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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还能叫尿憋死,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呀!”
“现在只好挺着,静观其变啦!”
震豫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们必须积极主动的面对,决不能等待和观望!”
“说说容易,具体如何做,那就不是件容易事啦,眼下国家经济形势不好,机关单位都在精简机构,我们剧团为什么不可以精简精简呢?”张银龙下意识地说。
“呀,这也是个办法,”不过她很快又否定地摇摇头:“哎,不行,这不是卸磨杀驴,乘人之危吗。”“你太菩萨心肠了,难道那些机关就不怕群众有意见吗?常言说,人挪活树挪死,我看这是个办法!”
然而,当这个消息传出时,剧团演职人员像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唯恐自己成为精简对象,与此同时,张银龙和震豫东却被人们奉若神明,纷纷向他们送礼。
“哈哈,看来他们并不缺钱嘛!”张银龙望着那些五光十色的礼品笑说。
“不行,得退回去!”震豫东斩钉截铁的说。
“退回去?怎么退法?”
“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震豫东召开全体大会,她先谈了国内形势以及精简机构的意义和大势所趋,最后说,有人听说精简,立即忙着托人或送礼,我在此郑重声明,凡是托人送礼的,我不但不照顾而且一定要优先精简他们,因为他们对自己都没有信心,而且人品有问题。所以,请他们赶快把礼物拿回去!
她的话像道圣旨,人们呼啦啦争抢着全都把礼品拿走了。
白薇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气之下抱着儿子便离家出走了。家里只剩下高玉树一个,孤苦伶仃,他又不会做饭,每天只好对付,饥一顿饱一顿,上班也是无精打采的。他注意到白薇一直没有上班,一打听,原来她请了长假。他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到!
果然,三天头上,他接到一封信,打开一看,是一份离婚书。他仿佛当头被泼一盆凉水,是签字或是不签?!正犹豫间,女同事小周出现在面前:“高哥,您签了吧,我是奉白科长之命来取那个书哩!”她很会婉转。
高玉树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他迅疾取出离婚书签了名。然后边递边问:“她在什么地方?”
“她不让我说,对不起,我只好奉命行事啦!”
高玉树下班后只有用酒浇愁,当他踉踉跄跄、晕晕乎乎回到家时,他在茶几上看到一张字条上写:“限你明天一天,把你的东西拿走,否则,出现一切后果自负!”
他除了几件衣服和一些书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他将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他不知以后的日子将何去何从?
高玉树跑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房子,当他再次来到小红楼时,他发现门上的锁已经换了。此时他的心情很难描摹,是恼恨,是悲哀,是后悔或是茫然……他一时很难界定。他绕楼走了两圈,想发现能有一扇忘记关的窗子,让他进去,可是没有!他蓦然想到一个成语:破窗而入。是啊,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还顾忌什么?想到就做,他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一根木棒,轻而易举地便打破一块玻璃,打开窗户,便跳了进去。他饥肠辘辘,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些面粉,他忙活半天才赶了一些面片,煮熟后,咦,味道还不错,他一连喝了两大碗。饭后,他抽着烟,喝着茶,屋里真真是万籁俱寂,他不甘寂寞,索性哼唱起豫剧:恨上来骂法海不如禽兽,你害得俺一无亲,二无有故,无亲无故,孤苦伶仃哪里奔投!忍悲痛来到了断桥亭口,想起了当年的事触目生愁。
高玉树唱着唱着一股强烈的悲伤之情涌上心头,不禁潸然泪下。这时,他油然想起震豫东,自己太对不起她了,自己真是昏了头,她是那么贤淑,那么美丽,那么完美,而自己却负了她,背叛了她,欺骗了她!自己真是利令智昏,鬼迷心窍,死有余辜!他后悔莫及,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自己为什么不去求她原谅,以破镜重圆,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呢?他坚信她是爱自己的,她之所以和张银龙结合,完全是出于对自己和白薇的报复,她从骨子里是厌恶张银龙的!
翌日,他把刘堂约到一家小酒馆,他隐瞒了和白薇关系破裂的现状:“刘堂哥,豫东和张银龙过得如何?”
“真出乎意料,看来还不错,你知道豫东是个本分人。”
“我知道,她宰相肚里好撑船,她根本不爱张银龙,可是她能够遗来顺受,我猜她内心一定很苦很苦!”
“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我又不好问她。”
“刘堂兄,你看,我们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吗?”
“也许太迟了!”
“不,不,好饭不怕晚,你知道,当初我们是假离婚,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哩!”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其实,我一直在等待盼望着,只是,姓白的百般阻挠,我没有机会。”
“那你现在有机会啦?”
“是,不满你说,我们已经离婚啦!”
“可是,她已经又结婚了呀!”
“现在离婚很容易,你没听别人说嘛,现在离婚就跟换袜子、鞋一样。”
“可是,你知道豫东是个相当保守的女人,你已经伤害过她一次啦!”
“你放心,这一次我决不会再伤害她,而是要补偿她,我可以对天发誓!”
“看来,你是拿定主意要复婚啦?”
“对,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啦!”
“不过,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
“好,只要你进到心就行!事成后,我天天请刘兄喝酒!”
