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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样才能路过?夏孟秋这回是无语了,是她迟钝了吗?她发现,他似乎很喜欢用一些明显是借口的借口来回答她的问题,还不是口气敷衍的那一种。
好吧,他逗她!
夏孟秋于是淡淡地挑挑眉,清咳了一声,说:“哦,那好,那我就不耽误梁先生了。”
说罢,转身欲走,手臂却被人拉住了,回头,梁盛林笑得无奈:“夏孟秋!”他又这样叫她,“你是,想要把装傻进行到底了么?”
夏孟秋的脸,一下就红了,垂下头,只是笑笑。
“看来是真要我把话都掰开来讲清楚了。”梁盛林说着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是路过,我在这儿等了你一个多小时。”见夏孟秋还是不说话,就问她,“秋秋,我能有幸,一直陪着你吗?”
终于还是如此直白地问回来了,夏孟秋微顿,“梁先生,”她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他,声音里有努力维持的平静和坦然,“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人和我开这方面的玩笑。”说着自嘲地一笑,“因为我会很容易认真的。”
梁盛林的声音里有些微的苦恼:“是我表现得还不够认真吗?或者是,我不值得你认真?”
夏孟秋哑然,她抬起头,看着他,夜色低垂,他眉眼温和,那双映着她自己影子的眼睛里,却有着万千星辉,深情缱绻。
不是不令人怦然心动的。
可夏孟秋从来都很冷静,冷静而固执,这一点,不知道是随了谁,所以她迷失的时间很短,便复又低下了头。
头顶目光依旧灼灼,她知道,他等在这儿,今日没有一个结果,既是对他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咬了咬唇,她抬眸一个眼风扫过去,对他露出一抹看似粲然的笑:“如果你认真了,那么,你喜欢的那个,怎么办呢?”
她的语气,是轻松的,隐隐还含着戏谑,可心里,却有着自己也不明白的酸涩。
他喜欢的那个?梁盛林一时被她气得笑了:“我喜欢的那个,是哪个啊,你不知道?”
夏孟秋抿着唇,不说话。
梁盛林就骂她:“笨蛋!”不解气,又加一句,“我就说,你这人,什么都不老道,就装傻装得挺老道的。”
这话说的,好像她一直都知道一样,夏孟秋觉得冤死了:“我哪里有装傻了?”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个于她的世界而言优秀如神祇的男子喜欢着她,她哪还会去找肖书伟那样的自取其辱啊,早八百年就粘过来了。
梁盛林哼哼一声,见她瞪大了眼睛,果然一副全然无知的模样,只觉胸腔里窝了一口血,眼看就要吐出来了。忍了忍,才从牙缝里露出两个字:“程东!”
这个名字,真是他们两个的死穴,一说出来,面上都各有尴尬之色。
前后一联系,夏孟秋悟了,却也更是羞恼,她就差要跳脚了:“我什么时候是程东的女朋友了?!”
梁盛林脸色微僵,这个事,即便她不承认,但全世界都知道这是事实吧?如果她不是程东的女人,他之前又何苦痛苦纠结那么久?
在这一瞬间,尽管他自己也做了不厚道的事,但他依旧认为,夏孟秋这样,也是极不厚道的。
因为他太清楚程东的那些谋划了,如果不是突然杀出来的麦宝宝,在他之后的人生规划里,这个叫夏孟秋的女人,占据了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
可她居然却不承认,自始至终。
他不知道是蘀程东感到悲哀好,还是蘀自己和她的未来感到胆寒。他也不否认,在这一刻,他对她,是有着失望的。
几乎是艰难的,他开口说:“其实即便是真的,我既然跟你说出了这话,便是代表着我一点也不介意,我……秋秋,夏孟秋,夏孟秋。”
他话还未说完,夏孟秋扭头就走,梁盛林喊了两声无果,只得迈开大步追上去,抓着她的手:“夏孟秋,你听我把话说完……”
她还要挣,他干脆耍赖般地从后面抱住了她,抱得紧紧的,好似她是一个冻坏了的孩子,只要一个拥抱就可以暖过来。
陌生而强势的男性气息涌入鼻尖,他俯下头来,呼吸清晰可闻,这一切,都令夏孟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四肢发麻,脊背酸软。
不知道是不是他箍得她太紧太用力,竟让她生不出力气来挣脱。
但他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他在她耳边喃喃:“你听我说,我喜欢你,夏孟秋,我是真的不介意……”
真是好大方!
