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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知道安如动怒了,时祎也不再招惹她,“我明天会去看赛马,你可以来找我。”
对于他的让步,安如将信将疑,“就这样?”
“当然。”他把明日的行程告诉了安如,末了还状似无意地询问,“需要我去接你吗?”
安如又觉得怄气,一声不响地挂了电话。
尽管迟到不是安如的作风,但她足足迟到了半小时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在茫茫的人群里,她看到了时祎的身影,便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赛马还没有开始,时祎用手肘撑在栏杆上,无聊地看着赛场。得知安如的到来,他连头也没转,直接指责她:“你很不守时。”
“把我的钥匙和钱包还我。”安如心知理亏,并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要投注吗?”他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把视线重新放在彩色巨型屏幕上。
今天安如穿了一身相当悠闲的装着,白T恤配牛仔裤。而时祎,则是白色的短袖衬衣配牛仔裤,两人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双璧人。
安如冷冷地说:“要投你自己投,我没有这种闲情。”
“不投?那我也不给。”他语气轻挑,“我昨晚无聊,欣赏了一下你的照片,还不错嘛。”
安如终于知道,他是来消遣自己的。好半晌,她语气平平地说:“我们去投注。”
其实,赛马是安如最喜欢的运动之一。她下注的时候很认真,思来想去才选定了英姿飒爽的“金骑士”。相对于她的谨慎,时祎就显得十分随意,他不假思索地选了热门选手“远行居士”。
开闸前的数秒,安如悄悄地看了眼身边的人,他恰好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撇了撇嘴,刚想说话,比赛就开始了。
一起步的时候,选手们都旗鼓相当,跑过一段路程以后,才渐渐有了差距。原本是“金骑士”遥遥领先,但转了银禧弯以后,位居第二的“远行居士”突然发力,直逼“金骑士”。安如眯了眯眼,身体不自觉稍稍向前倾,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赛场上。最后,还是被热门的“远行居士”夺冠。
安如很不服气,她对时祎说:“你会骑马吗?”
时祎相当谦虚,“会一点。”
她心有不甘,十分希望能够挽回一局,“那我们比一比。”
她把时祎带到了一个私人马场,这里的工作人员多是认识安如,都熟路地与她打招呼。她换好了骑装就去选马,驯马师知道她的性子,直接就给她推荐了一匹英国纯血马,名叫“杰克”。
安如准备就绪时,时祎已经骑了半圈了。出乎她的意料,时祎居然选了她专宠的一匹的温血马“约翰”。她十分喜欢“约翰”,不仅是因为它高大而健硕,还因为其优雅而沉着的气质。可惜,比起纯血马,它的速度就有点不尽人意。
临近傍晚,马场里的会员不多,零零星星地十来个。看到安如出现,他并没有把马骑过去,只将马停到起跑线上。
安如帅气地上马,就在她准备往时祎那方骑去时,她貌似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看见来人,立刻喜上眉梢。
来人正是安如的骑术老师岑裕礼。
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安如已经嫌马术教练教得没劲,指明要让自家父亲亲自教她。安海融没有反对,但吴珍妮却不大乐意让安如学这样粗鲁的运动。安海融自然不想逆母亲的意,因而此事就此搁下。
安如不会就此罢休。她瞒着家人,悄悄地跑到另一个马场呆了数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出色骑师。趁着下班的时候,她站在马场的门口候着他。换下骑马装以后,安如几乎认不出他就是那位身姿矫健的骑师,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看着他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穿过,她只懂直直地盯着他。当他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视线之中时,她才如梦初醒,冲过去拦住他。
听了安如的诉求,那位年轻的男子并不愿教她马术。只是,他却敌不过这位小姑娘的死缠烂打,最终还是答应了她。他想让安如知难而退,故而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要是那里做错了,定然少不了毫不留情的批评。像安如这样刚入门又娇滴滴的大小姐,他以为她会半途而废。殊不知,安如却是越学越起劲,最后她居然成了他第一位又是唯一一位徒弟,且让他骄傲的徒弟。
到了后来,安如才知道,自己看中的这位骑师,是马场主人的小儿子。同样是愕然,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徒弟,居然是被安家捧在手心上的公主。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安如将近两年没有见过他,心中甚是欢喜。
“都有一段时间了,”他牵着马走到她跟前,“这么久没有见面,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我可认不会忘记你,你当初是怎么说我的?‘朽木不可雕也’!”在他面前,安如多多少少保留了以往的那份娇涩,像邻家妹妹般单纯可爱。
岑裕礼失笑,“多少年了,你还记仇。既然不是朽木,那骑术就应当更胜以前了吧?”
安如倏地想起此行目的,她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他,并要求他当裁判。
远在那方的时祎早就注意到这交谈甚欢的两人,他的脊梁挺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不耐,只是静静地等待。看到安如和另一男人并列驾马过来,他微微地向那男人颔首。
安如替他们作了介绍,其实她跟时祎对并不熟悉,只说她是表妹的朋友。听完以后,时祎似乎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
当岑裕礼作了个手势,提醒他们预备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同时换了副专注的表情。当他示意比赛开始的时候,两匹马同时冲了出去。
安如最终还是赢了两个马位。她率先下了马,拍了拍马头,得意洋洋地对时祎说:“看不出来,你的马术居然这么逊。”
时祎丝毫没有败者的沮丧,他依旧拉着缰绳,居高临下地往安如那方凝视。她的眉目舒展,嘴角微微翘起,唇边的笑意似染上了夏日的酷热,却不失明媚。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手,此时正温柔地抚摸着那匹帅气的公马,这与刚相识那股倨傲大相径庭。
立在一旁的岑裕礼略有所思,他终究还是说:“时先生,介意跟我切磋一场吗?”
