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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切都准备得很充分,但是当新郎前来接新娘的时候,屋里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安如也不理会他们在干什么,当时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经扑到他身上了。
一群人闹哄哄地围着时祎,自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也紧紧地锁在了安如身上。她赤着脚静静地坐在床边,身上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一如他想象那般美好典雅。他拿着手捧花一步一步地走近,每一步也走得很坚定。她抬头看着他,而他单膝跪在她跟前,把手捧花交到她手上。
时祎跟她正式求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单膝下跪,把戒指举到她眼前,恳求她把自己的下半生交付于他。其实她也有心理准备了,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才知道,无论她有多么强悍的心脏,也难以接受如此冲击和震撼。不确定他的诺言是否终身有效,但她也义无反顾地肯首了。
耳边都是起哄的声音,安如红了脸,只懂呆呆地看着他。时祎也不催促,他同样深深地凝视着她,十分有耐心地为她等候。她很久才伸手去接过那捧花,抿着唇对他笑。有人把襟花拿过来,他动手替她别上。
从安如的角度看时祎,她能观察到他的神情专注的脸,明明只是那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他也相当认真。莫名的感动涌起,万般滋味积聚在心头。
亲友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纷纷督促时祎替新娘穿鞋子。找婚鞋的时候,时祎终于着急了,他一路披荆斩棘,历尽艰辛才走到这里,眼下居然被一双鞋子挡住了去路。他环视了房间一圈,继而把视线落到她身上,却发现她低下头偷笑。
时祎恢复了镇定,他再度单膝跪在她跟前,伸手拂开她的婚纱下摆。果然,那双婚鞋正藏在里头。当他轻轻地托起她的脚,安如终于胆怯了,她咬着唇,突然想收回左脚。他察觉到她正微微颤动,于是收紧了圈在她脚踝上的手,拿起躺在地上的鞋子,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
暖意涌上了眼眶,他一而再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最虔诚的姿态表达了自己的忠诚,安如差点就无法自持。她感受到他掌心中的温度,心跳已经彻底被扰乱。他替自己穿上了婚鞋,这就意味着他会陪同她一起走完余生的路。
在此以后,时祎要把安如抱到花车,而且中途是不能够把她放下。正如他们往后的日子,就算再多的阻碍和困苦,他也绝对不会把她抛下。那条楼梯似乎特别的长,安如翘起了嘴角,很小声地问他:“我重不重?”
“很重。”他稍稍低头看着她,那语气很轻很缓,但表情却很认真,似乎正诉说这相当重要的诺言,“不过怎么重也好,我也不舍得放下你。”
“这是你说的,你要记住了。”她垂下了眼帘,柔声说道。
时祎微笑,他从抱起安如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是空前绝后的任务。她既然愿意委身于自己怀里,那么他必定要肩负起这样一份责任,让她这辈子也平安喜乐。这不仅是对她的承诺,也是他一生的决心和志向。
出门之前,时祎很诚恳地向安父安母保证会好好看爱护安如,让她这辈子都美满幸福。安如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她窝在时祎胸前根本不敢抬头。陈宇诗早已经红了眼眶,而向来沉稳如山的安海融也变了脸色,时祎带着的是他最钟爱的女儿,是他的心头肉。
时祎抱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安如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苹果,然后把耳边贴在他左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他偶尔低头看她,两人暖暖地相视而笑。
室外阳光遍地,安如用手半挡着眼睛,夹着泪花看着那光芒万丈的太阳,往事一段段地浮在心头。他们差点就失之交臂了,她多么多么庆幸能与他走到这一步,能够有他安心靠依。来日岁月,无论是否有好天气,只要有他在旁,她也无畏无惧。
50、时祎番外 。。。
时家是富过了三代的大家族,根基深植;枝叶庞大。时祎原本并非家中独子;他曾经有一个长他六年的姐姐,但她却在二十二岁那年,自杀身亡。当时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死亡,但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悲恸和无奈。
外界对此事的揣测纷纷,一向是家中骄傲的时曦却成了污点;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时祎比家中长辈知道多一点内情。他们姐弟年纪相仿,时曦的心事全部都向他倾诉。
对于这位姐夫张琛;时祎接触尚算多。尽管当时两家的关系僵化得厉害,但时祎瞒着家人去见过张琛。那时年少轻狂;最是意气用事;他见到张琛以后,二话不说就用拳头招呼人家。张琛心知理亏,咬咬牙还是忍住了不还手。
后来,张琛告诉时祎,他并不是不爱时曦,而是他爱不起。她实在太完美,或者说,过于要求完美,两个人在一起,就像上演一个设定好的话剧,丝毫没有惊喜可言。他又说,他姐姐这样的女人,可以远远地仰望,但不能娶回家。离开的时候,他拍了拍时祎的肩,颇为感慨地说:“你以后你会懂的。”
自那次一别,时祎就没有再与张琛单独见过面了。若是在不得不见的会场或聚会里碰面时,两人也形如陌路。偶尔想想,他也觉得自己很幼稚。只是,他也无法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他言笑晏晏。
那段时间,虽然时曦的状况不佳,但也没有差到要了结生命这个地步。医生已经确诊她有轻度的抑郁倾向,并提醒家人必须加以关注。时曦虽情绪不稳,但也有按时吃药和接受心理导师的治疗。那时时祎才读高一,功课并不紧张。他空余的时间很多,于是便担起督促姐姐去按时复诊的责任。看到姐姐的状况一次比一次好,他也渐渐放下心来。
