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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任老师再见!”
“再见!”,任老师走了。
“哥哥!”,一声清脆的童声从后边传来:“哥哥,我给你买了袋酸梅粉,你看,我还买了好多贴画!”
千乘回过头问:“颐欣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颐欣有些调皮的歪着头,说:“我等你一块回去啊!”
“可是我还要等他们做完题锁教室门呢!”
“没关系,反正我们今天作业少,我已经在自习课做完了。”
旁边的几个小女生喊道:“王颐欣,过来跳皮筋啊!”
千乘对她说:“你去吧,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好吧!”,颐欣蹦蹦跳跳的去了。
起风了,天更凉了,千乘把双手插进了衣服兜里。
“啊!~~~~”,一声清脆的哭声传进千乘的耳朵。
“是颐欣的声音!”,千乘急忙从杠上跳下来朝哭的地方跑去。
颐欣坐在地上,手里的酸梅粉洒了一地,用两只小手背揉着眼睛“啊、啊”的大哭,旁边站着几个小女生和四年级的几个邻班同学。
“他!”,其中的一个小女生对千乘指着一个男生说:“是他把王颐欣推倒了!”
那个男生申辩说:“他踩住了我的玻璃球!”
“那你也不能把她推倒啊?!”,几个小女生异口同声的叫到。
千乘上去抓住了那个男生的红领巾,狠狠地说:“为什么推倒我妹妹?”
“我不是故意的!”
“啪”的一声,千乘把那个男生摔到在了地上,然后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赵千乘又打架了!我去告诉老师!”,边上的一个男生边说边往教室跑去。
摔在地上的那个男生站起来抓住了千乘的衣领,两人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别打了!”,几个小女生在旁边急的跺脚,颐欣哭的更厉害了。
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慌慌忙忙地跑了出来,把他们拉开,两个人都是一身土,男生的衣服扣也掉了一个。
女教师问:“你们为什么打架?”
几个小女生又七嘴八舌的对女教师开始说起原因来。
这时,千乘的班主任王老师也跑了过来,一看这阵势,二话不说,揪起千乘的耳朵就往教室拉。
到了门口,气乎乎的指着千乘说:“整天打架,整天惹事,为什么都是你?你给我在这儿站着!”
那个女教师走了过来,小声地在王老师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王老师问:“没伤着吧?”
女教师说:“没有。”
“那让他先回去吧!”,王老师说完,瞪了千乘一眼,进教室去了。
女教师领着那个男生走了,边走还边给那个男生拍打身上的土。
放学了,同学们陆续都走了,学校里只剩下千乘、颐欣和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王老师在教室里的炉子旁改作业。
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已经准备回家了。
千乘突然喊道:“许韶!”
那个叫许韶的同学听到喊声跑了过来,问:“怎么了?又罚站!”
千乘说:“别管,你帮我把颐欣的脸洗洗,把她带回去。”
许韶说:“那好。”然后对颐欣说:“颐欣,咱们回去吧。”
“哥哥!”,颐欣的小脸被泪水染的脏习习的,眼角还有泪花,“哥哥!”,颐欣又叫千乘。
千乘对她说:“和许韶哥哥一块儿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今天的事儿别对大姨说啊。”
“哦,知道了,那我走了!”,颐欣拉着许韶走了。
天不一会儿黑了,风更大了,千乘缩了缩脖子。
王老师出来了,说:“你回去吧,明天把家长请来!”
千乘扭头就走,吭也不吭。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千乘的姑姑赵洪韵为了躲避计划生育,挺着个大肚子带着千乘五岁多的表妹烟子从乡下来到了千乘家住,千乘的妹妹千羽和弟弟千稷(一对双胞胎姊弟)也已经五岁了。
一进门,千稷和烟子正在床上兴高采烈的跳着;千羽一手拿着个充气小鹿娃娃,一手拿着彩笔在纸板上画画,看到千乘回来,她丢下彩笔朝千乘跑过来,千乘抱起她,亲了她一下,说:“千羽乖,自己下来玩。”
听到声音,赵洪韵从里间走了出来:“小乘回来了,饭估计凉了,我去给你热热,你妈又去打牌了,一会儿去大姨家的时候小心点啊!”
“好的!”千乘答应到。
到了大姨家,颐欣正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捏橡皮泥,卫生间里,一个妇女正在洗头,那是颐欣的妈妈张兰。
千乘喊到:“大姨我来了!”
“小乘啊,你先和妹妹看电视吧,等我洗完头你们再洗脚睡觉!”,卫生间里传出张兰的声音。
“好的。”
颐欣喊他:“哥哥,来,到这里。”
千乘坐到了沙发前的小凳上,双手抱着膝盖,想下午的事。
颐欣偷偷地把橡皮泥拿到千乘的头上,猛的一下按了下去,然后“咯咯”的笑着往卧室里跑,千乘伸手想把橡皮泥拿掉,谁知橡皮泥已经把头发粘了进去,一拔,连头发也带了起来,痛的千乘直列嘴,只好用两只手慢慢的弄。
张兰洗完头走了出来,看到千乘的奇怪动作,又看了看在卧室门口“咯咯”笑的颐欣,明白了什么,责怪颐欣:“你个丫头,整天欺负你哥哥!”
颐欣朝她吐了吐舌头。
张兰问一看她做鬼脸,吼她:“你再吐舌头!嘴又不疼了是吧?!”
颐欣一听,赶忙捂住嘴,迅速跑进卧室里去了。
正文 第五章 青梅果的记忆 第三节 童祸
第二天早上,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四年级四班的门口,班主任王老师正在质问千乘:“赵千乘,你请的家长呢?!”
