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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和林渊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些外界评论上。
“接下来就是一米板和十米台的比赛。我还是那句话,做好你自己。”林渊笑着将自己的掌心向上。
明月会意,与他击掌。
在击掌的瞬间,那些沉浮在心里的疑虑担忧,倏忽不再困扰明月。
那陌生青年说的诗句,再对没有。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倘使她因为邵明敏的一句话而患得患失,那太不值得了。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等到比赛结束,我们一起庆祝罢。”林渊笑着对明月说。
明月点点头,是,三米板的比赛结束,她还有两场艰苦的硬仗要打,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不过,还是可以给你一点小小的奖励。”林渊比一比手指。
黄医生极不情愿地捧出一只小小的保温盒,交到明月手里,“喏!”
明月抬眼望向黄医生。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黄医生把保温盒塞到明月手里。
明月笑起来,“谢谢。”
“哼。”黄医生打鼻孔里哼一声,甩手坐会沙发里,埋头装做很用心在看医学杂志的样子。
明月不以为忤,她早习惯黄医生总对她一副甩眉拉脸的表情。
“坐下来趁热吃,”林渊转动轮椅,“或者你想回房间去和朋友一起分享……”
明月“嗯”一声,看看他竭力掩饰的疲倦,遂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捧着保温盒跑出他的房间,下楼,返回自己的房间。
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明月拨打内线电话到乔小红住的房间,没多久乔小红穿着闽州队的队服,手里拎着一只塑料袋敲开明月的门。
因为以个人名义参赛,组委会方面拨给明月一个单独的房间,没有和其他运动员同住。乔小红进了门,就毫无形象地脱掉脚上的拖鞋,一下子摔进明月的床上,抱着被子滚了滚,“还是你房间舒服。”
她在三米板比赛中忝居季军,外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邵孟之争,几乎没有人留意她这个第三名,乔小红倒不觉得如何,十分豁达:
“反正和你同台竞技,能得到季军,我可谓是虽败犹荣。”
明月和乔小红一起趴在床上,探身取过保温盒,打开盒盖,里头码着两层麻薯,“吃点心。”
乔小红拈起一块犹有余温的麻薯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啊,你阿嬷做的豆沙馅儿的麻薯。”
明月一愣,随即也取过一块来,放入口中,温暖的、属于家的味道迅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明月轻轻眨眼,可是不经意间已经满眼氤氲。
这是阿嬷做的麻薯的味道,红豆沙做得极细腻,里头搀了自制的桂花酱,芬芳馥郁,咬在嘴里清香甜蜜,吃多少都不觉得厌。
乔小红见明月泪盈于睫,赶紧起身抓过自己带来的塑料袋,“哗啦”一下将里头的东西悉数倒在床上,“来来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明月吸一吸鼻尖,凑过头来。
白色床单上倒着一堆包装花花绿绿的东西,乔小红挑出其中手指粗细,两寸长短的锡纸包,“这是孙教练曲医生带少体校跳水队去参加世青赛的时候,从国外带回来的能量棒,用开水冲服,能提供人体所需要的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
又神秘地从一堆东西里找出一支细细长长的小纸盒,拆开来拿出一根食指长短粗幼的银白色金属管来,“我妈出国旅游,大概是想起我来了,给我带回来的。”
“这是……”明月不明所以。
乔小红“啵”的一声,拔下金属管一头的盖子,轻轻一拧,有带着玫瑰芬芳的红色膏体慢慢升上来。
“口红。”乔小红举着口红要往明月嘴唇上抹。
明月下意识地用被子一角捂住自己半张脸,摇头。
乔小红白她一眼,转而将口红印在自己嘴唇上,来回搽两下,上下嘴唇轻轻一抿,然后侧头对明月说,“好看吗?”
她本就生得美丽明艳,搽上一层胭脂色的口红,整个人如同璀璨的宝石,顿时显得明丽无匹。
“好看。”明月大力点头,她不是男孩子,也一样喜欢乔小红身上热辣的美丽。
乔小红伸手捅明月额角,“你要是肯好好打扮,一样好看,不输于我。”
明月拿被子半掩着脸,嘿嘿笑。
这时候有人按门铃。
明月扔开被子跑去开门,门外是运动员村里的邮递员,朝明月微笑,“孟明月?”
明月点点头,邮递员将一袋信和一个包裹交给明月,“请签收。”
在邮递员递过来的单据上签名后,明月捧着包裹和邮件(浅草微露整理)关上门,返回床上。
乔小红从床上坐起身,“哗”一声,“已经有这么多邮件了啊……”
明月也很意外。
邮件来自全国各地,看邮戳上的日期,从她参加预赛的比赛实况播出以后,就有拥趸写信给她了。
乔小红双手搭在明月肩膀上,下巴压在明月颈侧,“快拆开来看看,都写了些什么?”
明月拆阅了几封信,大都是表达对她能重回赛场的祝福,字里行间充满对她的鼓励。
不一会儿,乔小红就对这些信件失去兴趣。
“我还以为会有热烈的求爱信呢。”
明月拿手拍她一下,“你别瞎说!”
乔小红笑嘻嘻地,“看看包裹里有什么?”
包裹是用很寻常的牛皮纸包的,四四方方的以天青色的绳子扎着,贴着花色淡雅的邮票,贴在包裹上的邮递单上面有遒劲有力的字迹。
明月仔细看了看,并不认识上面的字迹,等拆开牛皮纸,一套四本崭新的泰戈尔诗集呈现在明月眼前。
明月拿起一本《新月集》,轻轻翻开,油墨的清香扑面而来,扉页上仍是那陌生的笔迹,写道:我深深熟悉你脚步的韵律,它在我心中敲击。
落款是TY。
明月想起那个在图书馆里遇见的青年,和他掩在棒球帽下头一双熠熠生辉的眼来。
记忆里,另一个同样悄悄送书给她的少年的脸,不期然地浮上来。
乔小红用肩膀撞撞明月的肩膀,“神秘追求者?”
