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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杨局就是上次在聚餐时对她极为不满的那个领导,钟天对他的印象也不好,甚至有些厌恶。但是,这些领导升迁落马之类的事情在政府内部很正常。
小文显得有些兴奋地继续说:“杨局真若下台,这副局的位子就空了。我们曹主任这些年头发都熬得快掉光了,你说他能不努力争取?还有,曹主任如果上调,主任的位子是不是会在我们单位内部的科员里产生?”
钟天用手中的笔敲敲小文的头,淡淡地说:“你瞎起什么劲?反正谁当领导都轮不着你,你这还没正式转正呢。好好工作吧。”
小文撇撇嘴,一边儿整理文件去了。
中午,余文瑶闲来无事,约钟天在咖啡馆闲聊。她问钟天:“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还是提不起兴趣?”
“就那样儿呗,不淡不咸。”
余文瑶腆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一脸悠闲地说:“不喜欢就辞了,高远又不是养不起你。”
钟天轻抿一口饮料,叹口气:“我身边的同事估计也不喜欢这工作,但还不是强迫自己做着,做得还不错。我就先忍着,考研的事不是还八字没一撇儿吗?”其实,钟天还想说,有份工作干着,再有点儿微薄的薪水供自己随意支配总比无所事事靠别人生活要强。但因为余文瑶现在的处境,她没说出口。
“这一行做久了,若是假话说得太多,真话说的少,长期得不到释放,是会出事的。”
“什么事?”钟天一脸狐疑地问她。
余文瑶故作神秘地清清嗓子,凑近她说:“我以前听人说,有个干了近二十年没得到升迁的办事员,在单位勤勤恳恳,沉默寡言,努力上进。可是晚上回到家就如同一个八卦妇对他老婆喋喋不休。他老婆若是没专心听他讲话,就会招致一顿拳打脚踢。你说恐怖不恐怖?”
钟天点点头:“是挺恐怖,看来他需要心理医生。”她最近花太多心思在考研上,什么事都跟心理学扯得上关系。
余文瑶接过话:“所以,你再继续在那里呆下去,高远迟早也会被你‘家暴’的。”
“我?我从不说假话,若是真话讲不得,我就不吭声呗。”
“这倒是你一贯的作派。”
没过几天,那个杨局真的倒台,据说跟一笔财政下拨款有关。具体情况不清楚,只晓得因为认罪态度好,情节不太严重,最终被判缓期,在家休息。
曹主任把钟天单独叫进办公室的时候,钟天坐在他对面,盯着他光亮亮的月洞门出神。她想,主任在这个位子的时间很长了,会不会也是余文瑶说的那种得不到释放,回家打老婆的男人。
“小钟,小钟。”曹主任连叫了几声,才让她回过神,“我刚才说的事,你看能不能帮着安排?”
钟天知道他希望通过她和高远吃顿饭的目的很明确,想让高远和上面递个话儿,为他极力争取副局的职位。但是,自从上次宴会后,高远就忙得不可开交,加上陈若青让她上了杂志,也令她把怨气转嫁到高远身上。所以,她怎么好在这个时候和高远开口提主任的要求。而且,她讨厌被别人作为跳板,搭上高氏这艘大船,这和被利用没有区别。
于是,钟天半天才嗫嚅道:“我和高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熟,我不敢保证他会听我的。”
曹主任心里明白着呢,虽然他没在商场混,但钟天参加高氏宴会的事,还是听某些朋友提起过。如果是一般女人,高远会带她出席这么正式重要的场合?钟天这么说,摆明是推辞不想帮忙,他强装笑颜:“没事儿,你尽力帮我提提就好。小钟啊,你在单位这两年,我可从来没有为难过你喔。”
第九十章 家暴(下)
钟天带门出去的时候,曹主任还对她笑眯眯的,她心里一阵恶寒。
高远坐在办公室看完这个季度的报表,已是深夜十一点。因为南岸小区正式进入施工阶段,手头事情一下子多起来。而且,汽车销售公司那边的事务也得他亲自负责,有时候都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才能应付的了。更郁闷的是,钟天这些天连电话都不打给他。本想晾晾她,谁成想这丫头的性子一点没变,还是又臭又硬。
摩挲着手机屏幕,实在是难忍想念之情,便发个短信过去:“明天是周末,我带你去个地方。”
钟天正在看书,听到短信声,再看到他的名字,心里的怨气消了不少,迅速回过去:“让人拍照?”
