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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诧异地说:“你怎么来了?”
他整了整西服,走到她旁边说:“事情做完了。”
“哦。”她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还在办公室,只朝她笑了笑说,“我快好了。”
他轻轻地应了声,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上去。景昔看了他一眼,正巧遇上他望过来的眼神,她一窘,避了避说:“我真的快好了。”
他笑笑,随手拿了一张报纸的半成品看,景昔偷觑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淡然,一派闲适慵懒的模样。她倒真想不出他来做什么,只得赶紧将手中的事情做完。
(4)
她坐在他的车上,脑子里思量着该对他说些什么。其实有些话她已经犹豫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车子上了三环以后就飞速奔跑起来,景昔瞧了他一眼,他似乎是在专心开车。她定了定神,摇开一点窗,冷风“呼”的一下全吹了进来,刹那间便让她清醒无比。
有些话,不得不说,她早就知道的。可是,偏偏憋在心里,不愿讲,不敢讲,更不想讲。终究以为不讲就不是事实了,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她纠结了许久,脑子里闪过他这些日子来与她在一起的画面。
一次一次,一回又一回。
他明明知道她为什么靠近他,却始终没有说,是为了看她最后出丑,还是要她自己坦白?
她不是一个会痴缠的人,骨子本就是一个清冷自恃的人。
“停车”她静静地说了一句,他一点也不吃惊。
车子停在了一处他不常到的停车场里,在浓密的树阴下,整个车子一下子就便得极暗。他的脸落在阴影里,她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并没有看她,反而微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景昔,我们结婚吧。”
他说:“景昔,我们结婚吧。”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别过头去看他,眸子里尽是错愕的神色。
这是他第二次提。
她指上还带着他上回在C城买给她的戒指,银白色的戒指光在暗影里流动,她看到他手指上同样款式的戒指,一阵心慌。
她尴尴尬尬地笑了下,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简亦昇,我们分手吧。”
他看着她,嘴角的笑凝固在那里,一双明亮的眸子顷刻间就暗淡了下去。他伸出手臂,抓住她的两个肩膀,迫使她面对着他。
“景昔,我希望你清楚的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望着他,一双灵慧的眸子里流过一丝决绝,却在看到他眸底流过的那丝凄凉而停止流动。
“我确定。”她终于还是说了,心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了一下,血泊泊地流着,却看不见,只痛在那里,一阵又一阵,永不停止。
“景昔!”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她一骇,抬头望着他。他的眸子死死地锁着她,像是要将她锁死在他的目光里一样。
景昔用力的挣扎,他却死也不放。他捏着她的肩膀,近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在某一刻,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骨头“咯咯”作响。
“疼——”
他皱了皱眉,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疼,她也知道疼吗?那他呢,从她说要分手的那一刻起,早已被伤得体无完肤了。原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可是事到临头,却依旧不肯接受。这样的疼,锥心刺骨,无法摸灭。
她仰起头对着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声音说:“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他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捏着她肩膀的力度明显小了许多。确实,很多事情,彼此一早就知道,连结局或许都早就知道了,可是偏偏不肯放手。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放弃她,可当他以为她已经离开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放不下。
他与她,痴缠了这样久。他以为,她不在在意了,他以为,他们可以好好的了,他以为……
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以为,而事实,却是他永远估测不到的。
“你不是知道了吗?”她望着他,眸底流过阵阵凄然。
他早知道什么?
早知道她一开始就借着岑薇的案子来接近她?
早知她是颜本善的女儿,颜晋的妹妹?
早知道她接近他是有目的?
早知道他们之间是没有结局的?
是的,他什么都知道,明明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愿意放手。
“景昔……”他低低地唤了她一声,窗外有车轮辗过叶子的声音,细小的碎裂声却仿佛是一声轰然巨响,一下子就令他无力面对。
景昔望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强忍住,硬是不让眼泪落下来,心里闷闷的,仿佛有一块大石压着一路的沉下去,到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压着自己的心,令自己透不过气来,却无能为力。
她对自己说,景昔啊景昔,当断不断,反受其累。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以为自己可以断了。
可是,说的时候可以很轻巧很轻巧,做得时候,却比举千斤巨石还要难。
“简亦昇,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我需要,我需要知道你打算怎么打官司。”她静静地说,仿佛只是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讲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所以,我接近你。我用尽所有的办法,接近你。”
是的,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想尽办法,即使利用岑薇也再所不惜。她故意让自己进警局,故意找他帮忙。一步步,她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接近他罢了。
所以,当她一有机会走进他家时,她就迫不及待的到他的书房里去。
只是,她什么也没做……
她望着他,一双灵慧的眸子里,眸光渐渐亮了起来。
“简亦昇,你不是早知道了吗?”她反问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望着她,手伸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冷至骨髓。
“对,我早知道了。可是,你以为,你真的拿到了吗?”