她自嘲地一笑,连基本的相信都没有,连最起码的眼色都没有,她还能相信他这样的喜欢吗?
“谢谢您的不介意。”夏孟秋的身体慢慢僵硬了起来,眼神冷冷的,声音也如淬了水的冰渣子,掷地有声,“梁先生,我福薄,您的喜欢,我消受不起。”
说完,她一点一点挣脱他的钳制,不由分说地招停迎面而来的的士,迅速消失在茫茫来路中。
梁盛林目瞪口呆地看着夏孟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指尖上,环抱里,似乎还留着她皮肤的温度,但她确确实实离开了。
那么生气,那么决绝。
他不明白,仅仅是一次表白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结局?
在来之前,他设想过许多种后续,烛光晚餐、浪漫约会、温馨**……当然,也想过会被拒绝,但他确实拒绝去设想会有这样一种后果。
可偏偏,他就是被拒绝了,而且结果还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他为什么要提程东呢?如果不提是不是就会进入不一样的局面?但是,他知道,他是有些庆幸的,庆幸自己提到了他,因为这样的夏孟秋,是之前他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的:冷酷、倔强、毫不留情。
湣鹈挥惺裁茨芮0碜∷矞‘佛没有哪个人的感情,能留得住她。
她没有喜欢过他,不是矫情,也不是装傻,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喜欢他,她从来就没有想过。
这样的事实,他说不清是失望居多,还是伤心居多。
他心头空空的,就像是树梢间凌乱的一片白,整个人都有些不着力的虚浮。那种感觉,好似又回到了醉酒的时候,像是沉溺进了一片醉人的海里,呼吸不过来,也无法自由地翻身。
他一直站在那儿看着,一直看一直看,直到周围的灯光渐次熄灭,直到路上再看不到一辆车,一个人。
有巡逻车开过来,上面的治安员狐疑地打量着他,良久,才近前来提醒说:“先生,是遇到什么事了吧?晚了,再留下去,怕是不安全。”
梁盛林看一眼他们,面无表情地举步,谁知脚已经冻得麻木了,他有旧伤未愈,这一冻,顿时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狼狈地往下扑,饶是他反应快,仍是单膝跪了地。
两个治安员也是一惊,忙下了车过来扶起他,问:“你没有事吧?”
