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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培眼前发黑,什么也听不分明,只有“何耿”两字钻入她的耳朵里,这明明是教官的名字,他怎么会——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痛哭出声,仍然无法相信她的初恋会死得这么屈辱这么可笑。
“别哭了!”哭声太刺耳太凄厉,他不耐烦得几乎想封了她的嘴,心里的那把火烧得炙热,令人坐立难安,神智游离着快要脱离自身的掌控,他砰的猛然站起身想往外走,就听女孩子突然止了哭声,很低很冷的说了一句:“你们会遭报应的。”
他浑身一凛,竟觉这个盛夏天里寒气逼人,脚步顿了顿,他走了回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一笑:“报应?遭什么报应?别忘了,三年前我可是提前知会了你的。”
杜晓培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嗓音沙哑抽噎,看着他,通红的双眸里藏着恐惧与仇恨:“神经病,我根本不认识你!”
林子秋微微一愣,下一刻,冲天的怒火与难以置信将他的理智烧了个精光,他单手撑着床铺哈的笑了声,之后温柔的掀开被子,温柔的覆上去,温柔的说道:“不记得了?算了,不打紧。以后你是不会把我忘记的,至少你的身体不会。”
他用的劲道十分大,一只手紧紧攥着她两只手腕高举在她头上,蓄势待发的欲望毫无征兆的撞进她的体内。
杜晓培哀叫了一声,身体因这粗暴的闯入痛得弓起痉挛,他却不管不顾,半阖着双目,在这具销魂稚嫩的身体里不断的肆虐,撞击,深入,莽撞而暴力,微红的俊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沉迷。
、杜晓培番外(2)
“听说你有个很迷琼瑶的室友……嗯;长得比林心如还漂亮的那个?”程蔓记忆一向好,没想半会儿就把林子秋上学期问她的话原文照搬了出来。
“然后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是啊,她叫杜晓培。”
“还有呢?”
“他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你很难追的。”老实孩子程蔓交待完了见杜美人脸色变得极难看;赶紧问;“怎么回事;他看上你了?骚扰你了?”
“老四你个叛徒我恨死你了!”杜晓培森森地把一脸不明所以的老四扑倒;两人在床上扑腾半天;程蔓奋力将自己的脸从魔爪之下拯救出来;边揉着酸痛的下巴;边疑惑地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刘在一边凉凉的:“老四;你难道没发现我们宿舍的垃圾桶每天都塞满玫瑰花吗?”
阿毛满脸惋惜的补充:“还有没拆封的巧克力,费列罗呢,不要可以给我呀,丢了做啥?”
程蔓迷茫状,诚恳的表示她早出晚归的没注意此等细节。
“吃、你就知道吃!”杜晓培瞪她一眼,恨恨咬牙,“这个林子秋是和我有仇吧,什么不送非送玫瑰,不知道我对玫瑰花过敏啊?还送巧克力,不知道我怕胖要保持身材啊?!”
