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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软软的、甜甜的话儿,就像蝴蝶轻扑着羽翼,刷过人心,便扑去了人心上的那抹冰冷的阴霾,少年俊秀的面容被重新点亮。
“大小姐,没关系。保护你,是我的责……我自愿的。”
说着,谈竞司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母亲,母亲抿唇轻笑,朝他点了点头,仿佛是已经完全认可了他的某项决定。
这对为生存而不断努力挣扎的母子,在阳光下如此默契的相视而笑,看在娃娃的大眼里,悄悄蒙上了一层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
“好你个谈竞司,就你最没用,上一次战场就受这么重的伤回来,存心博取咱们家小乖的同情心啊!真不公平。”
“呸,你还好意思说呢!之前摄影楼出事,竞司为救娃娃受伤,当时你在哪儿啊?”
“当时,我……我在给娃娃挑重要的生日礼物呢!我怎么知道会出事儿啊?”
“哼,还说是自己未来的小媳妇儿,根本就没搁心上。”
这两人将要吵上时,大人们连忙叫着吃饭了,才悻悻然地结束了大战。
……
“小乖,”乔明烈苦着脸凑上前,“我这么想你,好不容易才突破你们家韩暴君的封锁线跑进来,你好歹也给我一个可爱的笑脸啊!来,乖,笑一个。”
“娃娃,咱们女孩子只能对自己喜欢的男生笑。这种臭男人,不理也罢。”
乔明烈气得甩过去一记眼刀,回头又腼着脸讨好,“来嘛,小乖,你最可爱,你最漂亮,你最聪明了,来给未来老公笑一个。人家好久没看到你可爱的小缺牙,想死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嘟嘴过去就要亲。
突然一道银光落下,这咸猪嘴就落在了亮晃晃的铲子上。
他一移开,就瞧见姝芹冲他直抖眉,正要起哨,咯咯咯的笑声响起。
娃娃竟然笑了。
众人心头都是一喜,才见乔明烈的嘴巴上沾了铲子上的菜叶,宛如一撇小胡子斜斜地搭拉在嘴角。
咔嚓——
阿细将这颇具纪念意义的滑稽一幕,拍了下来,顿时惹得乔大少爷哇哇直叫,就追去抢相机了。
“妈咪,这个菜好好吃哦!”姝芹拿回铲子,捻过上面的一块菜丢进嘴里,笑得很满足。
高美瑄笑斥道,“快把铲子拿来。学了几招,就老爱这么卖弄。哟,南瓜汤做好了,你先喂大小姐吃。”
“我也要啦,我要吃南瓜派。”
“知道,都有。唉,等等,先把手洗干净再吃。你这孩子!”
旁边,谈竞司端着一个装满各色豆子的碗过来,笑道,“大小姐,尝尝我妈妈做的什锦豆羹,很好吃哦!”
谈妈妈给娃娃戴上小围兜,细长的指轻轻抚了抚娃娃的小脸,道,“你竞司哥哥小时候可挑嘴了,每次我给他做这个豆羹吃,就不挑嘴了,胃口还很好。”
——好香啊,妈,凉拌白肉,我的最爱。
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这一世再也吃不到那种味道的凉拌白肉了。
——宝宝,妈妈和丁阿姨给你做的南瓜玉米粥,可香了,来尝尝。
那个时候,她以为,那个女人真的洗心革面。
到底是天生骨肉血缘的关系,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宝宝的妈妈呢?再怎么说,十月怀胎,她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那种痛,做为一个女人,怎么会忘记,怎能忘记?
她想,姜水瑶还是喜欢她的吧!
那段时间,好多人都说她长得像姜水瑶,未来一定是个小美人儿。相处不过月余,她也从最初的抵抗,到慢慢接受了事实。
高尔夫球场时,姜水瑶舍身扑来救她时,她真的相信了。相信,如果她也能主动一点,拉近彼此的关系,也许,就可以寻回前世一般的母亲情感。
她明明有妈妈的啊!
