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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喊了一声“休息”,就揽着朗森的肩头到楼角一边说话去了。
向来倍受众人宠爱奉承的影后却被孤零零地抛在楼梯阴影里,暗自咬碎了银牙,脑海中反反复复回播着刚才男人面对小女孩时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姿态,妒嫉得眉眼都悄然扭曲了。
而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刑小莱,暗自惊诧之后,便也悄然离开。心下却是有些后悔,原来那个影后貌似也跟韩希宸有一腿的样子,早知道就不带小优来看什么好康的东西,又害他们“父女两”发生冲突,真是罪过啊!
……
隔日上学后,便传来了“电影被迫停拍”的消息。
当时小优正在写大字报,拖了黑龙组里元老叔伯们的关系,她从小抄写四书五经都是用毛笔,这毛笔字练得连学校里几位颇有名气的书法老师都很是赞扬。
“小优,有好事儿,快跟我来。”
菜菜突然又冒出来,拉着小优就要走,小优的笔头一歪,就暴废了一张。
“菜菜,等等啦,我还有好多没写完,你别……”
可怜两人刚跑到门口,就有人拿着早报叫嚷着冲进了学生会办公室里,那一声“电影停拍”叫得特别大声,还夹带着诸如制片公司被黑社会威胁等等的字眼。
小优立即停了脚步,菜菜连拉带攥,眼神闪烁的模样,她立即嗅出了阴谋味儿。
“小优,别人的事咱们还是别理了吧!”
小优走回去夺过了那同学手上的报纸,看完后,细眉一拧,半晌将报纸一扔,冷哼一声,“这男人真幼稚真无聊!”
自己招惹来的蜜蜂,又来搞这么一桩,有什么意思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在那天后,威逼利诱阿细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事实上韩希宸似乎并没跟这影后发生什么,只是因为那女人笑起来跟她有些像罢了,才约着一起吃了顿饭。
他们都说她别扭,难道他就不别扭了?
明明心里想着的是她,还去招惹别的女人。
招了来,现在看人家不顺眼了就四处封杀别人,唉,这也实在有些不厚道了。
想想那个影后跑来这学校,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都是刻意讨好拉拢……想做韩夫人么?
虽然心思让她不爽,可是到底也没对她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还是放人家一条生路积积阴德吧!
想着,小优掏出电话,给男人发了条短消息出去。
还没按下“发送”键时,就被人唤了一声。
“韩小优?”
她抬头看向来人,竟然是那戏里的日本军官男主角——朗森。
“你……是为了电影停拍的事找我?”
朗森没料到女孩竟然如此开门见山,初见时那般柔弱可怜的小脸上,现在竟透露出十足的冷静和成熟,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让他暗自诧异,这前后是不是一个人。*非常文学*
“朗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还很忙。”
说着,小优就想走,她并不想在和韩希宸之间的事情里,夹杂太多“第三者”。
“韩小姐,请留步。”朗森急忙追上女孩,说明来意,“我来找您,只是看出您那天对《赤色绝恋》似乎有很多独特的感受和见解,所以想跟你聊聊。”
小优眼底有警惕,“你们这电影都要停拍了,还有什么好聊的。对不起,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大人玩什么虚伪蛇的游戏。”
呵,还真是好笑。她当时不过就问了一句话,这就叫特别的感受和见解了?!
