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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是以前一样的快乐无忧无虑。
自己，是不是也算是完成了一项心愿呢？
“师父……”
“傻孩子，你后悔吗？”
？
后悔？
那人儿笑了，痴情而又执着：“我不后悔……”
那苍老的声音传出一声叹息。
白衣如雪，笑靥如花。
那人儿纵有万丈风华……
白衣，
散了。
容颜，
淡了。
他，
渐渐透明，渐渐消失。
她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
亦是释然的笑了。
再见……丫头。
曾经的誓言……
对你来说，
又成了一个谎言……
如果可以，我还想要和你一起……
我是贪心的，从来没有满足过……
你和玉自寒，一定会快乐……
丫头，
对不起……
我……
在那山巅。
白雾缭绕的山巅。
有一个仙人，失去了他永恒的生命。
“傻孩子……”
山巅，幻化出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的身影。
摇了摇头，抬手。
那仙人消散的魂魄……
……
……
终年雾气缭绕的昆仑之巅……
如歌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空洞涣散。
她怏怏的将手从战枫的手中抽离出来，那般的轻，好像她的手从来就没有碰到过他。
战枫的瞳孔紧缩！
“他死了。”
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对她轻道。
如歌猛的瞪他一眼：“不可能——！！！他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他一定只是……一定只是累了！他只是累了！他、他一定会起来的！！！”
战枫的瞳孔紧缩！！
压低声音，他的音调低调沉闷，却又带了一丝欢愉：“他，死了。”
毫无征兆的，泪水滴落在如歌的红衣鲜艳上，决绝而凄美。
他说你死了？
他说你死了？
雪，我那么那么相信你，你竟然死了吗？
你还没有等到我爱上你啊！你怎么可以死了呢？！
如歌的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雪！
你这个骗子！！！！
是谁说要守护我一辈子的？！
是谁说他因为喜欢我从我一出生就守护我的？！
是谁为了让我快乐而封印了我悲伤的记忆的？！
你都忘了吗？！
来啊！你再起来骗我啊！！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连希望你骗我，都成了一种奢侈……？
她的目光空洞而涣散，仿佛随着他的死去，她的灵魂，也在一点一点抽离自己的身体……
“跟我走。”
她目光茫然的望向战枫，忽然向他展开一个美丽的笑容。
跟他走？
跟他走，雪你会不会吃醋？
你会不会因为吃醋而醒过来，然后对我发脾气？跟我闹别扭？哭得像个小孩子？
跟他走，雪你是不是就可以醒过来？
可是，你一定会伤心的对不对？
我跟战枫走了啊……
你会不会升起呢？
一定会的！
你看，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再让你伤心呢？
我怎么能和战枫心安理得的回去呢？
我怎么能够不好好守在你的身边呢？
你说，对不对？
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好好陪你的对不对？
想通了这一点的如歌，笑容个纯真而无暇。
就像那年幼时的她。
笑容纯洁如干净的荷花，不染一丝污垢。
所以……
如歌向战枫笑：“你走吧。”
战枫身体狠狠地僵住！
“你走吧。”
“你说什么？！”
战枫绝望而愤怒的大吼！
“他死了！他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看看他啊！他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了！你怎么还是要守在他的身边？！即使他已经死了，你也仍旧不能忘了他，回到我的身边吗？”
她的绝望，变成了他的绝望、
“他以他的死，来伤害了你。你却来伤害我，这样公平吗？”
战枫凄惨的笑。
他已接近于癫狂。
她眼角的泪痕早已风干，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世界，原本就不公平、”
曾几何时，她对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他怒了。
雪花纷纷扬扬从他的身体里飞出。
煞是凄美。
可是现在，他却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世界，怎么可以变化的这样快？
如歌轻轻闭上眼：“你走吧。”
长长的睫在苍白的面颊上投下一层哀伤的浅影。
“我欠了他。我欠他两条命，欠他两个幸福。欠他千年的温暖。你看，我欠了他这么多，我怎么可以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一走了之呢？正因为他现在需要照顾，所以我陪着他啊。欠他的，总是该还的。可是，我怕是永远也还不清了呢。”
如歌失神的望着他。
那样虚弱的他，却还是那样的倾国倾城。
“那是他自愿的，你不欠他什么、”
战枫咬唇，垂死挣扎。
空寂的眼睛闪了闪，忽而轻笑：“怎可能不欠？”
苍白冰凉的手指触上他温润苍白的脸颊，带着一抹怜惜与温柔。
那场面，那样的令人寂静，让人不忍打破。
战枫的心，生生的疼！
望着床榻上垂死的人儿，他颓然的低下了头。
他知道。
他，输了……
她爱他。
同时，他更知道——
——他的歌儿，已经回不来了。
早该在那时，就该知道的吧？
他的歌儿，将他，从心上，剜去了。
战枫，颓废的挥手，目光森冷，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值得他留恋与牵挂的。
“天命”在手。
他，亦是带着弟子们，回山庄了。
临走，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叫住他。
可是，耳边，只是有着无情的风声，卷着声浪。
雪，请你醒来。
不仅为我，为了爱你的人。
请你醒来。
好想好想。
你那清越的古琴声啊……
chapter30
