她将采购的单子看过之后,又勾画了几种食材,巡视过了厨房的工作,打算去书房画画。许久都没有好好的画一幅画了,虽然每日都在用毛笔,也是在画,不过是在账本上涂画而已,哪里有恣意挥洒来得痛快。
只是刚刚在桌案上摊开画纸,还没有来得及研磨,就被红娟给拖出了书房,只说,她的兄嫂在偏厅里等着她。
她当下就纳闷了,她那兄长来看她,倒还不奇怪,总归是与这具身体有十几年的兄妹情谊,可是,就她那位嫂子章氏,依着上次省亲时候的那个态度,加上楼洛书临走时候那一记戏耍,章氏能不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就算客气了,来看她?打的是哪门子的主意。
满脑袋的疑惑,在见到兄嫂的时候,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才不过刚刚踏进偏厅,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章氏冲过来的力道撞得差点摔倒,若不是红娟就在她身边,并且早有准备的及时拉她一把,只怕,她今天就要好看了。饶是如此,她的手臂还是撞到了门框,顿时就疼得有些麻木。
尚未站稳,只见那章氏又要冲过来,婳贞只觉得有些后怕,好在兄长柳彦之此时已然反应过来,用力拽住了她。而红娟则是拦在她的身前,随时防范着章氏再度冲过来。章氏虽然被柳彦之拽住,可嘴里却也是没有什么好话,一直在骂骂咧咧。
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什么不顾娘家人死活,什么黑心肝骗钱之类的话,听得婳贞一脑袋的雾水。她转头看红娟,红娟也是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够了!”柳彦之到底是读书人,这章氏平时在家里撒泼,倒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跑到人家家里来闹,简直是将他们柳家的脸丢光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们柳家也不用再在这苏州城呆下去了。
柳彦之的一声大喝,将章氏吓了一跳,她虽然是撒泼习惯了,可是嫁入柳家这么些年,也从来没有见柳彦之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还真被吓到了。愣了一会,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她又顿时觉得自己没错,她是站在理上的。
只见那章氏愣了一小会,然后双手往腿上一拍,人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嚎:“哎呀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呐,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呀,被妹夫家里骗了银子,连声都不敢吱啊。我好命苦啊!”
婳贞挑眉,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谁骗了她的银子?她和兄长柳彦之的妹夫,不就是楼洛书么,楼洛书会去骗了她的银两?说出去谁会信呢。
“这是怎么回事?”得到消息就急忙赶了回来的楼洛书见到眼前的情况,也皱起了眉头,然后扫视到婳贞微微有些抽搐的左手,连忙上前,执起她的手臂,将她的衣袖抡了上去,只见那原本白皙的手臂上,乌青的一块,而她显然疼得厉害,就连被他握着也一直在抖。
楼洛书当下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冷冷的扫了还在地上哭闹不休的章氏,径自吩咐红娟去拿药酒来。而那章氏在楼洛书那一记冷眼之下,那哭闹声竟生生被压回了喉咙里,一口气没顺上来,梗在胸口生疼。
待到楼洛书将婳贞按在小凳上,给她的伤处用药酒搽过之后,这才缓缓回过身来,冷眼的看着章氏。
章氏好不容易才顺了那口气,胸口的疼痛才缓了下来,就看到楼洛书又瞧了过来,下意识的别开眼睛,不跟他对视。而柳彦之则是满面铁青,尤其是当楼洛书的眼神从章氏身上转移到他身上的时候,更是窘迫之极。
“你们还这么早就跑到我家里来撒泼,这就是苏城鼎鼎有名的书香门第?”楼洛书当真是被他们给气坏了,尤其是看到婳贞手臂上那一大片的乌青的时候,更是火冒三丈。
柳彦之被楼洛书这话问得,真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只怪他没有用,竟然没有拦下这章氏,若不是她贪心,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着的。
“三郎!”婳贞唤了声,他这么说,不是将自己也给绕进去了,她虽然是嫁到楼家来了,可也还是姓柳呢,他这可是将她也给骂进去了呢,她怎么听着也觉得不舒服。
楼洛书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他夫人的娘家人,就算再讨厌,看在婳贞的面子上,也不能太过分,一定要好好说话,不能将人给赶出去。
“兄长与嫂子今日上门,我本应当好好招呼的,只是,最近事忙,怠慢之处,还请见谅。”楼洛书朝柳彦之抱拳,然后接着道:“上门即是客,只是眼下,这客却非好客,善客,我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不知道兄嫂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楼洛书的口气不好,很不好,他这几天突然忙起来,是因为接到底下人禀报,最近有人打着楼家商行的名号,在外面到处招摇,骗了不少苏城的百姓。这几天,他起早贪黑,一直在追查这个事情,今天清理受骗人名册的时候,赫然发现了婳贞的兄嫂也在名册之内,而且追究起来,还有不少人是在他们夫妇的保证下,才跟着被骗的。
他连忙派人去柳家查探情况,哪知道遣去的人才走了不一会就回来说,在集市碰到柳彦之夫妇,瞧那方向正是往楼府去呢。他当下心道糟糕,连忙交代了手边的事物,往回赶,谁知进门就瞧见这副情景。
“还不是你们楼家干的好事,骗了我们,说是要去波斯走货,我才会抵了那几亩田地,换了银子,哪知道,交了银子,隔天就找不到你们那个管事的人了,这可不是骗人吗?”章氏见楼洛书问话,而自家那口子,就连屁都放不出一个,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楼洛书喊道。
