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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吃醋啦!
男人微带压抑的沙哑嗓音,很容易便攻破了小优的心防,她低唤一声扑进了那宽阔的怀里,紧紧抱着男人,感觉到那形消骨立中的磨难与不易,控制不住,呜咽着哭了出来。
分不清是因为生病而变得脆弱了,还是长久无望的等待折磨得人心力交瘁却不得不在人前伪装坚强,这一刻,只因为男人一句“我跟你走”,那些后悔、内疚、焦虑、不安、自责通通都落了地。
在这一天一夜低烧昏迷得晕晕噩噩的梦境里,她反反复复地梦到他之前说不认得她时的眼神,那几乎是对她四年前的冲动举动最尖锐的讽刺和责难,是他对她最严酷的惩罚。
世界上对爱人来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曾经深爱的人已经完全将自己当成了陌生人,你在他(她)的生命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比由爱生恨更让人难以接受,情何以堪!
小优真的没想到,一个昼夜之后,自己能迎来天堂。她紧紧抱着韩希宸,这一刻,失而复得的狂喜比初见时更浓烈,也再无后顾之忧,所有的苦难,也从这一刻彻底从他们的生命中退去。
对韩希宸来说,当这副柔软馨香的娇躯撞进怀里时,好像心头堵住的某一窍也被撞开了,习惯性将起的反抗便被胸口那不段渗入的温热水流给烫帖融化,他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在众人瞠大了眼眸中,几分犹豫又几分踌躇地,终于,缓缓地抚在了女人轻轻耸动的肩头。
他想,她对他的确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吧!
这一刻,周人也是大大喘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这失忆的问题会很麻烦,没想到过了一天一夜,问题自己就解决了。阿豹等人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悄悄退了出去,给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在黑枭来看,韩希宸到底是手把手将那小肉疙瘩捧大了,那是刻在骨髓里的情感,绝对不可能被取代。这情感里,有父爱的萌动,更有情人的痴浓,以及亲人般永恒不变的深情。认真说来,有些复杂,却是绝对的深厚不可动摇。
就算四年前那一闹,但依他对韩希宸的了解,估计在后来听阿豹说了孩子没落时,那怒火在飞机上的时候应该就消了一半了,只是后来出了意外。韩希宸对小优的爱,也不会稍变。
而那个二丫,估计是在韩受重伤时的一种精神寄托,也许在弥留之际是二丫的存在唤回了韩的生存意识也说不定。所以韩对二丫的那种照护和温柔,更多的应该是由于失忆,将之当成了与小优之间的一条重要联系。
所以,现在正主儿一出现,哪里还需要什么精神寄托。
韩希宸这人不说别的,能稳坐黑龙位置二十年,必然拥有常人无法匹敌的毅力。况且他只是失忆,并没有失聪,这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来的性格也没变化,那头脑和判断力也是正常的,会有今天毅然决定跟他们离开山村的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了。
等到小优哭够了,才面带羞涩地从男人怀里抬起身。
“呀,把你的衣服都打湿了,对不起。”
“……没关系。”
看着那红红润润的漂亮脸蛋,他的心不自觉地软成了一团,原先搁在肩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湿红的眼角,这一碰,他才惊觉那是多么娇嫩的肌肤,大概比村里的豆腐还嫩几分,再一看自己的大手,天天拿斧子劈柴被磨出了多厚的茧子,那该多扎人,手便僵在了半空中。
“韩……”
她却一把握住那只手,将小脸帖进了他的掌心,轻轻蹭着,无限眷恋的模样,让他心口都砰砰跳个不停,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脸颊竟有些发烫。这是四年来,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有些不习惯,却是更舍不得松手。
“小……乖……”
过了许久,他唇角轻轻逸出了这个称呼,怀里的人儿忽然一僵,抬头看着他,大大的杏儿眼光芒曜曜,美得惊人。
问,“韩,你忆起我了?对不对,刚才你叫我,叫我……”
话音未落,泪水又落了下来。
韩希宸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喊出这个词,听二丫娘说过他当年重伤昏迷时一直唤着这名字,还把那时候还是襁褓的二丫抓着不放。
在夫妻俩隅隅私语时,为保护妈咪而振奋精神的小家伙,看到妈咪都主动投了敌,瞬间就泄了气,大人们似乎都把他遗忘了,小脸一瘪,一勾头就冲出了房间,屋外的众人看着小家伙气鼓鼓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显然,这爸爸找回来了,儿子开始吃醋了呀!
……
离开山村这天,县委书记亲自带人马相送,还特别调了一队武警将村人隔开,生恐闹出什么群体不良事件来。事实上,情况比众人想像的好。
只是那个模样平凡的小丫头两天未见到韩希宸,这跟着母亲来送人时,一看到人要走就哇哇大哭起来。二丫娘没有再哭叫吵闹,不知道村长和县委书记做了什么思想工作,只是抱着孩子,站在田梗上望着他们一行人,默默地流泪。
小优看着这一幕,也是心酸。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听老村长说了二丫娘的不幸遭遇,才彻底打消了硬抢人的念头。她和二丫娘的情况几乎是一样的,更能将心比心,对心爱的男人突然失踪这事要承受的巨大打击,不是同样遭遇的人可以理解感受的。相较来说,自己有那么多人陪着劝着照顾着,二丫娘只有她一人,生活还那么困苦,却帮她挽回了韩希宸的命,不管之前闹得有多不开心,二丫娘也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了。
“大婶儿,谢谢你。如果您愿意,可以和我们离开这个山村,带二丫去大城市过更好的生活接受更好的教育。这样,未来二丫也能获得更多的幸福。”
二丫娘眼神一片黯淡,脱开了小优的手,抱起二丫最后看了眼已经换上西装气质完全不同的韩希宸,转身就跑掉了,只丢下一句,“我不走,我要等二丫她爹回来!”
