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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云淡风轻,她也曾经。
汤朵朵想到,心中便不禁凄然。
旧时汤家还强盛的时候,也在新闻中看着今朝别家的工厂被兼并,明日熟识的公司宣告破产。在本港,这也不过是最寻常的消息。
富足如汤朵朵般,只懂得去名店扫货的少女,即便看到也不过是微微皱皱眉头,补一句:“唔,好惨。”
那时候的她,身在福中,多么灿漫。
父母的宠,贺隆的爱。拥抱她安睡的那个,是多少少女向往的怀抱,偶尔伤春悲秋,便别无他求。
然而,现在才懂得,那事情终是没有临到自己的头上。
一旦轮到自己身上,失意如洪水,排山倒海来袭的时候,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惊心动魄。
汤朵朵想到此处,只得怅然一笑,便不再多言。
回答刘世尧的问题,不如用行动。
柏盛的办公楼,进入大厦的入口变可看到的训诫,是四个大字:行胜于言。
这也许就是刘世尧,昭告天下的,成功的秘密。
不再在刘世尧的身边绕,她的目光在全场搜寻贺子乾的身影,定位,终于吐出一口气,然后昂首走过去站在贺子乾面前朱唇轻启:“世伯,最近可好?”
不复刚才的激动,此时镇定自若的汤朵朵自然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
有熟人瞅准机会,好事的绕到刘世尧身边八卦:“新欢?漂亮哦,不过据我所知这女人不过是过气的名媛,而且跟过HASLLE的总裁贺隆。”
刘世尧一眼扫过去,眼光如刀。
那人立刻感到背后生寒,即刻噤声,退身而去。
他所坐的位置正好对着汤朵朵的背,淡淡的望过去,正好看得到贺子乾的反应。
唔,这个女人,聪明是有,只是有时过于冲动,还需磨炼。
贺子乾唇角始终挂着一抹讥讽的笑:“世侄女,怎么样?”
怎么样?看着那张脸,汤朵朵心里真是想一个大耳光子打过去,一了百了,以消此时的心头之恨。
但是,不可以,那样的惩罚对他来说,真是太轻太轻了,根本无法抵销他欠下的债,和她心中的仇恨。
“没怎么样啊。”汤朵朵笑颜如花,如一朵淬了剧毒的牡丹。又似一个无知无识的懵懂少女:“世伯真是气性大,我还未开口,就已经要堵我的嘴。”
贺子乾上下打量,看不出她的来意,目光又落到她身后:“那倒不是,只是世侄女本次归港,枕边人换的着实是精彩,真让我以为是来向我这个老朽讨债,耀武扬威的。”
汤朵朵只道他是在看她身后刘世尧的动静,对于这话也不急着否认笑道:“唔,世伯真是一语中的呢。”
“汤小姐真是好兴致,原来是有了新欢。”
汤朵朵转头,就对上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潭水一般,平静无波,又似酝酿风浪。
她的思维停摆一秒。
、后续,多少情节未发生
那句风凉话是从徐砚的口中说出的,他转脸对着贺隆一脸嫌弃:“你都听到了。”
徐砚是跟在贺隆身后冲进宴会场,此刻他满心满意的恼火无处发泄。
他和贺隆原本在公司里与欧洲人谈一宗生意,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阿星不识相的推门进来也不知道跟贺隆说了句什么,这家伙头也不回就往外奔。
第几次了!徐砚自觉掰着指头都数不清楚,贺隆为了这个女人,扔下他就跑。
真TM交友不慎!他恨恨的想。
汤朵朵不敢正面对上贺隆的眼睛,只得剜了徐砚一眼。
“贺隆,你种下的孽你自己解决咯。”贺子乾笑笑转身去找自己的女伴。
贺隆就只看着汤朵朵,她回来,见她四次。每一次,都是之前的她从未有过的面貌。
此刻的她穿着自己从来不喜欢的颜色,居然能这么神采奕奕笑靥如花的站在这里,跟他的叔叔——她最最恨的人谈笑风生。
这种不得已的改变,让贺隆觉得莫名的憋闷。他看着那双似乎永远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睛,心里的痛无以复加。
她在打什么算盘,她在筹划着什么。聪明如贺隆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个女人……
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伸手拉了她就往外走,带着些许盛怒的气息。
“你干什么呀!”汤朵朵站在宴会厅外面的角落,蹙着眉,抚着手腕嘟着嘴。
在他的面前她似乎总不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像那个对着自己的男友生闷气的小女生,连说话都带着撒娇的成分。
汤朵朵说完那一句,立刻对自己失望透顶,似乎准备了快三年,一朝面对,都成徒劳。
贺隆永远是她心上挥之不去的名字。他们之间的那种牵连,从未真正了断。
“你不是贺子乾的对手。”他淡淡的说,这一句三年前事发之前,他也这么说过。
当时的汤朵朵扑在他的身上拳打脚踢,最后在他的怀抱里哭的天昏地暗。
可是,依然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现在的汤朵朵,学会了镇定面对:“单凭我,当然不行。”
她的眼神那样的倔强,理直气壮的反驳。
他还是喜欢她微笑的样子,无忧无虑又温暖。
这个世界上能让贺隆头痛的人不多,她汤朵朵是最有办法的一个:“朵朵,你觉得自己的漂亮能打多少分?”
“你什么意思?”汤朵朵瞪着他,两人眼神交战,火药味十足。
贺隆抬手,宠溺的摸了摸炸了毛的汤朵朵叹息:“别傻了。”
“她是我的员工,老板赏识自己的员工什么时候跟漂亮有关了?”刘世尧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两人的身后,勾着唇角笑。
贺隆一哂:“William你好像对偷听别人的谈话特别有兴趣。”
刘世尧走上前去,以一种霸道而又张扬的姿态揽住汤朵朵的腰:“我的女伴忽然被一个怒气冲冲的陌生男人牵走了,我当然担心。”
刘世尧特别强调“陌生男人”这四个字。
贺隆扫过她腰间的手臂,眼神中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味道:“陌生男人?唔,好称呼。那么作为陌生男人的我想要占用你的舞伴一点私人时间,可以么?”
