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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尧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没有谁虐待我啦,是我自己太任性。”
可惜不管她说什么,顾君尧仿佛都打定了主义,要将那个在她手臂上留下“虐痕”的家伙绳之以法。
唉,这当警察是不是都像他这么一根肠子通到底,都不听受害人解释的说。
稍后,顾君尧拉着小优下楼,一副要直奔警局,马上立案的模样。
小优很尴尬,只想找个机会溜掉,哪知道一下楼,就看到公寓门口三五早起的大妈,围着守门大爷,不知道在说什么。
待他们走出公寓大门,才知道原因。原来,门口停了三辆黑色豪华轿车,不用看车牌号,光看几个穿黑西装戴黑墨镜的高大保镖,就知道情况很严重。
“君尧哥哥,我突然想起我有个东西拉你家了,我回去……”
砰地一记关车门声,重重响起,震得远近路人都不由得朝那方看了去,瞬即目光都似被紧紧粘住了再也拉不开。
车上下来的男子,着一身黑衣,在这样躁热的盛夏天里,丝毫没有给人闷热的感觉,那一身冷硬肃杀的气质,更让人生出丝丝寒意来。
一副宽大的墨镜掩去了男人大半的面容,唯一露出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以及完美比例的下巴,更添了几分让人心跳加速的神秘魅力。
男人下车的目标是那么明确,面容直接转向公寓门口手拉手的一大一小身上。
即使看不到那男人眼底是何颜色,顾君尧也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冷冷刮过,手下不自觉地抓紧了女孩的小手。
韩希宸已经大步走来,目光直直落在小优身上。
小优不自觉地抖了拌,感觉拉着她手的大手似乎也紧了紧。
她刚想开口,却晚了两个男人一步。
“小优……”
“韩先生,教育孩子不是教管小弟,光靠打骂威吓就有用。现在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很明确,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可以将孩子当成自己的私人财产,任意虐待。”
顾君尧似乎完全不惧于韩希宸那一身强劲的黑暗气势,目光不闪不躲地直直对上墨镜后的冷酷目光。
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紧绷,凉爽的晨风都止步于前,看不见的硝烟味在两个鼎足而立的高大男人之间,弥漫开来。
------题外话------
哟哟,二帅滴第一次PK正式上场啦!
、005。用什么来回报
本来就想息事宁人一走了之,没料到韩希宸会这么快找来,碰上正直过头的顾君尧,真成了彗星撞地球,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优又急又怕,就想冲出去挡住两人。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你们听我解释,其实……”
可惜她才跨出一步,话也没讲完就给顾君尧攥了回来,拉到了身后,完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韩希宸的目光一下从小优身上,转到那张过于俊秀却满脸正气的警察身上,四周的空气仿佛又冷下几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她!”
语气极轻,像在陈叙事实,可是从一身黑衣的男人口中吐出,便带上了一股强烈的肃杀气息,让人不敢违逆。
顾君尧却突然笑了,“韩先生,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看来,你根本就不重视小优,现在又何必做出这副假惺惺的紧张模样!”
韩希宸的脸色遽然一冷,声音沉了三分,“顾警官,你收留照顾小优,我很感激。但,这并不能给你指责我的权利!”
顾君尧冷哼一声,完全没有因为四下靠拢的保镖们的强劲压力,而露出半分怯色,口气更加尖锐,“韩先生,我不以为现在我说的这些话是因为你给了我什么权利。请韩先生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小优她不是你的私有财产,她有她自己的意愿。”
“既然顾警官这么说,那么,就让小优自己选择,她现在要跟谁走?”
韩希宸似乎不想再跟顾君尧玩绕口令,直接退后一步,目光落在了顾君尧身后的小人儿身上。
小人儿的目光一接上他的,立即垂了下去,诺诺地开口:
“君尧哥哥,韩他,没有虐待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顾君尧却是抑不住一口气提起来,声音中有种压抑的颤抖,喝道:
“小优,你要跟这种人走,那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哭叙!”
这话一出,顾君尧立即就后悔了,看着那双两厢为难又更受伤的大眼睛,之前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掉。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收不回了,不禁暗咒自己,这么多年训练,怎么如此没定力。
可是,在面对自己的宿世大仇人,又有谁能完全理智镇定,恐怕再好的定力也会被男人的霸道嚣狂激得荡然无存吧!
“君尧哥哥?”
小优知道他是在说气话,他别开了脸,松开了钳制她的手,不由心下又是一酸。
你现在已经是韩小优,不是童小优了!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今天必须下定决心跟前世说再见了。
“小优,过来。”
俊美的黑衣男人朝她伸出了手,她的目光轻轻一颤,看着那莹润光泽完美得宛如艺术家般的纤长五指,心底隆隆地涌动着一股熟悉的渴望和迫切,那是她本能期待了一天一夜的归宿感,现在都被这只温暖的大掌又重新抓了回来。
顺着这只手,目光爬上强劲的手臂,当触到他深邃醇厚的目光时,才意识到他已经摘下了墨镜,眼眶中布满淡淡的血丝,显是一夜未眠。
她心底一拧,蓦然惊醒了似地,终于明白那些委屈的想法有多么傻气无知。
七年的相处,日夜相伴,那每一个共眠的夜,那每一次细心的呵护疼宠,每一个无奈包容的眼神,怎么可以被她抹杀呢?!
就算没有血源,就算他和她之间还有很多问题,现在的,未来的,这一切都无法抹杀——他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的事实。
小小肉肉的手,一点点滑进那只大掌中,五指一收,将之完全包裹。
顾君尧无言地看着这一幕,顿觉心口似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说不出的憋闷气恼,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无奈和了然。
小优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落进了那个熟悉宽厚的怀抱中,闻到淡淡的烟味儿,心里又是一酸,她知道自打养了她之后,他从来不在有她的环境里抽烟喝酒,就算在外应酬回来,也会先把自己身上的异味清理干净才来抱她。
昨夜,他不会是一直守在这大门下吧?