事态急转的原因,是时曦被查出怀孕了。家中没有一个人赞同她将孩子留下来,时祎年纪最小,他说的话分量不足,所有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这些年来,他经常也在问自己,若是当时自己给姐姐一点安慰和支持,那么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看着向来从容优雅的姐姐变得歇斯底里,他觉得无奈、焦躁以及……心痛。时曦连遗书都没有留,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什么任性的事,但单单做这一件,已经足够了。
时曦下葬的时候,他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就连父亲这样铮铮铁骨的军人都单手捂脸,悲伤难掩。他看着墓碑,姐姐的笑颜美丽如初,或许这样,她便可以青春不老。
为了不触动父母心底的伤口,时祎很少会说起与姐姐有关的事情。可惜,不提及,并不代表没有了伤痕。江嘉琳只要想起早逝的女儿,便会嘱咐时祎,要认真对待感情,做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与许多纨绔子弟一样,时祎的兴趣不外乎名表、豪车、美酒,还有佳人。在酒吧夜总会消磨寂寂时光,也似乎是这群富家子弟的常态。
男人多是视觉动物,那里的小姐个个风姿卓韵、妩媚动人,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尤其在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时祎也不例外,只是到了最后关头,他的身体在渴望,但内心却静如止水。他倏地觉得意兴阑珊,故便穿衣离去。
久而久之,他身边的好友基本都知道他什么都玩,就是不玩女人。为了发泄这旺盛却多余的精力,他甚至在队伍里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尽管如此,他身边也有过形形色色的女人,有天真的,坦率的,柔弱的,骄傲的,虚荣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自问不能看透,那段段裙下的秘辛,他也没有兴趣去窥探。逢场作戏,只要不去践踏那条底线,大家都不必太过认真。
他也有认认真真地谈过几场恋爱,有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曾经很喜欢的有,纯粹为消磨时间的也有。为了搪塞母亲,他甚至约见过她亲自物色的女孩子。只不过,他每一段恋情都难以持续,最长的一段恋情大约持续了半年,而最短的还不到两个月。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自遇见安如以后,全部都改变了。安如属于那种张扬的女孩子,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她身上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能吸引旁人为她注目。
从在会所里遇见她以后,时祎就已经着手去了解这个倨傲的女子。到他手上的资料都很详细,这样全面地把她认识,他倒没觉得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安如跟普通的富家之女无异,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用物质根本不能把她打动。尽管如此,时祎也有办法把她征服,他摸清了她的喜好和性子,继而就开始对症下药。
与她一同度过的时光,时祎也没有觉得有多大的负担。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导游,不知不觉间能让他从工作中抽离。渐渐地,他却发现这个女孩子的形象在自己眼前变得丰满起来,而不再是资料上那堆一板一眼的文字能形容的。
这样的转变让他觉得兴致盎然,他白天跟她相携同游,晚上闲着居然翻看有关她的影音资料,想看看过去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安如的人缘很好,在校居然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不良学生。相反地,她的学习成绩也相当优异,这倒符合她好胜要强的性格。影片多是她参加知识竞赛或者辩论赛的录像,正当他看得疲倦时,屏幕上却切换到她毕业汇演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安如明显比现在青涩得多,她身穿合身的校服,脸上不施粉黛。洁白的衬衣配深蓝色的及膝百褶裙,长发扎成了清爽的马尾辫子,看上去清纯动人。时祎突然也有些许怀念自己的校园生活,可惜这一切都消逝太久、离自己太过遥远,终究是鞭长莫及。
表演的节目还真是出乎了时祎的想象,他以为安如就算不跳段让人血脉喷张的辣舞,至少也应该唱首节奏强劲的快歌。但她只是选了一首很轻快的小曲,在台上半垂着眼帘清唱。
安如唱歌的时候很放松、很自然,没有什么拘束。她负着手,一副乖巧的模样,灯光打在她身上,他甚至能看清楚她那微微颤抖着的长睫毛。那歌声说不上有多动听,但听着听着倒让他微微失神。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一如他想象中顺利,但当中也出现了些许让他失分寸的时刻。他居然对她动了心,直到现在,时祎也不清楚这是因为他定力不足,还是他低估了安如的魅力。
时祎偶尔会想,东窗事发的那天应该如何面对安如。他甚至极其罕见地产生了天真幼稚的念头,或者这一切,她永远都不会发现。可惜不久以后,他就知道念头根本不可能实现,单看林浩峰对待安如的态度他便可推断得到,安家和林家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这事情她早晚都会知道。
这一天来得很快,快得让时祎措手不及。他向来都很是敏感的人,但这次却十分失算,甚至还被安如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他费了很多时间才得到的资料。他知道她并不会轻易地原谅自己,于是只能暂时地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
把她带回G市是最便捷的做法,时祎却不料父母这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面对。父亲自然反对他跟安如在一起,尤其是有这样一个复杂的开端。时祎很少在父亲面前如此坚持,他们父子两人长谈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安如一次又一次地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这让时祎感到十分挫败。他自问已经掏心掏肺地待她,但她却丝毫不动容。直到她那样云淡风轻地对自己说分手,他才知道,她并不是闹别扭,而是认真的。
时祎第一次为这种事情感到了绝望