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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洛书点头,然后牵起婳贞的手,跟在李氏的身后,朝府里走去。婳贞也不扭捏,跟着他进屋去,她现在着实需要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疲劳的身体。别看着一路上是坐在车里的,没怎么费力,有过经历的人都知道,坐一天的车,觉得是件极其累人的事情,何况这古代的路算不得平坦,车里的颠簸可想而知。
五十一章
回家不到两日,就是清明,正好老天放晴,婳贞也随着一大家子人去祭扫楼家的祖先,古人十分注重清明的扫墓,认为这是对祖先的缅怀,自然是慎重得很,何况是楼家这样的大户。婳贞这一个现代人,即使现代社会还有清明扫墓的习俗,可是,真正的祭扫气氛却是要淡了很多了。
清明节的起源,据传始于古代帝王将相“墓祭”之礼,后来民间亦相仿效,于此日祭祖扫墓,历代沿袭而成为中华民族一种固定的风俗。寒食节与清明本来是两个不同的节日,到了唐朝,才将祭拜扫墓的日子定为寒食节。而寒食节正巧在情面的前后一两天,所以,到了后世,清明和寒食才混成了一个节日。
清明节这天,除了讲究禁火,扫墓,还有许多的活动,比如踏青,蹴鞠,荡秋千,打马球,插柳等,相传这是因为寒食节要寒食禁火,为了防止寒食冷餐伤身,所以大家来参加一些体育活动,以锻炼身体。
婳贞跟着他们一起祭拜了楼家的祖先,听得李氏求祖先保佑她的肚皮能早点有信的时候,还小小的尴尬了一把,还好楼洛书私下对她一阵挤眉弄眼,才让她除却了尴尬的情绪。
等祭扫完毕,许久没有踏出家门的楼沁欢就像放出笼的鸟,任凭李氏怎么唤也唤不回来,虽然清明祭祀,岳玲要回去祭拜,可是今天是集体活动,他们这一辈的,莫说是本来就住在楼家的楼齐敏,便是楼齐鸣也带着他那个婳贞从未谋面夫人周氏一同前来。
这个他们应该要叫大嫂的周氏,新年那次没见上,若是不算她这个身体在新婚的时候见过的话,这次应当算是第一次见面,周氏话不多,感觉是个很清冷的人,明明是沈氏的儿媳,却对自己的婆婆一副爱理不理,其实,莫说是婆婆,就连楼齐鸣她也是一副不太想搭理的感觉。可以说,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
上午祭祀过后,一行人没有忙着回去,而是在郊外走走,难得一大家子人都出来,又遇上这么好的天气,多走动走动总是好的。郊外大片的草都绿了,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心。不知是谁提议去打马球,招来楼齐敏和楼沁欢连声道好。一行人转了道,往马球场前去。
今天楼家年轻一辈的几乎都出来了,数一数人,七八个,完全可以组队对抗了。只是到了分组的时候,就头疼了,楼洛书,楼河图,楼齐敏,楼齐鸣,周氏,楼沁欢,加上婳贞,七个人,组成一队,只怕今天难得碰到另一队人数与他们差不多的队伍,分成两队对抗吧,又少了一个。退出一个人分成两队,那每队的人又少了。
最后,还是楼洛书金口一开,拉上了李年,凑足了八个人,婳贞,洛书,沁欢,李年一队,剩下的四人一队。对这样的组合,楼沁欢却是不太乐意的,楼河图打马球那是一把好手,居然被划分到了敌人的阵营里去了,楼齐敏和楼齐鸣兄妹那也是自小就在一块玩的,有几斤几两重,她多少心里也是有数的。
反观自己这边,除了她自己和楼洛书,婳贞的球技好不好,她尚且不知道,可是李年这小子的技术,那可是出了名的臭。这不是摆明了要输球的么。
楼沁欢不高兴,婳贞也绝对谈不上高兴,她自己的技术,那是心里有数的,上回跟楼洛书出来打马球,还是生平第一回,就那还是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才没有从马上给摔下去。莫说是打球,就算是骑马,满打满算,这也才两三回而已,今天这四人赛,可真是为难她了。
