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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论心如刀绞,因为他扔的不仅仅是照相机,而是他费尽心思,一上午给震豫东照的许多相,他怒不可遏,跑上前去,用尽全力猛劲一推便把张银龙推进到瀑布下方的湖里!
震豫东和不少演员都惊呆了。还好,张银龙会水,他在清凌凌的湖水中用狗刨的姿势游了一圈,然后,爬上岸:“姓李的,有种的你出来!”他一边寻找一边叫阵。然而,李论已经是不知去向。
“嗨,你扔了他的相机,他推你到湖里,也算扯平啦!”震豫东劝说。
“谁说?他先欺骗我,又推我下水,现在我们是二比一,这小子,不教训教训他,他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张银龙不依不饶。
“喂,张团长,我在这!”
张银龙仰脸一瞅,李论正站在高高的山顶,向他挑衅,“好小子,有种,你在那儿等着!”喊完,他跑步向山顶奔去。
“大成,牛得水,赶快跟着他,别让他们打起来!”震豫东命令道。
43。第四十三章 云台山邂逅
第四十三章云台山邂逅
当张银龙来到山顶,李论已不知去向。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使他惊喜交加:这里原来有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而平缓,原来那条轰轰烈烈、气势恢宏的天瀑源头就在这里。有趣的是这里竟然有一家饭店,店名就叫《天上人间》,他决定在这午餐。于是赶快下山去接震豫东他们。
然而,当大伙走进饭店时,蓦然发现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条大鲤鱼和四瓶酒。
女服务员笑吟吟告诉说:“诸位是剧团的吧?这是一位姓李的小伙慰劳大家的。”
“一定是李论,他人呢?”震豫东关切地问。
“他喝了瓶啤酒,交待一声就走了!”
众人相互望望,似乎有些遗憾。
“好,有酒有鱼咱还客气啥?快坐下,服务员,每张桌上再来四荤四素,酒,大家随便要!”张银龙慷慨激昂。
这时腊梅喊:“呃,一炮红怎么不见了?”
众人立刻四处张望,的确没有她的踪影。
“哎,大家先吃,也许她一会就会出现!”张银龙安慰大伙,大伙正饿,立刻投入战斗。
震豫东边吃边寻思,李论不见了,一炮红也不见了,他俩是不是在一起?这里山高林密,一个人行动很不安全。她加快吃饭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这时小红燕已经睡了,她嘱咐保姆几句便匆匆离开饭店,这时花常艳也跟着走出来。两个人迅速下了山,然而,云台山烟波浩渺,辽阔无边,两个人一时又不知从何处着手去找,只好边走边打听从前面下来的游客。沿路北上,来到一座小村庄,名叫“岸上”。此村背靠一天然屏障,山势峻峭,林木茂密,名曰:“翠屏峰”。峰顶有一阎王鼻,震豫东和花常艳仰头看看,毫无攀登之意。突然,她们发现有一座寺庙。走近一瞅名曰:“万善寺”,她们信步走进山门,这里游人如织,不少男女手里执着香火,在大雄宝殿她们看到一尊闪闪发光的金佛,据说是泰国捐赠的。她们虔诚的拜了拜,便走出大殿。在院子里,她们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从衣着上看,她一定是个少数民族的姑娘。她的特别之处是,她没有穿鞋,但,她有鞋,而且是一双高跟鞋,只是拎在手里。
“小妹妹,您?”花常艳好奇的上前问。
她咯咯笑道:“这是他给我买的,说让我尝尝城里人的滋味,可是,我没有那个福分。”
“小妹妹,你看见一对年轻人没有?”震豫东急不可耐。
“男的是个大背头,女的穿件粉上衣是吧?”
“对,对,他们去哪了?”
“他们刚才还在这烧香,后来我见他们往后门走了。”
“好,多谢啦!”她们匆匆向后门走去。
寺院的后门外,有一条小溪,像一条玉带,自高处直泻入池,池水清澈透明,是优质的天然矿泉水,不少人在用手捧水饮用,不远处有一座财神庙,有人在那里膜拜。震豫东仔细一瞧,有个人影颇像一炮红。她拉住花常艳连忙跑过去,哦,的确是她。“一炮红!”
“咦,是团长!”一炮红呈惊讶状。
“李论呢?”
“他去给我买冰激凌啦!”
“这,哪里有那玩意!”
“可他说有,我俩打赌来着!”
“怎么个打法?”
“我输了……“一炮红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你输了,叫他亲一口对吗?”
一炮红的脸腾地红了:“于姐怎么知道?”
花常艳忙插嘴道:“她是过来人吗,”
“不见得,我看于姐一定尝试过他,不然不会这么了解他!”
震豫东真是有口难辩,这时突然李论手捧着冰激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发现震豫东欣喜若狂:“姐,给!”
震豫东连忙把冰激凌递给一炮红:“你给错了,别忘了,你打赌赢了!”
花常艳忙接过话茬:“还不赶快兑现你的奖品,人家一炮红小姐早就准备好了!”
李论腼腆的像个小姑娘,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涩地望着震豫东说:“团长,我是开玩笑的,何必当真!”
“你是从哪买来的?”
“从,从大门外。”
“啊,你跑那么远?!”
“是啊,少说也有三里地,你图的是什么?别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去庙后头。”
“不用,不用!”李论诚惶诚恐。
“嗐,算了,炮红妹先欠着他一回!”
震豫东的话说的大伙都笑了。
“咦,还不快吃,冰激凌全化啦!”
又是一阵笑声。
这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使大家静了下来。
“这位可是震豫东大师?”
