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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陆梁发现了杨家的某子公司有数笔来历不明的巨资流入。可惜,当他到银行要求调出相关的客户身份资料和交易记录时,却没有获得所需的资料。他怀疑银行的高层早与杨家谈妥了条件,故而拒绝提供调查资料活故意提供虚假材料。碍于没有证据,陆梁只觉得无可奈何。
听闻此事,时祎自然愿意伸出援手。他仔细地将资料研究了一番,觉得此案的突破口在于这笔黑钱的来源。陆梁同样认同,他开始着手调查。最终得知,这是从香港的某银行账户转移的数笔资金,经他们的初步推测,其获取的途径很有可能是走私或者是贩毒。
时祎在香港一呆就是半个月,但能收获到的信息却比他预期的要少。江家比较是相当正统的名门家族,向来都是奉公守法,甚少于黑道有关联,所以他能从江家得到的线索并不多。时祎晚上的时间都是呆在不同的酒吧和会所,通过别人的谈话获取信息。而白天,则走访那些“社团”的蹲踞点。直到今晚,他在那家会所里遇见了安如。
时祎当时正坐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等着那些所谓的情报。这家会所的调酒师是位相当惹火的美女,只可惜她的脸容冰冷,连最基本的职业化微笑也没有挂在唇边。他用眼神□裸地把她调戏了一番,直到她紧张得调酒失误,他才懒懒地收回了视线,四处张望。
他最终还是将目标锁定了两个四处搭讪的黄发青年。他们走到了一个年轻女子身边,坐下,熟络地与她攀谈。那女子脸容倨傲,并不情愿搭理他们。由于隔了一段距离,他听不清楚他们交谈的内容。坐在右边的男子动了动身,用半边身体稍稍挡住了自己的左手,时祎的视线往下,发现原本澄清的酒业变得浑浊,不消半秒,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那位女子丝毫没有发觉,当那黄毛青年将酒杯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瞥了那黄毛青年一眼,居然想将酒接了过来。时祎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放下酒杯,往那方走去。
没等她碰到杯子,一条粗壮手臂倏地出现,用力地捉住了那个金发少年的手臂。那女子懒洋洋地抬眼,看着那身材魁梧的壮汉将杯酒夺了过来,动作利落地将酒泼到他的脸上。
有几滴酒液落在她的短裙上,淡淡的水渍在深蓝色的布料上显得稍微突兀。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但那一身狼狈的金发少年却极不淡定,他爆了几句低俗的粗口,变了颜色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冲上去想给那壮汉一拳。
那壮汉的手臂青筋爆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金发少年揪了起来,嚷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她是谁!你敢在安小姐酒里下料,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上跟谁混的,这点规矩都不懂么!〃
金发少年才知道自己闯了个大祸,吓得话也说不出来。那壮汉将他的手臂掐得咯咯作响,继续逼问。
能进入这家会所的人,大部分都有一定的身份的。尽管是好奇,但他们也没有靠到这边围观,只是时不时把注意力放到这里,以满足各自八卦的心理。
或许是察觉了那女子脸上的不耐表情,壮汉也不好再作打扰,他语带歉意地对她说:〃安小姐,真不好意思,让您扫兴了。我这就把他带下去,好好教训他。〃
那女子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开。
时祎在那名大汉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停住了步子。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意兴阑珊地看着这场闹剧。越是仔细打量那位年轻女子,他觉得越觉得她眼熟。当大汉称她作“安小姐”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
那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的嗓门很大,他清清楚楚地听见大汉对黄毛青年说的话。他不自觉地再度端详安如。一个外表无害的女孩子,居然有人在暗中保护?他想了下,想起了安家背景,似乎也与黑道有些许微妙的关系。
他把账给结了,随后在会所外面等她。出乎意料,她居然也是一个爱折腾的主,直到目送她离开,他才惊觉,她早就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模样了。
回到住所,时祎先跟陆梁联系,然后去洗了个冷水澡。从浴室里出来,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精壮的肌肉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而浮现。胡乱地擦了几下,他便把毛巾放到了一边,利落地套上了睡裤,光裸着上身望书房走去。
宽阔的书桌放着一串钥匙和一个女式钱包。他将钱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台手机。当他想查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及信息时,系统却提示他输入密码。
出于好奇,时祎胡乱地试了两次,显示屏自然显示“输入错误”。他拉开抽屉,翻出数据线,把手机连接到电脑。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动了几下,不一会,手机的防御系统全数崩溃。刚把数据拷贝到电脑上,放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他瞄了眼来电显示,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接通。
是陆梁的来电。他告诉时祎,安如的背景相当清白,连半笔的不良记录也没有。陆梁向来都是按程序办事,在他的力量范围内,能够查到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
切断了通话,时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好一会儿,他又给慕景韬打了个电话,等待了足足半分钟,电话才被接通,一把男声懒洋洋地传出:“有事么?”
时祎用手指轻叩桌面,薄唇动了动,“有事,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北北的两个火箭炮,亲一个哈~~大家对时祎都不熟悉吧,下章会继续介绍他的背景哦~还有哦,当初不知道咋地,选了个生僻字,祎的读音是'yī'。安如姑娘,你摊上事儿了……说好的撒花呢,我能不能收到很多很多很多捧小花呀?