程蔓扭头闷笑,林子秋生了张万花丛中过的桃花相,没想到泡妞连正主的喜恶都搞不清楚。
连宿舍最纯良木讷的老幺都敢笑话她,杜晓培心中怎一个怒字了得?对费列罗念念不忘垂涎不已的阿毛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插话:“你怕胖可以资源共享啊,我们一点也不介意替你消耗这点卡路里。”
杜晓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深呼吸,自认心胸宽大的她决定不与这些小人计较,可心里还是忿然,迁怒性的一枕头砸向程蔓,气极反笑:“你们那会长可真极品啊,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我的电话号码,天天往我手机上发骚扰短信,我打过去想跟他好好谈谈,他居然关机——到底是想干嘛?是害羞了不敢见我啊还是长得太对不起大众啊……”
程蔓忍笑忍得快岔气,听言佯作严肃:“原来你没见过他啊,说句实话,林子秋皮相很不错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这厢还在绞尽脑汁想形容词,杜晓培脸色越听越差,终于坐不住,拉起程蔓往外头走,“你带我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胆敢戏弄我。”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是初春的傍晚,天气阴寒。
林子秋穿着灰色针织衫浅色牛仔裤从学生会办公室走出,天气不好,细致的五官闲适的眉宇笼在阴霾天里依旧光彩卓然,嘴角噙着的浅笑完全不似那晚般狂烈血腥。他笑看了像被雷劈过的她一眼,说:“还不错,比预想中来得早。”
话里含着明显的笑意与愉悦,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杜晓培定定的在原地站了几秒,脑中在短短瞬间转了无数个念头:比如这个人就是林子秋,比如这种人居然也会在Q大还是学生会会长学校的管理层是瞎了钛合金狗眼吗?比如这里是六楼如果现在把这个人渣推下楼绝对可以摔死他……可到了最后,她只是一声不吭在程蔓诧异的目光下转身就走。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但她并没有忘记,甚至还记得她在身体与心理极痛之际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徒劳无力地在他身下一遍遍叫嚣“我会报仇的,你们会遭报应的”——可她杜晓培是谁啊,B市医疗器械行业的老大、杜家的大小姐,面子比她的命还重要,这种事一捅出去,再给添油加醋一番,家族的脸往哪儿摆?
最让她忌惮的是,那个死人渣手机里还有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现在又见面,他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
越想面色越难看,她咬着唇红了眼睛,恨不得指天骂地,这种人面兽心的败类怎么还可以存活在地球上啊?!
不管怎么想,没过多久,她还是脑子犯抽,和这个人面兽心的败类搅合在了一起。
三年后,她被林子秋的小情人“失手”推下楼梯,大出血流产。
“你还真以为你摆几根破蜡烛,唱几首俗到老家的情歌我就芳心暗许了?”她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神情淡然,微扬起下巴,下颌线条优美, “林子秋,我知道我当时唯一的念头是什么吗?”她回视着他,他脸上莫测阴郁的神色让她笑弯了眼,长而浓密的睫毛自正面看去带着种天真又妩媚的味道,“我想这个人到底还能坏到什么地步,我倒是要亲眼看看,他的下场最后会有多凄惨多大快人心。”
“我真犯贱,居然会想和你这种人渣生孩子。”
“你未成年的小情儿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不过不会判刑,最多蹲几天局子交点罚金,你是不是松了口气?”
后来程蔓和老刘总骂她蠢,要报复也不带这样的,把自己都搭了进去像什么话?
她也想不明白,当初怎么就忍不下这口气,非要和他较劲,两败俱伤又有什么意思?可那之后又过了几年,她再想想,觉得如果重新来一次,她还是会一样这么做。
不,不要再来一次了,她受不了。
如果世上真的有如果,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遇见林子秋这个人。
何耿告诉她:“秋哥以前从来不喝酒,认识你以后,经常喝醉,也不听我们劝。他的那些情人都是障眼法,一方面用来气你,一方面是想保护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脑子糊涂,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太多,就跟你说的一样,遭报应了。但这事怪不得秋哥,你误会他了,他警告过我让我别沾这玩意儿,是我没听他的,是我咎由自取。”
