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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明珠急忙打断,眼睛贼贼朝殿外探去“这种话娘娘不要再宣之于口,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夏子娆冷哼一声
“我怕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怕,说是皇上,是天子,其实就是个孬种,你看不见这国家现在谁在掌权么,宁王一发话,谁敢动半分——”
“娘娘。燕王也不好惹啊——”甚至。比宁王更不好惹,明珠立即在耳边提醒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觉得宁王对娘娘非真心,是在谋划什么,可是娘娘似乎就是看不透。
当然她只是感觉,也不知个中缘由,所以更不敢向夏子娆提起,以夏子娆的性格,一定会将她打个半死。
许久,夏子娆转过来,冷冷的看着明珠,问上一句“听说燕王府今日在大肆搜城,到底是为什么——”
“听说是遭了窃贼丢了东西——”
明珠在一旁弱弱的发了句话
“窃贼——?”了然一笑“什么宝贵的东西会引得起燕王府的兴趣也不错了,你立即派人去打听看看是怎么回事——”
突然夏子娆停顿了下,转向明珠,眼里发出神采奕奕的光,
“你说会不会是夏子漓不见了——”
“娘娘怎么如此猜测——”明珠惊讶的问。
“昨天上午本宫送回了皇甫昊,直至中午,燕王府便开始大肆搜城,时间怎么会如此之巧——”夏子娆自信的笑“最重要的是,如果只是失窃,何不请求皇上正式发皇榜通缉罪犯,只出动了燕王府的侍卫,没有任何罪犯的画像供以鉴别,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人必定侍卫们都是认识的”
“娘娘说的有道理,可是——”明珠顿了顿,怔怔的道“不是说燕王不喜欢大小姐么,一个人,丢了就丢了,何必大张旗鼓去找呢——”
“这个本宫委实参透不了,按理说,当初是本宫主动找燕王,然后找人临摹了字迹交给了他这份罪证,燕王当时接手了这份东西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理说他是默认了我们的做法,可是为什么没有结了夏子漓,他的仇恨的是最大的,当初逼着夏子漓离开皇甫昊而嫁到燕王府,就是希望她被好好的受尽折磨,如今看来,燕王还费劲心思的寻人找她,这些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也许,是王爷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忍心——”明珠在一旁谄媚道
“不会——”夏子娆立即出手打断“燕王不喜酒色,连本宫他都没看上,夏子漓虽然长的不丑,可是唬男人手段她是断断及不上本宫万一,本宫要把天下的男人尽数玩弄于鼓掌,燕王,这可是个真正的美男子,令所有女人迷恋非常的男人,有朝一日,本宫一定要让他成为我的男人——”
“那——?”
“不管怎么说,本宫也只是猜测,派人是通知宁王,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让他查查夏子漓是不是没在王府里,如果没有,立即加快人手找,找到了,格杀勿论,上次想要她死被燕王阻止了,这次还不好好的了断她——”
------题外话------
呃。电影看忘了。更迟了
第一百零一章
长长的指甲钳起鱼缸里一条小小的鱼,指甲一用力,或碰乱跳的鱼便切成了两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狠毒的光,整个面容扭曲,显得格外的狰狞,
“是——”明珠服了服身,转身退下
却被夏子娆拦住了
“慢着——,先准备一杯酒,陪我去牢里慰劳慰劳我的亲爹爹,他将我养的这个大,连一杯送别的酒都没有,多没意思——”
美目一斜,一道轻轻的笑声,明明是慵懒的语气却让人听上去不寒而栗,胆寒非常。舒残颚疈
