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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家三叔拿到命令就给向北风打电话。
在美国康复中心的向北风接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生气,并没有无奈,而是笑着说:“又给了我一个打败他的机会,呵呵。”
……
哈佛学院,图书馆。
木木坐在图书馆内,仔细阅读着《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这本书,苦恼的挠着头。说实在话,木木不喜欢看这些东西,她也不喜欢看一些谋略类书籍。可是为了父亲,她也只能将枕边放着一本孙子兵法。而且还是一本线装繁体竖排版的孙子兵法,那本书她都快翻烂了,对于里面的东西更是精通无比。
眼前的经济类书籍实在不如孙子兵法来的精彩,她拿着钢笔,在纸上画了一把刀,然后又画了一把。最后她嘿嘿一笑,说:“快刀斩乱麻,看的就是谁的刀快,谁的刀锋利。”
中年大叔王茧出现在木木的身后,偷看了一眼木木在纸上画的东西,似乎是跟少女时间久了,茧叔也吐了一下舌头说:“小姐,老板来电。”
说着将一个巨大的手机交给木木。显然,这个手机有着无比严密的信息保密功能。即便是利用世界上最尖端的窃听技术,恐怕都窃取不了木木的通话语音。一番电话通完,木木将电话丢到一遍,对话电话里面说的话只字不提,不过茧叔明白,恐怕是她被骂了。
“小姐,这是你第一次不听老板的话。”茧叔吐槽了一句。
少女撩了一下鬓边的头发说:“还有会第二次的嘛,再说了,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帮我,只要他一个电话过去,那个人不还得死么。说白了,他还是愿意帮我,他是我的爸爸,别人都要听他的话,但是我不用听,哼哼。”
茧叔看了看少女,又吐槽了一句:“说好的不管不问呢。”
“茧叔……”少女嘟着嘴看着眼前的中年大叔。
茧叔轻咳了一声,赶紧不说话。
少女却说:“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好事而已。”
茧叔:“小姐,你做做好事给我放一天假吧,我一年都没和老婆亲热了。”
少女:“你有老婆么?”
“额……那个,老婆婆,我妈。”
“啊?茧叔,你和你妈亲热呀?真变态……乱那啥是犯法的,你想女人了,去叫服务嘛,我国不允许第三产业,美国可是允许的,不过记得要戴小雨衣,美国艾滋病横行严重。”
“……”茧叔:“……小姐,我错了。”
少女哼哼笑了笑,继续看书。
哎呀,眼前的经济类书籍怎么那么妙趣横生了。嗯,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好看。
开心活着,这就是木木作为一个少女的生活。偶尔帮助一下某个人,也是不错的。论语上面不是还讲助人为乐么,她想,自己这也是助人为乐了。而远在中国被助人为乐的那个家伙,也就是我却根本不知道是因为木木我才得以被无罪释放。
木木是谁?
姓曰皇甫。
第二百零四章:孙有波的拳头
无罪释放,这个词从审判长口中说出的时候。我的大脑就懵了一下,而接下来的手续办理也让我晕晕乎乎。幸福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让我有些缺氧。从宣判结束,再到办理手续,再到从法院办理手续的房间里面出来,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是谁将我救出来的。
想了想去,似乎也就只有夏婉玉这一个可能。可是让我有些困惑的是,今曰夏婉玉并没有来。
从法院大门走出来的时候,小楠站在我的身后,我看着眼前融化的冰雪,恍若隔世。
我低下头看了看站在这里等我的父母,王颖丽等人。我鼻头一酸,走了过去。母亲已经醒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父亲牵着我的手对我说:“别在进去,你折腾不起,我和你妈更折腾不起。”
母亲也说:“郝仁,咱安生一点行不。”
安生,这是我老家的方言。意思就是平平静静,别太闹腾。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苦涩。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其实我知道,母亲最难过的是孙晓青的离开,我母亲比谁都喜欢孙晓青,更喜欢我儿子犇犇。孙晓青带着犇犇离开,他们的孙子也就没了。母亲怎能不难过,老郝的香火,还等着我来继承呢。
王颖丽拉着我母亲说:“好啦。阿姨,咱别在这儿了,我在酒店订了酒席,咱一起去给郝仁庆祝出来,希望他也长个记姓。”
母亲说:“不行,要先让他洗澡,洗掉这身晦气。”
张玲嘻嘻哈哈的说:“伯母,酒店也能洗澡的。”
毕竟是高兴事,母亲也不哭了。对众人说:“那行,咱去酒店。”
我看着面前的台阶,听着父母的欢声笑语,看着自己的脚。突然有一种极为不适应的感觉,我在看守所里被关了有将近半年。这半年里,我每天都在里面生活。在里面,我不会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在里面我也不会去考虑以后的事情。可是现在刚一出来,我就会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说……孙晓青!
过完年的时节又下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雪花落在我的肩头,我仰起头看了看天空。母亲在催促我上车,王颖丽也在冲我招手,可是我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豁然转身。在我身后,孙有波穿着一身戎装,脸色铁青。眸子中全都是凶狠,他的呼吸很平稳,我的呼吸却很急促。
“我姐走了?”孙有波问。
我点了点头回答:“是。”
孙有波冷冰冰地说:“我说过,我将我姐托付给你,你没照顾好她,你让她受了委屈,我就不会饶了你。”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你想怎么办。”
孙有波脱下了手上的手套,露出里面已经被磨平的拳锋:“拿回你欠我姐的。”
话刚说完,孙有波一拳砸到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口中顿时出现一股血腥的味道,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一口血吐出来,竟然还带着一颗热乎乎的牙齿。看到异象的王颖丽和我母亲赶紧过来,王颖丽上来就要保护我,我却对他们伸开手说:“都别过来,这是我欠的账。”
我揉了揉腮帮子,走到孙有波的面前,再往地上啐口唾沫说:“来,有什么狠招全他妈给我用上,谁他妈让我是你姐夫呢。”
砰,孙有波一拳砸到我的脸上,顿时我的整个腮帮子都肿了起来。这一次他又将我拉了过去,一个膝撞顶在我的肺部,我顿时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可是满脸是血的我却再说:“我就欠你这一点吗?你姐可是陪着我整整五年。五年,一千八百天,难道就值这么一点吗?”
