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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爱喝牛奶吗?”我妈走过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原来是在我妈家,“啊,我刚才说了什么?”
她点了点我的头,“你啊,这么大了还让**心。”
吃完了早餐我就在桌子前傻坐着,我爸坐过来,“莫宸,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没有啊,我挺好的。”我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给他看。
“你的笑比哭还难看。”我收敛了笑。
我借口说我妈说和他一起去买菜,然后把我和彦皓南以及顾立言之间的爱恨情愁跟他说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莫宸,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怎么办?跟他离婚?”
“我想出去旅游,散散心。”
他拍拍我的肩膀,“这样也好,看看山水风光地理人情,也许你就会懂了。”
回家之后我跟我妈说:“妈,借我十万块钱吧。”
她瞪着大眼睛,“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我想出去旅游。”
“这个好,你还没跟皓南搞那个什么……”她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然后一拍桌子,“哦对!现在小夫妻不都是流行搞什么蜜月旅行嘛,你们也去。”
我抽搐着嘴角看着她,“妈,我不是和他一起去。”
“那你和谁去?”
“我自己去还不行吗?”
她丢掉手里的大白菜,“你跟妈说实话,你跟他怎么了?”
我眼睛珠子转了转,“没怎么,我就是在家里太闷了,想去旅游散散心。”
谁知她又拉着我走进客厅,“你昨天晚上一个人来我就怀疑了,他欺负你了?”
“他对我挺好的,哎哟,你就说你借不借吧。”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们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
“那你叫他晚上来吃饭,我当着他的面把钱给你。”她站起身忽而又转过身,“他为什么不给你钱?”
我摸着胸口说:“他哪儿有这么多钱啊,我又没上班,天天吃他的喝他的,旅游还拿他的钱不好。”
“也是,那你给他打电话叫他来。”
“不用了吧,他很忙的。”
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不然我就不给你钱。”
迫于无奈,我只得回家一趟,收拾完衣物,我站在房里想着怎么跟他说,扭捏了半天终于拨通了他的电话,“那个,我……我把衣服收拾好了,妈叫你晚上去吃饭。”
“你这么快就把衣服收拾好了?”
“我……我想出去旅游。”
那边传来滴滴的汽车鸣笛声,“那行吧,你跟爸妈说一声,我不去了,我等下还要去北京。”
“你,去出差啊?”
“恩,就这样吧。”他快速地挂掉了电话,连句再见也没有。
回家之后我妈急着问我,“皓南呢?”
我拖着箱子往房里走,“他出差了。”
“那我去给他打个电话。”我妈屁颠颠地跑到电话前,我赶紧丢了箱子过去阻止她。
在我跟她的拼命拉扯间她已经拨通了电话,我垂下头站在旁边听着,“皓南啊,我是妈啊。我让莫宸叫你晚上来吃饭你怎么不来啊?噢,要去出差啊,那你注意安全啊,多带点衣服,想吃什么跟妈说,等你回来妈给你做。哦对了,莫宸说她要出去旅游,你怎么不去啊?哦哦,那好那好,我不打扰你了啊。诶好,再见。”
“他说了什么?”我急着问。
她白了我一眼说:“他说他没时间陪你去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听了鼻子一阵酸。
下午的时候我妈把银行卡给我,“呐,这里是我以前存的钱,大概有个**万吧,你旅游也用不了这么多钱,要是不够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汇。”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到火车站转了一圈,买了一张到浙江的票,很久之前我就一直想去看看那些古色古香的地方,这次终于有了机会。
两天以后我提着行李箱上了火车,送站的只有我爸妈,我没跟任何人说我要去哪里,连亦然子菡他们都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二十三年,有笑有泪,痛过爱过的地方。
我遇见了一个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见的人
。
浏览完浙江的温柔乡之后,我辗转去了苏州,周庄、西塘、南浔、乌镇、角直、木渎、朱家角、光福、安昌都有我走过的痕迹,我住在客栈里,每天早上出去,接近半夜的时候再回来,我不看电视,不上网,只是每天准时给我妈发一个短信报平安。
我穿着很普通的衣服,走过一条条青石板路,看着波光粼粼的小河,围着高墙深院的住宅建筑绕了一圈又一圈,我的心事没有倾诉的对象,于是我把它们写在日记本里给自己看。
就在我到达最后一个目的地——同里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见的人。可是人与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你想着他的时候他不出现,你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的人他马上就会出现。
那天我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毛衣,戴着彦皓南送我的粉红色帽子,脚上是匡威的黑色帆布鞋,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我拿着拍立得对着一个小桥拍照,我把照片拿出来看,小小的拱形桥上站着一个男人,他右手牵着一个孩子。我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小桥,真的有个男人站在那里,我感觉他一直盯着我看。
于是我走过去,他站在桥中间还是盯着我看,手边的孩子不停的扭动着,但他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我站在桥头大叫:“喂,你是色狼啊,看什么看。”
他牵着孩子慢慢走过来,走近我的时候我呆住了,那个在我十八岁成年的时候走进我心里的男人,那个给我无数个承诺的男人,那个像保护神一样的男人,在离开我近两年之后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笑着叫我:“莫宸,你不记得我了吗?”
