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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如此愤怒,失控,不声不吭地丢下一桌狼籍离开,算是已经隐忍到极限了吧?
他舍不得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呵!
女孩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看着那个方向,眉头紧锁,贝齿咬得下唇泛白。
不怪她,这都不怪她,凭什么他背着别人就可以对她上下其手,甚至为了达成自己下流的驭念,对她下毒,她就不可以撒谎出去找别人倾叙一下吗?!
她没错,她绝不去认错!
……
小优收回目光,走向自己的房门,轻轻扭开门把,只想着赶紧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也许未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呃,今晚必须把门窗都锁好!
她刚扭开门,一声震天价响的甩门声响起。
她吓得看过去,就看到黑衣男人一身肃杀之气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煞气的黑眸一片鸷亮,仿佛两柄刀刃直直朝她划来,她吓得急忙闪身进门抖着手落下锁。
一声愤怒已极的吼声,连门板都震得发颤,传了进来。
“韩小优——”
砰地一拳,狠狠砸在房门上,她紧紧压着门的手都是一抖。
老天,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上楼前还没这么大火,怎么突然就……
“开门!”
才不要!
他这个样子,进来不把她撕了吃掉才怪。
“该死的,韩小优,你给我开门!”
“不……”
门里传来弱弱的一声拒绝,刹时激得怒火腾烧的黑亮一片雪亮,仿佛刚刚做了完美的保养打上了油的好枪,一副等着开火大肆破坏烧杀抢掠的暴君相!
“韩小优,我再说最后一次,你别后悔。”
小优吓到,转身就去拖桌椅凳子堆在房门上,外面的韩希宸听到疑似家具磨动的声音,眉间一跳,额上青筋迸突,整张俊美的面容几乎扭曲变形,满脸交错着狂烈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
小优刚刚搬来梳妆台,大门上就是一记暴裂的震动,目光倏地对准门锁的位置,似乎有木屑飞射而出。
不,不会吧……
脑子已经来不及思考那把锁的守门能力了,她转身就把暗藏的绳索拿了出来,直接抛下了窗口。
砰地一声巨响,昂贵无比的橡木大门,竟然被愤怒中的男人踢穿了一个大洞,他伸手进来将锁打了开,再一个用力就推开了门前堆叠的一堆家具,进屋却只看到窗头上一根绳子,微微颤抖。
他在心头低咒一声,冲到窗头便看到刚刚落地的小丫头,她抬头一望到上方冒出的人头,吓得撒腿就要跑,却被窗下的丛丛花枝给摔了个四脚朝天。
便看到,男人完全无视这二楼的五米高度直接登窗跳下,那健硕的身躯在背后的灯光投射下,显得格外高大骇人,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强大气场,浓黑的阴影正好将她娇小的身躯罩住,似乎不管她怎么逃,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老天!
小优哆哆嗦嗦地爬起身就要往外跑,男人咬牙切齿地低哼一声,“给我站住!”
她刚跳出花丛,才跑了两三步,教草坪上巡逻的小弟都诧异地看了过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搭救,眼看着她飘在风中的长发被一只大手抓住,用力一攥,她疼得尖叫一声,就被甩落了地,那副强壮的男性躯体直直倾轧而下,将她挣扎的手脚牢牢箍住,顿时变成了动弹不得的小羊羔,被雄鹰的厉爪定住,只能任之凌迟。
……
“爸爸,救命——”
“通通给我滚开,谁敢上楼我毙了谁!”
男人一声暴吼,将吓得跑来的人全震在原地,只能看着男人满脸雷鸣闪电地挟着叫嚷不迭的小姑娘,又上了楼,砰咚一声甩上了书房门。
“爸爸,救命——阿光阿虎救命啊——韩希宸是个流氓,大流氓——阿细哥哥救命——欢叔欢叔——”
小优胡乱叫着,也是希望这些人至少知道去帮他搬一个有用的救兵来。
可惜,这对于将她教导出来的男人来说,岂会不知道她那点儿小心思。也如她所想,越是明白,心头的怒火越是无法遏止,越是恨怒交加,心隐隐作痛。
一进书房,他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在地,哗啦啦的一片破响,登时吓得她止了叫声,双眼惊恐瞠大,看着男人将她扔在黑亮的大书桌上,强壮阳刚的身躯倾压而下,将她牢牢地困缚在书桌和他之间,形成一个极度危险暧昧的存在关系,仿如梦境……
“韩小优,装失忆没玩够,现在跟我玩跳楼,是不是再过一天,你就跟我玩玩大失踪?”
大掌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对上他被怒火染亮的黑眸,那狂烈翻腾的怒气宛如巨石般沉沉地横压在她娇弱的身躯上,她被他一针见血的话给震得瞬间失了声。
他竟然……都知道了吗?
若非如此,他刚才不会那么愤怒地出门,更不会因为她见势不好逃跑后被彻底挑起了怒火,整个失了控似地这样对她!
“韩,你放开我,我……这样好痛,你弄疼小……”
“住口!你这个可恶的小骗子,休想再拿你那套来虎弄我!”