梁盛林站直了,低头看着自己一手的水和泥,慢慢推开他们,说:“谢谢,我没事。”
而后离开的步子就从容了许多,虽然还有微跛,可看着,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是梁盛林有生以来,最狼狈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
而她却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不会知道,他为她伫立风雪那么久,她也不会知道,他真的爱过她,远远超乎她和他自己的想象。
她更不会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暗恋,居然只换来一个,并不明朗的拥抱,和一个决绝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不想为这章说什么话,因为写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勉强。
夏孟秋不是不接受,她只是太敏感,太害怕。
记得前一章她做的那个梦么?梦是心理情境的一种影射。
44跨年
十二月三十一;一年的最后一天,为了平账,夏孟秋和所有同事一样,这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银行里度过的。
彼时圣诞节的那一场雪早已经化得没影了;雪化之后还跟着晴了一天,但天气还是冷,风吹在人脸上,跟刀子似的,割得人生疼生疼。
夏孟秋从外面进来,被房内的暖气一吹,身上冒出一串寒气。她和另一个同事手上都各提了一个大袋子;同事舀的是各色小吃烧烤,她舀的是饮料零食类的;跨年夜里来加班,其实没多少事可做,不过是磕磕瓜子闲聊天等着这一年平平安安过去罢了。
夏孟秋和那同事业绩算是矮子里的拨出来的高个子,自然被众人撺掇着一起请客,或者是没当家不晓得柴米贵,她从来就不是小气的人。被三说两说,两人一商量,觉得附近买不到啥好吃的,干脆去远点的地,多买一些回来。
于是就有了她们冒着寒气出去的这一趟。
一时大家接了东西,翻翻捡捡,说说笑笑,办公室里热闹非凡。
夏孟秋摘了围巾手套,只捡了一灌啤酒,一包酒酿花生,余下的,都舀给他们分了去。才吃过晚饭没多久,她并不饿,留着这两样,等晚一些来磕睡的时候再吃,醒醒神罢了。
大家吃着喝着,话题就有些扩散,从最近的婚丧嫁娶,到三姑六婆间的矛盾纠纷,再到哪家的孩子哪样哪样。这些东西,男人们多是不太感兴趣的,于是聚拢在这一拨的,清一色是娘子军,到最后,话题就走了形,越说越露骨,越聊越没边,各家各户床上那点事都给说出来了。
已婚的说得口沫横飞,未婚的,听得面红耳赤,吃吃发笑。
夏孟秋虽然年纪大了,见识比不得小姑娘,可或者是心里敏感的缘故,反倒比那些小姑娘们还更是受不住。
正想起身走开,就听到有人反把火烧到她头上,戏谑着问她:“孟秋啊,老实说,你到现在了还没有男朋友,到晚上了,寂寞不寂寞啊?”
问得这般直白又这样近乎恶意,夏孟秋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她心里是不高兴的,这样**的东西,但她也知道,这种时候,发火只会显得自己不合群,过后会成为全体人嘲笑的目标。所以她抿了抿唇,对着发问的那个人笑了一笑,目光幽怨:“我要是觉得寂寞,许姐姐你是不是打算去陪我啊?”
众人大笑,珍姐也接话说:“她去陪你了,那她老公怎么办?”
“玩3p呀。”有人小声接口。
“唉唉,她老公受得住么?这2p一个月都只能来上一两次。”
夏孟秋都没说话,到最后脸上挂不住的反而是最先挑问题的那个人,“啐”了一口就跟这揭她短的人杠到了一处。
她坐在一旁看着,微微地笑。
见她们闹得实在不像样子,才小心地和身边人另开了一个话题,问:“贺佳,你们的节目排练得怎么样了啊?”
每年的元月份,是银行相对来说最清闲的日子,于是各种各样的活动都出炉了。今年各个支行、分行都要排个节目,优秀的,会选送到总行去,参加小年夜的文艺演出。
这也是总行和她们在一个市的好、也是不好的地方了。
他们支行难得有露脸的机会,许行长眼看着离退体不远了,就很想要在任期内,晚景辉煌一把,所以这次的演出,他很重视,亲自点兵点将,督促排练。当初夏孟秋本来也是被指定参加的人员之一,但因着她肢体的感觉实在是太差,排练了两场后,惨遭淘汰。
反倒是贺佳借着这次演出,在行里混得风生水起。
贺佳这会儿脸也是红红的,看着那些妇女们是又无奈又羞涩,巴不得找个同盟军聊别的,以为撇清,闻言忙忙提高了些声音,热情地说:“嗯,还行,就是整齐方面还得加强,毕竟是快歌劲舞啊,跳起来,难免有不一致的地方。”
夏孟秋安慰她:“没事,还有十来天哩,再说了,到时候灯光一打,不整齐瞧着也整齐了。”
说到这些,贺佳边上另一个人也来了兴趣,说:“我听讲有个支行里排的是音乐剧,叫什么《天外飞仙》,还是穿越的来,说今年的节目,总体强过了前些年,也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