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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吴杏儿碰上她的新邻居。吴杏儿的高跟鞋天天从他门前过,他常常竖耳朵倾听,他说他把那声音当做一种美妙,打破寂寞和空旷的美妙。他是孤独的,他需要听见声音,他需要与人有语言的交流。他从上海来,一个多月,除了看电视,搞公司的前期筹备工作,他过着无声生活,他只想说说话,随便什么人。有时,他专门去菜市场和商贩毫无意义地讨价还价,只是为了说说话。他听不懂粤语,他说他的声音可能已经开始退化。他讲话真的有些结结巴巴。他说他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好像不在国内,感觉另种文化上的差异,体会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冷漠和无视。
他说:“我们一起坐坐吧?我们是邻居,如果在上海,邻居之间不知相处得有多好!可以去酒吧,去夜总会,发廊,那里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那是男人的世界。也许,他还不敢。上海人的精明,他绝对不会少。他需要熟悉环境的过程,他需要把自己武装起来的资本,他很快就会适应,他很快就会有许许多多来自其他城市的深圳朋友。
红打电话来,说合肥有生意给吴杏儿做,他的朋友要印伍仟册画册,32p,大16开,问吴杏儿懂不懂?当然懂。吴杏儿需要找一家广告公司或印刷厂挂名,她可不能让他知道她是炒单的。
红已经养了吴杏儿三个月,这样下去,总不是回事。能有事情做,能有钱赚,总比这样叫人开心得多。吴杏儿计划着什么时候去趟合肥,等课程不太紧的时候,她也想看看红工作的环境和他周围的人。
画家介绍亮给吴杏儿认识,他有自己的广告公司,人年轻,很酷。他自己是设计总监。主要设计烟包和酒包,也拍广告片,制作三维。我在他公司挂名。吴杏儿随便可以称自己是广告公司的什么人,副总,职员,策划,设计,只要我愿意。吴杏儿再跟着亮认识他身后的印刷厂,制版公司。吴杏儿马上就会上路,去做自己的事。
吴杏儿睡在红为她准备的笼子里,心甘情愿。楼下的保安说,十七楼住着位神秘女人,那就是吴杏儿。没人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探访吴杏儿的人只有小波和sunny。他们总是带着疑惑和吴杏儿打招呼,看着吴杏儿走出走进,猜测的目光送得好远。
吴杏儿心乱如麻,因为她的黑心萝卜,她看不进去书,她快要考试了。她怕她通不过,所以她睡不着觉。坐在阳台和星星对话,没有感情的日子是灰白的,拥有感情的日子又是心烦的。他在遥远的地方拿着遥控器,想把她怎样,就把她怎样。她的心总是忽高忽低,电话铃不停地响,她盼望那是他的声音。他狠心地把她丢在这里,孤零零一个人,却还要控制着她。他是一个多么阴险的家伙。她总是语无伦次。她天天想和他谈谈,谈什么?谈他什么时候娶她?还是谈她们到此为止?她都说不出口。她让他猜她的心事,他绕着道东拉西扯,什么人?什么事?他堵着她的嘴巴,让她把溜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他只想挣钱,实际上他只是想一个人潇洒,尽情玩乐。也许他不再想兑现他的承诺,也许,他只想和我她这样下去。
第二百零六章 今夜我为谁绽放【大结局】
206。今夜我为谁绽放(大结局)宝宝是什么意思?半夜,红在电话里这样叫吴杏儿。以前,吴杏儿听到宝宝,她激动得心都会跳出来,而今他的刻意叫人怀疑。他总是在凌晨两三点打电话,说宝宝好吗?想宝宝。他说他的朋友都羡慕他,他的朋友都想看见吴杏儿。她给他带来心里的满足,她也成了他用来炫耀他成功的一件战利品。
吴杏儿很蠢,她不知道在她身边聚集着许许多多更优秀的男人,她的眼里只有他。下午和小波上街,他不断地打电话,很高声地质问她在干什么?还要她旁边的人来听,他不相信她和女朋友在一起,他说小波是商场的营业员。小波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也看不起她萎萎缩缩可怜的样子。
红就是这样,他不希望吴杏儿有自己的生活圈,他要她老老实实呆在笼子里。她难过得哭都哭不出来。他以为他是谁?他让吴杏儿难堪透了,她想起以前他常常因为她与别人交往发脾气的时候,说一些很难听的话。现在,他都不在她身边,他还是这样。
吴杏儿说:“是不是想让我死?如果是,我现在就从国贸的旋转餐厅跳下去。我整天寂寞得要死,为了让你开心,我宁可自己在笼子里哭,还要我怎样?你到底是我什么人?你让我活得不清不白,让我在朋友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骆岗机场,吴杏儿看见她的西湖老妖站在那里拼命向她挥手,金项链在他领口下晃来晃去。这座城市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灰色,它有一股新风,一种叫人不紧不慢,悠悠的感觉。认识这座城市以前,吴杏儿只知道黄梅戏和风阳花鼓。她甚至把黄山当成浙江的管辖。她想起在皇后吧做“鸭”的那位安徽小男生,这里的人估计也是挺俊的。她就要深入接触这个城市了,她盼望它带给她惊奇,带给她更多的好运。