这一年何耿因贩毒被捕入狱,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这一年,离她第一次见到林子秋,已经过了七年。如果她的孩子能平安生下来,现在该要满月了。离开监狱时她立在门外望了会儿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隆冬已过,正迎来春暖花开的人间四月。她突然有些释怀,大悲大恨什么的不适合她杜晓培,孩子没了也好,她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不过那个人不可能再是林子秋了。
她要努力的回到正常生活中去。
、杜晓培番外(3)
认识林子秋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世显赫却叛经离道的公子哥嗜甜如命。
有一年冬天他迷上了一种糖果,这种有着鲜艳漂亮包装的小零食甜得让人发腻,含在嘴里如会融化的琥珀,黏稠的甜味飞快的在口腔里蔓延;像在湖里投掷一粒小石子那渐渐散开的波纹。
这个味道尝过后他再也忘不掉。而他有个坏习惯;一旦喜欢上一种食物;就非它不可;一定要天天尝;直到吃腻为止。比如他喜欢上了这种外表看上去很廉价但实际上很美味的糖果;那么短时间内就再也不会尝试其他糖果;除非吃腻;否则休想让他有换口味的念头。
何耿曾笑他;男人爱吃糖不像话,简直跟娘们一个样。他的回答是挑挑眉,泰然自若的从兜里翻出颗糖,慢条斯理的剥开糖纸,在何耿无语的表情中将通透美丽的甜味晶体优雅享受的放入口腔。
然后告诉何耿:甜的东西可以帮助他释放压力。
他一向很纵容何耿。何耿是他在垃圾场捡回来的不良少年。他的父母与姐姐在他年幼时的一场大火中丧生,据说那场大火的起源是他好奇心作祟,偷偷拿了父亲的打火机躲在房间里玩耍,后来不慎点着了蚊帐,大火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一家四口只有他成功获救。虽然当年他只是个六岁的孩童,但大多数人都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福利院上到院长下到与他同寝的小朋友,个个讨厌他,畏惧他,不与他说话,不与他交流。所有人好像都得了被害妄想症,生怕他某天一时兴起又大肆纵火,伤人害命。
林子秋把何耿从垃圾场捡回去那年何耿十五,比他小一岁,一头染得熏黄干燥的长头发,上身光着,瘦削干巴肋骨突出,下面穿着条不知从哪旮旯里翻出来的花裤衩,嘴里还叼着根皱巴巴的烟:“老子亲手杀了爹妈亲姐,谁都怕我,你胆子真大,敢带老子回去?”
“为什么不敢?”
林子秋微微扬起嘴角,与他对视:“不就是成了孤儿而已。你在这里自怨自艾自甘堕落,却不知比我幸福多少倍。”
很多年后,何耿在森凉幽冷的监狱扒着铁窗想起那一幕,仍是记得那时明明是七月的阳光,本是最好的,可穿着白衬衫亚麻色长裤校服的少年,面容年轻透着养尊处优的干净冷静,脚下踩着的却是一团经年散不去的阴影。
后来他很长时间都没想明白,当初自己将杜晓培骗到林子秋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
是蜜糖,还是砒霜?
他原以为杜晓培之于林子秋只是一种很快就会吃腻的糖果,却没想到她原来是毒蛇用来引诱亚当堕落的那颗苹果。
杜晓培第一次知道林子秋心理有毛病是大三下学期。
那之前她从旁人口里隐约知道他的家世很好,比她还要好。他爷爷退休前是共和国上将,父亲年前升任部级干部,母亲是拿奖无数享誉国内外的知名导演,在圈内跺跺脚都能引发一场地震,他是家里的独子,平时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于一身,作威作福无人敢惹。
她很讨厌纨绔子弟,虽然她本身也算得上是其中的一员。但她讨厌他的理由很充分:这个人绝对是纨绔子弟中的纨绔,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而林子秋就是流氓中的流氓,流氓中的翘楚。
他不吸毒,却让手下人贩毒;他不嫖妓,嫌人脏,却把夜总会当做连锁店一样开;他不赌博,却是B市数家臭名昭著的地下赌场的老板。
那些在她眼里看来,都是肮脏混乱的,普通人不愿也害怕触及的黑暗世界。
其实那天本该很浪漫的。
前一晚他在千里外的D城给她打电话,语气透着罕见的歉意,说接连几天都很忙,没空陪她过生日。
彼时强悍的程蔓蔓童鞋已经修完了大学四年所有学分,被傅老教授钦点为关门弟子,成天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导师家里混,完全把室友抛在了脑后。不过她很理解,自古情字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