她真不想,今生明明有妈妈,却像个孤儿似的。
却原来……
她永远是姜水瑶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活跳板儿。
姜水瑶的哭求、讨好,正如韩希宸所说,那都是“表面”作派,那都是为了博取旁人的同情心,骗取她的信任。
是不是,只有在生与死之间,做出的选择,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呢?
所以,当初姜水瑶为了自己活命,把做为刘健明孽种的她,推了出去。
也因为如此,姜水瑶知道做为背叛者,落在韩希宸手上会生不如死,又选择把她做保命符兼挡将牌,用来要胁韩希宸,跟着刘健明落跑。
总之,对今生的这个妈妈来说,有用时,可以千言百计地讨好,无用时,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利用完了抛弃掉。
那么,对韩希宸来说,是不是,她可以为他捞回地盘,以她做借口整顿帮派和整个港城黑道,还帮他引出叛徒和仇家……听说刘健明还是跑掉了,也许未来她还可以帮他除掉这个叛徒,才会那么拼命地去救她?
张生爸爸总说,韩希宸是真的喜欢她,格外心疼她,才会如此重视她。
她已经,无法理解了。
连亲生母亲都可以弃她于不顾了,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她了,她还是韩希宸的仇人。
事实上韩希宸并没有因为她而对仇人有丝毫容情,之前那个龙头九,她听说与之相关的人都死得一个不留,韩希宸残忍的连坐手段,依然横行于所有与之敌对的仇家身上,完全没有改变。
让她怎么相信,毫无血缘,若不是因为这中间的利益牵扯,他怎么会对一个才相处一年的小奶娃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听说姜水瑶做了他四年的女人,当初他都可以毫不留情地下革杀令,她怎么会指望他对自己存着什么特殊的情感?也许,等她长大了,也会跟谈竞司一样,有这样那样的利用价值。
记得他们刚在一起时,他就说过,凡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
“大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小乖乖,别哭啊,是不是豆豆不好吃,那咱们不吃了。”
“小乖,你最爱吃的玉米羹,里面有小虾米哦?”
似乎毫无征兆,娃娃大大的眼睛里,又蹦出了水珠子,一时弄得众人都很奇怪,连赶着又哄又劝。
这时,刚刚举行完祭天仪式的韩希宸回来了,一进屋便听到饭厅那方的声音。
他眉心一蹙,目光却直直落在楼梯口,脚步仿佛被定住,踯躅不前。
跟在他身后回来的许继欢一个没注意,就撞了上来,“哎,韩,你怎么不走啊?这赶紧换了衣服,还要去……哟,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未经本户主允许就跑到咱的厨房重地兴风作浪,不行,我得……”
他这一撸袖子就要蹬过去,却一把被韩希宸扯了回来,丢下一句“去换衣服”,自己则转了方向。
一进饭厅,便看到一群人围在娃娃餐椅边。
“韩哥,您……回来了?”张生最先看到来人,刚唤了一声就被一道厉色消去了声。
其他人立即散了开,除了乔大少还不死心地拿着一根玉米棒子哄着。
坐椅上的小娃娃,微微垂下的小脸蛋,被窗外的阳光勾勒出一个委屈哀伤的线条,一颗颗的小水珠,顺着圆润的脸部线条滚落,最后汇聚在肉肉的小下巴上,不负重力地,打落在那双紧紧绞拧的小手上。
他的心便是紧紧一抽,走上前,抽过壁柜上的纸巾。
“小乖……”
轻轻的一声唤,却似一道闷雷,敲在她心上,让她浑身禁不住地一颤,抬起泪涟涟的小脸,看到来人越走越近。
大眼一眨,就是一串饱满得宛如珍珠般的水珠划落。
“别哭……”
——韩希宸,你骗人!
