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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洛书骑着马远远的跟着婳贞,心里呕的要命,他跟了她两天了,原想着即便是赌气,以她这么个娇滴滴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女子,也就能在外头支持个一两天也就知道厉害了,自然会要回头去的。哪里知道两天跟下来,她虽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也累得够呛,却偏偏没有一点想打道回府的样子。她还真打算靠着两条腿走到杭州去。
想起自己追过来的目的,楼洛书咬咬牙,他懒得再跟这个女人较劲了,他承认没她定力好总行了。
婳贞一边啃着干涩的干粮咽着清水,一边就在思考,她是不是应该花些钱,雇辆车子,真靠着两条腿,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杭州去,说不定还没有到杭州,她就先报废了。得,到下个驿站,还是雇辆车吧。
“哟,小娘子,一个人啊?”正在婳贞决定雇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围过来几个大汉,一脸的不怀好意,婳贞心道糟糕,遇到麻烦了,连忙左右观看,又没有可以帮忙的人最不济,也要寻个能当武器的东西。只可惜人家没有给她机会,不过片刻就已经将她围住了。
“你们想要什么?”这样围堵她,不是为财就是为色,早知道应该早些雇辆车的,好歹还有个车夫可以帮帮忙,哪像现在,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婳贞暗自懊恼得紧,不该为了省钱的,眼下真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小命不保,这荒郊野岭的,真要有个什么,她求救都无门。
“小娘子,不瞒你说,我们哥几个,也不求别的,就求财,你自个把钱财都交出来,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了,如何?”一个大汉上前两步,看了婳贞两眼,然后挂起一副笑脸来,将目的说了出来。
“你们只要钱?”婳贞一边小心的确认,一面思索着怎么将包袱里的钱财偷偷的藏一点点,这唐朝时期还没有交子,也就是银票那个东西,出门在外,钱财都是直接带在身上跑的,没有银行卡,没有纸钞。不能贴身带着。
“对,我们只求财,所以,小娘子,你还是不要动什么旁的心思的好,将包袱交过来,别让咱们动手抢比较好。”大汉显然也看见婳贞悄悄将手伸进包袱里摸索,冷笑着出言提醒。
婳贞见她的小心思被人识破,未免他们恼羞成怒,伤害她的性命,只得将手中的包袱交给他们,心里则是苦恼极了。这古代的治安还真是好啊,她不过才出门两天,就被人抢了,人家还十分敬业的告诉她,他们只求财,这叫什么事。
“喏,小娘子,咱们只求财,至于你的衣服啥的,咱们不要,还给你。”一个大汉将包袱里的钱财都给搜罗了出来,然后将散乱的衣服连同包袱一起,扔到婳贞的面前,表示他们没有兴趣,然后扬长而去。
婳贞将衣服捡起来,抱成一团,窝在树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没能忍得住,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抢过呢。刚刚那会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下人都走了,她才放松了下来。
抽抽噎噎的哭了好半响,她才缓过劲来,擦干眼泪,回想起先前那几个大汉,感觉好像不是一般的抢劫呢,对于他们没有伤害她的人身安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可是,当真只是拿了钱就走人,态度还那么恭敬,这简直是太不正常了,感觉像是有人设计好了的一样。
苦笑,眼下她好像不该担心这些问题,她最该担心的是,身上没有一个子,她要怎么办才好,别说去杭州,只怕今天晚上就要挨饿受冻了。难道真要回去求姓楼的?两天前才赌气出的门,现在就回去求他,他尾巴一定翘到天上去了,而且,私下里出来这事现在婆婆李氏一定已经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呢,真是要命了。
不行,不能回去,决不能叫楼洛书那厮看扁了。婳贞郁闷完了以后,将东西收拾好,继续上路,先前她没被抢的时候,若是楼洛书出现,她一定二话不说就跟他回去了,可眼下,就是乞讨,她也要走到杭州去。了不起,到时候去别人家里当丫头。
楼洛书挥手送走了几个抢钱的劫匪,就看见婳贞哭完了之后,蹲在树下直抓头发,心里只觉得好笑,这下,她总该老老实实的回头了吧。没错,抢钱的人是他花钱雇去的,身上没了钱,她还能走得有多远。见她起身赶路,复又慢慢的跟了上去。
跟了一阵,楼洛书发觉不对劲,她这一路上走下来,方向还是朝着杭州去的。见鬼了,她难道想这样身无分文的,到杭州去?这个死女人,就是不会转弯的么。楼洛书越跟越火,他今天算是见识到这个女人的脾气有多倔强了,都这样了还不回头,哪怕她不回楼府,改道去她娘家都好啊。
忍了半响,楼洛书终是叹了一口气,他自喻脾气已然是够倔了,没想到碰到对手了。娶了一个脾气比他还倔的夫人,他也只能采取婉转的方式了。打马上前,追夫人去也。
婳贞远远的就听到有马匹跑了过来,直觉闪开到一边,她已经够倒霉了,可不想再成为马下亡魂,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只是当她看清楚马上的人之后,就觉得她今天一定是没看黄历,她就应该在客栈多呆一天的。绝对不能被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婳贞抓起包袱,就想往远去跑,可惜两条腿跟四条腿的差距,那不是简单的数字关系,她不过跑了几步而已,就被楼洛书给拦腰带上了马。
婳贞能十分明显的感觉到他在生气,马儿跑得飞快不说,将她弄上马,让她一直维持横趴着的姿势,颠得她差点将胃都给吐出来。跑了好一阵,才放慢了速度。
婳贞抬起头来,就看见楼洛书黑着一张脸,死死的瞪着她不说,宽厚的大掌还直接招呼上了她的臀部。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手上的力气,却是十足十的,一点都没有留余地。
婳贞被他一顿胖揍,加上先前受的惊吓,委屈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颇有几分惊天地泣鬼神的势头。叫楼洛书瞪大了眼睛,那举得高高的手,愣是变成缓缓的落下了。将她翻过来,为她调整好坐姿,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背上拍着,直到她哭完为止。这女人简直就是生来克他的。