震豫东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她眼前站着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他西装革履,留着背头,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我是震豫东,但,不是什么大师,您有事吗?”
“咦哈,在我心目中,您就是艺术大师,我是焦作人,看过您在焦作所有的演出,是您的铁杆戏迷!”他伸出一只手。
震豫东犹豫一下,终于还是伸出了手。不经意间,她瞥见他手上的大宝石戒指。
“对不起,我们该走啦!”
“好,再见!”那人这时递过一张名片。
震豫东扫了一眼,那人姓鲁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
他们没有找到伙伴,又玩了一会便向大门口走去。然而,门口也不见剧团的人影。李论主张不等回去,震豫东坚决要等。结果,等到天擦黑人们才陆陆续续到齐。震豫东忙抱起小红燕,母女俩热烈亲吻。
第二天,震豫东正在和李论对戏,冷不丁进来一个小孩,他手里捧着一束乳白色的菊花,“您是震豫东大师吧,您的花!”
震豫东接过花,正想问,蓦然看见花间有张名片,拿起一瞅,正是昨天云台山邂逅的那位总经理。望着这束洁白美丽的菊花,她奇怪的想,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菊花呢?
“姐,谁送的?”李论好奇的问。
“一个戏迷,来,不管它,继续往下对。”
尽管她如此说,但,李论看得出,她的心已经分开去。两人好不容易把戏对完。
其实,戏迷送花,对于演员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震豫东对于这个送花者却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尽管眼下她还说不清楚,但,她还是心有余悸。
不出所料,这天晚场戏他又如期坐在了第一排的正中间位置上,剧场第一排的特殊之处是前面摆放着桌子,其上有茶水干果之类,而他的桌上分明还放着一个小型录音机。今天他红光满面,精神焕发,脸上带着一副浅茶色水晶眼镜。
当然,这一切是震豫东在开场前站在帷幕后面看见的。第一出戏往往是铺垫。不知怎的,这时她内心影影绰绰有些紧张,她尽量遏制这种不该有的紧张,然,它却像用油灭火,越来越旺。
终于到了她出场的时候,这晚她演的是《白蛇传》,她的唱腔空前的委婉和动听,观众的心随着剧情而波动、更随着她如泣如诉,荡气回肠的唱腔和表演而喜怒哀乐。震豫东分明瞥见那位送花人时时在用手绢抹眼泪。
人们完全沉溺在戏中,忘记了叫好也忘记了鼓掌。
就在全戏结束时,那位经理却让人向震豫东送了一个大花篮,给谢幕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观众一直在鼓掌,那位经理也是热泪盈眶的在鼓掌。
演员一再鞠躬,一连谢了八次幕,才算平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看戏的人逐渐锐减,可是,奇怪的是每天的票依然一张不剩。震豫东注意到那位鲁总经理仍然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而且是天天送花篮。“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震豫东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弄清其中奥秘,震豫东派刘堂去票房蹲查。
果然,在票卖到最后,戏即将开演的时候,有个穿工装的中年男子来到售票口:“同志,还有多少票,我全要。”
卖票的老吴定睛仔细瞅瞅那人:“您全包呀?”
“是,你数数。”
“一共66张!”
“好,多少钱?”
“79块2”
那人递过一张百元卷。老吴又找他20。8元。
这时刘堂已经笑眯眯的站在那人的面前:“同志,你怎么买那么多票?”
那人上下打量着刘堂,咧嘴笑笑说:“这是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我只管完成任务,其它,那不是咱应该问的。”说完他便进了剧场。
震豫东听完刘堂的汇报点点头自语:“果然是他!”
她默默在想,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如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悄悄的支持我,帮助我,我难道就这样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吗?!可是,他这么做究竟有何企图?她一时还难以判断。不过,不论怎样,自己或者团里总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于是她和张银龙研究决定送一面锦旗到他们公司。
锦旗做好,打听清楚他公司的地址,一天上午,他们便乘坐一辆敞篷汽车,敲锣打鼓的将锦旗送到了公司。
公司是一座五层小楼,锦旗就悬挂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墙壁上。鲁总仰脸一瞅,上书:豫剧是奇葩培育靠大家感谢鲁老总悉心来护花
“这是谁提的五言诗?”鲁总情怯怯问。
“是我们于团长。”大成说。
“于团长是谁?”
“就是震豫东,她原本姓于,叫俊丽。”
“哦,好名字,好名字,回去代我谢谢她!”少顷,他忽然想起什么:“呃,对了,你等等,”不一会,他从柜里拿出一个不小的方盒子:“请你把这个捎给于团长,切记,一定亲手交给她!”
而后,鲁总亲自率领全公司员工出来欢送剧团的人。
震豫东打开盒子,哇,原来是一顶珠光宝气,金光闪闪的凤冠。“啊,真漂亮!”“这全是镀金的哩,肯定得上万!”“这回,咱可赚大啦,一面不起眼的锦旗换了一顶凤冠!”大家你一言他一语,好不热闹。
唯独震豫东心情沉重,常言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可是,这又却之不恭,她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张银龙招学员的计划完成得并不好,许多家长不愿自己的孩子丢掉学业而去学戏,再加剧团在开封,离家太远,舍不得。于是报名的寥寥无几。张银龙本来只是想炒作一下,见此情景只好作罢。然而,有一个叫鸳鸯的小姑娘却让他难以割爱,她今年才九岁,是她姑妈送她来的,她的父母离异,妈妈将她托付给她姑妈后就人间蒸发了。她弯弯的月牙眉,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