、003
汽车飞驰在静谧的道路上,安如看了看时间,再次催促司机:“范叔,麻烦再开快点。”
司机只得应好。
她在心里把时祎咒骂了一顿,若非他的出现,她一定能按时到家。她压根知道自己的东西不会不翼而飞,她也知道钥匙和钱包极有可能是被时祎拿走了。但碍于时间紧迫,她不能再与他纠缠。
刚进家门,安如的脚步就顿住了。过了零点,大厅依旧是灯火通明。她望客厅张望了下,心中忐忑,然后弯着腰换鞋子,动作放得很轻很轻。将鞋子放进鞋柜,她提着拖鞋准备往楼梯方向走。
“安如,急着去哪里呢?”吴珍妮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过来,安如半弯着的脊梁不自觉挺直,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奶奶,您又睡不着了吗?”看见自己的行踪败露,她暗叹倒霉,只能认命地往客厅走去,打起精神跟吴珍妮斗智斗勇。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是休息时间。”吴珍妮看了看时间,轻轻柔柔的语气里透着威严,“把你的车钥匙给我。”
刚摊坐在另一端沙发上的安如不自觉缩了缩身体,试图与奶奶撒娇:“我又不是故意的。”
吴珍妮不为所动,“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你都忘了吗?”
安如直了身体,端着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说:“我没有忘记,我答应过您的事情哪件没有兑现的?不过呢,钥匙真不在我手上。”
自安如考到驾照以后,她就恣意地出去疯狂。吴珍妮相当不满,提醒他父亲应该加以管教。安海融虽然对女儿奉行自由放任政策,但还是相当尊重母亲的想法,故而马上没收了安如的汽车钥匙。
以安如的性子,她自然不依。一向对她千依百顺的父母居然如此坚决地限制她驾车的权利,她感到无计可施,最终向爷爷求助。安如的小性子全是安翊龙惯出来的,他觉得相当头痛。于是,他们只能约定,安如只能在假期才能自由只配自己的小车。
对此,吴珍妮还是相当不满。她并不同意孙女夜不归宿,经常流连与酒吧夜店。但在安如的圈子里,到这样地方实属正常,她自然与奶奶反抗到底。这次吴珍妮的态度十分坚决,丝毫不肯退让,连安翊龙的话也起不了丝毫作用。安如眼见硬碰不得,就只能软磨,对自家奶奶死缠烂打了好几个星期,终于逼得吴珍妮退让。当然,这样的抗争胜利还附加了一个不平等条约,若安如不能在凌晨之前回家,她就得被没收小车的钥匙。
吴珍妮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压根不相信她的话,“钥匙不在你手上,难道在小偷手上么?”
安如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她惊奇不已地回答:“您怎么知道的?我的钥匙真被偷走的。您看,我这么晚还得麻烦范叔接我回来呢。”
“我当然知道,外面多乱呀,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游荡什么?既然钥匙都被偷了,以后晚上都不许出门了。”眼看安如正要反驳,吴珍妮又继续:“你以为我真原意管你么?你爸爸你不愿意干的活,我就只能接手了。”
安如用力地深呼吸,死死地压住了内心的躁动。她的眼珠子滚了一圈,说:“其实呢,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这么聪明才允许这样混账的事情发生。事情是这样的,我今晚遇见了施晴的一个朋友,他到香港旅游了,我看他没有汽车用会很不方便,所以我就把自己的借给他了。您不信么,来找找我的包包就好!”
说毕,她就打开了自己的手袋,东西全数倒在沙发上。
吴珍妮那怀疑的目光让安如不自觉地闪躲了下,她把头发挽到而后,“他还很感激我,一定要请我吃夜宵。”
她偷偷地瞄了瞄自家奶奶,“您从小就教导我,不应该拒绝别人的好意,这样会很失礼。我一直都记在心上。我本来想早点回家的,不过他跟我说起了小晴他们的近况,我们聊着聊着就……”
听了安如的话,吴珍妮的脸色稍稍缓和,“是小晴的朋友?既是这样,你就把人家请到家里吃顿饭吧。”
这般答腔,吴珍妮应该是不打算再追究了。安如弹了起来,蹦跳地过去亲了奶奶的脸颊,然后说:“没问题没问题,我改天就让他过来。我今天好累,先去睡觉了,奶奶晚安!”
回了房间,安如“砰”的一声把自己摔到床上。她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被时祎捉弄了。她的手袋好端端的放在自己身边,拉链完好无缺,怎么可能落在车厢里?况且刚才在路上,基本上没有陌生人靠近他们,就算在双层巴士上,他们也是坐在空荡荡的二层车厢里。比起自己的东西凭空消失这样玄乎的解释,她更相信这是时祎所为。
越过大床,安如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备用手机,然后更按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如她所料,电话通了,就是没有人接听。她一边等待一边磨牙,在心里将时祎那混蛋咒骂了好几次。
电话那头传来提醒音,告知她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她想了想,开始编辑短信——“时祎,我知道是你。”
当安如洗完澡出来,她就发现了一条未读短信,于是打开。里面只有四个字——“那又怎样”
安如再度拨了自己的号码,这次很快就接通了。她按捺不住,语气不佳:“你有这么无聊吗?”
“彼此彼此。”时祎的声音醇厚,带着一种相当奇异的质感。
“你马上把我的东西还我!”她懒得反驳,开门见山地说出要求。
“可以呀。”他似乎笑着,声音轻慢,“只要你能拿,我什么时候都恭候着你。”
短暂的沉默。安如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她被他一而再地戏弄,胸口处集聚着热辣辣的火气。
或者知道安如动怒了,时祎也不再招惹她,“我明天会去看赛马,你可以来找我。”
对于他的让步,安如将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