她并没有惊讶,是的,她什么也没拿到。他曾经离开过,曾经试图让她离开。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做。
他看着她,平静如昔,怒火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手指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仿佛要把那柔滑细嫩的小下巴捏碎似的。
“我一早就防着你!”他甚至不再顾及她的感受,“你以为,我在乎你吗,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我游戏的对象!在那么乏味的人生里,看到一个女人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情。”
他兀自笑了笑,那笑容刺痛了她的心。
她望着他,眼底流过一丝难过,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血液汨汨地流着。她敛了敛自己的神色,顷刻间,便又平静了起来。
彼此从一开始都抱着游戏的态度而来,如今,要分手了,自然也只是抱着游戏的态度。即使难过,即使不舍,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请你放开我。”她说得那样平淡,一下子就将他们之间有过的一切,全部抹去。
她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可以这样的心狠,一丝一毫的余地都不给留。
他松开手,也没有一丝留恋的味道。
她能做得到,他未必不能!
他们都在比,比谁更心狠,比谁更不爱谁!
她取下手指上的戒指,递给他。他没有接,她就把戒指放在挡手板附近的地方。车子里那么暗,微小的光却把这枚银戒指照得格外的亮,那亮光是那么的刺目。刺目的光密密地扎进心里,疼便一点又一点的泛了上来。
曾一度,她以为,他爱过她。不知谁说过,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买戒指,那就证明那个男人喜欢这个女人。
可惜,事实永远不是这样的。
她坦然地下车,下车前,没有再看他一眼,这样的决绝冷静并不似她。
他望着那枚银色的女戒,眸光渐渐黯淡了起来。从她摘下戒指的那一刻起,他才明白,他们之间,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夜风微凉,她只觉得自己手足冰冷。他的车停在那里,她只能不停地向前走。她只想早早的离开他,片刻也不想留。
起初,他开车着,缓缓地跟着。她走得很快,他并不想被她发现,便缓缓地开,幸好路上车辆不多。
他就这样遥遥地望着她,直到看见她安全的上了公车,这才调转了车头。
那枚戒指不断地晃动着,发出细微的响声,他却不想去管,任由它从挡手板附近的位置上落下去,最后,连他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文到这里,算是个小终结了。当然,结局肯定是HE的,请大家放心。
、5
(5)
这一夜,吴佳睡得朦朦胧胧的,却突然听到门咔嚓一声开了。她还当沈赟回来了,嘀咕了声:“你怎么回来了?”
前两沈赟说她要出差去,大概半个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幸好学校最近体谅在校的毕业班学生,特地将校门开放时间延长了,不然,估计沈赟是回不来了。
吴佳本就是嗜睡的人,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景昔静静地走到吴佳的床边,一声不吭,只呆呆地站在那里。宿舍里并没有开头,暗暗的,几乎辨不清人的面孔。
吴佳不知为何,觉得气氛不大对,倦意沉沉,却还是睁开眼来。
“啊,景昔,怎么是你啊?”吴佳揉着自己的眉心,从床上爬了起来。
景昔却没有说话,吴佳一吓,从床上爬起来。
那知,吴佳刚一下来,景昔就抱住她。吴佳微微一怔,随即就听到景昔的抽泣声,她微微讶了讶,却还是轻声安慰了句。
景昔只是哭,一味地哭,好像除了哭,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一般。
第二天,吴佳问她什么,她却什么也没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并不需要告知别人。何况,吴佳并不清楚内情,以她的性子,总会使得全校皆知。
“景昔,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到底还是朋友啊。”吴佳生气地说。
景昔笑而不语,虽然是朋友,可是,有些事情,只能烂在心底。
吴佳见景昔怎么也不肯说,自己又急着去上班,只能让景昔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她还是不大放心,沈赟出差去了,只好打电话给岑薇。
岑薇来的时候,景昔坐在操场上的双杠上面,仰着头看湛蓝的天空。一空如洗,鸟雀轻掠,有那么一瞬,景昔觉得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脑子空空的,仿若新生。
她觉得,这样很好,谁失了谁不能活下去呢?人生就是这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或者,今天就是新的一天。
她要把一切统统都忘记,从此与那个人陌路。
“你和他说了?”岑薇爬上了那一只双杠,她的动作如小时候一样利落。
景昔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笑了笑说:“嗯。”
“有时候我在想,一开始我到底是怎么了,以为用那种法子,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明明那样做是犯法的。”
岑薇叹息,一开始,她那样的坚持,到如今,却什么也不在乎了。自己很早便和她说过了,当心作茧自缚,她却说无动于衷。如今自食其果,却又叫别人这样替她担心。
“其实,他很无辜。”景昔静静地说。
岑微讶异地说:“他无辜吗?你当初怎么说来着的,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还是什么来着的?”
景昔侧过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初她到底怎么想的,她也不记得了。
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母亲病重,她真的迫切的需要钱,所以才会想出那样的办法。
又或者,是因为他接下了颜家的案子。
又或者,只是因为多年前,他曾戏弄过她。
一开始,明明知道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