千乘仍是一声不吭。
“去,回去请家长去,请不来你就不要来上学了!”,王老师边说边把千乘推了出来。
千乘靠着墙站在了教室门口,雪已经下大了。
“丁零零——”下课铃声响了。
同学们跑出了教室,一些同学开始嘲笑千乘:“赵千乘,大坏虫,老师整天让他请家长,他妈把他打的像狗熊!像狗熊!!”
邻班的老师来讲课,从他面前经过,看了看他,摇摇头,走了。
千乘看着操场,任凭别人嘲笑、做鬼脸,连看也不看那些在他面前嘲笑着的同学。
“滚开!”,有个同学出来把那几个嘲笑的同学推走了,是许韶。
许韶对他说:“冷不冷?我把手套脱给你。”
“没事,你先回屋吧!”,说话的时候,千乘仍是看着操场。
“那我回去了啊!”,许韶进了教室。
“丁零零——”上课铃响了。
教室里传出同学们的读书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千乘拍了拍身上的雪,悄悄地走了。
清河边的桥头公园。
雪正飞飞扬扬地飘着,公园里冷冷清清,千乘一个人低着头踢雪。河面的冰层上,似乎有些雾气。雪下的更大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颐欣在学校门口等千乘,人都快走完了,还是没有等到。颐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往学校里边的四年级方向走去,迎面碰见许韶,颐欣问:“你看见我哥哥了吗?”
许韶说:“没有啊,第一节下课的时候看他在罚站,第二节下课时就不见了,刚才我问他班的同学,都没看见他,可能是跑回家了吧。”
“哦,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一点。
房间里,烟子和千稷正在堆积木,千羽仍旧抱着小鹿娃娃在纸板上画画。赵洪韵在焦急地等待:“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到他大姨家去了?”
颐欣边喊边推门进来:“哥哥!哥哥!上学走了!”
看到颐欣进来,赵洪韵焦急地问到:“欣欣,小乘没在你们家吃饭么?”
颐欣疑惑地说:“没有啊,我放学时没见他,我以为他先回来了呢!怎么他没回来吗?”
赵洪韵的心紧了一下,说:“欣欣你先去上学吧,一会儿到学校见到小乘告诉他下午别乱跑,放学后早点回来。”
“好的”,颐欣走了。
里面的千羽喊到:“姐姐再见!”
颐欣走后,赵洪韵敲开了隔壁的门,屋里两男两女正在打麻将,乌烟瘴气的。
赵洪韵捂着鼻子说:“嫂子,小乘中午没有回来,我以为他去他大姨那了,谁知刚才欣欣来找他上学,我才知道他一中午没回来,嫂子你快去学校找找他吧!”
正中间的那个女人抬起了头,她就是张红,千乘的妈妈。
张红不耐烦的说道:“肯定是那兔崽子又惹祸、让老师留下了,不用管他,死不了!”
赵洪韵又要说什么,张红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大声说:“哎呀,你把屋里那三个看好就行了,他没事!”
赵洪韵不再吭声,退了出去。
屋子里传出张红的声音:“死了才好,省得我整天生气!”
赵洪韵回到房间后,心情更加沉重,一方面为千乘担心,一方面为刚才张红说的话。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千稷摇着她的手问到,烟子也奇怪地看着她,只有千羽一动不动在画画。
赵洪韵挨个看了看他们三个,苦笑了一下,走到了窗户前看了看,又低头用手抚摩着自己挺起的肚子,叹了口气。
下午三点,桥头公园。
整个苍穹已经结晶成灰白一体,没有时间,没有方向,也没有温度,冰冷的白雾中,连风也停止了。公园里静的出奇,像死亡一般可怕的寂静。
正在凉亭里缩成一团的千乘好象听到了雪落的声音!他的内心深处,忽然涌起了与生俱来的第一次害怕,除了凉亭,他看不到任何物体!除了心跳,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结晶的苍穹连时间的权利也剥夺了他,没有时间的指示,他不能回家,只能等待,等待唯一的时间——天黑。
时钟又响了一下,心里正在七上八下的赵洪韵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她走到窗前,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哈气,外面的雪基本上已经停了,只是零星的飘过几片,起风了。
烟子嚷了一声:“妈妈,我饿了。”
“我去给你们做饭!”,赵洪韵边说边走了出去。
房间里,千稷和千羽正在抢小鹿娃娃,两个人你争我夺,谁也不肯松手。
烟子过去劝解:“松手!你们俩都松手!”
千羽忽然拿起旁边的一块积木,“砰”的一声砸在了千稷的头上,千稷“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正在隔壁打麻将的张红听到哭声跑了出来,紧跟着赵洪韵的后面进了房间。
看到千稷大哭,张红生气地问烟子:“你怎么他了?”
烟子急忙说:“不是我!是他和千羽抢娃娃,千羽打了他一下。”
赵洪韵上前去拉千稷,千稷说什么也不肯起来,躺在地上边哭边撒泼,把积木踢的满地都是,张红去拉也拉不起来。
张红哄他说:“乖宝宝,起来,妈妈给你拿糖果。”
千稷仍在地上大哭:“我不!我要娃娃!我就要娃娃!”
张红扭头看千羽,千羽急忙把小鹿娃娃藏在了身后。
张红对她说:“千羽是妈妈的乖宝宝,最听话的乖宝宝,来,把娃娃给弟弟玩一会儿。”
千羽听后,一声不吭地把娃娃拿出来递给了张红。
赵洪韵默默地出去做饭了。
厨房里,赵洪韵站在案板切菜,不时的扭头往院口的方向张望。
颐欣放学回来了,走到门口,看到赵洪韵在厨房里,就问她:“姑姑,姑姑,哥哥回来了吗?”
赵洪韵的心立刻揪成一团,寒意刹时涌了上来。她赶忙进到房间,对张红说:“嫂子、嫂子!小乘到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