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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近拍下的照片整理成厚厚的一本相册,我写下了洱海展览馆的地址,收件人是现在拥有洱海的那个女孩子——顾苡鹿。
我是个坏人,一个坏的并不彻底的坏人,我在做坏事的同时会觉得愧疚,为了安抚心里的不安,我会试图去做出一些补偿,所以在一切结束之后,我把洱海送给了那个傻姑娘,并且心里有小小的期待,希望我们可以真的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并非不可能,事实上我们依旧是好朋友,并不是因为我将洱海送给了她,只不过那个叫顾苡鹿的傻姑娘似乎总可以在一番抱怨之后原谅别人犯下的所有过错。
从云殊一路走到海盟,那么多人都有意无意的在一个又一个连环局里厮杀或者逃亡,谁都有过恶毒狰狞的面孔,谁都不是绝对的无辜。在那些一个个可怕的阴谋里,我们都渐渐的习惯了那个工于心计的自己,我们都怨怪生活逼退了我们血液里的善良,可是我们谁都没有那个勇气试图去找回那个手捧真心的自己,除了顾苡鹿。她也曾犯过错,她的身上也有罪恶,可是最后,她选择的用最初的善良去弥补去挽回。她所珍惜的,她就用心一点一点的去找回,与金钱,权势,能力没有关系,是勇气和信念,是我们在岁月长途中丢弃在路上的美好初衷。
失去楚青,失去洱海之后,我用所有的积蓄在云殊开了一家小旅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生意头脑,只是一时兴起就愉快的买下了这家旅馆。起因是因为陌家原本的房子现在已经属于别人的了,我也不想出现在那附近,生怕那附近的乡亲看见这张脸以为见鬼之类的事情发生。所以我选择住在了云殊靠湖边由民房改建的一家叫做“暖阳”的旅馆里,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这里的阳光很暖,房子四周的蔷薇花香也触动了我的一些浪漫细胞,所以我喜欢这里,喜欢就想要拥有。当我找老板谈要买下这家旅馆的时候,本来还在为旅馆生意清淡发愁的老板顿时兴高采烈的开了价,我觉得最愉快的交易莫过于以物易物,都是看得见摸得着,明码标价的东西。
“陌笙?”叫我名字的人是路里桁,曾经安时文艺风尚的老板,海盟商业王国的太子爷。可是两年前当驸马爷,也就是路里桁的姐夫楚青,篡位夺取本该属于他的江山之后,他竟然拖着行李箱在云殊市遇见了我。
“你怎么在这里?”他一脸迷惘的问我。
“我应该是来去自如的吧?”我笑着反问道。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这里遇到你有些意外而已。”他的表情略显尴尬,其实在有些时候我觉得路里桁和顾苡鹿有着一样傻气的执着。
我笑道:“我在这里出生,以后可能也会在这里老去,如果你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的话,可以到我的小旅馆里歇歇脚。”
我的眼睛仅仅只能观察到他的表情有些讶异,那些稍纵即逝的面部表情或是他刻意隐瞒的东西我实在没能力捕捉到。也许他还以为我是洱海展览馆的主人,看来这两年他都没在事业上花半点心思,而他要找的那个人也始终没有出现,我也好奇,他们什么时候可以遇见?遇见时会是怎样的场面?其实我的小旅馆也确实需要一点生意了,从我接手以来就做过不到十个生意,幸好有两个是长期住户,一个医生,还有一对母女,现在又多了一个落魄公子哥,其实我的小旅馆还是挺富有戏剧性的嘛!
“暖阳?放弃洱海,守着这么一家生意冷清的小旅馆,陌笙,你还真是······”路里桁打量着我的小旅馆,似乎是要发表什么言论。
“洱海?那本来就不该属于我,至于它是怎么属于我的,我猜你大概也知道。洱海在我的手里它只会被当做一个战场,就像当初,你花钱在洱海将一个艺术家的尊严踩在了脚底,拥有洱海的我和拥有权势的你一样,我们都曾经以虚假的面孔漠视了太多卑微的骄傲,如今失去那些东西的我们反而可以像朋友一样聊着天,路里桁,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一样,看似一无所有,但实际上我们可以拥有更多,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
“陌笙,我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我以为你会是和楚青一起笑到最后的人,不过那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如今孑然一生的我非常乐意和包租婆成为朋友,那既然都是朋友了,这钱就别收了吧!”他无赖的省略掉了收钱这个步骤,直接夺了我手里的钥匙就往楼上跑。
我才知道无论路里桁是站在怎样的位置,总之和他成为朋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我现在是个小本经营的生意人,绝不做亏本买卖。
“路里桁,你找了她那么久不累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安心的住在这里,你总会见到她的。”
“她来过这里?”
“先把钱给我。”
“······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她还在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上个一年,我保证你这一年的钱不会白花,那么现在,刷卡还是现金?”
“陌笙,我都家道中落了,你还这么狮子大开口的,这样,你先回答我的几个问题,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框我呢?”