说着,女孩转身就要走,朗森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该太意外,事实上他所打探到的道上传言,那个男人性子高傲不群,这养出的小宝贝会有如此冷淡锐利的一面,也无可厚非了。
于是,他不得不苦笑着道明了真实的来意。
小优略一沉吟,便点了头,“这件事,我要问一下具体情况才好说话。”
“那么,就有劳韩小姐了。”朗森松了口气,从宽大的风衣兜里掏出一本书送上,“这是故事的原著《赤色》,如果韩小姐有兴趣,可以看看。”
女孩眼眸一亮,立即接过了书本,当她翻开书本时,封一上的黑白手绘画登时让她心神一震。
朗森目光亦是微微一缩,不禁低声轻喃,“这本原著是三十年前的第一版,这副手描图,听说是男主人公亲自为女主人公绘出的侧面相。后来再版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便没有再印上。所以,见过这副画的人,只有我和导演……”
是矣,当时他十分惊讶,更觉得神奇不矣。
之所以会选择那位影后出演这部日本小说女主角,也多是因为侧面较相象的原因。
事后导演也忆起这一幕,才会跟他彻夜相谈,道出了许多小说里不为人知的秩事。
小优情不自禁抚上那侧面肖像画时,心头不由涌起阵阵酸涩,故事里那种为宿命所束缚的痛苦挣扎,压抑的情感,逼仄的命运,仿佛一下注入了她的血液之中,仿佛故事里的人物,正是她的前世今生……
怎么可能呢?
她的前世明明就是童小优啊!
……
——我叫亚夫,亚国的亚,丈夫的夫。
——轻悠,只有这富士山上的雪樱,才配得上你纯洁无暇的美丽气质。
——我可以叫你悠悠吗?
这一夜,小优彻夜未眠,全身心地投入到《赤色》的故事中,这对完全站在对立立场的男女爱得唯美浪漫,却又痛苦绝望,作者将人物为爱萌动,甜蜜羞涩的心情,刻画得丝丝入扣,如身临其境。同时亦将爱情中那种自相矛盾、自我毁灭的逼仄压抑的情绪,描写得入木三分。
虽然她与主人翁们处于不同时空,却不知为何,深入剧情后,那一幕幕的场景,仿佛鲜活于眼前,让她行至每一处都难以克制。
故事里的女主角,小名居然跟自己完全同音。
亚夫和轻悠,就像许多日漫或小说一样,在最具浪漫气息的粉色樱花下相遇。
故事从一开始,就在纯洁与肮脏的冲突中展开,亚夫虽是一军上将,但碍于国情国势,也只能以极恶劣的方式救下留学而来的轻悠,戴着一副可怖的军国战犯的丑陋面具,将轻悠囚禁在自己的世界中,度过了令他难忘的七十八天。
这七十八天里,有激烈的针锋相对,有变态的缠绵求索,有无助的矛盾挣扎,更有毕生难以求赎的深深痴恋。
轻悠差点因为小产而死去,亚夫惊恐于这世间无法为他掌控的家国之力,更慑于自己发誓效忠的祖国完全容不下自己纯洁的爱意,对自己深爱的女孩造成那样可怕的伤害,而矛盾后悔不矣。
在相识的第七十八天当晚,他终于不得不痛下决心,故意放松了房间的守备,让营救女孩的那些人顺利救走了女孩。
而他站在格子窗后,远远看着女孩投入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怀里,瞬间展露的笑容时,他握着武士刀将两人曾同眠共枕的房间,斩得面目全非,毁得半丝不剩。
那笑容啊,是他最爱的姑娘,与他初遇于粉色樱花雨下时,令人一见倾心的纯美笑容。
可是在后来的七十八天相处里,她从来没有向他展露过。
这一刻,他只觉得从来未有过的绝望,和亲见母亲被人凌侮辱而无力还击时一样,让他痛不欲生,憎恨,自厌,扭曲了他俊美的面容,他就像野兽一样,彻夜发出恐怖的嘶吼声。
一连三日,之前谋杀女孩的表哥表弟,以及想要跟他联姻的女方家族成员,同那些曾经在这七十八天里伺候过他和女孩的所有仆人,不管有没有参与到流产的阴谋事件中,都被他丧心病狂地全部杀死。有的甚至还被斩杀成块儿,喂了他的十条迎来的狼犬。
他在他们房间后的那颗百年樱花树下,为他们的孩子立了碑冢,但冢内并没有婴孩的遗骨。
因为,轻悠流产时,孩子被那些可恶的畜牲当年拿着喂了狗。
轻悠以为,十六岁那年的日本留学之行,将永远埋葬在她的生命之中。
