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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离开欧若朴之后，你会想找一个真正值得嫁的男人，和他结婚生子了。”
“妍晴，我打算30岁之前不考虑结婚。女人一结婚就容易变老，每天守着一个男人，一旦他变心，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我有过那样的感觉。”唯莹咬了一大口乳酪蛋糕，好像在发泄，“从此以后我只爱自己，不会再轻易付出感情。”
“我希望自己在26岁之前可以嫁出去，像很多女人一样。唯莹，我对男女间的暧昧游戏不感兴趣。”
“妍晴，现在像你这样的女生，真的很少见。”唯莹的语调开始认真起来。
“妍晴，如果我是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陶瑾瑜那样的男人。”
“现在，我也不介意，你会选择他。”妍晴笑了。
“我倒觉得你和他更合适，我喜欢单纯的男人，太复杂了，我应付不来。”唯莹坦率地说。
“他是一个很不好惹的男人，善变而又难测，我只希望和他保持最和谐的距离。”
“梁妍晴，原来你这么理智……”乔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们身边，正在津津有味地听她们聊天。
“不许说我！”妍晴立刻凶巴巴地制止乔迁。
乔迁忽然笑得很开心，“梁妍晴，我已经知道你两个秘密了。”
妍晴也毫不示弱，“乔斑鸠，我会不遗余力地刺探你的小秘密，直到和我的秘密对等为止。”
时间刚好，服务生带了他们去事先订好的包间。自从毕业后，妍晴已经好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集体活动了。
“去跳舞吗？”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响起，唯莹的身子忽然震了一下。
妍晴一抬头，看见欧若朴从对面的包间出来，黑亮的眸子正盯着她，眼神还若有似无地在唯莹身上瞟了一下。他旁边站着林修洁。
妍晴忽然明白了，他其实是想约唯莹，如果她去，唯莹自然也会去。
但是，她明明是和同事一起来K歌的。
乔迁随手搭在唯莹肩膀上，“想去跳舞吗？”
“好啊！”唯莹一口答应。
“乔迁，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你在酒吧遇到打架事件，该怎么办？”妍晴提醒。
“所以说，我们还是应该珍惜和同事相处的时间，我先进去了，周唯莹，你来吗？”乔迁问。
“你们先进去好了，我和这位欧先生有话要说。”唯莹示意。
欧若朴忽然打断她，“想斗舞吗？”他盯着乔迁的眼神有着明显的挑衅味道。
乔迁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欧若朴，“我不介意，但是今天我想和同事K歌，改天遇到再说好了。”
欧若朴一把拉过唯莹，大踏步向前走去。
妍晴决定先让唯莹和欧若朴独处一会儿，然后她再去找唯莹。
她进去的时候，乔迁在唱日文歌，他唱的那些歌基本没人会唱。
妍晴唱了两首英文歌之后走出包间，乔迁也跟着出来，“我知道她在哪里。”
上岛咖啡寂静的一隅。
“周唯莹，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希望你记清楚。”
“请不要把我当做你的私有物，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乔迁和妍晴正抱着肩膀，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欧若朴一口喝掉剩下的咖啡，“我会不遗余力地把你重新追回到我身边。”
唯莹忽然站起来，跑过去挽住乔迁的手臂，“我会不遗余力地去寻找源源不断的男人，以打破你的垄断。”
“我会不遗余力地威胁梁妍晴来帮我，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乔迁盯着妍晴的眼睛，饱含兴致。
“很好，而我会不遗余力地威胁欧若朴来买我源源不断的糖葫芦，以保持中立，不然我就和唯莹结成统一战线。”妍晴答。
接下来，他们四个人都笑了。
“周唯莹，祝你幸福。”乔迁拍拍唯莹的肩，先行离开。