“路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住不住你自己看,还有你该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吧?我这店的生意本来就不好,我现在指望它养活我下半辈子呢?所以自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至于住不住,你自己看着办。”
“讨厌,好像你给了我选择的机会一样的,真没发现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贪财的女人,等我找到我老婆,一定让她在小说里给你安排一个黑店老板娘的角色。”
“OK,我无所谓,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之前看的那本小说里,有一个角色和你倒是挺像的,可是最后的结局好像是翘辫子了,我还为此难过了好久呢,那本书的作者叫镜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苗渺,也就是你的妻子孟南柯,她的名字还真是挺多的。”
收了钱,自然就是安排客人住下了,路里桁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箱子,可是要常住也许他还需要添置一些其他的,毕竟我这里可不比大酒店,而且他目前的状况完全是属于吃老本类型的,作为一个朋友,当然,也作为一个商人,我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
“路里桁,你会做家务吗”靠着门框,我打量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路里桁。
“我有权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吧?”他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的厨房里有食材,如果你能在五点半之前做出令我满意的四菜一汤的话也许我能告诉你关于南柯为什么会背叛你的答案。”
我似乎非常擅长与人做交易,不过现在的我没什么不纯的目的,我只是太过无聊了而已,反正这样的交易又不会伤害到谁,而且我是真的出于善意,只是让我吃惊的是路里桁居然真的会做饭,这样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痴心一片的好男人居然被抛弃了,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怎么样,收起你对小爷的仰慕,小爷也知道自己的魅力无可抵御,不过小爷是有老婆的人。”穿着围裙,站在餐桌前自恋的路里桁格外的可爱,看着这样的他,我差点就忍不住想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过以后的日子还很长,那些我知道的秘密可以慢慢让我消遣他。
尝了一口他的鲫鱼豆腐汤:“味道不错,我先给楼上的阿姨送饭去,她女儿今天早上好像不太舒服,还好我这里住了一个医生,可以顺道送她去医院,有没有觉得我这小旅馆特别的有人情味,在这里生活着的我总有一种我是好人的错觉······”
我说了一大堆的话,才发觉路里桁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发自内心的挫败感啊,只能妥协的说:“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先开始吃吧!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去送?”
路里桁的头立马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脱掉围裙开始大口吃饭,他十分不爽的说:“陌笙,小爷肚子饿先开吃了,您老快去快回,我还等着你回来给我讲故事呢!”
我觉得我是一个特别不干脆的人,我做不了绝对的坏人,我也做不成好人,就好像我一方面希望路里桁可以如愿以偿的和南柯在一起,可是一方面我不喜欢过于顺畅的圆满。请原谅我这种有些小变态的心理,那些年,我已经习惯了预计一个结果,然后再设计一条通往那个结果的路,并且想方设法的让他们按照我的规划走到终点。
我的小旅馆上下一共有四层,一共十五个房间,所有向南的房间都有一面玻璃墙。我记得楚青以前的办公室也有一块落地玻璃墙,听苡鹿说她每次走过楚青的办公室总能看见楚青默默地看着窗外,背影坚挺且孤独。离开海盟以后,关于楚青,我是想念的,毕竟爱过,可是也许是我的脑子老化过于严重,又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从没记住他的样子,可是总有一些时候,我的脑海里会忽然的浮现出一个身影,一个轮廓,仅此而已,足够让我心里酸楚难耐。即便我们相互陪伴了对方那么久,可是我却连他的容貌都不曾记住,不过我知道,他的样子一定是很好看的,因为我向来喜爱那些华而不实的表象,那么现在我曾着迷过的面容好看的男人他正对着谁眉眼温柔?记忆里那个坚韧孤独的背影,融入在昏暗的光线里,又那样轮廓分明的屹立在寒风里的背影,只有它是实实在在属于我的。
回到餐厅的时候,我以为至少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剩饭剩菜留给我,可是真的谢谢路里桁全家,我看见的只有一张收拾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桌子,所有的碗筷也都被清洗的闪闪发光,我真该颁发一本中国好煮夫的荣誉证书给他。
“很感动吧,哈哈,看我把你的这个小厨房收拾得多干净,所以为了表示你对我无尽的感激,赶紧开始说故事吧!”他还一脸得意,可是姑奶奶我已经完全没有说故事的心情了。
“呵呵,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姐姐我现在饿的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认为我会花那份力气来讲故事给你听吗?”我是真怀疑楚青之所以能干掉路里桁并不是因为我们精心布置的计划有多严谨,这路里桁有时候纯属脑子缺根经,从前那些关于他叱咤商场的各种传闻很有可能只是那些拍马屁的人以讹传讹的效果,总之以他现在这智商和情商,本小姐都没有和他一起玩的兴趣。
可是路里桁毕竟是路里桁,就算是输的一败涂地,你也始终没办法小觑了他,有时候他输了,不是因为他没有赢的能力,只是他甘愿输掉而已。
“你没吃啊,上去了那么久,我以为你和我老丈母娘一起吃了呢!”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不是我在利用他打发时间,是他存心耍着我玩。
顿时心里一阵火大,可是又不免对他心生几分畏惧,他是谁,我应该很清楚,可是我竟然愚蠢的相信现在的他会和以前有什么智商上面的差别,我真的是脑子进水了,于是又羞又怒道:“瞧瞧,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之前是做戏给谁看呢?”
他把玩着手机,一脸无所谓的说着:“我和你一样,都太无聊了而已。”
见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才半真半假的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开始用我熟悉的路里桁的方式说话:“陌笙,其实我一点都不信,你会真的放下楚青。我找了南柯两年多,我觉得每一天都那么难熬,可是即便是二十年,甚至是下半辈子我都不会放弃,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轻言放弃呢?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