红住的地方太幽静,部队医院的宿舍楼。车在小径上前行,通过门诊,住院部。眼前的一切叫人心动,好闻的来苏儿,刺眼的白衣,穿着蓝条病服坐在长凳上的纳凉的老病人。绿树红花,草坪上跑动的小鸡,小狗,还有河塘边的垂钓者,红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担心,在这样悠闲的地方,早晚会使自己忘乎所以,忘了来皖的初衷。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城市,没有电车,街上到处是灯箱广告,产酒大省,广告业很兴旺。这里的人讲一口怪怪的话,把“鸡”叫成“知”,吴杏儿怀疑动听的黄梅戏是不是来自这种语言?这座城市和鸡也许有许多不解之缘,她没考证过历史,她只是猜测,不然他们为什么吃东西都少不了鸡。
吴杏儿奇怪她的热情哪里去了?对红,有了一点点陌生,在公司所有人下班以后,他带着吴杏儿在他公司转了一圈。他还是这样,还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生怕吴杏儿影响他什么。吴杏儿心里不舒服,可又没办法说出来。印画册的朋友突然出差去了。吴杏儿执意要回深圳,她必须参加月底的会计证统考。
第一次合肥之行,注定吴杏儿后两年的方向。她想都没想过,她会在这座城市逗留两年多,她也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安逸的城市,最终摧毁了她和红五年来精心建筑的感情堡垒。
什么东西都会被掠夺,什么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学来的知识是自己的,永远只能是自己的,它买了世纪通行证,只有它可以跟着她下地狱或者上天堂,没生没世被她享用。吴杏儿有了这个习惯,当她不知道干什么,或者最无聊烦闷的时候,她都会找地方上课,不管什么课,美容裁剪,插花,体形,只要能被她储存进大脑的,她都要,她都有兴趣。
考了两天试,吴杏儿知道,她一定可以通过,她的灵性与韧性不允许她在这方面也犯蠢。她又多了一种技能。吴杏儿给她的情人打电话,她要告诉他。他的手机一直响,可他不接。他为什么不接?他在干什么?他分明知道是吴杏儿的电话,两三个小时,她不停地拔,他终于接了电话,他在编一则“狼来了”的故事。
多少次,自从他离开深圳,吴杏儿一遍一遍听,心里一次一次增长着厌恶。她的直觉告诉我,他已不再坦诚,他充满虚假和谎言,她的平静和无争只能让她更痛苦。她的纯洁和等候,也许只能是一份无望,所有的电话打过了,又感觉着实无聊,惟有让心的苦水顺流而下。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有真,有假,有美,有丑,吴杏儿只是太在乎生活,太认真对待生活,虽然生活一次次捉弄着她,可她依然执著。也许是她的选择偏离了生活,那么受一些精神上的惩罚又有什么不可?也许是她的判断失误,辨别是非的能力太差,那么得到一些教训又有什么不行?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吴杏儿自勉,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挂在嘴上,她必须忍耐,她必须等待。她想着几天后再如何面对他,可能,她会把他当成朋友或者师长,可能,她们只存在利益上的关系。她的心里有了隔阂,她想,她再不会花他一分钱。
真不是个东西,吴杏儿第一次骂了他。他说他就不是个东西,他是南北。他变得无赖而难缠。吴杏儿发誓她要离开他。他说她不会的,离了他,她活不下去,他也活不下去。一句话,他说到吴杏儿心上。吴杏儿的确离不开他。她是那样在乎他,充满嫉妒,听到他叫她宝贝,她心软得连指尖都颤抖。他用一根线牵着她的肠肚,稍稍动一下,她就会痛得晕过去。他知道她想听什么,知道我听见他的声音就会烟消云散,在他面前,她没有记性,他就用软绵绵的话,攻她的心,使她欲生不能,欲死不能。每次都这样,她们又好得像一个人。
天还在下雨,新邻居家很热闹,男男女女,各种方言,打麻将的声音。他现在再也不寂寞了。有这么多人着陪他,他的话异常地高。像他这样的人,很快会适应。他们都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吴杏儿真羡慕他家的气氛,吴杏儿想去敲门,很想去说说话,听别人说说话也可以。周末的傍晚,下着雨,几天来不间断的绵绵细雨,像小女人思念的眼泪。
无聊与无趣,无知与无味,无奈与无情,她把相思变成含雨的泪滴,ems寄给远乡的情人,“罗衣宽褪,能消几度黄昏”。认识一个人,改变一次,并要重新再走一条路。为什么不能一条路好好走下去?外面的雨沥沥下着,高楼远眺,红光点点,那些亮灯的房子里透出浓浓暖意,不时晃动的人影,那女人真幸福,她男人一定拥着她,静静地看外面烟雨漾漾的诗景,雨打芭蕉,红花带泪的凄婉。那女人不知道寂寞是什么?更不知道思念是什么?天冷了些,这心似乎也跟着冷了起来。身子有些发抖,双手相拥抱着双肩,心便开始紧缩。这里离天好近,也许能上天也是一件极美的事,反正都是寂寞,倒不如真寂寞得好,无牵无挂,无私无欲。
就在这个雨夜,吴杏儿突然无声的流泪,她猛然间感悟了许多,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情感生活看似丰富无比,实则是虚无缥缈,她真的决定给红一个ems,他绝对不是她要的生活不是她能为他绽放一生的男人。她要离开他,到一个他找不见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哪怕那幸福依然遥远的不可见,但只要它存在,最好它是最平淡,最平淡的……
明天,我的幸福在哪里?今夜,我为谁绽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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