床榻上。
那绝美的人儿闪了闪睫，眸子闭的紧紧的。
呼吸声急促。
脸色苍白甚过纸。
白茫茫的雾气笼罩在梦境中的他身边。
其间，有着几朵蓝幽幽的火焰。
火焰漂浮在半空中，本就微弱的光芒忽隐忽现，好像随时都会幻灭不见……
那蓝幽幽晶莹莹的火焰，代表的亦是他逐渐枯槁的生命。
终于……要结束了啊……
那因为压力而匍匐在地上的人儿唇边一抹释然的微笑。
丫头……
丫头……
是你在叫我吗？
你终于，爱上我了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迟呢？
雪的面容上划过晶莹凄美的泪珠。
他，像个孩子一般哭了。
为什么……这么晚呢？
臭丫头啊……
人家那么那么爱你的……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
诅咒啊。
还是打不破的吧？
你还是没有爱上我对不对？
那么……何必白白浪费你的眼泪呢？
我不值得的。
不值得的啊……
臭丫头！
不要哭了。
瞧你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难看死了！
你不希望我说你难看的对不对？
呵呵，所以嘛。
要乖哦~
呼。
你说的没错啊。
究竟……
我所爱的，是你……还是她？
我也不知道了……
不过，我也不想知道了。
死丫头，害我辛辛苦苦守了三世，你却彻头彻尾根本没有爱上过我……
所以，我好累啊……
让我休息，好吧？
你和玉自寒，一定要幸福哦！
我会看着你们的！
终于，我这个所谓的仙人，根本就不该出现吧？
一切，只要我消失了。
就可以……
回到原点！！
蓝幽幽的火光见见散了。
正如那人儿残存的意识。
散了……
散了……
。。。。。。。
“雪~我要看雪花嘛~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一定可以帮助我，对不对？”
小小的人儿穿着红衣，面容晶莹粉嫩，可爱的令人想要捏一把！
她讨好的扯着一个白衣人儿的袖子，模样十分可爱，竟似是在撒娇！
那白衣的人儿亦有倾国倾城之貌，面对那红衣的小人儿。漂亮的眸子中透出温柔的无奈。
“可是，现在是盛夏啊！怎么能看到雪？”
白衣的人儿无奈的抚额。
红衣的女孩嘟起小小的嘴巴：“不管！我就是要看雪花！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让我看到的对不对？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雪花呢！”
白衣的男孩作沉思状。
忽然，勾魂的双唇扬起一个弧度：“你真的很想看？”
红衣的女孩不住的点头。
男孩将白皙的双手伸到女孩的面前，合并在一起。
女孩不明所以的看着。
男孩十指轻动，从男孩的掌心，缓缓流溢出柔和的光彩。
男孩微笑。
双手合拢，将那团光芒笼罩起来。
手腕上翻，十指轻动。
芊美如水仙的指如玉兰花瓣一般缓缓绽开，雪白的芦花絮飘飘扬扬，如梦似幻，将白衣的他与红衣的她笼罩在其中。
“为什么是芦花絮？”
女孩皱眉问。
“这么热的天。雪花一出来就化了。等到天气冷一点，再让你看真正的雪花吧！”
男孩笑的十分天真。
。。。。。。。。。。。。。。。
“不！！！！”
如歌的声音回荡在低低的山谷。
“我不要看雪花！！雪！停下来！！我不看雪花了……求你，请下来好不好？歌儿很爱你、很爱你很爱你！歌儿不要雪花！歌儿只要你……雪……”
那一刻，漫天的雪花，伴随着她的眼泪滴落在地上。
晕开成了一朵一朵的小花儿。
幻幻出他风华绝代的容颜：“丫头~”
他的笑容依旧轻灵调皮。
可是这一次，如歌清清楚楚看到了雪眼中的哀伤。
“丫头~”
雪朝她微笑。
如歌霎时间忘记了呼吸……
“丫头~你在哭吗？人家要走了哦~~你是不是很开心？我这个天字号的牛皮糖总算是肯离开了……”
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呜咽与哀痛。
“不要……”
如歌慌乱的不知所措。
“你很开心对不对？呵呵，我马上就走。等我再和你说一句话‘玉自寒爱你，他会给你最简单纯朴的幸福……’”
雪的声音渐渐在空气中远去，淡去……
山谷中。
空茫。
独留如歌一人呆立凝望。
蓝蓝的天空上，丝丝白云。
是一首哀恸的歌。
为一个悲哀的灵魂祷告。
chapter31
雪消失后的日子倒也十分平静。
天空照蓝，白云照飘，花儿照香，草儿照青。
只是在如歌眼中，天空的蓝，仿佛是一片铅灰；白云的飘，仿佛是对她的嘲笑；花儿的香，仿佛是一阵阵恶心的苦涩；草儿的青，仿佛是回光返照……
总而言之，现在的如歌眼中，不管是多么富有生命的活力的东西，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山谷。
竹屋。
娇嫩的花儿在屋檐下娇笑，如那时她的纯净。
“歌儿……”
青衫的玉自寒眉头紧锁，语气中染着浓郁的担忧。
如歌将泡好的茶沏进淡雅的紫砂杯中，那样子一看便知晓是心不在焉。
玉自寒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有心事？”
猛的回神，如歌涨红着小脸：“没有……”
望着她躲闪的目光，玉自寒苦苦的笑。
玉自寒的声音有些梗塞：“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如歌的身体轻轻颤了颤，她微微轻咳两声，模样有些弱不禁风。
她回头向玉自寒轻笑：“师兄你在说什么？什么雪？”
玉自寒怜爱的望着她牵强的笑容，心中一片冰冷。
一定是那个人出了什么事……
那个，如冰雪般美丽的人……
脑海中回忆起那倾国的绝色面庞，玉自寒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那样美丽的人儿，竟会那样不幸……
其实那人儿对歌儿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那些私心，一直没有跟歌儿说罢了。
说起来也奇怪，那雪衣王对歌儿那般好。照理说歌儿不会感觉不到，歌儿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可是，是什么原因呢？
玉自寒淡淡思考。
如歌将新鲜的茶叶泡进沏好的茶水中，将雍容的紫砂杯递给玉自寒。
“歌儿，你不会感觉不到雪对你的好。为什么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