“不可以。”汤朵朵苍白着一张脸看着他,冰冷的回绝。
、远去,旧时记忆
徐砚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的瞄一眼身边的贺隆,那样冷峻的一张脸,笑的时候可不多。当然也有温柔的时刻,看着汤朵朵的时候。
“我觉得你有受虐倾向。”徐砚打着方向盘闲闲的调侃:“不然干嘛只认定一个汤朵朵。”
贺隆没有理他,肘部放在车窗边看着眼前风驰掠过的风景。其实她并不是一个漂亮的特别正宗的女孩子。轮廓很深,皮肤白,可以看到下面青紫的血管,只是一双眼睛特别迷人,大、微微上挑,即便是现在这样的年纪水一般的清澈的感觉,看久了感觉都能陷下去。
他生长在那样的大家族里,这样的圈子中,看过了许多人,见惯了太多的好的不好的场景。只有对着那双眼睛的时候,心是温暖的。他从她那里看到爱和希望、看到悲伤和快乐,也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觉得真实的东西。
“汤朵朵这个女人生出来是为了折磨你吧!”徐砚见他不搭话,大大咧咧接着说:“就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她,抬脚就踹我的新车。也就是你,嘿,我还是真没看出来,想一想你是喜欢野蛮女友啊!”
“那也是你活该。”贺隆淡淡的说。
那日徐砚开着那辆艳红的跑车停在汤朵朵面前,这个刚从内地来港的汤家二女儿,圈子里很多人都听过她的事,和她正面相遇还是第一次。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徐砚调侃了汤朵朵两句,谁知道她抬脚上来就踹。徐砚刚买的跑车硬生生让她踹掉了一大块漆。
“谁知道那个小白兔那么不好惹。”徐砚想到当时的情景,也不禁笑出来,末了终于在贺隆轻飘飘的一瞥中补上一句:“不过,你叔叔也忒狠了点儿,三年前汤家简直是家破人亡,你又一点儿也不解释你当时为什么不在这儿。依着她那么个脾气,你真觉得你们还能和好如初?”
贺隆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没赶回来就是没赶回来。别的都是借口。”
“贺子乾那个老狐狸,他摆明了就是整汤家么。就算是……,哎!”徐砚摇摇头叹一口气:“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叔叔啊,你能怎么办!”
“如果我是她,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男朋友,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
徐砚把车子停在海边,两人下车,聊天吹海风。
“以她那个脾气,不原谅我就更不会原谅她自己。她这么倔,又这么冲动,早晚是要吃亏的。”贺隆慢慢的道出自己的担心。
“你是担心刘世尧会对她怎么样?”
“我是担心她为了报仇,什么都肯做。”
徐砚无奈的笑:“如果是我的女人,我宁愿把她绑在家。刘世尧那是什么人,抓住了汤朵朵,就是抓住了你贺隆的弱点。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海风吹拂在贺隆的脸上,那么轻柔,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他和汤朵朵共同的回忆。
绑她在他身边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她就一辈子都不会笑,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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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要说:
那朵鲜花是谁送的???被吞了看不出来……
谢谢O
、花瓣,铺满心中坟场才害怕
晚宴结束,汤朵朵被刘世尧带出门后就看见J的车停在门外。她有些意外,走上去敲他的车窗。J把驾驶座调整好,下车整了整衣服,绕过去为她开车门。
“你怎么来了。”汤朵朵扶着车窗瞪大眼睛。
J朝她身后的刘世尧点点头,打了个呵欠:“还能为什么,担心你啊。”
朵朵沉下嘴角:“是贺隆让你来的,对不对。”
J只催着她:“快走啦,我送你回去。Mac还在家等着我。”
汤朵朵无奈,贺隆真正的把她拿捏的精准。可是这个人是J,她没办法,只好返身去跟刘世尧道别。
刘世尧倒是很大方。
上了J的车,汤朵朵不说话。倒不是甩脸色给J看,而是真正的气闷。贺隆就当她是逃不出掌心的宠物,她纵使是孙悟空,那么他就是那个如来佛。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她的对手不是贺子乾而是贺隆,恐怕还没开始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J一边开车,一边摇头:“小姐,别气了。”
“J,我不是对你。”她顿了顿解释道:“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自量力。”
“对贺隆?”J唇角勾起唇角,下一秒定论:“谁是对手。”
汤朵朵叹息挫败的瘫在座位上:“有时候真想剖开那颗心,看看他到底怎么想。”
J驾车疾驰在路上,沉默良久,终于说:“Cici;有些事,是你太倔强。”
汤朵朵别开眼,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起,懒懒的道:“累了。”
她这句所言非虚,为了争取宾州的项目甚至连续一周工作至凌晨。到最后阶段,汤朵朵都觉得自己快要过劳死了。
还好这样的呕心沥血得到了回报。她是真真的感觉到自己在成长,快速的被拔高,只是她的对手太强大了,才让她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车子开到跑马地,她已经靠在椅背上沉沉的睡去。贺隆一身休闲的装扮揣着口袋站在她家的楼下。J把车子稳稳的停在他眼前,他十分钟之前发信息给贺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已经到了。
贺隆绕到外面,打开车门抱起她。
开门,进入,把她放在床上。望了那个睡颜好久。近在眼前却感觉远在天边。
贺隆垂下眼,退出卧室,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