却没料到,四年之后,那梦魇中的恶魔又一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带着她的国人用鲜血侵染而成的太阳旗,来到她的面前。
——轩辕轻悠,不想你轩辕家三百一十二口妇孺老幼都死在我大日本皇军的毒气试验里,就乖乖照我说的做。
——悠悠,叫我的名字,就像那七十八夜里的每一夜,每一次我爱你的时候,用力,叫……
——悠,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呢?最好还是像你多一些比较好,你这么可爱善良,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更幸福快乐。千万不能像他们的爸爸,那太……
亚夫没有说完那句话,因为他被轻悠第一次的主动献吻,而震惊得忘了一切。
那一夜,是她第一次热情回应他的付出,让他欣喜若狂,忘乎所以,即使明明知道她在骗他,利用美人计迷惑他而盗取了他机密的军事资料,他也甘之如饴。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灵魂终于得到了救赎,从这段痛苦绝望的单相思里解脱出来,奔向了幸福的伊甸园。
那一夜,他做了一个无比幸福的梦,梦见他实现了母亲的愿望,在种满樱花树的园子里,身侧倚着心爱的美丽妻子,园子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追遂嘻戏着,一派详和的家园美景,天伦之乐。
然而,梦醒之后,一切美景都化为赤色血潮,将他彻底淹没。
——我的悠悠,我的生命早已献给伟大的天皇陛下。但我愿意将我的灵魂永远留给你,留给我最爱的女人,生生世世与你同在。
在两人完全对立的国家立场上,在这样残酷血腥的年代里,在他们难于调和的重重矛盾中,那朵脆弱娇嫩的爱情之花,终究敌不过战火的洗劫,为鲜血染透。
亚夫穿着军国的黑色军装,浑身浴血,却是笑着死在爱人的怀里。
在垂死的最后一刻,他仍有些不甘心地道出了这段渴望来世再相爱的誓言。
也许,像他们这样的爱情,只有在死亡的这一刻,才能获得真正的平等和自由,才能真正毫无顾及地去爱。
两人心血相融,爱意如血,浸透了彼此的身心灵魂。
作者寓意于军国战服下那深藏在黑色中的万千柔情,便是战士们不愿心中的爱人看见自己流血而伤心,宁愿让血浸透了黑色军装也不愿脱下。
是为,《赤色绝恋》。
合上书时,小优早已经哭得双眼红肿,身心都似深浸在那缠绵不休的矛盾痛苦之中,无法自拨,耳边里仿佛还一遍遍地回荡着亚夫痴情又绝望的求索。
——小东西,你喜欢我?
——我可以叫你悠悠吗?
——悠悠,你为什么不对我笑笑?
——轩辕轻悠,你是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女人!
——悠,我爱你。
——如果像那个老和尚所说的有来世,我希望来生成为你最亲最爱永远也不能抛弃的人。
原来,她竟然是如此生在福中不知福么?
比起故事里的主人公,她韩小优真是太幸福了,不是么?
因为她最亲最爱永远也不想抛弃的人,一直就在她身边好好待着啊!
……
这一天,正是周末。
小优却比往常起得早,做完了晨练后就直接进了大宅,她望了望楼上,知道男人早就将她的房间重新装修一新,选了她现在更喜欢的地中海风情,比起粉红少女屋显得更成熟了几分。
她还没有看过一眼。
虽然他没说,可她明白,他是希望她搬回来的。
突然,楼梯上传来声响,她一缩脖子,又很没用地躲进了厨房里,拣着自己以常惯坐的位置,坐了下来。旁边的位置上,正放着他惯看的报纸。
韩希宸下楼来时,看到光虎兄弟朝他直抖眼神儿,嘴巴下巴都直朝厨房里扭。
他的目光闪了闪,进了厨房,便在窗边的饭桌上,看到了许久不曾在此用餐的小姑娘。
她今天穿了一件颇有些正式的及膝长裙,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