“啊?”安如愕然,她还想说话的时候,却被岑裕礼的眼神给阻止了。
时祎自然不会拒绝。
为作公平,岑裕礼询问:“需要换马吗?”
时祎替“约翰”顺了顺毛,说:“不需要。”
这次换了安如作裁判,她专心地看着两人赛马,同时惊讶地发现,时祎的骑术相当高超,居然能与岑裕礼并驾齐驱。在安如的印象中,她从来都是被岑裕礼远远地甩在身后。
比赛的结果相当戏剧化,时祎居然赢了岑裕礼两个马位。岑裕礼难得找到对手,相当欣喜,还与时祎相约日后再来切磋。末了,他还对安如说:“小如,你可以换师父了。”
安如把脸别到一边,不说话。
直到岑裕礼骑着马走远了,时祎才调转了马头,利落地跳了下马。安如看着他走近,直勾勾地盯着他,犹豫着开口:“你……”
他笑了笑,俯□,凑在她耳边说:“我当然可以赢你,但我更喜欢输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周末愉快呐!
、004
从马场到用晚餐的餐厅,安如一直没有说话。时祎专心留意路况,同样安静。车厢内播着当下相当流行的一支粤语歌曲,她的手指随着音乐轻轻地打着节奏。
这所餐厅是安如要求去的,来之前她还特地致电餐厅经理留座。相对于其他众所周知的老牌名店,她更加偏爱此处。经理给他们留了窗边的位置,可以将中环马头和九龙半岛的风光尽收眼底。
时祎其实也与表妹来过这里餐聚,他觉得女孩子都应该喜欢如此精致华美的餐点,而安如也未能脱俗。他对食物的要求说高不高,他能容忍食物的味道不佳,却不能接受食物不够干净卫生。安如随便翻了翻菜单,便决定了菜式。他没有特别想吃的,也要了一份一样的。
服务生收走了菜单离开,安如用右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码头夜景,射灯一线一线地擦过粼粼的海水,轮船缓缓地驶向远方,留下圈圈涟漪。
餐厅内的灯光幽暗却极具情调,浅浅的灯影落在她的姣好的面容上。她的身体微微倾向窗外,时祎看着她的侧脸,手肘撑着餐桌,身体向前倾了些许,语气平静地唤她:“安如。”
被他打断的沉思,安如转过头,以眼色询问他。
他顿了数秒,却没有说话。
两人就此沉默。气氛瞬间就变了,除了从小舞台那端传来悠扬的琴声,这边的静的呼吸声也仿佛消失了。空气里似乎流淌着莫名的气息,安如不知觉地坐直了身体,聚精会神地等他发话。
时祎似乎十分擅长于这样的心理战。看她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他才悠悠地说:“我是不是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你了?”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安如并不表态,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好心提醒你不要醉驾,你似乎觉得我在害你,最后还被你捉弄了。”他的语气相当温和,与他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你是施晴的表姐,而我们怎么也算相识,我也不要求你热情款待,但至少也不用这般的不情愿吧?”
“我……”安如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适当的词汇上诉。
“如果我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十分抱歉。”时祎十分虔诚地说,为表示自己的诚意,他还用粤语说了声“对不起”。
安如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听了他的话,她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失礼。她越想越是觉得有愧,“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管着自己而已,我不是在针对你……”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他半真半假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百口莫辩,脸上染上了一抹清浅的绯红之色。
时祎用拳半掩着唇边的笑意,他虚咳了声,才一本正经地说:“没关系,我明白的。”
恰在此时,服务生将菜盘端了上来,这话题就此告一段落。他们用餐的时候都相当规矩,但安如吃得相当相当慢,末了还把鲍鱼鸡粒酥剩在了盘中。
尽管两人都出生在富贵之家,但他们都没有浪费粮食的恶习。安如皱着眉看着剩下的食物,随后悄悄地瞄了瞄对面的人。时祎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她吃完,而她那鬼鬼祟祟的一眼恰好被他捕捉到了。他挑眉,问:“吃不完?”
安如犹豫地下,点了点头,然后将餐盘稍稍地往他的方向推。他也没有拒绝,倒是十分自然地替她解决了剩余的食物。原只的南非鲍鱼配以香浓的酱汁,其肉感鲜美非常,且相当有嚼劲。
在时祎替自己解决鲍鱼鸡粒酥的同时,她小口小口地将芝士蛋糕送进嘴里。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询问今晚的菜式是否合其口胃,用餐是否愉快。
安如认得他是餐厅的主厨,他似乎有这样的一个习惯,就是经常会到用餐区亲自有食客交谈,从与顾客的谈话中取得建议或知道他们的特殊要求。她用蛋糕底层的锡箔纸将叉子包住,然后诚心地赞美:“味道很好。”
主厨谦虚地笑了,然后又询问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男食客。时祎浅浅地笑了,说:“味道极佳,若在鲍鱼上有划上几道切口就算是完美了。不过我的女伴倒觉得没关系,是我太挑剔而已。”
安如听了以后,暗暗地瞪了他一眼。其实时祎对主厨说的,正是她不吃这道菜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