“欧若朴，相见不如怀念吧。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也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无权再过问我的私生活。”唯莹一字一板说得很清晰。
欧若朴什么也没说，只是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他的背影很婆娑，仿佛第一次学Salsa时唯莹的舞姿那样婆娑。
乔迁辞职了。据说去了一家有名的投资银行。
他没事就考考CFA（金融分析师），已经考过了二级。原来上一次乔迁请大家K歌，正是离别前的最后一聚。
乔迁从未向妍晴透露他要离开。
对面的位子又空了，妍晴对着空荡荡的椅子，脑海里是乔迁鬼精灵一样油滑的调调。
这个男人，还是给妍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近人事变化颇多，邱雨泽去了美国，海迪回了英国，和妍晴比较熟悉的几个项目主管，辞职的辞职，调走的调走，就只有蔡以纯仍不遗余力地找妍晴做跑腿的工作，妍晴觉得每天上班都是煎熬。
年终评估将近，忙季也即将过去，公司里的人渐渐清闲起来。
“梁妍晴，我也要走了。”周伊在MSN上说，“我打算去澳大利亚读硕士，7月开学，这个月底就辞职了。”
“祝你好运。”
看来妍晴也要好好考虑自己的职业生涯是否需要继续这样下去。依照现在的情况，留在F组学不到什么东西，每天只是做跑腿的工作，但年终评估蔡以纯可能还是会参她一本。只有做郑繁曦的项目时，她才有种存在感。
“梁妍晴，”蔡以纯一个电话打过来，“有一个网络游戏商的case，你需要做一周左右。”
妍晴带好笔记本和笔，匆匆走到蔡以纯身边。她又下意识地向邱雨泽办公桌的方向看了一下，很空，继而暗暗发誓先把这个毛病彻底改掉。
“拿这份资料让客户项目经理签字，他叫陶瑾瑜，是个帅哥噢，就在30楼。”
陶瑾瑜？没想到快一年过去了，他也升为项目经理了。妍晴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接过来，怀着复杂的心情坐电梯到了30楼。
妍晴心想，这个项目对蔡以纯来说应该很重要，马上要升经理，即使季之轩那里不成问题，但是也必须得到郑繁曦和其他高级经理的认可。看来这一次，最紧张的应该是她。妍晴松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陶瑾瑜是客户的项目经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前台给她开了门，妍晴径直走进去。他们公司很大，氛围看起来也很不错，很多人的电脑屏幕上都闪着电脑游戏，果然是网络游戏制作商。
终于找到陶瑾瑜的办公室，轻轻敲门，没有人答应，妍晴推门而进。这里视野不错，他人不在，妍晴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贴了一张便笺条在上面。正要离开的时候，却看见陶瑾瑜匆匆推门而入。他一见到妍晴，不禁一怔。接着他嘴角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拿过资料，眼睛锐利地在关键部分扫了一下，最后，很随意地签了自己的大名。妍晴觉得，自己不是来让客户经理签字的，而是来索要偶像签名的，因为他的签名真的很漂亮，字体很炫很华丽。
“恭喜你，升职了。”
陶瑾瑜马上恢复很职业的表情，“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言语冰冷。
接下来的时间，妍晴还是和以往一样，楼下楼上地跑腿签字。虽然是郑繁曦的项目，但是核心工作，蔡以纯是不可能放下来让妍晴做的。这段时间以来和陶瑾瑜频繁见面，妍晴心里总觉得很不自然，有种好像利用工作机会偷情一样的感觉，虽然每次陶瑾瑜对她都很冷淡。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很难只把他当做客户，妍晴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今天中午客户的项目经理请我们吃饭。”蔡以纯说。
妍晴发现蔡以纯今天穿得很漂亮，可以用花枝招展来形容，用在这里绝对是褒义，因为她真的很美。
地点定在海上阿叔。
陶瑾瑜今天穿得极其优雅，笔挺的黑色衬衫，银白色带有紫色条纹的领带，标准的贵族气质。
郑繁曦、蔡以纯、妍晴赶到的时候，陶瑾瑜已经等候多时，旁边的两个助理女生也已经点好菜。
老上海熏鱼、鹅肝、火焰烧肉、清蒸鲥鱼、八宝辣酱、芝士焗龙虾，还有两个清淡时蔬。这些菜品妍晴很喜欢，尤其是芝士焗龙虾。