楼洛书走到她身边,有些担忧的看她,很显然,他也想起上回她在马上那个疯劲,当时可真是让他捏了一把冷汗的。瞧她那一脸的苦笑,很显然不能对她的技术报以安心,他甚至犹豫着要不要提议取消比赛。
“等会要是感觉不太好,就退出比赛,别逞能,别到处乱冲,知道么?”看着兴致比较高昂的其他人,楼洛书最终还是放弃了提议取消比赛的念头,难得出来,总不好扫大家的兴,何况娘和二叔他们都在看台上等着看比赛,最终只能过来好好提醒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会注意的。”婳贞苦笑着点头,她是真不想参与,可是眼下却是无从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老天保佑,她今天能有上回的运气,别从马上掉下来,跌断自己的脖子,她可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马上的交锋,一贯是犀利的,若是说最开始她还能打马跟着跑,球杖还能挨到球,那到了后面,楼洛书为了护着她,几乎是将所有的球都打向楼沁欢和李年,楼沁欢倒是十分兴奋,不断的打马追着球跑,技术也不错,基本上楼洛书传给她的球,她都能接住,然后再击出去。
李年的准头比起楼沁欢来说,可就差得远了,老是接不住球不说,就是接住了,常常是球都还灭有来得及传出去,就被楼河图或者是楼齐敏给半路劫走了,气得楼沁欢哇哇的大叫,往往这个时候,楼河图就会示威一般的用球杖稳着球,绕到婳贞这边来,弄得婳贞去抢也不是,不抢就更不是了。
抢吧,她那技术,显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别弄得到时候连自己骑马都骑不稳,摔个大跟头,丢脸是小,去命事大。不抢吧,好像也不对,他们这是在比赛呢,球都被敌人带到你面前了,你不抢,那还是比赛么。
好在,这种时候,楼洛书总是来的比较及时,与其说是他来的比较及时,不如说,他基本上就没有离婳贞有多远。对于她的骑术,他可是领教过的,又怎么可能放心呢。
打了一阵之后,许是看出这情况不太对,周氏挑了挑眉,一个臭球的,一个基本上不会打,对方的阵容可真是少见的差劲呢,叹了一口气,她打马上前,追在楼河图身后。
此时的楼河图正带着球,在婳贞面前晃,婳贞伸出球状要抢球,他就骑马加快几步,躲开她的球杖,她若是不来追,视若无睹,他就带着球继续晃,直到楼洛书过来救驾。只可惜,他们队伍里,还有楼齐敏兄妹俩,一个缠上了楼洛书,一个解决了李年,又绊住了楼沁欢,眼下却是找不到人来帮忙。
有眼睛的人都瞧出来了,楼河图这是挑衅,明着看是在挑衅婳贞,实际上却是在挑衅楼洛书,他就是不爽快看他们在他面前亲密,上场之前,都还不忘了腻呼在一起,看的他眼红。在身份上,他已经输了,感情上,似乎现在也是他输了,球场上总可以赢一回吧。
婳贞打马追着楼河图跑,真是苦不堪言,人家这是明显直接对上她了,她还能打退堂鼓,何况还有几位长辈在看着,可是偏偏她的骑术真的不怎地,只能这么要追不追的跟着跑,别说是抢球了,她就连球都挨不着。
楼河图满意的看着婳贞面头大汗的追着他跑,而楼洛书还在那边跟楼齐鸣纠缠,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就在他得意的时候,突然从左侧冲出来一匹马,一只球杖将那只被他稳住的球被半路劫走,然后立刻调转马头,朝着球门的方向跑去。
婳贞和楼河图都被这半路杀出来的周氏惊了一下,楼河图调转马头,眯着眼看了周氏一眼,然后打马追上去。婳贞却松了一口气,那球被劫走也好,人家劫走了球,总是想法子送入球门的,哪像楼河图这般吊着她跑。
“大嫂,我记得咱们是一队的人吧。”楼河图追上周氏,眯着眼不太高兴的道,她是不是搞错了,居然抢自己队友的球?