楼洛书等她哭完,才抬起她的脑袋来,端详她的脸,哭得跟花猫一样,还一抽一抽的。看得他又好气又好笑,相处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回看到她哭,而且还是哭得这么没有形象可言。
“哭完了?”好不容易等她安静下来,楼洛书才开口。婳贞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简直是太丢脸了。
叹了一口气,楼洛书也只是帮她把眼泪擦掉,然后将头搁在她肩上,沉默了半响,才张嘴狠狠的在她肩上咬了一口,疼得婳贞直叫唤。
“你果然是属狗的。“婳贞疼得眼泪花花的看着他。他也真下得去口,肯定见红了。
“你活该。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不过是两句气话,你居然真的给我跑了。被人抢劫了,身上没有一个子了,都不晓得要回头的,你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了是吧。” 楼洛书有些闷闷的说,亏得他还跟了一路,又使计让人抢了她的银子,都没逼她回头。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抢了?”婳贞将他推搡开来,看着他道,这厮居然知道她被抢了,那就是说,他一直都跟着她咯?该不会那些抢劫的人就是他派来的吧,越想越觉得像,她先前就觉得像是安排好了的。
四十四章
婳贞盯着楼洛书,像是要将他脸上瞪出一个洞来,看到楼洛书有一丝丝的尴尬,更是确定先前被抢的事,都是他安排好了的,顿时气得牙齿咯蹦咯崩直响,真想反咬回去,好在楼洛书及时发现她变了脸,环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提醒她,他们眼下还在马上,以示威胁,才让婳贞放弃了要狠狠咬他一口的念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虽然不是君子,可女子报仇,同样是十年不晚的。
“现在还走吗?”良久,楼洛书才轻声的问出来,问完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很不明智,颇有几分自找罪受的感觉。
“走,干嘛不走,不是有人叫我走的吗?留下干嘛,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啊?”婳贞还窝着火呢,说话口气可是冲得很,她刚刚是在想,若是他出现了,她就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的,可是,这可不代表,她能接受他用这样的方式留下她。
“你还要走?”楼洛书皱眉,他可是听出了她语气里赌气的成分,真是麻烦,这女人脾气倔就算了,还这么爱记仇,这以后可得小心点才好,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给记恨上了。
“好吧,你要是想走,我也不拦你了,回去,我正好娶他个七八房小妾,也过过左拥右抱的日子。”楼洛书挑眉,跟她不能来硬的,得用迂回战术,真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会炸毛的。
“你敢!”婳贞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喝道,“还娶七八房呢,你也不怕精尽人亡。”这话一说完,她就窘了。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只恨不得时间能倒流,那些话全然没有说过才好。
“哈哈哈!”楼洛书先是一阵愕然,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婳贞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恨不得活埋了自己,要死了,这次真是丢脸回姥姥家去了,没脸见人了。
好半响,楼洛书的笑意才慢慢止住,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才慢慢的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有反应呢,原来也是个醋坛子,若是不想我娶那么多的小妾,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不然,我娶给你看。”
婳贞只是埋着头,一声不吭,好一阵才轻轻的点头,随即就听到楼洛书一声喟叹,竟是有几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居然在紧张呢,想到这里,婳贞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
“大家那里怎么说?她知道我私下偷跑出来吗?”隔了好一会,婳贞才想起她既然答应跟楼洛书回去,自然就要面对婆婆李氏,她可是偷跑出来的,只怕,任何一个婆婆都不会待见她这样会偷跑的儿媳吧。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楼洛书白她一眼,打着马朝前方慢跑。
“我——”婳贞瘪了瘪嘴,早她也没想着要回去啊,哪知道这才出来两天而已,就准备打道回府了,这事该怨谁呢?埋着脑袋,婳贞怨念了一把,再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好像不是在往回走,这条路好像是她之前要走的那条,也就是说,他们眼下不是回家去,而是往杭州去?
扯了扯他的衣袖,婳贞看楼洛书,然后问道:“我们不回家吗?”
“不回。”楼洛书睨了她一眼,才道。真是后知后觉,都走了好一阵了,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就她这样,还想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只怕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身边一个人都不带,就敢往外头跑。
“那我们去杭州?大家那里怎么交代?”这是去杭州的路吧,眼下回去,说不定还能说是她跟楼洛书赌气才跑出来,挨顿骂应该就能过去了。可是这去杭州算是怎么回事?在外头的时间一长了,要怎么交代?
“我出来那天就跟娘说了,带你一起去杭州处理商行的事情,不然早就出乱子了,你也早就被人被逮回去了,还想在外头晃荡两天。楼家商行别的没有,人手还是有的,在这苏州城里,找一个人,还是不难的。”若不是他刚好接到杭州商行那边传来的消息,那边也出现了有人打着楼家商行的名义行骗的事,若不是她刚好也是朝着杭州走的,若不是他一直叫李年跟着她,眼下,只怕他可就真是一根蜡烛两头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