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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撕裂的疼痛令钟有初瞬间抓紧了他的手臂,小腹开始抽搐,十个脚趾全部蜷起。
她疼得没有办法,一边挣扎一边断断续续地骂他是打击报复:“呜……说了温柔一点……”
雷再晖从未想过钟有初是没有经验的。
她一直以来表现得十分热情,结果却——
难怪她一直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转移注意力,她不是心不在焉,不是阅人无数,她根本是害怕紧张。
雷再晖大为心疼,他刚才对于青涩未经人事的她来说实在是太粗暴了:“有初,这……这是你的第一次?”
她眉头皱得死紧,手背无力地搭在脸上,恨透了他。
刚才嫌她啰唆,现在又想她说话了,他拿开她的左手,去吻她冰凉的嘴唇:“你说话啊……你答应我一声……”
不然呢?难道要给他看守宫砂吗?她又没有那种东西!
她的犟脾气上来了,将脸扭到一边去,躲着他想要道歉的吻。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再伤害到她。
可是很难控制得住,因为根本是最原始的本能,更何况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的还是他疯狂爱着的女人。
她感觉到有点点的热汗溅在身上,不知道他是已经极度克制了,只觉得自己要裂成两半了。
她又是怕痛的,终于抑制不住地哭叫出来:“痛啊。”
“放松,有初,放松。”雷再晖浑身是汗地伏在她身上,吮住了她诱人的唇瓣,不许她再逃跑。
还好,这一次她并没有躲开,只是紧紧咬着牙关一会儿,就张开了嘴唇,任凭他的舌头探入搅动。
慢慢地,她的身体开始舒展,开始承受他没完没了的侵占,又酥又麻,又疼又喜。极乐的晕眩中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各种欢爱的声音,不由得嘤嘤地哭起來,喘着,呻吟着,胡乱地哀求他不要把自己撞坏了,够了,不要了。他根本充耳不闻,又或者听到了更加兴奋,动作愈来愈狂野,就连唇舌也是霸道的,不断地噬咬着她的甜美与柔嫩。
她控制不住自己,摇晃着再三哭叫,几番要晕过去,又被他弄醒。
原来和心爱的人做这种事情,真的是很快活的,结束了也不会觉得空虚,只觉得余韵不绝。
激情退去后,他并没有抽离,而是抱着她,低声问:“满意吗?”
“嗯?”她累极了,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
他故意拿她的话来挑逗:“你哭叫了那么多次,满不满意,给句话呗。”
她整个人都缩进他的胸膛里去了。
他怕她承受不了,但清晨时仍忍不住又做了一次。
这次他非常非常温柔,令她觉得元气恢复,便开始动坏脑筋,轻轻地在他耳朵边上吹气:“我要在上面。”
“现在还不行。”他吻着她,“你受不住。”
她偏要,使劲儿把他压在床上,看她手忙脚乱,不得其法,他心想:还是慢慢调教好了。
不管有多累,雷再晖一向会在太阳照进房间的那一刻便醒来。
他睁开眼睛,摸向身边却扑了个空。
钟有初在洗手间里,套着皱不拉几的睡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搓着昨天垫在身下的枕套。
她并不是醒了,不过血迹染久了不容易洗,所以强撑着眼皮,想要洗完了再去睡。
“你在干什么呢?”雷再晖只穿了一条内裤站在洗手间门口,揉着眼睛,口吻很家常,“一大早在这里毁灭证据,觉也不睡。”
他虽然不在乎她是不是第一次,但也不会否认这种意外之喜——她是他的人了,从始至终,完完全全,亳无保留。
蓬着头发的钟有初一张脸刷地变得通红,拿背对着他。
“有没有新牙刷?”
他以前从后面抱着她的时候,双手的位置是放在腰上的,现在却上下游走。
她的膝盖又开始发软,打开盥洗台下的抽屉,拿出一支新牙刷给他。
她的手腕没有什么力气,一向拧不干衣物,枕套挂起来的时候还直往下面淌水。雷再晖已经刷完了牙,把牙刷往她的漱口杯里一扔,扯下枕套,再次拧干。
就像一对小夫妻早上起来一般自然。
“我洗个澡。”雷再晖去调水温,又问立刻打算退出的钟有初,“要不要一起?”
她瞪他一眼。可雷再晖想起曾在宾馆弹她水珠,她蹙住眉尖的样子,童心大起,就把她半拉半拽地弄进淋浴间里去。
她徒劳地摇着头,腰也酸,腿也疼,从里到外都又酸又麻,便放弃挣扎:“谁干的坏事谁洗!”
“好,既然你把关键证据给毁了,那我就再给你制造一点出来。”
等他脱了她的睡裙,才发现她身上星星点点都是他昨夜留下来的印记,有捏到青紫的,也有吻到红肿的。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这样失控,很想再好好地欺负她一次,但看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好作罢。
反而是他帮她洗头洗得太舒服了,她一高兴就开始动手又动脚。
“别乱摸。”她是不是磕睡到傻了?
他拿着花洒朝她脸上冲过去。
她吐着水:“你平时一个人怎么办呢?”
雷再晖伸手关掉了水阀,扯过一条浴巾将钟有初包起来。
“幻想过在办公室和中级行政秘书——行了没?”
等他把盥洗台上的瓶瓶罐罐都扫开,把她放上去,钟有初才反应过来:“……那半年里,你想过我吗?”