看着妇人蹒跚离去的背景,小优的眼眶也湿了,先前那些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众人来时都有些忧心忡忡,这走时却是兴高采烈,小白小黑更是如释重负,他俩之前因疏忽而造成的大错终于弥补回来了,便在出了村子之后,跟小优道了别。
当然,最高兴的应该还属村长和县委书记,小优为感激村人,在县委书记的介绍下为村子的那个项目投资了千万港币,可谓满载而归。
临走前,小优又留话给了村长,说要是以后二丫娘想通了要来大城市,就一定要找他们,还把详细的联系方式留了下来。小优并没想到,这件事由于村子渐渐富裕起来,被搁下十几年,直到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才被提及。也由此,让儿子的恋情多生出几分波折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妈咪,我要坐靠窗边的位置!”
“小来乖,让爸爸坐那边,到时候爸爸抱你看大云朵!”
“……”
坐在中间的小家伙一看到窗边的男人,本来还一脸抱怨相,唰啦一下抽空洗白变成了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扑克脸。瞧那绷得紧紧的小脸蛋,跟男人简直如出一辙。
小家伙一哼,瞪了眼抢掉自己专属宝座的韩希宸,低头抽出一本英文书戴上耳机,朗读起来,认真的模样显然在拒绝旁人的打扰。
这让努力想给父子俩创造和好机会的小优,只得苦笑。
不过韩希宸并没有任何不悦,自小家伙坐下后,就一直看着那小鼻子小眼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仿佛总也看不够似的。
小优歉然地笑笑,解释,“韩,你别急。这孩子从小就只亲我一个,其他人接受起来都很慢很生疏。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好的。”
“我明白。”
他淡淡地说着,握住了那只伸来的柔软小手。
恰时,中间的第三者抬头就看到两人交握的手,大眼里射出浓浓的不悦,冷哼一声,低下头读得声音更大了。
大人们略一尴尬,立即抽回了各自的手。
小优心说,这父子磨合还真要花点儿功夫了。看看儿子难得在外人面前表露出的生气表情,心头却是欣喜的,比起常常摆扑克脸,她更希望儿子能跟正常人一样,拥有显而易见的喜怒哀乐。
“妈咪,妈咪,我要吃冰淇淋!”
“妈咪,我要那个玩偶啦!”
“妈咪……”
一下飞机,小家伙就拉着妈妈在出站口的免税商店里折腾,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了。当妈妈满足了小家伙之后,那小脸上的笑容比头顶的太阳更灿烂。
然而,一面对韩希宸时,小家伙立即板起小脸,伸手由阿豹叔叔抱着上车,死活不要爸爸碰一下,这泾渭分明的态度,让韩希宸终于淡定不了。
上车后,小家伙跟阿豹坐在前排副驾上,甚至还非把前后排的隔离窗给打开了。
“他为什么只对你笑?”
韩希宸忍不住,问了小优。
因为他发现,小家伙只有在面对小优时,才像个正常的四岁小孩,会笑会闹会撒娇。
一旦面对其他人,就算是会主动亲近阿豹,那小脸也是板得死死的,酷酷的,宛如一个小大人。
他已经观察三天,情况都是如此,相信不是仅仅针对自己,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问题。
闻言,小优微讶,随即心头泛起一片酸涩,看了看前排隐约传来的稚嫩声音,良久才娓娓道出:
“小来他,患有小儿自闭症。”
------题外话------
老实说,我写二丫娘母女并不是想攻击农村同胞,也不想大家去攻击这个可怜的妇人,只是想写出女人、母亲的人性里的美好一面。也希望喜欢秋秋文的筒子们,能将眼光和胸怀放得宽广深远一些,用包容的眼光来看待一些人和一些事。
我想喜欢秋的筒子,多数都不喜欢看小白浅薄文。秋写的故事,更多的体现人性里的一些真善美。虽有大奸大恶,但更希望大家记住这些人世间美好的东西。不要动辙挞伐!也不要轻易,就为一个人一件事下了死判定论,希望大家能多方面地去体会这个人物和这个故事。
05。妈妈只能陪我SHUI
“自闭?”
“他刚出生时,就不爱哭闹。头六个月基本不发声,我们一度以为他……是哑巴。”
那时候,她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准备接受孩子的任何残缺。可是当她抱着那一团漂亮可爱的小肉团时,不能正常发音的问题,比想像的更折磨人心。
“我天天带着他,逗他说话。有一次跟人谈……生意,碰到意外,受了伤,他终于大哭起来……”
小优没有直接说是帮派间的谈判和火拼,但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她心里又抑不住一阵翻复,常人都说母子联心,她被对方的激进份子拿刀擦伤了手臂流了点血,小来当时反映激烈得令人难以想像,先是一通尖叫挣扎,然后就抱着她哇哇大哭。打那以后,小来对她就特别依赖。
韩希宸发现,他似乎受不了小女人眉间的一点轻愁,他想要将那些困扰她的东西通通都扫空,本来是询问孩子的事,却发现他更渴望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情。
于是,最终小来同学如愿以偿坐到了窗边,妈咪就在他身边,这情况很值得欣喜,哪知结果却跟他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妈咪被那个山村野夫抱在怀里,完全将他遗忘了。
正陷入回忆中的两个大人,丝毫未觉小宝贝纠结的情绪,愤怒妒嫉的眼神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有对着我的时候像正常孩子,对着别人的时候就完全不搭理。医生说,他的情况只是轻度自闭,并不严重。虽然他对其他人不加辞色,但基本的交流和沟通都很顺畅。”
当诊段结果一天天好起来时,确定孩子除了性格异于常人外,其他方面如身体健康,都没有问题,她终于放下了心头那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