“逸晨……”我叫出他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里,还瘦了这么多。”他捏捏我的手臂。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两个多月的旅程,除了买东西住店,我说的话不超过五十句。他有些慌张地看着我,“你……你别哭啊,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我还是哭,他干脆把我拥进怀里,我感觉小腿受到一阵撞击,我低下头看,是刚才周逸晨手里的那个孩子。我抹了一把眼泪问她:“你踢我干嘛?”
她忽然憋起嘴,“爸爸……她凶……凶我。”
莫名其妙,明明是她先踢我的,我气鼓鼓地瞪着她,她也哇的一声哭出来,周逸晨赶紧把她抱起来,“晴晴乖,她是爸爸的朋友,你先不懂礼貌踢阿姨的,怎么还怪她呢?”
他这一哄,孩子果然不哭了,但还是充满怨气地看着我。周逸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跟我解释,“她是我的孩子,叫周念晴,有点任性,你别介意啊。”
“没关系,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说来话长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晃了晃背后的背包,“出来旅游啊。”
他伸长了脖子往我后面看,“你一个人?”
我也转过身往后看,“对啊,不然还有谁?”
“高扬不是说你结婚了嘛,我以为你来蜜月旅行。”原来高扬和他也有联系,只是瞒着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个也说来话长了。”
“那去我家吃饭吧。”他拉起我的手,我浑身一颤。
他带着我绕了好多个圈才停下脚,他放下手里的晴晴,晴晴晃着两只胖乎乎的小脚往屋里跑,她奶声奶气地叫着:“奶奶!”
“奶奶?”我转头问周逸晨,“你妈?”
他往前走,“对啊,我和我妈还有晴晴住在这里。”
我跟着他跨过门槛,走进院子,我扭着头四处看,“哇,这里好漂亮啊。”
“恩,现在还是租的,我想以后攒钱把它买下来。”
“你……你老婆呢?”
他楞了一下,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温柔,“她……过世了。”
“怎么会?”
“以后有时间再给你解释吧。”
我坐在厅里喝茶,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老的妇人牵着晴晴出来了,她看见我当时就热泪盈眶,拉着我的手半天不说话,还是我先开了口:“阿姨,您还好吗?”
“好,我好的很,你好吗?”
“我也挺好的,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幸亏她没有跟我说“说来话长”这个词,不然我一定马上闭嘴。她把晴晴抱起来放在腿上,然后开始跟我说他们的故事,讲了几句,周逸晨就走过来让她去做饭自己给我讲。
真正的爱情是要从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慢慢酝酿出来的。
“那时我爸要我跟她结婚,我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后来公司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有些动摇。那天他叫我去公司,去了之后他竟然给我跪下了,他哭着说:‘这个公司是你爷爷的心血,我不想它就这么毁了,爸爸求求你,跟她结婚吧。’我没办法拒绝跪在我面前的父亲,所以我答应了。结婚之后我对她很冷漠,但是她总是笑脸相迎,我觉得那都是假的,是做给她父母看的,我也不和她睡在一起,每次都睡在书房。但时间长了我发现,其实她是个好女人。每次我回来她都会把一切准备好,虽然家里有保姆,但是她还是亲自为我做饭,洗衣服。我开始被她感动了,但我告诉自己,这不是爱情,因为我心里还有你。后来我开始跟她讲点话,我记得我第一次回家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直给我夹菜。再后来我们就像好朋友一样,公司里有什么事我都会跟她说,她会很认真地听着然后给我意见。时间长了我开始想回家了,下班之后我不去跟朋友喝酒泡吧,而是马上回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爱情就在那个时候开始滋长了。有一天她过生日,我特意订好了蛋糕,还给她买了一条裙子,回家之后她特别开心,换上了裙子和我一起吃饭。后来我们两个都有点醉了,一时间就……”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偷笑了一下帮他说:“一时间就意乱情迷?”
他竟然还脸红了,“你现在说话还真是开放的很啊。”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收了笑脸,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逸晨,我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的初恋,我下辈子都不后悔。现在我只当你是我的哥哥,我们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爱情。”
他用力地回握我的手,“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他转头看向倚在门框边偷看我们的晴晴,“我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爱情是要从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慢慢酝酿出来的,我娶了苏晴并且爱上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他招了招手,“晴晴,到爸爸这来。”晴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自己爬上逸晨的大腿稳稳地坐着,他摸摸晴晴毛乎乎的小脑袋,“后来她就怀上了晴晴,家里的生意也起死回生越来越好了,我本来以为幸福生活就此开始,没想到她生晴晴的时候心脏病发作,生下晴晴就走了。”说完,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天生就有心脏病,她父母根本就不喜欢她,让我娶她也不过是为了能生一个男孩继承家业,可惜天公作不作美让她生了一个女孩,于是他们就在苏晴死了之后把我们家的公司强行移到自己名下,我父亲一时接受不了也去了。然后他们就赶我们出来,我们没有立足之地,就来到了这里。这里也挺好的,苏晴以前就想来,现在我把她的骨灰也带来了,希望她能高兴。”
晴晴面对着逸晨抱着他的胳膊流口水,嘴里叫着:“爸爸,饿。”
“好,爸爸带你去吃饭。”他抱起晴晴,我跟着他们走。
走进偏厅,阿姨早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我们便坐下来吃饭。我跟他们说在家里太闷所以出来旅行,周逸晨又问我怎么没和彦皓南一起来,我说他太忙了,他就没再多问。
“哦对了,那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