明月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乔小红才不信,双手伸向明月腰侧,“还不老实招来?!”
明月怕痒,笑得浑身颤抖,毫无还手之力。
房间里满是她们的笑声。
同明月和乔小红之间的欢乐气氛不同,楚州跳水队女运动员的房间里,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邵明敏脸上是一片冰冷颜色,周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气息。
同房的队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着实尴尬。
恰巧有其他队友推开门,招呼她们:“瞿领队买了又大又甜的柚子回来,叫我们到她房间去吃柚子!”
同房的队友赶紧借机向外走。
那来招呼她们的队友看见邵明敏坐在床边冷若冰霜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两人站在走廊上,随手关上房门。
邵明敏的室友长出一口气,向队友作揖,“还好你过来,不然我真找不到借口出来。”
队友看了一眼合着的房门,压低声音,“怎么就和她分在一间了?真有你受的!”
“谁说不是呢?”
“算了,既然出来了,就到瞿领队房间里多坐一会儿,晚上实在不行,在我们房间里打个地铺罢。”
两人低低说着,并肩走了。
留下邵明敏独自在房间里,满心的憋屈,无处发泄。
她以前比赛难道都是靠主场优势获胜的么?楚州的媒体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落井下石,看她笑话?!
她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话会动摇孟明月的信心,不料最后却似在她背后推了一把,让她在比赛里超常发挥,令得在她之后出赛的自己倍感压力。
她不认为自己跳得没有孟明月好,可她就是输了。
她接受自己输了的事实。
但她会在一米板上赢回来!
然而她的这些队友,平时一个个都恭维她,赞美她的队友,此时此刻却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她,眼神闪烁。
邵明敏猛地将床头柜上的闹钟杯子都扫到地上,脸上的表情在冷傲之中,带上了隐隐的倔强:孟明月,我一定会在赛场上打败你!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我不想这么慢~我真的不想~~~
昨天章节打错了,昨天应该是48章,今天才是49章~黑线~~~
51
51、第50章 决定 。。。
全国运动会的所有跳水项目悉数完成比赛,奖牌各有归属,但最大的赢家无疑是楚州队与闽州队。楚州队更是包揽了女子一米板、十米台,男子三米板的个人金牌。闽州队则获得了女子一米板、三米板双人跳水金牌以及男子十米台的金牌。
从金牌数量上看来两对实力不相上下,但是有体育评论员认为最有分量的女子三米板冠军被黑马孟明月收入囊中,而她本来就是闽州跳水队的运动员,理论上这块金牌也属于闽州队,如此看来,还是闽州队略胜一筹。
天涯捧着报纸,看得非常欢乐,报纸在手间“簌簌”抖动。
颐亲王慢悠悠放下茶盏,将卷上去的袖口放下来,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好消息?”
天涯闻言合上报纸,搁在手边的圆几上,耸肩,“没什么。”
颐亲王不相信,倾身将天涯搁在圆几上的报纸取过来,展开。
那是一份闽州体育报,头版头条以醒目的字体印着“跳水女皇之争”的标题,下头并列着邵明敏同孟明月站在跳板上,微微垂睫准备起跳的照片,并且罗列了两人的技术优势和薄弱点进行交叉对比。
最后得出结论:邵明敏目前比孟明月略胜一筹,因为她一人独得一米跳板和十米跳台两枚金牌,而孟明月只得到一枚三米板金牌。
但是——编者按笔锋一转,表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毕竟邵明敏一直在接受系统专业的训练,而孟明月在此之前曾经离队两年。如果两人在同一起跑线上,到底胜负如何,还未可知。
照片上的两个女孩子,一个有着美丽冷傲的容颜,一个则有着温和清秀的侧面,的确各有胜场。
“你怎么看?”颐亲王抖一抖手里的报纸,问天涯。
“什么怎么看?”天涯笑着打太极拳。
颐亲王一时不便向天涯挑明问他觉得邵明敏怎么样,遂打了个哈哈,“你觉得这两个女孩子谁今后能更上一层楼?”
天涯狡黠地笑一笑,“谁更上层楼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以后能在国际赛事上为国争光。”
颐亲王抚额,这孩子把他的心保护得铜墙铁壁一般,让人无法猜透。
天涯微笑着起身上楼,准备收拾一下,回王都去和父王母后道别,继续回伦敦求学。
他的大学学业还没有完成,这次回国,主要是为参加祖父七十二岁寿辰的家宴,顺便想参加比赛,检验一下自己的射箭的水平。
当然,他被极力阻止了。
然后他认识了一个叫孟明月的姑娘。
再然后……天涯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机会再遇见这个叫孟明月的姑娘,可是他的心底里,留下了明月的身影,还有她那把温和而微微沙哑的声音。
天涯独自在房间里微笑,不晓得她喜欢不喜欢他寄给她的诗集?他期待在更高更广阔的竞技舞台上,看见她沉稳冷静、优美利落的身姿。
那边厢,明月也在整理自己的房间,将前来参加比赛时带的个人物品一一清点后装进双肩背包里去。来的时候背包里只带了牙刷毛巾和一本英语书,回去的时候,却多出许多封跳水迷的来信,以及一套崭新的泰戈尔诗集。
这时候有人敲门,明月停下手上事情,过去开门,有些意外地看见闽州跳水队的邹指导站在门外。
“邹指导。”明月侧身,将邹指导让进屋里,随手关上门,在玄关处的置物柜上取出一只一次性塑料杯,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递到邹指导的手里。
邹指导接过杯子,小啜一口,然后将杯子捧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