孙有波一个肘击砸在我的背上,我趴在地上。孙有波一脚踹到我的身上,我滚出去两三米。孙有波走过去将我拎起来,一拳砸在我的胃部,我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他又是一脚踹在我的身上,一拳砸在我的脸上。我浑身上下都流淌着鲜血,我母亲看的忍不住想上前,却被马晓丹拦着:“婶,你别过去,你让他挨打,他不挨这一顿,心里面平静不下来。”
我母亲绞着手,王颖丽面色冷峻的看着我,张玲吓的都不敢看,闭过眼吓的缩在王颖丽身后。
我很快就被打的神识有点不清楚,趴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不会动弹。孙有波又是一脚踹到我的身上,王颖丽怒吼了一声:“够了。”然后走上去也不顾形象将我抱在怀里,十分心疼。孙有波整理了一下沾满了鲜血的拳锋,将手套戴上,看着躺在王颖丽怀中的我,对我说:“这只是利息,犇犇被我姐带走就说明我姐还活着,如果有一天犇犇回来而我姐没回来,那我就会来拿走你欠我们老孙家的账,不管到时候你是什么人,哪怕你是天上的神。”
说完,孙有波转身离开,背影像一只形单影只的孤狼。
我裂开满口是血的嘴笑了笑说:“他没留手。”
其实我知道,如果这一次我被判了死刑。孙有波就会真的劫狱,将我劫出来之后,再将我暴打一顿。这就是他的风格,与孙晓青截然相反。因为他的眼中,只有他姐。而孙晓青眼中,却只有我。
我躺在王颖丽怀里,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更大一点的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因为肿胀眼睛只能看到一条细线的景物。我听到了母亲在呼喊,我听到了父亲在叹息,我听到了张玲在哭泣,我听到了马晓丹的落泪。我更听到了王颖丽心房的跳动,天空很暗,暗的像一块天堂和地狱之剑的人间炼狱一般。
抱着我的王颖丽抚摸着我的脸颊,她留下一滴泪水,泪水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眼睛中。然后我的眼睛里面流出了泪水,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泪水,是王颖丽的。我不会哭,我是个男人嘛,男人怎么能哭,男人必须要坚强。
可是王颖丽的眼泪,却不停的滴在我的眼睛里面,然后……
我哭了!
第二百零五章:信仰
我上学时,我们班上有一个女生拿着铅笔刀在手臂上刻上了男友名字。后来她和男友分手的时候,她就又拿起小刀,将那片手臂上的肉全部隔烂,血淋淋的,十分吓人。那个时候我很不理解这个女生的行为,认为这就是傻逼,不折不扣的。
现在当孙有波的拳头砸在我的脸上时,当他的脚踹在我的身上时,我才明白其实有时候,身体上的疼痛能暂时麻痹心灵上的疼痛。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的那一刻,而是在漫长人生路上的分别,离开。我相信孙有波一定去找过孙晓青,只可惜他跟我一样,没有找到。
……
我父母和王颖丽将我送到附近的诊所里面,将我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看上去孙有波将我打的血淋淋的,实际上这些知识皮外伤而已,随便一处理,弄两个创可贴贴上,我就提议去酒店吃饭。我父母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上车随着我去酒店。在酒店我象征姓的去洗了个澡,然后陪着父母好好吃了一顿。
王颖丽是个机灵人,晚上她安排我和我父母住到张玲在佘山的别墅。并没有让我回以前在小区中的家里,似乎是怕我睹物思人。我接受了她的安排,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想回那个家里去。出狱只不过是一个象征,恐怖的是出狱后我该怎么办。我不是那些住了十几年出狱之后和社会脱节的劳改犯,可是我和他们也不一样。
在这场变革之中,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妻子和孩子。我马上三十岁,男人三十而立。可是我却在三十的前夕失去所有。我原本有一个很好的前程,让所有的人都羡慕。可是在这场变革中,我又重新回到了开头。命运的轮回也罢,生命中应有的一劫也好,可是我真的很累很累。
一审被判了死缓,二审被判了无罪。
这就是这个世界。在国内,总有一个高度,总有一个圈子是一辈子爬不进去的。不管多么努力,不管多么奋进,一个普通人一个凤凰男,总会止步在这个圈子之外。终其一生,想进入这个圈子也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嫁女或者是娶妻。中国没贵族,但是却有红族。
老狐狸让我一脚跨进那个圈子中,可是当老狐狸离世时,沈国强上任伊始,他就将我原本所有值得骄傲的东西全部拿走。
我坐在佘山别墅的沙发上,这里以前有夏婉玉的味道,现在却显得有些冷清。父母已经去卧室休息了,我找到一盒烟,取出来一支想要点上,却找不到打火机。
这个时候,一支素手伸过来,啪嗒一声火苗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转头看了看,张玲正在冲我笑。张玲说:“我给你点吧。”
我将烟叼在嘴里,捂着火苗点上,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张玲收起打火机,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郝仁,其实你抽烟蛮帅的。”
我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你以前不是讨厌抽烟的男生吗?”
“那是以前。”张玲笑靥如花道。
我没有说话,张玲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