“陶瑾瑜，我从上中学开始就玩你们公司开发的网络游戏，直到现在还玩，你都不知道我曾是多么忠实的粉丝。”蔡以纯的语气很可爱。
“很荣幸。既然这样，你不如建议一下郑繁曦把这个项目的fee再减少两成，作为你对我们公司的情感投资，你认为呢？”陶瑾瑜瞟了一眼蔡以纯，嘴角轻微翘了一下。
“郑繁曦，你认为呢？”蔡以纯又调皮地说。
郑繁曦微笑但不语。
“陶瑾瑜，你看到了，我帮了你一次，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我也尽力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妍晴忽然想起在季之轩办公室的一幕，“你说，要怎么感谢我呢？”看来蔡以纯诱惑男人的杀手锏就是，让他欠她的人情。
陶瑾瑜忽然岔开话题，和郑繁曦聊起了项目细节上的问题。
蔡以纯找借口去了一次卫生间。
妍晴和陶瑾瑜的两个助理随意聊着，大概也了解了陶瑾瑜的用人风格，大体上和郑繁曦差不多，就是全能型。
餐桌上她不会和他说话，级别差得太多，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可以聊，但是她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他的一个大秘密，就是工作上的陶瑾瑜给人感觉很强硬。
吃完午饭，妍晴发现蔡以纯故意走在陶瑾瑜的前面，轻摆着腰肢。她的身材确实很诱人，尤其是从后面看，几乎和唯莹的正面有同样的杀伤力。
回到公司，妍晴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梁妍晴，这是我做好的PPT，你要按照我的要求去改。”
“好。”妍晴已经不介意再按照她一板一眼的方式做事，也许那只是她获得权威感的一种方式，只要尊重就好。
妍晴从头到尾看了一下她的PPT，于是对网络游戏市场的营销特点有了进一步认识。蔡以纯做的报告最大的特点就是知识性很强，特别是对妍晴这样的新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教材。
下班了，妍晴哼着小调，优哉游哉地等地铁去了。小上班族一天的生活结束，今天过得还算充实，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有了新的收获。
周六，妍晴早早醒来，一打开电脑，不由得瞠目结舌，郑繁曦竟然发了一封邮件给她，“蔡以纯下周会请病假，原本定在周一由她向客户展示的解决方案不能按计划进行，客户项目经理陶瑾瑜称他们的时间也很紧，不能延期。既然这样，下周一就由你来做这次的presentation（演示），如有任何想法或者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来和我讨论，这周末你可以charge（花费）6个小时作为加班。”
28。第28章 相见不如怀念（2）
妍晴轻嘘了一口气，在临近项目评估的日子，有时间可以charge是很诱人的，于是开始参读郑繁曦发来的PPT。这个版本和蔡以纯先前发过来的相比，精简了很多，但是多了很多很新且又实用的点子，这个报告可以说有着浓郁的郑繁曦风格，妍晴非常感兴趣。
周一，妍晴换好黑色套装，姿态从容地走进公司。
陶瑾瑜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衫，戴了黑框眼镜，比以往多了一些书卷气息。妍晴在大学的时候曾拿过演讲比赛第一名，可以说她真的很擅长做presentation，即使让她什么也不看，就站在那天花乱坠地编，也会编出个小绿帽大战小红帽的故事。陶瑾瑜自始至终都处于思考状态，他很少提问，但每次问的问题都极其尖锐，让妍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而郑繁曦总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予解答。
紧张的三个小时终于过去，妍晴觉得她只是作为一个输出机器而已，但是能直接面对客户，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郑繁曦微笑着走出来，“你总算没让我失望。”
妍晴觉得他一直给人一种智者的印象，永远是那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