刘堂一直不好意思给震豫东说,但,他又不好食言,憋了两天最后撒了一个谎,说他的一个外甥女大学毕业当了记者,采访一直找不到对象,托我求求你,做一次采访,只需一个钟头就可以。震豫东是个热心肠,她想到自己的女儿,于是欣然应允。
采访是在龙亭湖中一个凉亭进行的。震豫东远远望去,女的身穿一件风衣,头戴一顶好看的贝雷帽,亭亭玉立地侧立在凉亭。
“刘堂哥,我咋没有听说你有这么大一个外甥女呀?”
“女大十八变,在我记忆中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大学毕业当了记者!”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凉亭,然而,当那个风衣人转过身来摘下帽子时,震豫东惊呆了——他竟然是个男人,而且是她的前夫——高玉树!此时他已经站在凉亭的唯一出口,再找刘堂,他已不知去向。
震豫东立刻怒火中烧,这不是那个现代陈世美么?
“你把我骗到这做什么?”
“嘻,何必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毕竟做过两年夫妻。”
“那是我瞎了眼,认错了人!”
高玉树上前两步”扑通”一下跪下来:“豫东我错了,大错特错了,你大人大量,就饶我这一回吧,我就是给你做牛做马也愿意。”
“你不是和她天天在做红楼梦吗?为什么又来找我?”
“我已经和她离婚了,过去我答应过你,咱们是假离婚。”
“是她把你踹了吧,你已经走投无路,又来求我,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知道,你根本不爱他,你和他完全是为了报复我!”
“爱,是什么东西?爱能当饭吃吗?爱只不过是你们那些文人,吃饱没事坐那编出来的故事罢了!”
“编的也好,客观存在也罢,我们毕竟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在这龙亭公园里,你不会忘记吧?”
“哈哈,美好回忆,多么的动听,又多么的迷人,现在想想,我就是被那些花言巧语,所迷惑所欺骗而落入苦海和地狱的,现在回忆起来除了不堪回首,我连一丝一毫美好也没有!”
高玉树这时想到那句名言:爱之越深,恨之越狠。
52。第五十二章 荡妇的疯狂
第五十二章荡妇的疯狂
高玉树碰壁后心情沉重地回到红楼,怎么办?震豫东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她的倔强是他料到的,但是她不该违心地说出,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很清楚,她如今已经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什么“爱情”,她已经堕入世俗的婚姻观,也就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凑凑合合过一生。他心如明镜,要想改变她目前的状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此时他又想到白薇,也许她会回心转意,某一天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向他求情告饶。但是,他的黄粱美梦很快便被粉碎了。在班上他一直没有看见白薇,连一点点她的消息也没有,正纳闷间,他接到一个信封,打开,是一调令:根据工作需要,特调高玉树同志赴市豫剧团任编剧一职,限三日内报到。落款是文化局党组。
高玉树看后,仿佛跌入冰窟,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妖婆白薇,这一定是她的鬼主意,也是她对自己的当头棒喝。这一棒的确打中了他的软肋,让他在他的前妻和前妻的丈夫手下工作,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块肥肉落入他人之口,而自己却只能垂涎三尺的旁观,那滋味一定比刀割还难受!
高玉树怀揣着调令一连三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似睡非睡。第四天单位司机来找他并把他用车拉到单位。
局长一脸正气:“……其实,这是最好的安排,你想想,你和白薇既然到了这一步,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工作?(高玉树心说,我在剧团不是照样和震豫东抬头不见,低头见?)另外,你还给剧团创作过剧本,还得了奖,去那里,正是用武之地。常言说,人挪活树挪死,所以,奉劝你今天就去报到:“刘司机,快,送小高去豫剧团!”
张银龙得到这个消息,五味杂陈,他说不清是幸灾乐祸或是惺惺相惜,他决计开一个别致的欢迎会。
他让布景师画了一幅大型布景:上面是热腾腾的鸡鸭鱼肉和五颜六色的美味佳肴,布景高高悬挂在舞台上方,舞台上摆着桌椅板凳,桌上放着装满酒杯和酒壶,以及碟子、筷子……
舞台横幅上,用斗大的字写着:热烈欢迎高大作家来我团指导工作
当然这一切他事先并没有告诉震豫东,恰恰她又去市里开会了。
当高玉树走下汽车,立即受到手拿小彩旗的全体演职人员的夹道欢迎,他大为汗颜,真想有条地缝钻进去!
当他走上舞台,看到布景和桌上的摆设,心里有些纳闷,当他听完张银龙的欢迎词,端起酒杯碰杯和干杯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张银龙是在戏弄自己!这时的他反而更加淡定啦,他已经豁出来了:“我一不偷二不抢,又没有犯什么法,我不过是在婚姻上栽了跟头,我还是我,我怕什么?”
想到这他陡地站了起来:“诸位,首先我感谢张团长,费尽心机设计这样一个别出心裁的象征性的欢迎酒会,其次,我感谢大家的热烈、热忱和热心,来,为我们剧团的兴旺发达干一杯!
大家都举起了杯。大家从内心佩服高玉树的大度和睿智:不愧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这时,震豫东陡然出现在会场,她满脸怒气:“这是谁的主意,不管怎么说,高玉树也曾经为我们剧团出过力,争过光,我们绝不能以怨报德!来,把酒菜摆上来!
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挑食盒的,大家立刻一片骚乱。
食盒打开全是热腾腾的上等菜肴,还有几箱啤酒。
原来震豫东在市里开会时,听刘堂说张银龙竟如此欢迎高玉树,立即派刘堂去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