明珠站在原地长长的一顿,许久,才福身道
“奴婢遵旨——”
看着明珠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的目光阴寒无比,慢悠悠的坐回了床榻,轻轻的将身上的罗纱理向一边,把玩着纤细手指上的精美的护甲,拿起红木小花矮几上面的盒,揭开盖子,里面是早准备好的白色的粉末,用护甲轻轻的勾起一点,夏子娆唇边泛起冷冷的笑。就这一点,就能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曲曲折折的暗道,深邃,绵长,冰冷的墙壁,墙壁用粗糙的石块打磨而成,地上的湿气漫至上来,整个墙角便加深了一层印记,墙壁与地面缝隙的相交处,有些肮脏的细碎的颗粒,或是夹杂着几个黑黢黢的老鼠屎。
“听说前右相大人有风湿,人老了,不中用了,属下按娘娘的吩咐找了一个最适合养病的牢房给他,保证让他整天抱着腿疼的睡不着觉——”
由侍女在前提着灯,主管着牢狱的司监满脸带着殷笑在前引路,昏黄的琉璃灯在地上划开小块的光晕,夏子娆披着一身高贵的狸毛大氅,里面的风毛找人精心剔除过的,只留下最柔软的一截,既不太冷也不太热,满身的珠光宝气在这阴湿的地牢里显得毫不相承。
“有劳海大人了——”
悠悠的婉婉的声音,听了让人觉得全身酥麻,司监一听受到了赞扬,立即眼笑眉开,哈着腰道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为贵妃娘娘办事是奴才的福气——”
身边的明珠抿嘴轻笑
“你到是个明白人——”
“现在这宫里就是娘娘最大,奴才自当要尽心竭力——娘娘,启禀娘娘,到了——”
狱卒上面悉悉索索一阵声音将门打开,‘哐当’一声,沉重的铁锁撞在牢门上,发出一阵清亮的刺耳声,门一开,里面的恶臭味一阵散发出来,周围的侍女守卫都捂住了鼻,夏子娆亦是重重的退后一步,用手帕捂了鼻子。
“什么味,真臭——”
“是啊,真臭——”
此起彼落的娇嗔抱怨声。
身边的明珠沉了脸,对着身后的一群宫女冷声道
“都在干什么,一副什么没有受过的娇小姐模样给谁看,把灯拿来,护着娘娘,谁再抱怨把谁关进去——”
牢房里面渐渐有了动静,有宫女鼓足了勇气捂住鼻子上去,灯光照亮地上一小块的地方,一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转了过来,长长的黑发夹杂些许白乱蓬蓬的散开从额上垂下来,地上潮湿阴冷,连铺在地上的草全部是湿的,烂在地上戳成一团,灯光移过去,临门的地上一口残缺的碗,里面的吃食全部已经发了霉,长出了花花绿绿的霉,但是还能看见新鲜的手指挖过的印迹,可见这几天,都没有人送饭,饿的不行了就吃这个,挨着墙壁的地方一股子屎尿的臭味,有的宫女已经忍受不住的攀着铁杆呕吐起来。
“夏衍啊。夏衍。堂堂的右相大人,你也会有今天——”
夏子娆冷哼一声,转身走出牢门,身边的狱卒忙不迭的让路
“你们都下去——”夏子娆站在牢门外冷冷的下命令,里面的宫女如临大赦般,慌忙逃出来。
“把灯给我——”沉沉的声音,眼神凌厉看向那个挑灯的宫女,宫女向外奔跑的脚步一停,恭敬的将灯双手递过去
夏子娆接过侍女手中的灯,冷冷的靠近牢房,灯光从稀疏的铁柱里漏进去
许久。牢里一道苍老的颤抖的声音,长长的指甲里填满了污垢,吃力的爬过来
“娆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你。你怎么能下的了如此的狠手——”
“你——”夏子娆轻轻一笑“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早死了。我那不争气的母亲一开始就这样跟我说的——”
许久,牢房里才稍稍又发出一点声响,是膝盖摩擦地面的声响,一丝一丝,听起来格外的心惊,沉闷的悲怆的声音
“我。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漓儿的母亲。我。我的确不配为人…”
用肮脏不已的双手懊悔的捂住脸,一道沉痛的哭声,深深的内疚折磨着这个垂死挣扎的老人