“你说我楼家的管事骗你们银子,去波斯走货,那他来收银子的时候,可有出示我楼家商行的印鉴,你交了银子,他又可有给你凭证?”楼洛书冷笑,这伙骗子行骗的手段并不高明,稍微留个心眼的人,都能察觉出不对来,他就不信,这柳彦之夫妇是傻子,连这都没有发现,分明是被那人承诺的高利润给蒙了双眼去了。照他看来,只怕,那骗子能成功骗过柳彦之,还不定时章氏在他面前说了多少好话呢。
“我……我以为咱们两家是亲家……我哪里知道会是骗子……”章氏在楼洛书冷眼瞪视之下,不由得心虚了起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要说这事,还是得怪楼洛书,若不是他上次收回了送的礼物,她又怎么会觉得这回是他主动想跟他们示好呢。
“就算是亲家,你给了银子,也该有凭证的,我们楼家的商行从来都是按章程办事的,绝对不会出现收了银子,却不给凭证的事情。而且,我楼氏商行从来就没有办过走货。”
楼洛书只是冷笑,若不是看着她是婳贞的嫂子的份上,光是她怂恿其他人跟着一起将钱财送到那骗子手里,他就能到官府去告她一个伙同骗子的罪名来。心里为柳彦之的懦弱感到几分嘲讽,怕就是他这样的性子,才让婳贞在娘家的时候吃了不少的亏吧。
“那我们岂不是血本无归了?”章氏一听这话,心直往下沉,气也直往下跌,然后就见她软瘫在地上,跟着又开始嚎了起来,“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天杀的骗子啊,杀千刀的啊。”
“你除了在这里闹,还能有点别的招么?”婳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从他们的话里,断断续续的,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她的兄嫂被人给骗了,还抵押了大部分生活来源的田地。偏偏,他们还一直以为骗他们的是楼家的商行。只怕就是被骗了以后,还觉得是楼洛书送上门去给他们好处,巴结着亲家的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少在这里给我呛声。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心就向着夫家了。”章氏见婳贞开口,她畏惧楼洛书,可不怕这死丫头。她今天非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别以为嫁了人了,就能翻了天了。说罢,就朝着婳贞冲了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比较早,难得啊~~~~
三十五章
章氏想要掌掴婳贞,第一个不同意的自然就是站在她身边的楼洛书,只见他上前一步,扣住章氏的手,顺势就往旁边一推。章氏收势不及,整个人都朝着地上扑了过去。这一摔,章氏狠狠载了一个跟头,竟半晌趴在地上,没能爬起来。
柳彦之虽然也恼恨章氏不识大体,不知分寸的在人家家里闹,可到底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总归面子上不好看。而婳贞也没有想到这一摔能摔得这么严重,毕竟是自己的嫂子,赶忙上前查看。
哪知这一上前,才真是坏了,只见那章氏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柳彦之,反而一手扣住的婳贞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就往婳贞身上招呼,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扫帚星什么的。婳贞被她扣住了手腕,躲闪不及,只能用手去挡。
楼洛书见柳彦之被推开,就心道不好,果然下一刻就看见那章氏一改先前躺在地上的死模样,扣住婳贞的手腕就打。立刻就上前将婳贞护了下来,而柳彦之反应过来,也一把将章氏给拖住。
楼洛书查婳贞的情况,婳贞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事情,他还是不放心的细细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伤到,这才安下心来。转头看向章氏,脸立刻就黑了。这还得了,本就理亏闹上门来不说,还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夫人,当他楼家的人是死的么。
“李年,还不给我进来。”楼洛书忽然高声喝道,却是叫一直在偏厅门外驱赶好事下人的李年。
李年见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边的动静,都往这边来,朝着里面瞧,知道自己主子定然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场面。连忙将人都赶开。人才赶到一半,就听见里头楼洛书在叫唤,进门一看,心里就直打鼓。
只见那章氏被柳彦之拉住,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而少夫人被少爷护在怀里,少爷的脸色,啧啧,那可真叫一个难看,他李年跟着少爷这么些年了,还真没有哪回见过自家的这位脸色有眼下这么难看。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刁妇给我打出去。”楼洛书见李年进来,看也不看章氏一眼,直接吩咐道。
李年愣了愣,他家少爷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吩咐,便是那最难缠的客人,到铺子里闹事,也没有见过他说打出去的。一向办事利索的李年,眼下却是不由得迟疑了片刻。
还没等李年反应过来,只听见柳彦之突然叫了一声。众人将视线朝他看去,只见他托着章氏,脸上由原先的恼恨换上了惊惧,而那章氏的下裙处,竟有暗色的血液流出。
婳贞一见这情况,连忙大叫一声,找大夫。然后张罗人将她送到客房休息。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可是,现代的电视剧还看得少么,这明显就是流产的征兆。她虽然跟这章氏不亲,甚至是小有恩怨,可是,这章氏嫁入柳家也少有几年光景了,却是一直都没有怀孕的消息传出,哪里知道,今天这么一闹,竟生生闹出了这么一出。
好在大夫来得快,也尽力的施救,这才保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仍然交代,胎位不稳,还需好好休养,又开了药方,这才在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