“无理取闹,必有所图。我马上去你那里?”
小鱼已经睡了,时钟快指向凌晨。钟天急忙打过去:“都这么晚了,你别胡闹了。”
高远略带沙哑地声音震动她的耳膜:“我才忙完,还在公司呢。这些日子辛苦得很,你却一个电话都没有,臭丫头!”
钟天的心忽的软下去,轻声说:“我明天一早在家等你。”
相爱的人总是这样,哪怕再气他,有时只需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你就忘了和他的过节,又和好如初,甚至比以前更亲密。
上午的天气很好,高远开着华丽丽的迈巴赫领着她走进绵绵草地时,钟天感叹:“难怪说高尔夫是贵族运动,光是这么一大片地都不知要多少钱。”
高远乐呵呵地搂着她来到练习场,让工作人员带她换上一身棉质球服。钟天出来时,高远正好一个潇洒地挥杆动作,白色小球跟施了咒语似的不偏不倚地往既定的洞里滚去。他身着白色运动衫,白色帽子,还戴着白色手套,帅气阳刚,令她忍不住一阵心潮澎湃。这个男人不得了,穿什么都能瞬间俘获女人的心。
高远持球杆,向她走来,说:“我教你。”
戴手套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高远俯在她身后,头搁在她颈窝,非常亲昵的姿势。钟天听他说:“将右手手掌张开,掌心正朝着目标方向。中指于无名指用力勾紧球杆。好了,就这样。然后,瞄准目标,挥杆,你试试。”
钟天哪里听进去他说什么,只觉得后劲到整个后背都流窜着他体内的气息,酥酥麻麻的,让她心旌荡漾,热血沸腾。所以,她转过身说:“你别贴着我,靠后一点点。我自己练习。”
根本不得要领的她盯着地上的小球,斜起身体,用力挥杆。球是被打上了,但是没有向前运动,而是随着她的转体被球杆抡到后面,朝高远直直飞去。他来不及闪躲,惨被击中。钟天好不容易稳住重心,看高远捂住右脸痛苦的样子,哀怨又自责地说:“我从小就没有运动细胞,你教不会的。”
高远呲牙咧嘴,郁闷至极:“打高尔夫球和写毛笔字是一个道理,要求人的内力,心要静,人要定。你这动作跟挥扫帚似的。”
“我也不会毛笔字。”钟天更觉脸红,心里还埋怨着,你这个人间极品在身边,美色当前,我怎么静得下心?
她让高远继续练球,自己跑到一边躲在阴凉处欣赏他的优美之姿。不多会儿,有几个看似和他很熟的人过来和高远打招呼,邀他一起到旁边的球场打比赛。高远看看钟天,她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高远和那些人一边打球一边聊着什么,谈笑风生,很兴奋的样子。钟天其实一个人坐在那儿无聊得很,桌上的杂志都是一些商业方面的,不合她的口味。她有些后悔刚才放高远离开。看他和别人其乐融融的场面,肯定都是有共同语言的,而且还是她不懂也不感兴趣的话题。头一次,她感到被高远忽视,寂寞在旁的孤独枯燥。
正感慨着,她最不想见的人竟然出现了,真是冤家路窄。赵云没征得她同意,便坐在她对面,望着不远处的高远说:“高总真是工作狂,累了一周还不忘在球场上和人谈生意。倒是被冷落的你怎么受得了?”