狠狠的一摔袖,眼眸里是愤恨的目光,夏子娆厉声道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来这套,那个贱人的母亲都什么可对不起的,从小跟她的女儿一样,享尽荣华,一出身便是高贵的千金大小姐,可是我的母亲呢,就是一个勾栏院被人瞧不起的妓女,被人践踏,任人欺凌,悲落半生——”
“可是。漓儿。再怎么说她都是你的亲姐姐。你放过她,这些都不关她的事,都是爹的错。是爹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夏子娆厉声打断,眼眸中闪出凶狠的光,黑暗中,瞳孔晶亮一闪一闪的光如来至地狱的魔鬼“是你丑陋的虚荣心害了我娘,也害苦了本宫,当年你本来就只是来至一个破落户家的秀才,四处给人抄书写字靠青楼里的女子谱曲写词度日为生,是我娘看上你,看到你的满腹才华无处施展,才用自己出卖了几年的身体存得两个钱——她的宝贵的积蓄给你打通了司学院,然后保你入选的名额,你才拥有了进殿仕考的资格,否则,哪有什么状元可中——”
“是。是我错了。我辜负了你娘——”沉痛的声音懊悔不已,一字一句满是辛酸。
第一百零二章
夏子娆冷冷看他一眼,不理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这个小人,一旦得志,就忘了根本,你当了状元,自以为水已溢满,无法无天,开始觉得娶一个妓院里的女人做老婆有损大人你的颜面,于是,你不满足,甚至看上了在当时名冠天下的朝中太子太保秦家的女儿,可是你当时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房文书,无权无势,无身份无背景,离这位朝廷一品大员的小姐距离太远,如何高攀的起,所以你想尽一切办法,直到后来太子谋反,然后慢慢的受到皇上的器重,此事后来牵连到秦家,皇上委你重任调查,你知道机会来了,你的一句话便可以左右整个秦家的生死存亡,秦家逼不得已自然要把女儿奉上,于是,你就抛弃了我娘,乐呵呵的娶了夏子漓的娘——”
“当年的事全部的错都是老夫一手造成的,老夫该死…可是这一切都不关漓儿的事,你已经逼着她嫁进燕王府,受尽苦楚,你就罢手。舒残颚疈放过你的姐姐吧——”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口口声声的护着那个贱人,她不是我姐姐。不是。凭什么她要一出生就比我高贵,就比我美丽。不是我不放过她,是老天爷不放过她,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比我美貌的女子存活在这世上”夏子娆站在铁门前睁大了眼睛,身子朝前倾斜,眼珠子就快鼓出来,向着牢房息斯底里的大声吼着。
“就因为她那张脸长的像她的娘亲——秦素素,你爱秦素素,一直爱的人是她对不对,所以你如此放不下夏子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了断你和我娘的旧情,还要生下我,你既担心你的名誉受损,堂堂的右相大人沾染青楼女子,而又不肯罢手,男人,都是如此的贪婪么,你既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又要顾及自己的名声,甚至连个妾的名分都不肯给她,活活让我娘在妓院里被那些男人糟蹋,郁郁而终——”
狠狠的提高了音量,带着浓浓的逼问的语气,牢里的人半着头,蓬头垢面的侧影落在暗处的阴影里,背影苍凉,撑在湿地上干如枯骨的手,能隐隐看见收缩的血管,一直颤动着,发抖着。
“夏衍,你今天就是死一千次都赎不清自己的罪过——”
狂暴的怒吼,带着泄愤的味道,许久,这尖锐的厉吼声在牢狱里飘来荡去,听着让人悚然
许久。夏子娆恢复了常态,轻轻的笑声回旋,牢房里面的夏衍抬起被头发罩住的视线,惊悚的表情看着眼前夏子娆的诡异的笑脸,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他立马就要死了,她还不肯放过他么。
是乎是看出了夏衍心内的恐惧,夏子娆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