其实这里也不错,盥洗台的高度正好,两个人都觉得十分满意——虽然做得很仓促,但很尽兴。
不仅是灵魂,他们的身体也如此合拍。虽然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却已经有愈来愈深的眷恋。
洗完这个有史以来最长的澡,钟有初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往床上扑。
他非要把她拉起来吹干头发:“会头疼的。”
“你己经够令我头疼了。”她闭着眼睛埋怨,“不让人家睡觉……”
她坐在地毯上,他坐在床边,两只膝头夹住她不断扭动的身体,耐心地替她吹好一头秀发。
她的发丝很软很滑,被热风吹得簌簌飞起,好似一把黑缎握在他手中。
等他关上吹风机,她竟然已经趴在他的膝上睡着了。
他把她抱到床上去,替她盖好。
她是他的妻,他的另一半,从此不再孤单。
一夜缱绻,钟有初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接起电话时,声音还迷糊:“喂。”
那边传来一个柔和而清晰的女声:“钟晴小姐,您好。”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竟然回了一句:“嗯,什么事?”
那边本来打算做好软磨硬泡的工夫,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给了肯定的答复,一时间所有措辞都失去效用,足足愣了三秒才直接切入正题:“这里是甜蜜补给广告部……”
她瞬间醒来。钟有初的“钟晴”身份,只怕鼎力大厦每个人都知道,能隐瞒到现在实属不易。江山代有人才出,不怕没有千里马,只怕没有伯乐,那么多美少女在江湖上闯荡,而甜蜜补给只想要钟晴复出。
“甜蜜补给作为格陵第一大甜品供应商,自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为全体市民提供最丰富、最愉悦的美味体验。值此三十周年庆之际,董事局决定挑选十位不同年龄层次、不同性别、曾做过代言人的明星来拍十辑重磅广告,以彰显今年的广告理念——永恒的新鲜。”
电话那头儿的女声清晰坚定,极富说服力,将整辑广告理念娓娓道来——如何借助电脑科技将过去的广告影像与现在的拍摄画面融合在一起,体现甜蜜补给在过去三十年内陪着这座城市一起成长,是多么弥足珍贵的情谊。
钟有初久不能言,心潮翻涌,一时想起当年广告拍摄情景,一时又想起——
“……你们的候选者当中是否有一位长得很像我的女孩子?”
那人笑:“原来您也听说过她?不过,格陵已经没有‘小钟晴’了。”
钟有初心里打了个突——没有了?什么意思?闻柏桢已经将她完全豢养起来了吗?
“钟晴小姐,您从来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缺少您的参与,这辑广告将会大大失色。”
一直以来,他们的代言人和他们的产品一样不停地推陈出新,他们与每位明星只会签半年合同,便要换人,只有钟晴做过整整五年,可见她当年形象讨喜,受众广泛,红得发紫。
他们开出极好的条件请她出山,可钟有初谢绝:“很感谢贵公司给我这个机会,但我现在的生活己经和这些事情没有任何交集,请不要再打来。”
她挂了电话,可是也无法再入睡,索性坐起来想心事,十几分钟后电话又响起来。
总不至于这样锲而不舍吧!她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竟然是闻柏桢,她沉着地接起电话来:“你好。”
“有初,是我,”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闻柏桢。”
她轻轻颔首:“我知道,我有你的电话号码。”
一时无话,良久闻柏核才低声道:“对不起。”
钟有初大骇——“闻狐”几时曾低声下气道歉过?是否她那天晚上太过分,将他与他父亲画上了等号,令他高傲的心灵受创?“不,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爱我。”说了出来,她心底好受太多,“反而是我,欠你很多声对不起。”
坐在车内的闻柏桢只觉得手足发凉,他真的一直表现得如此绝情?她一直觉得他不爱她?他只能哑着嗓子问她:“……什么叫‘很多声对不起’?”
钟有初以为他是要听她一一说出来,如同以前补习时,要求她将每一道题都分析得头头是道:“对不起,以前逼迫你留在我身边;对不起,不该一直赖在百家信;对不起,那天晚上说了很重的话……”
“不必再说了!”
似有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喉咙,他窒息得厉害。她从未为她的爱说过对不起,道歉,即是承认自己爱错。他原本可以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无论如何补救,那天晚上确实发生了一件与他本性相悖的丑事,难道要对钟有初说,那个女人太像你,所以我情不自禁?因为这件事情,我迁怒于她,令她永远不得再出现?其实,我一直爱着你,只是我……
“有初,你听清楚,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他陪她见证过最精彩的人生,知道她的天赋,她的热情,她的努力全奉献给了戏剧事业,纵使它最终待她绝情如斯,“我只是没有办法和你一样,明知道这是会被淘汰、会被取代、会被伤害的事情,还要全心投入。”只有你的挚爱,才会伤你至深,而这伤害,是你最宝贵的警示,“所以,对于甜蜜补给的邀约,不妨考虑考虑,他们会以最大的诚意,一直等你。”
“我不能回到那个行业里去。”钟有初断然拒绝,“那不对。”
“有初,错的不是这份工作,错的是那些人,可是哪个行业没有歪风邪气?你在百家信的时候就该知道,各行各业都有阴暗面。”她天赋过人,又经过十年淬炼,独一无二,“而且,他可以照顾你。”
他已经知道那天和她一起出现的男人是雷再晖——雷再晖是什么人,他‘闻狐’很清楚,他绝对有能力为钟有初带来第二个晴天。
“我不会令他辛苦。”
闻柏桢本来想说如果不够,还有我,但钟有初已经表现出抵触,他不得不草草结束:“好,不中听的话说多了也没有意思,只要你现在开心就行。”
临挂电话,钟有初又喊了他一声:“闻柏桢。”
他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卑微:“你说。”
她觉得难以启齿,可又不吐不快:“至少对你身边的人好一些吧。”
他疑惑:“谁?”
可是她已经叹息着挂了电话。
卫彻丽从手指缝里小声小气地问:“闻叔叔,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刚才闻叔叔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出声,她就乖乖地捂着嘴,坐在副驾驶座上。
“说吧,彻丽,”他觉得累,闭上眼睛,“说些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