钟天汲取上次的教训,不想和她再正面起冲突,便起身离开去找高远。
第九十一章 拼拼体力 (上)
赵云拿起桌上的杂志,头也没抬地说:“我父亲刚好也在那边,你想不想看看高总怎么在他面前对你?”
钟天朝高远的方向又挪了几十米,果然看见他和身旁一位年近五十,官架十足的男人正亲密交谈。高远对那人竖起大拇指,似乎在夸赞他的球技,然后又满面笑容地俯在他耳边低诉着什么。钟天感觉高远看向赵云父亲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比起前几日曹主任看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愣了愣,高远转头看着她,只是略微一笑又继续和别人耳语,并没有让她过去或跟她介绍陌生人的打算。
那一刻,心中的挫败感油然而生。钟天拖着步子,又机械地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赵云已经走了,只剩下那本被翻开的杂志孤零零地躺在桌上。不知是谁打翻了茶杯,一大片水洇湿飘着油墨香的纸张,再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犹如她的心底的潮湿冰冷一圈圈扩散。
中午的时候,钟天推说头疼不想去餐厅吃饭,高远没有多劝,让人准备一间客房,吩咐球场的工作人员带她去休息,然后又让人把饭菜给她送到房间去。躺在豪华舒适的大床上,她觉得被高远抛弃在一边的滋味很不好受。他此刻正陪着那群或官或商的人举杯对酒,豪情万丈吧。还有那个俏生生的赵云肯定也是秋波潋转,毫不隐藏对他的爱慕。那么他会怎么回应?假装看不见,像上次一样冷然拒绝或是热情迎合呢?
她越想越郁闷,腾地从床上爬起来,把刚才服务员送来的饭菜全数倒进垃圾桶里,才算解气。钟天本来打算自己回家,但是无奈这里太大,她又是天生的路痴,怕闹出笑话,只好坐在房间干等,希望高远早点结束午宴才好。
高远中午和几个生意场上的熟客,还有赵云父女一块儿聚餐。因为高氏接下来的南岸小区项目还要仰仗各方面的帮忙,酒桌上就多喝了几杯。脚步虚浮地进入房间时,钟天正在酣睡。她的睡相很不好看,拱着身子,缩成一团,被子踢到一旁。高远走到她跟前,在床边坐下,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毛,红嘟嘟的小嘴唇,还有垂到脸上的发丝,一切恬静柔美。
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他胆子大了些,倾身下去紧紧抱住钟天,用双唇去寻找她的美好。睡梦中的钟天只觉得什么硬硬的东西扎得自己脖子生疼。睁开眼,一个庞大的雄性物体正趴在自己身上,她吓得一边大叫一边死命地把他往外推。
高远闷闷地从她颈窝处略微起身,血红的眼睛盯着她,欲火中烧,带着责备说:“嚷什么呢?乖乖的不行啊?”
钟天看清楚他的面容,顿时松了口气。但是,想到他这大半天的冷落,还有一进屋的轻薄和斥责,心里又马上不高兴起来。抓着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用双手把他的脸阻隔在半米之外,闻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恨恨地说:“你该去清醒清醒再来找我。”
高远借着酒劲嘻皮笑脸地说:“醉卧美人膝,这不正符合你诗情画意的浪漫么?来,给亲一个。”说着还挥开钟天的手,凑近去亲她。
钟天噌的一下就站起来,指着还趴在床上的人说:“还有一句话叫做醒掌天下权,你不觉得自己为了达到利益变得很虚伪么?不知道你今天中午有没有出卖色相,傻子都看得出那个赵云对你有意思。你把她哄好了,她在她父亲面前替你说上几句话,怕是比你喝几百杯酒都要来得强。”
高远被她这么一顿责骂,清醒不少。他凝视钟天数秒后迅速站起来,整理好衬衣领带,捞起椅背上的西服就准备开门离去。他今天为了顾及她的心情,没有强迫她一起面对那些人,难道还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