他愤恨地大骂一声,把她将将要挤出来的小水珠,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只红了一轮眼圈儿,怯生生地望着他,一动不敢动了,更不敢再说出一个字。
可是她这副欲语还怨的小模样,愣是让他胸口的那团气涌更加无法可发,无力可解,横冲直撞得折磨得他浑身难受得只想咆哮发泄,突然意识到,即使这小家伙什么也不做,只是这般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自己似乎也拿她毫无办法了,她一个眼神,都能送他下地狱。
那么无力,又,无望……
“不要……”
她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就被他狠狠地摁压在桌子上,小嘴被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疼得她眼角一抖,抬腿就踢,却被他隔挡开。
啪、嗒……
绷直的小腿儿高高翘起,那优美又修长的线条,很容易让人幻想着等它成年以后,那该是一条多么漂亮的长腿,小小的脚丫子上,趿拉着的一只家居鞋,猛的一抖,无助地掉落在深褐色的地板上。
一只穿着黑亮皮鞋的大脚,视若无睹般地一脚踩上了裸金色的小鞋子,将柔软的布料踏得皱皱巴巴,模上了园子里的泥草,一片脏污……
嘶啦一声,又掉下一块白色布料,上面映着可爱的小白兔,可惜叠在一堆扭曲了可爱的小脸,分辨不出它原来的面目了。
突然,一声低咒响起,男人蓦地抬起了身,嘴角上一片血红,大大的血珠子,顺着完美性感的下巴,滑落,滴打在黑亮的桌面上。
戾气满布的眼中,印着下方的女孩,如小兔子般柔弱可怜,偏偏睁着一双鹰隼的眼,怒气勃发地瞪着他,指控着他,雪白的肌肤上染上糜丽的绯艳,教人欲罢不能。
被他吻得红肿高翘的小嘴上,慢慢溢出一丝鲜红的血线,激动起伏的胸膛在灯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即使是如此盛怒中的模样,也美得动人心魂,怎能教人放手。
“韩希宸,你可恶!你下流……你不要脸……你耍,耍流氓……你强……我……呜……哇——”
还没骂几句,她就破了气,完全一副外强中干,哇啦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推他打他,那小拳头落在胸口上,只砸出一片酸酸涩涩的苦,和无奈。
“你走开,走开……我讨厌你……消厌你啦……”
怨骂的声音,奇怪地走了音,他目光一抖,一时之间竟是百味杂陈,爱恨交织,不知所措了。
只是手臂一点点收拢,将哭得凄凄惨惨的小家伙拢进了怀里,动作僵硬地想要安抚又落不下手去。
事实上,比起她利用他一惯对她的心软不舍做文章,他真正愤怒的却是自己对她的拿不起亦放不下,在这场漫长而煎熬的拉钜战里,不管怎样,最终败下阵的都注定是他。
早就知道了结果,更令他难以忍受,难以忍受那注定的失败和无望,只能用愤怒来渲泄他的失落,用粗暴掩饰对爱的绝望。
“小乖,你为什么一定要装失忆?”
他的嗓音已一片沙哑,就用已经用尽了力气,带着浓重的颓丧气息。
做为男人,他不怕承担任何失败的结果。告白失败,求爱失败,这都是人之常情,凭他这么多年的生活阅历,岂会为此失控?!然而,这小东西真是被他宠坏了,根本不懂得身为男人的骄傲,最容不得人欺骗,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儿,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她竟然背着他跑到顾君尧那里去……凭他们十三年的感情,她还敢这样骗他,叫他情何以堪?!
可是小优并不懂成年男人的这种心理心态,她的价值观世界观在男人们的保护下,产生了严重的脱节现象。一方面,她经历了黑帮内部倾轧的血腥和黑帮派别之间的残酷争斗,懂得现实中的利益冲突;一方面,她在情感上却被保护得太好,经历单纯得宛如一张白纸,前世18年和今生13年,都没有接触过男女之情爱,幼年时对韩希宸的执着追随都更趋近于对亲人的渴望和不离不弃。
所以,对于韩希宸的质问,还在怨愤之中的小优,拼命地推开他的怀抱,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她只想着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就被他侮辱了,变成那些人口里肮脏可怜的女孩……怀孕,流产……
老天,她见过,可是从来不敢想像那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越是强横,她越是恶心,无法接受,不想接受,反抗到底!
“那都是,被你逼的!”
她恨恨地咬牙吐出,唇瓣上的痛,加深了她眼底的憎恶之色。
接上他的眼,目光轻颤地收缩了一下。
“我逼的?你去找顾君尧求助,也是我逼你去的?是我把你送到他公寓大门前的?”他厉声喝问,抑不起胸口翻涌的血气,撕扯得那处疼痛不堪。
“那你说,你那样逼我,我还能找谁?!爸爸没你强,阿细哥哥是你的属下,阿光阿虎更没能力,欢叔叔,黑叔叔,向叔叔他们,全都不在这边,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该怎么办?我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他们通通都只听你的话,你一声命令,谁也不敢上来救我……我还去找谁,你说啊?!”
他凭什么怪她?
他把她所有的退路都掐死了!
他掌控了她所有的世界,只要不顺他的意,他就能把她逼死在胡同里!
不,就这间房,这张桌子,他竟然……
“你就知道欺负人!你凭什么决定一切!你喜欢,就要做你的……”她觉得恶心,都说不出口,“不答应,你就用,用强……”
目光一下触到桌下残破的碎布,她又惊又怕,又羞又气,缩着身子往后退,想退出他的气息和世界,可他的手臂蓦地收紧,勒得她浑身发疼,根本躲不开。
她无法想像,若是他不打住,是不是自己真的就,就被他……不敢再想下去,她吓得脸色发青,蜷成一团直发抖,只觉得心里委屈到极点,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原来,当她的世界塞得满满的都是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可以瞬间将她封杀到世界上再也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供她栖息,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他却勾起她的下巴,目光冷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口气已是波澜不惊。
“你不该欺骗我,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欺骗,还是被自己最重视的人欺骗!”
这一个一个字,沉沉地打在她已经收缩成一团竖起高墙的心房上,震得她浑身疼痛,竟然生出一丝歉疚来。
“如果你直接拒绝我,我的确不会轻易放弃,我韩希宸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适应这种改变。可是,小优,你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如此意气用事的挣扎、反抗、逃脱,越是容易激起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吗?!”
刚刚衍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