——你利用我和宝宝引刘健明出来,好为韩惜瑞和向予城报仇。
——你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你没有感情,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宝宝,利用我……
温柔的劝慰,却突然化成了一把利刃,狠狠插在人心上,和那温柔的抚触一样,让人恐惧之中,更生出无法遏止的恨意。
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不要——”
尖厉的叫声响起,刚才还凄凄哀哀宛如被人遗弃的小狗般可怜的小娃娃,一下挥手打开了男人伸来的大手,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又甩勺子又砸碗,把她面前的所有东西,能扔的全扔了,能砸的也一个不留。
这激烈的反应,看得周人都是一阵冷汗直下。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下,就像……疯了似的?!
那大睁的眼里,蓄着鸷亮的光芒,让人惊愕,那,是恨吗?
可是为什么?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奇怪而强烈的情绪?!
“走开,走开……不要你……讨厌……讨厌你……”
邦啷一声,还盛着香粥的小碗,一下打在男人的额头上,热气腾腾的粥液便顺着俊颜流淌下来。
周人大惊,但男人却一动不动地蹲在娃娃面前,吓得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插足。
他甚至没有用手去揩一下,就那样看着她,眼光都没有眨动一下,仿佛……无足为奇,仿佛那还冒着热气,颇为滚烫的液体,对他毫无影响。
她扬起的小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她看着液体滑过那张俊美的侧颊,比寻常男子似乎都要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迅速染上一片疼痛的绯红。
泪水一下滚出眼眶,她眨眼,清楚地看到他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深沉的无奈,浓丽的墨色迤逦开屏,抹去了所有炫丽的光彩,徒留下寂寞惆怅的黑。
一声听不到的叹息,缓缓从耳边淌过。
仿佛非常疲惫地说:小乖,你真的要我走开?
那眼眸突然一闭,他站起身,脸上再没有半分动容的神色,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走掉,干脆,利落。
她张口发出一声嘶哑地低鸣,却没人听清那是什么。
他的脚步再无踌躇。
……
黑枭倚在装饰花架下,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待韩希宸一走,他踱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了饭厅,居高临下地看着呆掉的娃娃。
“黑老大,您这是……”张生从那双冷戾的黑眸中,读出了不安,立即上前。
然而,黑枭早计算好的事儿,没人能插手。
他一伸将娃娃提了起来,便丢下一句,“借玩十分钟”,便在众人瞠目结舌中出了大宅。
乔明烈最先反应过来,跳着脚就要去追,就被阿细拉住。
“喂,放手啊,小乖那么小,哪经得住那大老粗玩啊!要死人的。”
“乔少,你去了,死得更快!”
登时,乔明烈傻了眼。
其他人,都是面面相窥,最终也没人敢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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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我保证,下集真的甜回来了。哈哈!
、105。我宁愿不要这个兄弟
黑枭提着娃娃的胸口,出了大门,就朝花园走去。
其实,虽然十分忌惮,到底是更担心娃娃安危,仍是远远地跟了上去,可还没追上几步,就被身形粗壮的两个保镖挡住了。说是黑爷吩咐,任何人不可再靠近。
乔明烈最是激动,当下就跟两保镖干起架来,姝芹也着急,趁着保镖们被乔大少拖住,偷了弯子就追了上去。
那方,黑枭进了园子,抬手看了眼娃娃的一副石膏脸,“小鬼,你到底在跟韩希宸闹什么别扭?”
娃娃依然没什么反应,只是半瞌的眼眸闪了闪,根本无法觉察。
黑枭似乎也不急,对此只是抬了抬眉,仿佛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拐过一个绿廊时,朝后方瞥了一眼,眼角微微一挑,口气嘲讽,“看来,你的人气还不错。没了韩希宸,还有这么多人巴望上来。是不是觉得,最好没有韩希宸出现最好?”
那勾下的小脑袋似乎动了一下,表情仍然没变,只是抓着那只大手的两只小手紧了紧。
黑枭突然身形一转,藏入一处浓荫蔽护之下,后面追来的姝芹一下不见了人影,便着急地追了上来。黑枭宛如蛰伏在黑暗中的魇魔一般,霍然出手,抓向姝芹。
姝芹只觉得颈脖一寒,下意识地朝旁闪躲,却是远远不及早已身经百战浴血多年的成年男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