小优抬头看向韩希宸,韩希宸却看着顾君尧,冷冷地丢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顾警官,如果你对我教导孩子的方式有任何不满,欢迎随时赐教。但你未经家长允许,就私自将孩子留宿在公寓,做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我也有权利追诉你的法、律、责、任!”
顾君尧面上一骇,“韩希宸,你别欺人太甚!”
韩希宸俊面如覆薄冰,目光更如刀锋般锐利逼人,“顾警官此言是否有失公允,我不过是行使我做为一个港城普通公民的基本权益罢了。顾警官不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么?既然平等,您就等着接我的律师函吧!”
这样锋利尖锐的言辞,雷厉风行的气势,顿时震得顾君尧哑口无言。
话一落,黑衣男人抱着孩子大步离开,上了车,很快便驶离了街角。
良久,直到周围传来公寓大妈们的低声交谈,以及指指点点的眼神动作,顾君尧才收回震慑的心神,转步走向警局,才感觉到虎口都握得生疼。
韩希宸,果然不愧是欧亚黑道的龙头老大。
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可是不管前途有多困难,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将这个杀了他全家,杀了小优的刽子手,绳之以法!
……
上车后,气氛有些僵滞。
小优俯在男人怀里,听着那从急骤慢慢减缓的心跳,心里知道他多半还在气头儿上,便乖乖地枕着男人的颈弯,一动不敢动,只等着他消气儿。
可是,他揽着她后腰的手臂,有些用力过度,压到她背后的撞伤,隐隐作痛,愈发地不舒服,似乎还有刺刺痒痒的感觉。昨晚睡觉前只是有点儿疼,以为睡一觉后就会好一点,没想到貌似情况有点儿严重了……
韩希宸的目光透过前视窗口,一直凝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
直到怀里的小东西开始坐不住似地,七拱八翘起来,深陷的眉峰才动了动,冷声道,“想干什么?”
“我想喝点东西,今早吃的面条,现在有点口渴。”
于是,他放开她,她立即滑下他的大腿,坐到一边,去开饮料箱,里面的东西都是微温的牛奶、奶茶、果汁等等未加防腐剂一类,适合儿童饮用的新鲜饮品。这跟别的车载冰箱一般放的都是好酒完全不同。
小丫头直接拿了灌牛奶,大喝了好几口。
没有注意到,男人眼里将她滑下大腿时扶腰的动作,以前弯身拿牛奶时别扭的姿势都收尽眼底。
喝了两口热牛奶,小优感觉舒服了一点儿,躺在椅垫上长长地吁了口气,不过这一口气还没有吐完,车厢内便响起了男人严肃森冷的问话声。
“顾君尧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即,前后座的隔音屏升了起来。一下子有些逼仄的感觉,让小优紧张地捏住了奶瓶子。
没有立即得到答案,韩希宸转过头,森黑的眼眸直盯着小人儿,小脸上的忐忑不安尽收眼底,口气稍缓了两分,“小优?”
小优小手扣着奶瓶盖子,抿抿嘴儿,才撸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五指印儿,说,“不小心,给君尧哥哥看到这个,他误会了……韩,你不要起诉他好不好,这都是误会。他也是为我好,毕竟……毕竟他是人民警察,职责所在才会激动了一点儿。韩……”
他伸手拖过她的手臂时,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自责,她趁机挨进他怀里,蹭了蹭,撒起娇来。本还紧绷着的俊脸,被她软软地一磨,似乎再难维持下去,终是一叹,心底最后一丝怒意也散了去。
他俯身打开医药箱,拿出一抹常备的跌打损伤药,倒在掌心,用力搓热了揉在小小的手臂上,她惊得一下弹起身子就要躲开,就被他摁进了怀里。
“别动。”
“痛啦……”
“乖,忍一忍。”
他的口气一软,她这肚子里滚来滚去的委屈怨怼就消了大半,只有乖乖咬唇忍着了。
待到青淤明显散了不少,他才放开了她的手臂,这一看,怀里的小东西把红唇都咬白了,眼里抹着一层雾气,蹙了蹙眉,又是一叹,温柔地将小人儿搂进怀里哄慰。
“我知道,我错了。”
“小优……”
他的口气是她熟悉的包容,可是她不能再这样沉溺。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成为黑枭口中那个只会拖累他的小包袱。
怀里的女孩仰起了小下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这是他熟悉的每次她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时,漂亮的大眼睛里总会绽放出这样的动人神彩。
“我不该还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觉得你们大家都应该迁就我、让着我、纵容我的喜好和意愿,以自我为中心,丝毫不考虑别人的立场和难处。不该一被批评,就胡乱发脾气,甚至……用伤害别人的方法来出气,这样很幼稚。我不该那么任性,一个人跑出来,让大家那么担心。”
她的小手轻轻攥着他的胸口,末端的那截半指,让垂下的黑眸中倾出一片震动的光影,像路面上被万叶千枝剪碎的一地金斑。
这样懂事的话儿,其实并不像一个才年仅七岁的孩子应该说出口的话。以他的条件,即算只是普通商人,也可以将怀里的小宝贝一辈子娇宠着,不识人间世事般无忧无虑,让这双明媚神慧的大眼里,永远不会染上凡尘俗世的喧嚣乱色。
可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若是真那样,恐怕他也不会如此疼她,如此对她割舍不下,如此在意到常常忘乎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