“我们是一队。”周氏继续控制着球,朝球门跑去。对楼河图的话,她没有否认。
“球在我这里,大嫂何故来抢,咱们不是应该一致对敌的么?”楼河图挑眉,非要他把话说明白么,他就不信这周氏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只是想赢,而小叔刚刚似乎将球带得里球门越来越远了。”周氏面无表情的道,连看都没有看楼河图一眼,她只是看不惯楼河图针对婳贞而已,其实,说起来,她跟这位楼家下一任当家主母的柳婳贞,倒是还有几分渊源,谁让她那个秀才哥哥,柳彦之曾今是她的先生呢。眼下遇到先生的妹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何况这楼河图明显是不坏好意。
“你——”楼河图被噎到,然后皱起眉头,看着周氏将球送进球门,动作干净利索,他们这位大嫂,好像是话中有话呢,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
结果,接下来的赛场上,只要是楼河图抢了球到婳贞那边去晃悠,就一定能看到周氏打马追来,然后半路截球,而楼河图被抢了球以后,一定会追上去,知道的他是想去将球抢回来,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为周氏护航,好杜绝别人再半路将球给劫走。那画面别提多诡异了。
五十二章
一场球赛下来,婳贞只觉得自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全身脱力,何况本来一早上起来,就爬山去祭扫,体力早就消耗了不少,眼下更是透支了到了几乎连路都快要走不动了。最后还是在楼洛书的搀扶下才回到家中,到家之后,已是晚上,随意吃了点东西,洗漱了一下,就倒在床上跟周公会面去了,一天足量的运动,足以使她粘床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还未起床,就瞧见她在那里痛苦得直哼哼,真该庆幸她平时还有在做一些运动,可饶是如此,昨天那一场马球下来,后遗症也是十分吓人的,浑身酸痛,就像是别人用巨石碾过了一般,每一寸的肌肉都像是被拉扯着一般。
看着楼洛书仍是一身清爽的起床,洗漱,婳贞直想挠墙,他怎么还能这么轻松呢?明明他昨天运动量还要比她的更大,人家基本上是将火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他今天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真是让人嫉妒啊,嫉妒。
对于她充满怨念的眼神,楼洛书只是扯了一抹笑容,然后捏了捏她酸痛的肌肉,就是这一笑坏了事,婳贞直觉的他这是在嘲弄她,愤愤不平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趁着他转身的时候,猛一发力,扑到他背上。
楼洛书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站好,就感觉到背后的人,正趴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磨牙,知道她又牙痒了,他们处了这么久,别的她没有学去,倒是把这毛病给学了去,真是要命。
“你要干什么?快下来。”他一边说,还要一手托着她的臀,免得她往下滑,就她现在这样用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旦她往下滑,就会变成嘞住他的脖子了,那可不是件好事。结果,他变成了十足十的背着她了。
“你刚刚嘲笑我。”婳贞在他耳边磨牙,她可是很记仇的,别想糊弄她。
“我没有嘲笑你。”楼洛书叹了一口气,索性坐到床边,让她落在床上,别说他真的没有嘲笑她,就是有,眼下这个情况也绝对不能承认,这个妮子发起狠来,指不定要咬掉他脖子上的一块肉去。
“我看见了。”婳贞瘪嘴,然后示威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当然,没敢用很大的力气,然后接着说:“以后不许嘲笑我,不然咬你。”
对于她的威胁,楼洛书只是挑了挑眉,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伸手在她的腰上又捏了一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